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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嫌疑者(3) ...

  •   吴正得一边□□惨叫,一边就去拿掉在旁边的手机要打电话,吴玲芳一脚就把电话踹开了。

      吴正得依然惨叫个不停,眯缝着小眼睛看她。吴玲芳恨恨地开始拨电话,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电话那头的人不可思议地又问了她一遍,她依然给了肯定的回答。

      挂了电话,她说:“这次你要做的那事,我同意了,而且再给你让两个点。”

      吴正得这才不惨叫了,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腰说:“唉呀说不定有内伤……你们送我去医院呗,堂妹咱们可是亲戚,我咋会讹你呢?”

      吴玲芳冷冷道:“我们要去办别的事,我给你赔偿,你自己去……”

      她抬目示意问星河跟自己走,结果吴正得先一步飞窜出大门,上了他们的车。

      “我不着急的!我跟你们去!你看我有啥能帮忙的,别客气!”

      问星河目瞪口呆。这人的伤好的也太快了点吧?

      【我真是爱极了主播的懵逼脸……】

      【嚯嚯嚯嚯!活该主播你不看附件……】

      【看了附件的人同狂笑!原来这就是地球专有的“碰瓷”啊!】

      傅阂胜冷笑地看向吴玲芳,吴玲芳运了会儿气,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上了车。

      商务车的后座上是前后两排座位,吴正得倒是很自觉地先坐到了后排去,涎着脸对带着冰寒之气上车的前夫妇俩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那两个人有志一同地对他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他却一脸占了大便宜的模样,继续笑个不停。

      问星河依然坐在他的前座上,汽车平稳地向前飞驰,一脸懵逼的他终于有时间去看观众们一致推荐的编号99438432附件。

      看完之后,他沉默了。

      原来……在这个对科技习以为常的世界上,还有这种丝毫不讲科学,不讲证据,只讲谁嗓门大,谁最能恶人先告状,谁最会胡搅蛮缠的事情……

      简直大开眼界……

      傅阂胜的姐夫名叫刘晨,离婚后带着女儿刘依纯住在城东高新区产业园家属区里。虽然据说是某高科技公司的高管,但并没有弄什么豪华别墅,住的地方也是普通的公寓区。

      他早已接到了傅阂胜的电话,傅阂胜只说是有生意上重要的事需要和他谈,需要他在家里见个面,另外顺便见见外甥女。刘晨不疑有他,正好女儿中午放学回家,便和女儿一起在家里等待。

      傅阂胜敲开刘晨家门的时候,刘晨吓了一跳。这些年来,傅阂胜到他家来还从来没这么大排场过,身后乌泱泱居然跟了一群人,散发着某种不祥的气氛。这让他想起了和傅阂胜姐姐离婚的那段时间……不禁头皮发麻。

      傅阂胜却没有露出他预料中的那种兴师问罪的嘴脸,只说“来看看外甥女”,便也不介绍自己身后那一堆人,直接就走了进去。

      刘依纯看见他们走进来便站了起来。八年过去,她已经不是那个会在生日趴体上偷吃蛋糕以至于差点挨揍的七岁小女孩了,此时的她一身白色荷叶高叠领上衣,蓝色百褶半身短裙,头发在脑后整齐地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娉娉婷婷,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

      吴正得看见刘依纯就惊叹起来:“哎呀呀老兄,你的女儿可真漂亮啊!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呢!”

      他的赞叹突兀又猥琐,让人心中不快。刘晨皱了皱眉,傅阂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吴正得立刻就讪笑着闭上了嘴。

      不过傅阂胜看向刘依纯的时候表情也有点奇怪,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又很快想起了什么,变得释然。

      【地球人的变化好大呀……幼体和成体的样子简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啊……】

      【噫——说得就好像星盟没有全变态体的生物似的。】

      【楼上你是傻的吧?我感叹的是那个意思吗?】

      【那你感叹的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等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时候,那就有意思了。】

      【楼上说话好奇怪……】

      【他是在用地球大中华语言说话吗?咱们看到的是翻译后的结果,所以奇怪吧。】

      然后大家开始讨论地球大中华语言的奇怪之处,这个怪异的信息条很快被各种讨论推挤到别的地方去了。

      傅阂胜看了吴玲芳一眼,吴玲芳会意地向刘依纯走去,顺便还“无意间”带上了问星河。傅阂胜转头拉着刘晨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结果一转眼,发现吴正得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他很想上去把那人给拉开,但现在这样做实在太过打草惊蛇,只得暂时忍了下来。

