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错亲的小甜剧》初月升

2、第二章

　　叶小东整个周末都过得不太好，总觉得现实有点魔幻。
　　逃避心态小恶魔怂恿了他很久，他犹豫了两天要不要周一请假，想到公司可怜的全年总数才5天的年假，再想到组长爆火龙一样的脾气，终于还是放弃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穷人是不能有尊严的。
　　到了周一的早上，叶小东终于鼓起了勇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想着只是去人家公司嘛，我们自己的老板我一年都见不上一次呢，不会这么巧见到对方的。而且我么那只是一个小项目，对方的CEO这么忙，才不会来参加这种小会，肯定不会遇上的。就算遇上了，我低着头好好避开，不会被发现的。
　　嗯，就是这样。
　　叶小东终于挺起胸膛去上班了。

　　思悟云和MLS在一个商圈的两个写字楼，走过去只要20分钟，打车却不好打。总监因为有车，自己已经先过去了。所以本着绿（吝）色（啬）出（到）行（底）原则的组长，带着叶小东和小组的几个同事，一起浩浩荡荡的压马路过去了。
　　MLS所在的商务楼高级很多，行政小姑娘自己下来领了他们上楼，MLS租了22楼和23楼两层，开会的办公室在22楼。
　　MLS的行政小姑娘将叶小东一行人领到了预定的会议室，是一个一面可以俯瞰江景，一面是上面透明玻璃下面磨砂玻璃的大会议室。
　　MLS接待的人先过来打了招呼，跟组长和总监聊了起来。
　　叶小东和其它几个同事赶紧把笔记本拿出来，连上网络，确认了一下投影没有问题。
　　MLS的行政小姑娘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咖啡。但是大家太热了，也太紧张，都没顾得上喝。
　　正式开会开始的时候，MLS来的是几个底层负责人，确实没有很高级别的人来，更别说莫林风了，叶小东舒了一口气。
　　本来是由组长负责讲解部分，但是讲解过程中，MLS的人提出了几个问题，组长解释不通，又让叶小东来，叶小东解释了几次后，对方的负责人干脆就让他说了，省的浪费时间。叶小东看了一眼组长和总监，两人默认了，于是他就站着继续组长的内容讲下去。
　　产品特点粗略讲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接下来要做产品展示，对方说大家休息一下。
　　会议室闷太久有点热，中场休息时开会的人都出去透气了，打算先上个厕所。叶小东到厕所的时候才发现，22楼的厕所都被大家占满了，于是出来问了人，大家跟他说23楼也可以去，他便走大厅中间的楼梯去了23楼的厕所。
　　上完厕所后，叶小东觉得刚才话说多了，好热好干燥，便拿水扑了扑脸，他刚扑了水，还没来得及擦脸，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有点疑惑的声音：“叶小东？”
　　叶小东惊惧不安的回头，一个不想碰到的人影出现在眼前，他脸上是水，视线糊的很，想睁大眼睛看看，水却留到了他的眼睛里，痛的他轻轻的“啊”了一声，转过身，用手去擦脸上的水。
　　真是……真是太尴尬了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
　　现在装不认识可以吗？
　　后面的人正是莫林风。
　　他正要笑不笑的站在叶小东的身后，问道：“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
　　完全不想这么巧的。
　　叶小东几下擦不干脸上的水。
　　莫林风突然走近一步，靠近了他。
　　叶小东紧张的向后一退，靠到了洗手台。
　　莫林风的手越过他身侧，从镜柜下抽了一张擦手纸，递给他。
　　叶小东用纸擦干净了，也不敢看他，解释道：“公司的项目，过来开会的。“说完他又赶忙加了一句，”一会儿就走了。”
　　莫林风想了想今天公司的会议，问道：“你是思悟云的员工？”
　　叶小东“嗯”了一声。
　　一点都不想你记住我的公司啊！最好连我这个人都忘了啊！
　　莫林风：“已经结束了吗？”
　　叶小东还是没有看他，侧着身子看着莫林风身后的墙，一紧张就又说了实话：“没，讲了一半了。”
　　莫林风还想问什么，叶小东却从他旁边溜了过去，只敢看着他的衣领说：“那个，莫总，我还要开会，先回去了。”然后就跑了。
　　莫林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眼神亮了亮，嘴角掀了一下。

