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三同人］ Nevertheless》糯米君

10、Episode.4 如果 愛（上）

　　沁人的寒意，依稀間突來的覆在身上的暖意，便記起有那麼一雙佈滿繭結的大手也是這樣的，適時地問寒問暖。她告誡過自己，適可而止，這樣對大家都好；可惜的是，當自己的心陷落在那雙手的包容之下時，那雙手卻再也不會是屬於自己。該後悔嗎？她不想去想，也不願意再去想。

　　悄然閉上門扉，掛上『休息中』的牌子，一向是體貼他人的男子的慣常作法。並非有意窺探，只是見著起風而回到休息室想要加件衣服，無意地撞上似乎是累得趴伏在桌上睡著的桑禾蓓，也沒作多想，伸手將她的外套覆了上去。結果竟是看到自眼角滑落下的淚水，和那抹似快樂又很悲傷的淺笑。關古威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靠在門邊歎了口氣。

　　總是這樣，不經意間看到他人不欲外人知的情感，而自己呢，又會有誰在什麼時候像這樣看到他的心情？儘管對圈子裏面的很多事情，他不想知曉或是探究，可是有的事情是他不想知道也會聽到的。就像桑禾蓓和路風，還有已經離去的怡青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孰是孰非也不甚明瞭，三人都不是會將這般心事一一坦露的人；忽地，他有些不懂，為什麼感情不能直接些？什麼都藏在心裏便是對對方好嗎？

　　「阿威？」

　　抬眼，是來探班的方若綺正略帶擔心的神情看著他。關古威微微地笑了笑。

　　「若綺，你來了。」
　　「嗯。鄭經理約我過來談電視劇的事情，聽說你在錄影就過來看看。」見著熟悉的笑臉，方若綺略放下心來。
　　「哦，餓不餓？我差不多就可以收工了，一會兒一起去吃飯吧。」很自然地牽著方若綺的手，關古威問道。
　　「也好，我們好些天都沒見了。」
　　「嗯，你等我一下，我去和錢製作說一聲就來。」
　　「好。」

　　暫別方若綺，關古威快步走上樓，不一會兒又快步走了下來。

　　「走吧。」
　　「等一下，阿威你的東西呢？」
　　「呃哦，放在休息室了。等會兒我打個電話給皓薰，讓他幫我拿吧。」

　　說著話，關古威指了指休息室門上掛著的牌子，方若綺便明白他為何會兩手空空地走人了。相識數年，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地體貼，不管是不是熟悉的人。老實說，偶爾也會有些嫉妒他對人的這份心意，因為有時會覺得那並不完全屬於自己。是有些貪心呢～

　　「那要不要我請你？」挽著關古威的手，方若綺有些頑皮地說道。
　　「大姐，我不至於錢包也不擱身上吧？」聞言，關古威有些哭笑不得。
　　「嘻嘻～這我哪兒知道呀～」

　　無奈地被方若綺取笑著，心裏也明白他這毛病不是太適應這個圈子的生存，但是要讓他漠視，關古威自認做不到。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也許也就不在這個圈子了吧。和若綺的交往，其實也與交往前沒太多的區別。她依舊是那麼地忙碌，而自己也在逐步增加著工作的密度，除了唯一的堅持沒有變以外，幾乎也只有一兩天的休息時間留給自己。像這樣的見見面吃吃飯，也是難得。他們這樣真的稱得上男女朋友嗎？他不由得有些茫然。

　　『太自以為是的傢伙，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的！』

　　這是他說給黎華聽的。見到若綺為了那個男人終日悶悶不樂，他憤憤不平地找上門去理論。黎華氣定神閑的態度，至今仍深深地印在腦海中，那時他不懂黎華怎麼會這般地無情，現在……也許是當時的自己不懂才對吧？黎華也好，若綺也好，事業的重要恐怕早就是不明說也了然的共識；那麼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斥責黎華的無情呢？只是因為喜歡若綺的心太過強烈嗎？

