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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婚礼 ...

  •   两个人第二次再遇,还是在羌城。那时,羌城遭了瘟疫。

      作为圣女,凉浅忧不能放下那些无辜却遭受病痛的羌城子民,于是怀着对子民的慈悲,凉浅忧再次来了羌城。

      入了羌城,守城的士兵就将羌城的大门关上了,吱幽幽的关门声在仿若死城的羌城中异常阴冷摄人。

      城内,白衣男子依旧是那件白衣,依旧拿着那把长刀,依旧倚着城墙,除了在城墙内外的差别,白衣男子仿佛没有变过。

      两人依旧是抬头淡淡的一眼对视,然后又各自移开了目光。

      白衣男子叫苏,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士,这是凉浅忧在第三次相遇时知道的。

      因为苏太不像一个武士了,纯白不染一丝灰尘的白衣,傲然冷漠的气质,坚毅俊美的面容,凉浅忧曾以为,苏是个贵族公子。

      然而苏确实是一个贵公子,上一代羌城城主的儿子,虽然没有继承父亲的职业,却一直守护着父亲的城池。

      凉浅忧那时要出城采药治疗瘟疫,守城的将军请苏去帮凉浅忧。

      于是,两人相识了。
      圣女是淡然沉静的,武士是冷漠寡言的。
      莫名的,没有一句交谈,却十分默契。

      凉浅忧在山里寻找草药,从不用担心那些突然出现的野兽,因为苏不会让那些野兽靠近凉浅忧一点。

      有时,苏也会受伤,但是并不拒绝圣女的治疗。

      白天要不断熬药治疗患病的羌城子民,夜晚又要不停的寻找草药供白天的使用。

      苏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左手在伤好以前再拿不起武器,圣女也越来越疲惫,日夜不分没有休息时间的劳累,最终,还是在夜里采药的时候累倒了。

      凉浅忧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而她躺在苏的怀中。

      苏还没醒,也许也是因为累极了的原因。

      面纱因为动作坠下了些许,随手重新系好面纱,在苏的怀里起了身,拿起一旁的药篓,凉浅忧回到了羌城继续诊治。

      夜里时,凉浅忧回到了山上苏休息的那个山洞,苏倚着石头坐在地上,身前点着火堆。

      “休息一会吧。”苏第一次开口叫住了凉浅忧,声音如想象般动听,凉浅忧略有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确实需要休息了,坐在苏身旁不远,闭眼冥想休息。

      苏突然伸手将凉浅忧向自己一侧拉倒,让凉浅忧的头倒在自己的腿上,用手遮住凉浅忧的眼睛,再次说了话:“睡吧。”

      冥想确实没有睡觉让精神放松,在苏温暖的手掌下凉浅忧乖乖闭上眼睛。

      这只是一个开头,瘟疫虽然被控制了,彻底的治疗却更加麻烦,幸而瘟疫控制下了之后,渐渐的也有人愿意来帮忙救助了。

      羌城的人们在瘟疫治好以后,自发在凉浅忧离开时举城欢送。

      苏像是第一次相遇一样,倚着城墙,一身白衣手持长刀擦拭刀刃。

      凉浅忧抬眼,不需寻找就看见苏同时抬起的双眼,目光对视间,凉浅忧的脚步顿了一步,神色恍惚一瞬,突然清明,淡然移开目光,踏上白羽巨雕,飞回国都。

      苏同样移开目光,低头擦拭刀刃,神色莫名时,不小心划开了手指,几滴血在刀上滑落。

      在圣女殿看见苏,凉浅忧并不惊讶。
      没有打招呼,没有询问,仿佛没有彼此一样,凉浅忧每天的行程不曾改变。

      凉浅忧在圣女殿时,苏就倚在可以看见凉浅忧的墙上,沉默的擦拭着刀刃。

      凉浅忧离开圣女殿时,如果身旁没有侍女,苏就会在凉浅忧身后出现,如同护卫,又不同于护卫,有侍女时,苏就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凉浅忧。

      时间太快,又太慢。
      幻境中的时间,因为有苏,所以短暂的几乎眨眼就已经过去。

      那些不曾言明的感情、默默无言的陪伴……从幻术中清醒过来时,凉浅忧哭了起来,没有哭出声音,面上也明明在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

      “主人。”尽心尽力的守候了凉浅忧陷入沉睡的身体十年,夜看着笑的妖娆妩媚,面上泪流不止的凉浅忧,垂眸不语。

      冥冥之中,凉浅忧和世界规则有所感应,那些东西也都猜测的差不多少了。

      奈落的东西本来就稀奇古怪,多种多样,阵法残页不算是偶然,而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妖怪带来的,被奈落杀掉而后独占了,那阵法的媒介就是来自中国的妖怪的牙,因为用正统灵力修炼的妖怪尸体所以阵法才成功的。

      奈落把两个阵法分别用在了凉浅忧和杀生丸身上,苏就是杀生丸在幻境中的身份。

      杀生丸本来是妖怪,能力不差,加上那个是没有成功的废品,所以不同于凉浅忧,杀生丸会在睡觉冥想等时候进入幻境,幻境中的苏拥有外界的杀生丸的记忆,外界的杀生丸却没有苏的记忆。