　　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回到位置上了，总监说那就继续吧。
　　本来产品展示阶段，是让组长负责讲解，叶小东负责操作的，但是因为刚才大家对叶小东的讲解更为满意，总监让他一并讲了。
　　叶小东开始讲了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突然又打开了。
　　莫林风和MLS的CTO丁越走了进来。
　　MLS的几个人都站起来了。
　　丁越：“你们继续啊，我们也来听一下。”
　　MLS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唱哪一出，都满脸疑惑的坐下来。
　　思悟云的总监却喜上眉梢，难道MLS打算扩大订单了吗？
　　江小玲美滋滋的推了一下舒姝，悄悄的说：“哇~真的太帅了。两个都好帅啊。”
　　舒姝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用眼神鄙视了她的三心两意。
　　叶小东不自在起来，他一下子说话都有点结巴，结巴了几句，已经不记得下面要展示什么，于是拿起自己那杯没有喝的咖啡，猛的喝了一口，没想到是美式的，一点糖奶都没加，他被苦的毫无准备，一口喷了出来。
　　总监、组长、同事：“……”
　　MLS众人：“……”
　　总监：“小伙子年轻，看到莫总丁总这种大人物，难免紧张了啊，呵呵呵。”
　　众人：“……”
　　勉勉强强将将就就叶小东终于有惊无险的把预定的内容都展示结束了。感觉紧张出了一身的汗。
　　其实全程莫林风都没有说话，丁越还问了几个问题，莫林风直到也只最后跟大家握了个手，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叶小东终于觉得放松下来。
　　总监和组长又跟对方的接洽人员讨论了一些需求的细节，最后拖到了下午五点，大家终于友好结束了。
　　MLS的几个负责人将叶小东一行送到电梯口，在等电梯了，突然行政小姑娘咚咚咚的踩着高跟鞋跑过来，说：“稍等一下，不好意思啊，你们之后有时间吗？丁总说要请你们吃个饭。”

　　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但是丁越的请客确实不好拒绝。
　　江小玲兴致勃勃的问：“莫总和丁总会来吗？”
　　MLS的负责人想了想：“应该不会吧，他们那么忙。这事也不直接汇报给他们啊。”
　　江小玲失望的撇了撇嘴。
　　叶小东听到这个话却很开心。
　　聚餐的地点就在MLS附近一栋商场里的日料店，行政小姑娘定了一个榻榻米的包间，大家十几个人团团围坐，倒也很温馨。
　　点餐的任务就交给了舒姝和江小玲，男人们点了几瓶酒，气氛还算融洽，大家都当是公司福利了。
　　这时包间门打开了，大家以为是服务员，转头一看，居然是莫林风和丁越。
　　众人：“……”
　　丁越：“呵呵呵，不会不欢迎我们吧。”
　　MLS的负责人：“哎呀，莫总丁总，赶紧的，给他们腾个位置。”
　　丁越：“不用不用，你们就坐着，我们就在这边挤挤。”
　　门口坐的本来是叶小东和两位女生。
　　丁越：“我就挨着美女坐了啊，林风你去那边，跟那个小朋友挤挤。”
　　“小朋友”叶小东：“……”我突然觉得可能我的肚子或者肠或者心肝脾肺肾有点不舒服，哪个理由比较好合理优雅的退场？
　　莫林风走过去坐在了叶小东的旁边。
　　叶小东不着痕迹的又往另一边挪了挪。
　　莫林风：“……”
　　丁越：“美女们，不介意我坐下吧？”
　　江小玲花痴道：“不介意不介意，丁总请坐。”
　　舒姝瞥了一下嘴，没吭声。她有点不待见丁越那个轻浮的样子。
　　丁越虽然语气轻佻，举止却还是斯文的，而且为人很活络，一点都不像个普通技术宅，他插入了属下和思悟云员工的对话，时不时挑起几个话题，逗得大家都很开心，还能照顾现场两位女生，没有开什么恶俗的玩笑。
　　大家的气氛很不错。
　　叶小东盯着面前的清酒，几乎没怎么夹菜，因为莫林风就坐在他的右边，他怕自己碰到他。
　　大家说到什么笑话的时候，他就跟着呵呵呵的笑笑，其实根本没听清楚讲的什么。
　　莫林风也没怎么讲话，不过可能他平时在下属面前就这样，大家都习惯了，没人刻意把话题递给他。
　　刺身拼盘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停下来去夹菜，叶小东没动。
　　莫林风：“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吃生食吗？”
