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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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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在台下抚摸着奖杯,袁游息继续想着袁桂月的事情。
她那个时候也不过就是高中刚刚毕业而已,知道袁桂月悄悄改了自己的高考志愿,怎么可能真的风轻云淡。她当时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袁桂月,一直真心拿人当朋友,却被如此对待,满心委屈。对着袁院长,她不好责备什么,也只是乖巧地点头说会找个机会和桂月谈谈。可是回去之后,却忍不住大哭了好几场。
她一边哭一边想,要是自己有父母该多好。又想起出成绩那天,学校门口同学的父母开心的样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和袁桂月都无依无靠的,袁院长是她的妈妈,也是袁桂月的妈妈。她自然很想痛痛快快把人骂一场,可是骂完之后呢?让袁院长来劝和吗?
而且袁桂月最终也没能得逞,这件事情也是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了。如果她装作不知道,不撕破脸,以后渐渐少来往,或许大家彼此都好过。
不过,未待当时的袁游息作出最终决定,袁桂月就因为突发自然灾害罹难了。
算了。
袁游息自问绝对做不到隔着泥土和人理论。
这件事,她就当是听过,听过就只是听过。
谁知道,院长居然还对别人说了,那个人居然还特意跑过来问她的意思。
她从院长处听说过这个翁焉知的事迹,简要概括就是:富家子弟,拼命三郎。一路顺遂的背后,固然有好家世的加持,但是更多的还是不为人知的艰苦付出。
如果真的存在未曾谋面的“神交”,那她便也厚着脸皮地认了。
突然被搭话的时候,便也刻意想要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得特别成熟。
袁游息便说自己知道,但是没关系。接着也说了很多大道理,努力给人留下一种大度豁达的印象。
结果翁焉知居然不买账。
袁游息手中不稳,差点让奖杯滑下去。她赶忙用了些力,且膝盖微微抬起,稳住了奖杯。
奖杯摸起来手感是很好,只是和那些柔软的记忆相比,触手太为冰凉。
说到记忆。
记忆,似乎也有比金属更为冰凉的部分。
(下)
翁焉知是真心夸赞袁游息无疑,但是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子居然真的就此改变了自己的志向。
恕她直言,太过草率。
可是当电影上映,当她拿着内场券看到首映仪式的大屏幕时候,只觉得所有的事情大概冥冥中自有定数。
这样有灵性的眼睛,若是不能够背更多人看见,可是一种遗憾。
可是当台下所有人都鼓掌叫好的时候,翁焉知又觉得,心中有些不对滋味。
这是一座她很久之前就觉得风景独好的岛屿,但是突然之间被曝光,所有游客都争相乘着直升机去看。
她的岛,陷入了喧嚣之中。
她悄悄相中的人,镁光灯下、花团锦簇。
这距离,一下子变得遥远了。
在一个雨夜,同今夜一样的雨夜。袁游息研究生休假期间从国外回来,在机场的洗手间听到了啜泣声。
午夜十二点的哭泣声,还是挺吓人的。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袁游息。原来她因为那部电影走红之后,被许多别有用心之人想方设法深挖。没有什么背景根基的她,走得很艰难。很多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却竞相变成了那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翁焉知虽然没有涉足过相关领域,但是翁氏集团却有相关的投资。
这个圈子,有光鲜亮丽,也有能够瞬间吞噬人的黑暗。
她走上前去,从洗手台旁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袁游息,道:“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发生了什么,但是要想走得长远,不要暴露过多真实的情绪。”
“不管是不是真高兴,收起眼泪,沉默微笑。”
为了防止偷拍,翁焉知不敢多留,走到门口回过头留了一句,“爱笑的女孩,运气永远都不会太差的。”
事实证明,恐怖电影和童话故事的存在与构树都有其在理之处。
午夜哭声,只出现了孤零零一个人,或许是货真价实的恐怖片。但是若出现了两个,那就极有可能是灰姑娘和神仙教母。
自那之后,翁焉知看到的袁游息,沉稳多了。她暗中帮忙处理了那些想要到处挖料的人之后,更是勉强说得上顺遂。
三个月后,在闲来无事走秀赚些外块的时候,翁焉知收到了一位导演递来的本子。
“导演你怕是不知道她是谁吧?这是翁氏集团的大小姐,翁董的掌上明珠,翁总的妹妹。”有知情人对导演说,“她是不会接的。拿着vvip投资方专座的票,闲来无事才来台上走秀的人,怎么会有进这个圈子的意思?”
导演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只是觉得她适合这部戏的这个角色,她刚刚穿着那套粉色裙子走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看见了知公主朝我走来。”
知公主,和翁焉知的名字好巧不巧共享同一个字,是这位导演手头大戏的女主角。
翁焉知本也觉得有趣,又听导演那句话,霎时想到之前看袁游息的电影,也觉得她就是角色本身。
为了靠近她的岛,她自然可以乘飞机。
但是要守护她的岛,倒不如做一颗棕榈树。
翁焉知翻了翻本子,挑了人物出场戏中的桥段,比照着来了一饿温婉而又不失锐气地笑容,柔声道:“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 1.去海岛旅游的时候,棕榈树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就棕榈树吧。
树岛cp,没毛病?!
2.btw,翁焉知在演艺道路上虽然是后辈,但是她比袁游息大两三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