      吴玲芳拉着刘依纯就是一顿夸,什么花骨朵啊,什么亭亭玉立啊,夸得刘依纯都有点不不好意思了。然后吴玲芳话锋一转,拉着问星河便说:“这是我一个朋友,据说会摸骨看相呢,你不如跟他握个手试试呗。小问你看看我这外甥女漂亮的,你摸摸看,人家肯定是有大造化的。”

      刘依纯虽然觉得吴玲芳这个提议有点奇怪,不过只是握个手而已,和平时打招呼也没差多少,更何况眼前这个穿着运动装的大男孩看起来那么好看——如果是他身后那个满头乱发的猥琐矮子,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便羞涩地伸出了手去。

      问星河轻轻地和她握了握手,掌中的神经触手一触即分。

      他松开手,对吴玲芳隐晦地摇了摇头。

      他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偷渡者。即使有偷渡者利用她干了什么,现在应该也没有在她身上了。

      吴玲芳的表情难掩失望,不过还是很快地调整过来,又拉着小女孩继续说话。不管今天能不能找到什么,刘晨和刘依纯毕竟和她算有点亲戚关系,不能一没用了就甩手拜拜,那太得罪人了。

      既然没在小女孩身上发现什么,问星河便也懈怠下来,在那两夫妻强撑着和人说话的时候,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在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剥着吃。

      吴正得虽然受到了一批又一批的冷眼,但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是不会看人眼色的,自己自得其乐地在人家客厅里转悠起来。

      他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转到了人家客厅墙上挂的一副画跟前,对着上面的字就大声念了出来:“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词!好词!这是谁写的啊?小姑娘,这是你爸爸写的诗啊?很厉害嘛!”

      刘依纯的脸上挂着快挂不住的笑,僵着脸说:“不是,是李白……”

      吴正得大笑:“原来是李白呀……”然后他的脸僵了一下,咳嗽一声,“哦,原来是李白呀……”

      一屋子人都用诡异的目光扫过他几眼。

      问星河不太明白他们到底沉默个啥,只一径地吃橘子。他家的橘子不错,刚才只是吃来打发无聊,这会儿却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

      吴正得难得地抽了抽面皮,强行轻松地说:“哈哈哈哈哈……李白的诗就是好。对了你们家这幅画画的也真好啊,画上的人还会动呢……”

      “正得堂兄……”吴玲芳咬着牙,轻声慢语地说。

      “啊?怎么啦?”吴正得大声回问。

      吴玲芳:“……”她真是倒霉透顶遇到这种亲戚!

      问星河没有在意,什么会动的画,这种设定对他来说都半点不新奇,只抬眼看了一眼……他立时站了起来。

      刘依纯和刘晨惊讶地看着他,吴玲芳和傅阂胜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问星河快步走到了那幅画跟前。那幅画是泼墨山水,画的是几个非常险峻的高峰,高峰之间有一条异常曲折的小路,道路上有几个人,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上,似乎正在向高峰攀爬,最后的笔触隐入云中,十分写意。

      他看了看那幅画。其实不只是人,还有那条小路,以及山峰,在光线的流转下,都似乎在动一样。不过……这幅画并没有什么高科技的因素在里面。

      他伸出手,开始在画上左抠抠,右叩叩。

      刘依纯急了:“你在干什么?那可是国画大师王某某的杰作!你给弄坏了……”

      吴玲芳拦住了她,哄道:“纯纯,你让他看看,要是出了什么事,舅妈给你赔!”

      “你怎么给我赔!”刘依纯顿时变了脸色,一张娇嫩如花的小脸阴沉如水,“还有,别一口一个舅妈的压我!你和我舅舅早就离婚了,少在这儿充长辈!那个姓——姓问的!你给我住手!”

      刘晨和傅阂胜在一起尽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这会儿已经快睡着了,结果女儿一声厉喝将他给吓醒来,立刻道:“纯纯你胡说什么呢!这么没礼貌!还不快给你舅妈道歉!”