　　叶小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嗯，不太喜欢。”他不解的时候，眼睛就瞪得大大的，黑黑的瞳仁配上他小小的圆脸，莫名让他看起来年纪更小了，甚至有点孩子气。
　　莫林风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上鳗鱼寿司的时候，莫林风夹了一块到叶小东的碟子里：“这个吃吗？”
　　叶小东满脸疑惑，不知道莫林风在干嘛。
　　莫林风：“烤物，吃吗？”
　　叶小东搞不清状况，点了点头。
　　想不懂的事情就别想，食物在面前的时候只管吃就好了。
　　莫林风又想去摸他的头了，还好叶小东很快低下头吃东西，没再看他。
　　后来上菜的时候，叶小东也没有动，莫林风便按着自己的喜好，给他夹了几样，叶小东也没说话，被夹到碟子里的，他就吃了。
　　舒姝：“莫总认识叶小东吗？”
　　丁越看了他俩一眼：“应该……不认识吧。”
　　江小玲：“怎么感觉莫总和叶小东很熟悉的样子呢。”
　　丁越碰了碰莫林风：“你们认识？”
　　莫林风笑了笑：“认识。”
　　丁越的眼睛眯了起来：“哦，说来听听，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莫林风：“被介绍认识的。”
　　叶小东的后背一僵，很怕莫林风把自己当着他面“出柜”的事情在大家面前抖出来。
　　但是莫林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用眼神示意丁越别再问了。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散了，莫林风没有再跟叶小东说话，走之前冲他笑了笑，叶小东也僵着回了个笑脸。

　　过了2天，叶小东听说MLS已经正式签了合同了。虽然之前说大致没有问题，但是落地大家还是很开心，晚上同组的同事还一起聚餐了一下，虽然是AA的。
　　周五部署的同事就去了MLS，项目也正是进入试用阶段了。
　　周末文思涵约了叶小东出来逛街，他们约在公司附近一家新开的商场。
　　文思涵虽然年纪比叶小东还大了2岁，却长得很年轻，比叶小东还矮几公分，穿着一条紧身的破洞九分牛仔裤，上身白色的低领宽松T恤掖了一个角在牛仔裤里，单肩背一个白色帆布包，看到叶小东就开开心心的过来挽着他的手臂。
　　叶小东穿着一条5分的直筒牛仔裤，配着同样休闲的T恤，搭着白色球鞋，非常普通的年轻大学生打扮，被文思涵这样一挽，感觉整个商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叶小东：“哥，咱们能正常点走路吗？搭肩也行啊。”
　　文思涵：“你比我高，我搭你肩累。”
　　叶小东：“你这样挽着我，很gay啊。”
　　文思涵：“我是啊。”
　　叶小东：“……”
　　文思涵：“而且你也是啊。”
　　叶小东：“……”简直无言以对。
　　叶小东：“你这样李哥会吃醋的。”
　　文思涵面露不怀好意的笑：“放心吧，才不会呢，他觉得我们是一个号的。”
　　叶小东：“……”有觉得被侮辱到。
　　文思涵拉着他：“好嘛好嘛，走吧。谁认识我们啊。”
　　文思涵拉着他去逛男装店，逛完男装，又去看运动鞋。
　　从阿迪出来的时候，文思涵还挽着叶小东的手臂，再说刚才那双鞋子哪里好那里不好，是不是适合他男友的穿衣风格。
　　叶小东却突然站住了。文思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耐克旁边的厕所门前，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手里拎着两个女性的包包，明显在等人。
　　那人是莫林风。
　　莫林风的目光落在叶小东震惊又尴尬又逃避的脸上，然后顺着他的脸落到他被挽住的手臂，然后顺着那个手臂，看到了文思涵身上，扫了一眼文思涵那娘炮兮兮的紧身破洞牛仔裤。
　　莫林风的脸上又露出了要笑未笑的表情。
　　叶小东的内心：哦，好想死。
　　叶小东看了看他手里的女包，愣了愣，不着痕迹欲盖弥彰的把手臂从文思涵的臂弯里抽了出来，然后他缓慢的转过身，拉着文思涵就跑了。
　　莫林风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文思涵和叶小东在一家甜品店坐了下来。
　　文思涵吃着冰问道：“那人谁啊？”
　　叶小东：“哪个谁啊。”
　　文思涵：“就刚才那个帅哥啊。”
　　叶小东：“不认识。”
　　文思涵露出坏坏的危险表情：“不认识你跑什么啊。快点说。”
