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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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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端过杯子,沈从安伸手来接,结果她缩了缩手,笑着说道:“就这样喝。”
她举起杯子到他唇边,因为身高的悬殊,她要举很高一截,使力便有些不匀,杯子在空中有点晃。
沈从安瞅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喝了一杯水。
他又开始忙活,芷卉说:“晚上在这里吃饭吧,我一会出去买菜。”
沈从安说:“晚上一起过去。”
芷卉想到那天的不愉快,她说:“我早一点过去。”她不愿意他在路灯下等她进去后再去上班。
他一时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借着取涂料的空档,斜了她一眼,问道:“我很拿不出手吗?”
她微微一怔,她自己原来是怕惹人闲活,自己烦闷的同时,也怕给他招惹麻烦,不想在他看来却又是这样理解。
见他没答,他似笑非笑,问道:“难道我的身材不是你的理想型?”
林芷卉张了张嘴,他竟是听到了自己和刘颖的对话,并且当了真,反驳也是无从辩驳,想想却又想笑。
他横她一眼,她笑着说道:“那是我和刘颖开玩笑的。”她佯装打量着他,点着头说道:“你的身材我挺满意的。”
他笑了笑,没有理她。
忙了两个小时才把墙刷完,芷卉从来没有想到刷墙居然有那么多讲究,她原以为涂一遍就完事了呢。
沈从安提着桶回去,林芷卉跟他一起出门,见沈从安看她,她解释道:“我出去买菜。”
他点了点头,芷卉说:“别让人给你做饭了呢。”
他本来已经转回脸,结果又转回来,好像忽然听出她话里有话,他勾了勾唇角问道:“谁给我做饭?”
她还记得当初给她修电路时心里生起的疑惑,忍不住点他,其实也是在变相的再和他确认那件事,但是她不想和他点明。
林芷卉不说话,只是笑看着他,一副你明知顾问的样子。
沈从安见她这样,倒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刚要张嘴,便听到一阵哒哒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声音一到人已经出现在台阶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那人一抬头看到楼道里的两人,倒是一怔,随意地扶着栏杆走上来,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等爬上最后一节台阶,她说:“你在这里是等我的吗?”
这话自然是对沈从安说的。
沈从安没有理她,对林芷卉说:“你先去买菜吧。”
他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亲密的举动让余惠心中一动,她忍不住说道:“哟,这是好上了吗?”
她语气轻浮,让人听的也不舒服,芷卉心中不喜,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微低了头对沈从安说:“我先下去了。”
沈从安说:“去吧。”
林芷卉便绕过他朝楼梯口走,可余惠站在楼梯前,她的手还扶在栏杆上,简直就是挡住了芷卉下楼的去路。
芷卉抬起头来看她,她要笑不笑,勾着唇角一脸不屑地打量她。
“余惠。”沈从安在后面喊她。
余惠在看林芷卉时还挂了点笑,然而再看向沈从安时便冷下脸来,她心中不愤,说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护着她了吗?”
沈从安没说话,放下东西,走过来,把余惠从楼梯口拉开,然后对芷卉说:“你先去买菜,回头我过去找你。”
芷卉看着他握着余惠手腕的手,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抬步走下楼去。
沈从安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
余惠看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冷笑,说道:“才多久就已经难分难舍了?”
