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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太诡异了 ...

  •   到了换班时间,张旗让弟弟张峰送程玄回去,自己去办点私事。

      一路上只有张峰,程玄看他呆头呆脑,这时候是离开公主府的时机。

      只不过他逃走了,这辈子都要背上公主府逃奴的恶名。

      他要离开公主府,但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

      正想着,身旁的张峰来了一句:“盯着那边看什么,该不会你想逃跑?”

      程玄一噎:“胡说什么,我第一次来盛京,还没出来走动过,看什么都觉得好奇罢了。”

      张峰想到他的境遇,很是同情:“说来也是,你一来公主府就摊上大事,到现在才放出来。对了,马厩那边的人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们欺负你了,你来找我。”

      程玄很意外,心下刚一暖,就听张峰继续道:“我给你留好吃的,这样你心情就会好一些。”

      他:“……”果然不应该指望。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

      贡院门口有官兵把手,禁止商贩摆摊,不许路过行人大声喧哗。

      头顶弯月高悬,周边点缀几颗星子。

      “明儿又是个好天气。”夏竹望了望天,发现县主以手撑着下巴颏儿,在走神。

      她轻声询问:“县主,你不开心,最近老是闷闷不乐。”

      “夏竹,县主在想事情,你别老是打扰。”春盈端来茶水糕点,取来针线簸箕,绘制着花样。

      夏竹自小不耐烦碰针针线线,在旁边看春盈绣花。

      意外有过两次预知梦,从那以后,楚长宁再没有做过类似的梦,有一种空守宝山,却没有钥匙能打开的无力感。

      不,不仅仅是意外,那两次预知梦绝非偶然,而是有迹可循,只是她没有找到捉摸到轨迹。

      这两日,她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没发现端倪,除了马奴。

      可是白天她见完马奴,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楚长宁琢磨,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契机?

      “你粗手粗脚,别碰坏我的东西。”

      对于夏竹的举动,春盈很是不满,一个身无长处的丫头,不过是因为跟县主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连自己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一贯好脾气的夏竹,道:“我是瞧你绣的花样子好看,拿起来瞧瞧,你不让我碰,就不碰呗!看你小气的样子,还来拉我的手。”

      春盈又急又气:“谁要拉你的手。”

      “拉手?”楚长宁一瞬间灵光闪过,如果说这两次找回记忆有什么相同之处,除了见马奴以外,第一次她落河水里,马奴救起她……

      第二次,鞭打马奴时,他扯过她的袖摆,触碰到她的手指……

      “难道……”楚长宁皱着眉头,不敢置信。

      夏竹关切询问:“县主,干嘛又是笑,又是皱着眉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长宁定了定神,瞅了一眼春盈绘制的花样子:“又是连理枝,牡丹,这些花花草草看着无趣。”

      冬青忙完外面的活儿,听到县主的话,赶忙讨巧道:“县主喜欢什么花样子?”

      楚长宁道:“我想起元宵节吃到的葡萄,那是从西域送来的,路途遥远,鲜果难以运输,送到盛京不过才俩箱子,只公主府就得了半箱子,因为我最爱食葡萄。就按照葡萄的样子绣个手帕,明儿就要。绣得好了,本县主重重有赏。”

      春盈看不得冬青狗腿子样儿,不就是绣一串葡萄,有什么了不得,她还能输给冬青这丫头不成。

      一早,楚长宁和长公主驸马爹爹用膳。驸马年轻时也参加过科考,遂而在楚府一直呆到会试前一日才回到府中,伯父家的侄儿也是参加今年会试的举子,不光驸马,整个楚家都极为重视。

      用完早膳,春盈和冬青捧着各自的成品给县主过目。

      楚长宁在春盈的绣品前驻足:“刺绣的技艺精湛,纹路平整,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错处,错就错在刻意卖弄技艺,过于匠气。反而冬青绣的这串葡萄含霜带露,叫人望而生津。”

      “匣子里有一支累银丝的云蝶钗和一对珍珠耳坠,夏竹你去拿来,赏给冬青。”

      得了县主的夸赞赏赐,冬青好像在做梦一样。

      想到自己终于压了春盈一头,瞅见小贱人脸都绿了,冬青得意地瞥了一眼春盈,抬首挺胸接过:“奴婢拜谢县主。”

      “好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

      春盈拿着绣花簸箕转身,柔和的眉眼一瞬大变,恨意使得她柳眉杏眼变得狰狞,容色秀美的脸蛋生生扭曲。

      如果不是因为福慧长公主,她本应该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应该向楚长宁一样被人伺候着,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

      回到住处,冬青得意的炫耀赏赐,春盈只觉得刺耳极了:“给我闭嘴。”

      说罢,春盈拿起剪刀把绣了一个晚上的巾帕戳了好几个窟窿,把冬青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再招摇。

      生怕春盈发疯,拿剪刀戳她。

      马厩。

      这不是县主第一次造访,管事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着,生怕哪里惹了主子不快。

      流风是皇帝舅舅御赐的宝驹,通体皮毛雪白,找不到一根杂质,整个盛京仅此一匹,在公主府,自然与普通马匹不可同日而语,单是照料它的就有两人,分别是赵牧和程玄。

      今日是程玄当值,他正给食槽里添上清水和上等草料,就听管事的喊他。

      见到楚长宁,程玄心里一个咯噔。

      一阵微风吹过,楚长宁手里的帕子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管事拿手在身上擦擦,弯腰去捡,被楚长宁打断:“等等,让那个马奴给本县主拾。”

      管事怔了怔,扶着老腰起身,见程玄还傻愣地站着,大声斥道:“你是聋了,还是瞎了眼?”

      程玄不知道楚长宁要搞什么幺蛾子,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去拾帕子,看到帕子的一角绣着憨态可掬的一串紫葡萄。

      当年县主的帕子掉了,满院子派人找,却被程玄得到。

      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他并没有还给楚长宁,私自将它昧了下来。

      直到临死前,陪在他身边的除了过继的宗嗣,就只有属于楚长宁的帕子。

      可能他当真是恨极了楚长宁,留着她的东西,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忘在公主府受过的屈辱。

      程玄将手帕拾起,轻拍了拍打掉灰尘,双手呈上去。

      楚长宁伸出手,状若无意地取过帕子,尾指轻轻挨了下对方的指尖,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过。

      手指的异样感受,令程玄眼皮子一抬,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一派端庄的少女。

      楚长宁做贼心虚,没有立刻转身,瞧着马奴用古怪的眼神看自己,秀眉一横:“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把人囚禁在皇宫里的那三年里,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处,所以楚长宁的表情,程玄立刻看出她在心虚。

      以为是不经意的触碰,似乎是刻意为之。

      楚长宁为何要借着取帕子的动作,偷摸他的手?

      太诡异了!

      程玄心头涌上千万个疑惑,不得解,只能遥遥望着远去的窈窕背影,出神。

  • 作者有话要说:  马奴:她摸我的手,她对我耍流氓,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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