　　叶小东皱了皱眉，纠结的说：“就是上次你介绍我相亲那次，那个……”
　　文思涵秒懂：“那个你相错亲的人啊。”
　　叶小东尴尬的头低了下去，“嗯”了一声。
　　文思涵双眼发光：“哇，看不出来吗，你运气挺好的啊，很帅啊。”
　　叶小东抬头：“帅什么帅啊，你看不出来吗，他直的。”他狠狠的吸了一口饮料，“而且是我们的客户。”他抓了抓头，“我现在好怕遇到他，太尴尬了。”
　　文思涵言语暧昧道：“直不直的，试了才知道啊。”
　　叶小东头大：“别开玩笑了。”
　　文思涵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那你干嘛躲他啊。你是怕他把你的事情说出来吗？”
　　叶小东没吭声。
　　文思涵挨近他，悄声问：“你跟你同事出柜了吗？”
　　叶小东：“没有，就被舒姝看出来了。”
　　文思涵：“哦，那算了。你们那个组长我看也挺难处，万一知道你是gay，更加不待见你了。”
　　叶小东没有否认。
　　虽然叶小东并不像文思涵一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他并不介意周围人知道。事实上，他更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都了解自己的想法和困扰，至于接受不接受，他也都愿意去面对。
　　但是对于不熟悉的人，他并不想因为性取向而得到过多的关注，毕竟这个世界对于他这样的群体并不太待见。而叶小东觉得自己和普通的大男生也没有什么区别，会玩玩网游，看看动漫，喜欢运动类的节目。他觉得除非是需要找对象，真的没必要时时刻刻把自己不同于常人的一面展现出来。

　　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的时候，叶小东一个大字俯躺下去，把自己埋在了枕头里。
　　叶小东当然还是想找个男朋友，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实在太寂寞了。
　　他很羡慕文思涵，和李钟两个人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虽然读书的时候分分合合了几次，毕业后同居到现在，却一直感情很好，互相为依靠。
　　叶小东也想找一个这样的对象，不用很有钱，也不用很有本事，甚至不用做什么，就是回到家的时候，能看到这么一个人，哪怕自己做饭做家务，他能跟自己一起吃个饭，看个电视，就很好了。
　　一个人啊，实在是太寂寞了。
　　有一次，在傍晚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叶小东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喝着喝着，发着呆，突然发现太阳落山了，天一下子就黑了。他那一下子有点恍惚，不自觉想到那三句灵魂拷问：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呆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租的房子，不稳定的工作，没有人等待自己回家。
　　那一下子的空虚难受，袭击了他的内心，他突然无比伤感。
　　于是他给外婆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怎么开口，只是听外婆用方言絮絮叨叨说了一些零碎小事，才觉得内心有点点充满。
　　所以后来他就答应文思涵去相亲了。
　　莫林风当然很好啊，又高又帅，外形没的挑，看来还非常有钱。
　　但是，就是太好了啊，太帅了，也太有钱了。对于叶小东来说，有点太高不可攀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直的。
　　同租的男生好像回来了，叶小东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好像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前后进了隔壁的房间。
　　估计是带着女友回来了。
　　租间的隔音不太好，一会儿便听到了可疑的床的声响。
　　叶小东：“……”
　　他把枕头从脑袋下抽出来，按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盖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个月发了工资一定要去买耳塞，降噪的那种。

