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Knight[钻A同人]》sherry134

8、第 8 章

　　章八

　　之后的练习赛上，御幸打击率继续提升，加上本身就令人瞩目的防守水平。

　　“这样的势头，新赛季里，御幸君的表现也十分令人期待呀。“朝日新闻的体育主播评论说。

　　杂志和电视采访量跟着增加。除了棒球的话题，八卦方面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话题度体现了舆论对个人的关注，和商业价值正相关。

　　即使听乔纳森这样讲过，御幸也觉得有些苦恼。

　　尤其被问到，现在是否有交往的对象，喜欢的女孩子是哪种类型之类的问题。

　　回答高中和现在都还专注在棒球上，就会被提示说，高中也就算了，目前再多考虑些个人感情生活也完全没有问题呀。职棒选手，对女性可是很有吸引力，还别说御幸君这么帅气什么的。

　　想到那个人可能也会看到这样的采访，御幸就更加的不自在。

　　再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御幸也知道。时不时发信息，至少隔天要电话联系，有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对方，不管多晚打电话都会被很快接起，这样的相处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一直刻意不去想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但当时身体的感受却开始频繁的在夜里冒出来。

　　整个青春期都保持着高强度的运动量，御幸在那方面其实一直都很淡薄。

　　以至于现在的反应，让他自己都有些害怕起来。

　　源自体内的热度和欲求令皮肤颤栗着发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不得不伸手抚慰自己的时候，年轻的捕手需要咬紧牙关才能避免泻出声音来。

　　而在和乔纳森通话后的夜里，这种难耐更会加剧。

　　慢慢的，在接起对方电话的同时，开心之余，他就能预感到将尾随而来的隐痛。

　　而对此无从探知的乔纳森，还延续着温吞水一样，小心保持距离，以免把野马吓跑的进度。

　　他们两个人，一个不太明白自己也可以主动，一个又担心主动过头，只能维持着进两步退一步的节奏。

　　想要靠近，却失之交臂。

　　随着春天的到来，一切都在躁动，往上生长、翻新。从来都专心在棒球上的御幸，还是第一次陷入这样的情感牵扯，实在有些疲于招架。

　　而就在这时，传来了父亲病重的消息。

　　***

　　他是在工厂里突然倒下的。加急订单要的货刚发走，连着通宵了好几天的工人正闲聊着收拾东西，准备各自回家。

　　到了医院，本以为就是疲劳过度，还不让别人跟御幸讲。医生诊断出来却是肺癌晚期，直接送进了ICU。

　　御幸这才接到了电话。

　　等他赶到，父亲身上已经插满了管子。

　　明明几个月前才见过的人，一下子竟瘦了那么多。

　　“发现的太晚了，癌细胞扩散的很快。病人身体也很差了，再使用激进的疗法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后面，”主治医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双手紧紧握拳的年轻人，语气不由更柔和了些，“建议考虑些安慰性的手段，让病人能稍微舒服一些。”

　　和主治医师聊完，御幸一个人往父亲的病房走。

　　脑子里短时间内输入了太多东西，跟当机了一样，空白一片，怎么都反应不过来。

　　上次回家的时候，坚持让他去医院该多好。

　　御幸的拳头重重的砸到医院走廊的墙上。

　　晚上，他就睡在医院的陪床上，也睡不踏实，老是惊醒过来。就听着心电监护仪跳动的声音，捱到天又一点点亮起来。

　　病房里，父亲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短。

　　就这样撑过了一周。上午，父亲难得有了些精神，还坐起来喝了些粥。

　　等他吃好，御幸收拾完餐具，坐回病床旁边。

　　父亲主动拉过他的手，攥在手里。

　　“Kazuya，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父亲冲他笑着，眼里却满是歉意。

　　“后面银行要把厂子收回去，那就让他们收吧。”

　　“房子还要不要也看你。只要你能轻松一些，都可以。”

　　“什么都没能留给你，也没怎么照顾过你。爸爸过去以后，应该会被你妈妈念叨很久吧。”

　　御幸俯下身，把额头贴着爸爸的手心，克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父亲用力握紧他的手，“虽然有点对不住以后要跟你一起生活的人，但还是希望她能多多照顾你呀。”

　　御幸小心翼翼地弯腰，搂住越发消瘦的父亲，背部颤抖着。

　　不用别人来照顾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就可以呀！

　　那天还没有入夜，父亲就走了。

　　****

　　那几天御幸都没联系过乔纳森。只在刚到医院、了解到父亲病情后，给他留了一个家里有事、暂时不方便电话的信息。

　　父亲的后事也是邻居和厂里的工人一起帮着办的。

　　入殓，通夜，出殡，火葬，捡骨，下葬。

　　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往墓地走的时候，御幸还有些恍惚。

　　背影还算高大的父亲，怎么就变成了手里没什么重量的盒子。

　　等他空着手独自走回家，天色已经暗下来。经过楼下工厂，御幸在门口停下来。

　　以前每次回来，父亲几乎都待在厂里，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那时他走过，也就随便朝里面瞄一眼。看到父亲背对着门口，也不会专门打招呼，就自己回家了。

　　一个人在家做饭，打扫，研究棒球，好像也没什么。

　　因为那个人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不管多晚，总是要回家的。

　　仪式前后，跟前来吊唁的人鞠躬、答谢，一直没掉眼泪的御幸对着没有人影的厂房，无声的哭了。

　　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过了好久，街灯也亮了，钢制的顶棚被雨点击出劈劈啪啪的声响。御幸摘下眼镜，抬手在前臂袖子上蹭掉眼泪，再重新带上，转身准备往家走。

　　他家就在工厂旁边两层建筑的二楼，有个外置的楼梯可以走上去。

　　楼梯下面，站着一个穿着一身很正式的黑西装，打着黑领带的高大男子，被对面的街灯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乔纳森。

　　御幸视线瞬间又模糊了起来。

　　乔纳森！

　　乔纳森想象过很多个和捕手再次相见的场景，浪漫的，惊喜的。而他再没有比现在更迫切的向对方走过去，张开手臂，把终于哭出声的捕手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