结果惹来他一记冷眼,他松开她的手,提了东西开门。
余惠望着自己的手腕,沉默不语,原本她还在为他握着自己手而高兴,林芷卉走前那一眼她看得清楚,那一刻她好像胜利了一般高兴,可是此刻看来,她哪里是胜利,他拉着她分明是怕她走上前去伤害那个女人。
一时间余惠悲从心来。
沈从安已经打开门进到房里,他没管房门,而是任它大开着。
余惠想他这总该是为自己留门了吧。
余惠走进去,他没在客厅,他卧室的门关着,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
他正脱身上的T恤,赤裸着上身,背对着她,余惠看到他后背上的一片纹身,在肌肉的耸动下,上面的图案像真的一样。
不知为何余惠心里忽然不在那么难受了。
他好像在想事情,余惠进来他都未曾查觉。
余惠走上前去,伸手抚摸那片刺青时,他才猛的回身握住她的手腕。
他用力极大,握的余惠一声嘤咛,想事情想的入了神,见是她,先是一怔,随即松开了她。
他冷冷地说:“你出去,我在换衣服。”
他从柜子里抽了一件T恤,往身上套,但刚套进去一半,便被余惠抓住了衣摆,紧接着她便凑了上来,手指抚上他的胸膛。
沈从安一把握住她那只不老实的手,冷冷地瞧着她,他说:“余惠,请你自重。”
看冷冰冰的模样,余惠忽然生出一份勇气来,大力的凑上去,勾住他的脖了便要吻他,可她力气远远比不过他,她的手刚刚碰上自己的脖子便被他推了开去,这一次他没有留情,把她推出好远。
余惠受伤的看着他。
她握着拳头,眼睛红红,似要落泪。
沈从安借机套上了衣服,他绕过她,往门外走,然后说:“余惠,你搬出去吧。”
余惠不甘心,她说:“你是嫌弃我吗?”
他顿住脚,像是叹了口气,回道:“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说完走出卧室。
余惠跟出来,看到他站在阳台前抽烟,他目光望着楼下,仿佛心烦不已,烟只抽了两口便按熄在阳台上的烟灰缸里,然后转身走出来。
余惠说:“你要去找她吗?”
他没作声,走到客厅里拿钥匙,仿佛要出门。
余惠说:“她知道你的过去吗?”
他顿住脚,转头瞪了她一眼,余惠感觉到那一眼里带着浓浓的警告,她想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上那个女孩子了,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为哪个女孩子这样过,她一直以为他就是冷淡的性子,对她冷淡,对别人也一样冷淡,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他是一直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热情的女人。
可是她心里是真的不甘心啊,这个男人,她一直爱着的男人,曾经被所谓的好女人嫌弃的男人,她视他为珍宝,她曾经庆幸他有那样的过去,因为所谓的好女人看不上他,他便只能要她这样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真的会接爱他吗?
她忽然笑了,说道:“像她那样单纯的女孩,能接受你的过去吗?”
他沉默,不在急着出门,从身上掏了支烟出来,点着了抽着。
余惠想他很清楚这一点呢,只是他看起来烦燥不安,他是怕那个女人知道了他的过去不肯要他而不安,还是为自己配不上她而烦闷?
余惠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搬离这里了,如果她一直赖在这里只会让他烦她厌她,倒不如自己先搬出去,如果哪天那个女孩子把他甩了,她再来找他也不迟。
她到次卧里收拾东西,她本就不在这里常住,当初之所以非要和他合租,也是存了那份心思的,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远,更多的时候她是住在好姐妹那里。
她提着箱子从卧室里走出来,他还在客厅里抽烟,烟灰缸里已经躺了两三根烟头,见她出来,他抬起眼皮看她,口中问道:“有地方住吗?”
余惠说:“有没有地方住不是都得搬出去吗?”
他按了烟说道:“如果实在没地方住,可以暂时先住在这里。”
她冷声道:“不怕她吃醋?还是你打算搬到她那里去?”她笑了笑,口里带着嘲讽:“这么快就搬过去?看不出她也挺开放的嘛。”
他皱眉,脸色不善,警告般的看着她,仿佛她再说一句他便会拽着她的胳膊马上把她赶出去。
余惠不想真的把他惹毛了,见此便闭了嘴。
见她这样,沈从安又问了一遍:“有地方去吗?”
她低着头不在与他作对,像是没有了斗志,低声说道:“总有地方去的。”
他也就不在说什么,上来帮她提起箱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来,余惠说道:“这段时间谢谢你。”
他不作声,把箱子递到她跟前来,余惠便走上前去拿箱子,看到他手掌握在把手上,余惠忍不住覆在他的手上,她低声说道:“如果她不要你了,你就来找我。”她抬起头看着他,“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