      杀生丸中招比凉浅忧要早,所以杀生丸比凉浅忧要先离开幻境世界,凉浅忧也是因此才发现苏是杀生丸的。

      凉浅忧想笑。
      她喜欢杀生丸,却被苏所感动,爱上了苏,因为喜欢杀生丸,所以不敢对苏表达心意,因为那样她对不起两个人。

      苏爱着她,但是真实的杀生丸却爱着另一个少女,并且从来不知道幻境中的一切,所以沉默着从不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他不能将自己的全部给予凉浅忧,就只能默默守护不离开。

      这算什么?两个傻子?
      “哈哈哈哈!”凉浅忧大笑起来,泪不曾停下。

      杀生丸要和小玲成亲了。

      即使杀生丸别扭的没有承认犬夜叉是他弟弟,但是也没有否认,于是早就成婚的犬夜叉和戈薇夫妻帮着杀生丸和小玲准备婚礼。

      戈薇还见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到的熟人。

      “老师。”成熟了很多的戈薇没有激动的朝凉浅忧扑上去,因为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戈薇成熟了很多呢~”妖娆的扭着纤腰,紫色的折扇打开轻摇,掩住唇角,娇笑道,眉目间风情缭绕,来的人目光大半都被吸引了过去。

      戈薇和凉浅忧小谈了一会就被犬夜叉拉着走了,犬夜叉看了看自己脸红娇羞看着凉浅忧的妻子,暗暗对凉浅忧防备了起来。

      而凉浅忧的目光,实际上大部分都在面无表情冷淡的杀生丸和新娘子小玲身上。

      小玲是个好女孩,杀生丸是真的爱着小玲。
      ——看到这些的凉浅忧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兽骨手链,只要把这个给杀生丸,杀生丸就能继承苏的一切情感和记忆,但是凉浅忧不想这么做。

      拥有了杀生丸同样感情的凉浅忧和小玲,最后和杀生丸在一起的一定会是凉浅忧。

      小玲太单纯美好,如果不是同样单纯的感情,小玲得不到。

      已经过完了剧情,所以,即使凉浅忧再怎么和剧情人物胡闹,都不会再有惩罚。

      没有威胁的情敌,没有阻碍的世界规则,触手可及的爱人。

      凉浅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两个同等价值的感情如何取舍?

      即使不是杀生丸,凉浅忧也能明白杀生丸的感觉。
      既然杀生丸可以不用纠结痛苦,凉浅忧何必亲手去伤害杀生丸呢?
      不知道那些记忆感情,也就不知道那些选择痛苦,所以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

      没有任何特殊和破绽的送上真诚的祝福,凉浅忧在离开时,遭到了杀生丸的偷袭。
      是因为十年前杀生丸受伤时与凉浅忧对打的两招没有分出胜负。

      凉浅忧欣然应允,和杀生丸打了一架,比斗中下手凶狠残辣,本来碍于情面留了几分的杀生丸也开始了毫不留情的攻击。
      最后一招,凉浅忧早就卸下了自己的攻击力度,只等杀生丸一招杀了自己。

      但是突然插手的杀生丸的母亲让凉浅忧的计划落空了。

      看透了什么的杀生丸的母亲劝退了杀生丸,笑着看了凉浅忧很久。
      凉浅忧眼底满是悲伤的笑了笑,将兽骨手链给了杀生丸母亲。

      凉浅忧消失太久了。
      直到小玲老死去世以后,凉浅忧才再次出现在杀生丸身前。

      杀生丸很伤感,一脸的悲伤与怀念。
      看了杀生丸很久,凉浅忧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杀生丸留下了她。

      杀生丸说,第一次见面时,凉浅忧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想来,其实那时是有点喜欢的,但是再见的时间隔得太长,他那时候已经爱上了小玲,看见她虽然心底有些感觉但是却对小玲的爱给压住了,没有及时察觉那份喜欢,那时候和凉浅忧打斗是发现了凉浅忧的感情,担心凉浅忧对小玲下手。

      而现在,小玲死了,杀生丸心底没有压制才发现,对凉浅忧的感情比小玲要早太多。
      杀生丸说,他只有小玲一个妻子,不会再有第二人,喜欢是一回事,爱又是一回事,他不希望以后凉浅忧会再次出现在他身边眼前。

      凉浅忧笑着听完了杀生丸的话,问道:“你是怕我出现在你身边以后,你会忘记小玲爱上我吗?”
      杀生丸沉默了很久,点头说是。

      凉浅忧笑了很久,开怀大笑。
      后来,凉浅忧离开了,离开之前笑着看了杀生丸很久。
      再后来,凉浅忧死了。

      杀生丸早就是一方独霸的大妖怪了。
      夜将凉浅忧的尸体送到了杀生丸的身边,希望杀生丸可以将凉浅忧火化。

      杀生丸决定完成这个自己喜欢过的人的最后要求。
      听说了凉浅忧死讯,杀生丸的母亲将凉浅忧的兽骨手链送了来,希望一同火化烧掉。

      杀生丸最后却留下了那个手链。
      而幻境中的记忆,在拿到手链时已经恢复。

      凉浅忧这一生被忘记了两次。
      一次,是她选择让自己被忘记。
      一次,是她爱的人选择让她被忘记。

      凉浅忧的笑都给了杀生丸,然而杀生丸却没有爱过她。
      凉浅忧从没有对苏笑过,苏的爱却都给了她。

      杀生丸不是苏,苏却是杀生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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