　　「若綺……」開口，卻又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
　　「嗯？」
　　「沒什麼，想好去哪兒吃飯了嗎？」
　　「還沒哎～你決定吧！」

　　始終，他還是不願問得太明白。就當是這樣吧，確定也好，不確定也好，若綺永遠是那個開朗的女孩兒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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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振電視，休息室。

　　「禾蓓…禾蓓，醒醒……」

　　感受到背上的輕拍，桑禾蓓半撐起腦袋醒了過來。

　　「嗯？我睡著了……啊，經理。」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趴在這睡會著涼的。」

　　金皓薰一手拎著東西，一手低下去撿起自桑禾蓓身上滑落下的外套。接到關古威的電話後，開著車來到永振，才走上樓就見他給桑禾蓓指定的經紀人小和在那邊著急地團團轉。上前詢問才知道，是他找不著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笑了笑，將人安撫了下來，帶著他找到工作人員，拿到鑰匙開了休息室的門，看著幾日來連續拍戲的桑禾蓓正疲倦地伏睡在桌上，心裏有些苦澀。他以為禾蓓的心結早就解開了，不然也不會來到翱翔天際，去面對有一天可能會出現在她面前的怡青的存在。為什麼，他的藝人總是避免不了『三人行』的尷尬呢？心中苦笑，臉上卻還是那張令人安心的笑容。

　　「謝謝經理。」接過金皓薰手中的外套，桑禾蓓笑著道了聲謝。
　　「下次休息的話，記得和小和說一聲。找不著你他差點就想報警了，呵～」

　　看向桑禾蓓身後正在給她收拾東西的年輕人，金皓薰半提示地告訴桑禾蓓，有人在關心著她的事實。聽到後，桑禾蓓趕忙是轉過頭去，非常歉疚地說道。

　　「啊，小和，對不起哦！我下次一定記得。」
　　「沒事。禾蓓姐，也怪我沒注意。」年輕人笑著表示自己沒在意。
　　「好啦，也很晚了，小和你先送禾蓓回去。我去還下鑰匙。」金皓薰將其他的東西也一併收拾妥當完後，簡單地交代了句。

　　「哦，好的，經理。」
　　「經理，你這手上的東西是？」這才注意到金皓薰手裏拎著不像是自己的行包，桑禾蓓疑惑地問道。
　　「阿威的，他讓我過來取。」
　　「咦？」
　　「他今天也在這邊錄影，你們沒遇上嗎？」
　　「沒有。」搖頭，很肯定自己沒和金皓薰所說的人遇上，同時也很困惑金皓薰的問話。
　　「哦。那就是他見你累了，所以才不想吵你吧。」
　　「是這樣……」

　　看著拿在自己手上的外套，桑禾蓓終於是瞭解金皓薰話裏的意思。原來為自己披上衣服的人，並不是夢裏想念的那個人，而是圈內有口皆碑的好好先生，關古威。進到翱翔天際之後，公司上下都很照顧她，像是林芬芬有事沒事地來找她聊天，像是金皓薰儘管是給她安排了專屬經紀人也還是時常會過問下。也曾聽聞過關古威的古道熱腸，只是如今的關古威早已是天王巨星，忙碌自不必說，沒想到……

　　「經理，見到關大哥的時候，幫我說聲謝謝。」第一次有了想和關心自己的人說聲感謝，桑禾蓓有些羞赧地要求道。
　　「嗯，沒問題。」

　　金皓薰開心地笑著回答道。原來，還是阿威有辦法，讓禾蓓肯漸漸地敞開心裏的糾結。看樣子，應該多安排下他們倆的合作，這樣禾蓓也就能很快地不再遭遇到因自身外表冷漠所帶來的不必要的尷尬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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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揚的鋼琴旋律，輕柔而靈動，正如這聲音表示的人一般。看了眼手機螢幕上閃動著的小鬼臉，紀翔溫柔地笑著，按下了通話鍵。