      刘依纯充耳不闻,一把推开吴玲芳,气势汹汹地向问星河冲过去。

      吴玲芳一个没防备,被推了个趔趄,幸亏保镖一直紧跟在她身边,伸手扶了一下,这才没让她真的狼狈摔倒。

      “纯纯!你干什么!”刘晨惊异地喊道。

      她冲到问星河身边就要拉扯他。问星河其实一伸脚,她就得跟吴正得一样飞出去,说不定比吴正得飞得还远。但是现在经过了“碰瓷”事件,问星河学乖了,没敢直接出脚,只一只手瞬间抓住了她那两只挥舞的爪子,另一只手在画面上一撕——某种和画纸差不多大小的东西顿时从画面上被撕了下来。

      那东西就像一张透明的薄皮,被强行扯下来的时候还在扭曲旋转,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把自己旋转成了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然后紧紧地缠在了问星河的胳膊上。

      问星河的身体又不是脆弱的地球产品,那东西费尽了力气,也不过在他的身上缠了个紧,其他的伤害是半点也做不来。

      刘依纯顿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扭曲。她伸手就去抓问星河的胳膊,问星河又抓住了她,这一回,她是真的动也不能动了。

      “你有点奇怪……”问星河说了一半,却被打断了。

      “你放开我女儿!”刘晨不顾傅阂胜的阻拦,大步走过来,就要伸手将问星河掀开。

      在他即将碰到问星河之前,傅阂胜指示的两个保镖比他更快地大步上前,将他给牢牢地制住了。

      “傅阂胜!”刘晨目眦欲裂,不敢置信地看向刚才还跟自己温和闲话的前妻弟,“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对纯纯干什么!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是你姐姐的亲女儿!你姐姐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其实傅阂胜心里也不是太有底,但是在家里时,问星河露的那一手他是亲眼所见,现在他也不是要对刘依纯做什么,只是阻止她的攻击而已,所以他也并没有露出自己心虚的意思,只皱眉道:“我们有些事要和纯纯说,不会伤害她的。”

      “你们把她的手都要捏断了!”刘晨愤怒地说。

      吴玲芳从刚才就赶到了问星河身边,这会儿眼睁睁地看着问星河抓住小女孩的手腕。因为实在太幼细,在问星河毫不留情的抓捏下开始逐渐发红,连手指尖都开始发紫,忍不住心中一颤。

      “问大师……”她正想说让他手下留情,却见问星河将另一只手腕上缠缚的那个透明的怪物举到了她眼前。

      “我现在需要知道它是什么,你有办法让她说吗?”

      吴玲芳顿时偃旗息鼓。

      问星河又将那个东西举到了刘依纯的眼前:“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

      刘依纯顿时眼圈儿都红了,全身发着抖,看向刘晨:“爸爸,救命……”

      刘晨被两个保镖按着,几乎气极,对傅阂胜喊道:“傅阂胜!你想好怎么和你姐姐交代了吗!我告诉你!你有本事就永远押着我!否则我一出去,你就等着收传票吧!”

      傅阂胜也是心有疑虑,不过还是女儿的事情占了上风,他犹豫了一下,温和地对刘依纯说:“纯纯你不要怕,你只要告诉舅舅,那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就让他放了你,好吗?”

      刘依纯左看右看,发现自己没了靠山,抖着苍白的嘴唇咬了几下,这才道:“这是我妈妈给我的!你要是有问题,就去问我妈妈!”

      妈妈……

      傅阂胜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问星河,问星河却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表情,手上一用力,那只幼细的胳膊上顿时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节摩擦声。

      刘依纯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大叫着:“爸爸!妈妈!救命啊!我好疼!好疼!救命啊!舅舅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她哭得涕泪交流,可怜至极地看着傅阂胜,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傅阂胜毕竟也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实在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受此刑罚,更何况他也有女儿,看着个孩子在眼前惨叫求饶,他就算是个男人也忍不下心。

      “问大师!”他严厉地说,“您要有问题就好好说,不要虐待一个孩子!”

      就连那两个按着刘晨的保镖看起来也心有不忍,手下“一不小心”松了松,刘晨顿时挣脱了束缚,扑上来抱住刘依纯,一手拼命拉扯他女儿快被捏断的手腕。

      女孩在她爸爸怀里大哭,但即便是两个人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挣脱问星河的束缚。

      问星河却丝毫不为所动,紧抓着小女孩幼细的胳膊怎么也不撒手,只冷冷问:“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女孩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哭道:“我不知道,是我妈妈给我的……”

      就连吴玲芳也过来拉扯问星河的手了:“问大师,你跟这孩子好好说,我保证她跑不了!”

      问星河不耐烦了:“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女儿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我想!”吴玲芳大声说,“但不是这样!她只是个孩子!怎么就非得用这种手段才行了?她都说了是她妈妈干的,等我们问了她妈妈不就知道了?”

      问星河道:“她妈妈?她妈妈不是死了吗?”

      傅阂胜都气笑了,过来同拉他的胳膊让他松手:“谁说我姐姐死了?她只是在国外生活而已。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就一切都清楚了……”

      问星河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看着傅阂胜,说:“你姐姐,不就在这儿吗?”

  • 作者有话要说:  问大师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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