　　又过了一周，已经到了九月。MLS那边已经部署好了，正在试用中，报了好多问题，很多是使用不清楚的问题，组长大多推给了叶小东，叶小东也更加忙了起来，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一般问题邮件往来说明，不行的远程共享桌面指导一下，还是比较容易解决的。
　　又过了十来天，MLS那边负责配置和使用的那个同事不小心把一个重要的数据目录给删了，感觉非常棘手，MLS那边便要求思悟云的人到现场支持。
　　这个已经超过了合同范围了，不过谁让甲方是爸爸呢，距离又这么近，组长大笔一挥就让叶小东去了，还特意恩赐他这几天都不用来公司打卡了，直接去对方公司吧。
　　叶小东就带着电脑去了MLS。
　　也算是短距离出差了，干好了还能提早下班，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MLS那边的接头人，给他安排了一个临时的位置，又给了一台临时电脑方便接入他们公司的网络，再三感谢叶小东的到来，并拜托他早点把问题搞定。
　　叶小东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他现在还在22楼的一个角落工作，本来害怕遇到莫林风，不过后来听说莫林风去国外开一个会了，最近都不会回来，他才放心。
　　他也不是真的害怕莫林风，就是每次见到都想到第一次自己出丑的情况，总觉得还是不见比较轻松。
　　定位问题花了一天，大体已经知道怎么搞定了。不过既然到了现场，就顺便把一些升级的工作也做了，把配置里的一些没优化的部分也搞定了，问了MLS的一些需求，把一些他们重要的定制化的配置信息备了份。到了第三天，叶小东做好了完全准备，才把环境清理了重新装了起来。
　　装到下午5点的时候，不知道其它组的同事干了什么，把公司内部的网络给搞断了，过了半小时才恢复。叶小东的装机也不能再继续，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重来一次。
　　到了晚上7点，大家都陆续下班走了，MLS那边的接头人本来想陪着叶小东的，不过叶小东说没事，自己也是等着慢慢装机，操作不多，也不累，就让他先走。那人推辞了一会儿，好生谢了谢他，也走了。
　　到了晚上8点的时候，办公室就叶小东一个人了，装机进度显示大概还有30分钟，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另一边落地窗那里，看一看江景。
　　他还从来没用从这么好的角度看过，对面的高楼耸立，灯光璀璨，货轮缓慢的驶过江面，世界安静的像副油画，让他的内心也安静了下来，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微微的笑。
　　“好看吗？”一个声音在他耳后轻轻的响起来。
　　叶小东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惊惧不已的回过头去。
　　莫林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叶小东问道。
　　莫林风一脸奇怪，“这是我的公司。难道不该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叶小东“哦”了一声，反应过来，解释道，“我过来工作的。”他指了指原处还亮着进度的电脑屏幕，“出了一点问题，我在重新装机呢。”
　　莫林风：“好像不合规矩啊，我公司的员工呢？一个都没陪着你吗？”
　　叶小东以为他要责怪自己的员工，忙解释道：“跟他们没关系，是只有一点事情了，我让他们先回去的。”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而且你们公司也有监控的，不用担心我做什么。”
　　莫林风笑了笑，他本来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看叶小东这么维护别人，他又觉得有点可爱。
　　“你吃饭了吗？”他问道。
　　“吃了。”其实没有，叶小东本来打算完全装完后再出去吃的。
　　“那陪我去吃个饭吧。”莫林风转身走出去。
　　“我说我吃过了。”叶小东在后面小声的嘀咕，没有动。
　　莫林风回头看他：“你是不是很怕我？”没有等叶小东回答，他又说，“所以我说的是，陪我吃，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