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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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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隔着车窗试图找出阵眼,顺便继续听司机说话。
司机大声叫喊完,又觉得有些尴尬,语气中带着不确定道:“半年前,我载老板回了一趟夫人老家?”
这是他思前想后最可疑的一件事。
这次宁恒回去全程黑着脸,回程后又勒令司机不准向田晓思和宁嘉嘉说这件事。
也是因此,他才能在半年后回想起来。
“具体原因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聚了很多夫人的亲戚,是要建什么东西。”司机回想道,“老板过去跟他们吵了一架,没多久就回来了。”
宁嘉嘉神色渐沉,低声道:“我妈妈的父母有一点重男轻女…所以我出生之后就基本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沈暮捏捏她的手作安慰,然后牵她走下车。
别墅间的黑气隐隐呈下沉趋势,不消一会儿又涨大几分。
应当有哪儿正不断引入怨气。
怨气并非单指人的怨恨之气,它是世间所有看不见的恶意。
哪怕是踩到蚂蚁,蚂蚁也有怨气。
每天擦身而过的生物不知凡几,怨气自然而来,随着时间自然消散,一般不会造成影响。
而宁家别墅现在聚集着的,大约是踩了一星球蚂蚁的量。
显然是人为引来的。
这样一来,天道会自行认定这家人罪业深重,降下责罚。
小到宁嘉嘉的不幸,大到田晓思和宁恒重病破产。
沈暮让司机把别墅里的受雇的人先都带出去,然后让宁嘉嘉戴好自己给她的链子,才小心翼翼地踏进去。
一入大门就会顺带沾上别墅里的业果,对公务员之身的无常来说,类似于知法犯法,只比普通人更为凶险。
沈暮随着宁嘉嘉走到二楼,田晓思正在卧室里小憩着。
她身上的黑气又比宁嘉嘉的浓重数倍,几乎都看不清脸。
宁嘉嘉上前推了推母亲,田晓思一动不动的,她开始慌了:“怎么回事?”
她想起沈暮的项链可以驱散妈妈的痛苦,就包裹着项链紧紧握住田晓思的手,然而这次却不管用。
“房里怨气太重。”沈暮打量一圈,“你把她抱到路上会好点。”
她走进宁家的一瞬间就成了天道重点观察对象,摸不准什么时候劈雷下来,所以也不敢去帮手,害怕反倒连累人家。
宁嘉嘉听话地将人扶起,有些吃力,刚站起就险些摔倒。
稳住身形,将人扶到楼梯上一节一节往下走。
她刚走到一半,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接过田晓思,面色凝重地斥道:“胡闹!”
宁嘉嘉看到自家老爸,连忙着急催促:“快快快,大佬说要把妈妈带出去!”
“她现在这样怎么能吹风?”宁恒皱眉,就要把田晓思重新抱回房里:“我去喊医生来。”
沈暮从楼道上朝下看,宁恒身上的黑气倒不是很多,比宁嘉嘉更淡,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她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在室内打转:“抱她出去,你和嘉嘉也都出别墅。”
宁恒抬头看去,眼前的少女看脸也知道并未成年,不过身材高挑却并不羸弱,面对年长者下命令也能语气冷静。
好一个小骗子。
宁恒正要略过她走进房里,就听沈暮继续道:“半年前,田家建的是祠堂,让你过去添香火了吧?”
宁恒的脚步一顿。
这件事他只是让司机在村子外停下,应该没人知道才是。
“有些地方女子不能上祠堂的名录,所以田家人找的是你。你过去拒绝的时候看到做法的人了吗?”
这回已经不是疑问,而是单纯在问宁恒问题了。
“……有。”在宁恒心里其实都是些跳大神的,不过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怀着尊重称呼为:“是有一群道士打扮的,还立了佛像。”
沈暮没去吐槽他又是道士又是佛像的说法,自行理解后点头道:“你先带嘉嘉和她妈出去,给我十分钟就行。”
这下,虽然宁恒心里还是带着怀疑,但好歹同意将田晓思带出去了。
他让宁嘉嘉从客厅抽条毯子跟靠垫跟着,三人走出别墅,宁恒将靠垫丢在地上,半蹲下来让妻子靠着他坐下,再用毯子紧紧围住田晓思。
宁嘉嘉连忙搭手帮他扶住。
他们看不见,围绕着一家人的黑气在宁嘉嘉搭手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但他们都看到田晓思很快转醒,宁恒心下巨震,安抚似的握住妻子的手又惊又疑地看向宁嘉嘉:“你那同学是什么来头?!”
田晓思昏迷中也迷迷糊糊有点印象,也朝宁嘉嘉问道:“就是那个送你项链的同学?”
宁恒一惊,才发现宁嘉嘉手上绕着的红线。
他原本开口就想让宁嘉嘉别什么不知来源的东西就往身上放,但想到刚才沈暮的话,又硬生生忍住了。
“她是留仙镇来的。”宁嘉嘉一看就知道是信奉科学的宁恒看不惯,补充道:“从小学咏春,成绩也好,绝对不是坏人!”
“好好好,不是坏人。”宁恒应声,心里却在打鼓,那里有个知名道观的事情连他也有所耳闻,难道真的是……?
宁恒感觉近四十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轰然倒塌。
不久后沈暮提着件衣服出来。
一件平平无奇的西服,甚至有些灰扑扑的,宁恒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
“你去田家祠堂那天是不是穿了这件?”沈暮拍了拍衣服,抖出一地灰。
这些有钱人的高级衣服都是干洗或者直接不洗只穿一次,被撒符灰都不知道。
宁恒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恍然大悟。
田晓思又惊又气地咳了两声:“你去田家了?”
宁恒反应过来,连忙将毯子围好,弱弱解释道:“……他们当时说要把你弟弟的儿子过继给我写进祠堂名谱。”
“什么——?!”宁嘉嘉大声骂道,“田训义那傻X也配!”
田晓思的脸上浮起一丝讥讽,顺着女儿道:“在他们眼里恐怕只要是公的都行吧。”
“我肯定拒绝啊!”宁恒急忙安抚自家妻子,“但他们说大师一定要把我放进族谱,说能旺族…我当时听了来气,就直接冲过去拦住他们写我名字。”
沈暮沉吟:“应该就是这会儿给你下了咒。”
“咒?!”宁恒连忙带着妻子离那件衣服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