　　「喂…」
　　『紀翔～最近好不好？』
　　沒有必要的客套問候，是一直以來他和歐怡青之間的對話模式。
　　「還好。」
　　『總是這句。下次換點有新意的答案回答我好不好？』
　　「再說。」
　　『哎，就知道你會這樣。』
　　「呵，知道你還問？」聽著那一方微嗔的聲音，紀翔笑道。「過得好嗎？在那邊。」

　　『還不錯吧，接下公司才發現金大哥真的很了不起。以前那麼困難的狀況，他還是笑眯眯地應對下來。』
　　「乏了的話，就回來吧。會有人歡迎你的。」不對對方提及的人作正面回應，轉而說了句勸說的話。
　　『哎？我是不是聽錯了？紀翔你居然會勸我回來？』果不其然，通話那方驚訝的話語如期而至。
　　「我只是建議，下決定的人是你，怡青。」
　　『唔，好吧。那你現在就來接我吧～』
　　「什麼！？」沒料到怡青如此回答，訝異不已的紀翔反問道。

　　『我是說，你現在就來接我吧～』非常清楚明白地復述了一遍。
　　「你……現在在臺北？」
　　『嘿嘿～沒想到吧！』
　　「真的要回來？」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沒有啦，我是過來這邊分公司開會的。』
　　「哦，這樣。」原來只是因為公事而回來。紀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是失望還是怎樣的心情應道。
　　『不來接我嗎？我一個人很孤單地站在機場門口哎～』
　　「你的隨扈呢？」
　　『我讓他們先走了。』聽到這，也就明白對方分明就是要自己過去接機的意圖。

　　「好。我給皓薰打個電話，然後一起來接你。」
　　『嗯，要快哦！我可是有點餓了呢～』
　　「知道了。」
　　應下怡青有些撒嬌的催促，切斷通話後很快地又按了一組號碼。
　　「皓薰，是我。……」

　　夜幕垂落，或升或降的光點依序地運動著。然後，一句愉悅的笑聲打破了這夜的沉靜。

　　「金大哥！」
　　「怡青，歡迎回來！」
　　「……」

　　久未見面，還是一如初見面時的裝扮，一頂軟呢壓舌帽，休閒的裝扮，完全沒有那種女強人的風格。見著親切的前經紀人，歐怡青還是難掩激動的心情，飛撲而來抱住人。站在經紀人身邊的紅發男子默然地看在眼裏，被抱著的人是他說要一起過來的，現在也只能是認了。

　　「好了，我們先去吃飯。怡青，你就這些行李嗎？」
　　「嗯。」

　　擁抱的兩人鬆開後，習慣性地拎起歐怡青腳邊的行李包，金皓薰邊走著，邊關心地詢問著她離開翱翔天際之後的生活。見著二人談笑風生，一直沉默著的紀翔只是看著，大手一勾，很自然地就將金皓薰手裏拎著的行李包給接了過去。雖是說著話，而察覺到他這一舉動的歐怡青暗暗地在心裏吐著舌頭。啊呀，紀翔會體貼人的場面可是難得一見的喲～

　　想當初，勸著他回到臺北進入演藝圈，說的理由是自己孤身闖蕩終還是覺得有些寂寞；之後兩年的時光一閃而過，她高興的時候會拉著他有說有笑，她難過的時候也有他在一旁勸慰；而在自己離開以後，才知道他的困惑之深，於是飛了回來，要說是鼓勵也是對的。長久以來，總是見著紀翔冷冷地將他人的關心拒之門外，是金皓薰一點一點的努力，還有與他同樣的情感的作用下這才稍見他溫柔的轉變。不敢想像，如果紀翔任著這份感情與之失之交臂，會是怎樣的苦楚難當。謝謝你哦～金大哥，你願意包容下這個人的心，真是太好了！微笑著坐進車內，看著前座的兩人默契的模樣，歐怡青在心裏默默地感謝著這個照顧自己甚多的前經紀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