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吸引 ...
-
“哎呀，师尊，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没给翠荷姑娘买礼物呢。”
二人逛了半晌，终于莫梵想起来了此行的目的。
“想来翠荷姑娘不喜欢那些俗物。你把你手上这方手帕赠予她如何？”
“可是这手帕不值钱的，是在我娘以前喜欢的店买的。”莫梵托起自己这包好的手帕，想到上次见到翠荷姑娘，有一种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的气势，就觉得自己这手帕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可是这手帕上绣的荷花着实好看的，送礼不在于贵重，在于心意。你是真心喜欢上面的荷花的，所以翠荷姑娘也会喜欢。”
“真的是这样吗？”莫梵傻傻的问。
当然不是这样。女人还是喜欢亮晶晶明闪闪的礼物的，只不过你是她的族人，所以你送啥她都喜欢。而我就算把玉石铺包了，她也不屑一顾，关蓝凌心想。
“对，就是这样。走吧，租马车，然后我们接上翠荷姑娘吃酒去！”
夜幕将至，教坊司外
关蓝凌的马车等候多时，一个大美人身着华贵的双龙戏凤红色长裙，巧笑嫣然，分花拂柳的由数位嬷嬷搀扶了出来。
“哇！这排场！是哪家的公子这么有面子，能让我们教坊司的头牌亲自陪同赴宴。”教坊司的诸位客人们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
“莫梵，要不你下去迎接？”关蓝凌看着翠荷美人给自己搞这么大排场，瞬间觉得自己这马车租的便宜了点，早知道就租那个最贵的了。现在搞的自己都不想下车丢人。
“师尊，别，还是你下去吧，我不懂搀扶女人。”
“为师亦不是很擅长。”
“那我们就都别下去了。”莫梵干脆的决定道。
不得不说，莫梵家里的血脉真的挺好，这翠荷稍微装扮一下，风头一时无两，任何女人见了都要无地自容。正所谓闭月羞花之姿，翠荷还是可以算一号的。
但即使如此，翠荷最后还是由嬷嬷们扶上去的，他们两个大男人，谁都没好意思下去接。
一时间诸位宾客沸腾了起来，纷纷在猜想车上是何人，他们以为，就算是皇亲国戚。见了翠荷，也舍不得让人家姑娘自己上轿的。莫不是比皇亲国戚还要高贵的人物。
“关大公子可真是沉稳，眼看着我出来，也不下车接一下，好叫我出笑话。”翠荷在车上没好气的说道。
“不敢不敢，您这么大的排场，难堪的是鄙人呐，早知道我该叫上单独的八抬大轿，给姑娘接去。而我如今就租这么个小破车，实在是不好意思下去迎接，况且我这等容貌，也折辱了姑娘的名气，别人还当是想，翠荷姑娘有眼无珠，怎么看上了鄙人这等不入流之辈。”关蓝凌这个人的外在性格可以根据面对不同的人去调整，比如他面对翠荷和潘芸这样言辞犀利的女人，他就会变得更圆滑一些。不过都是众生相，多年逃生经验习得的而已，如果他对谁都用自己真实的态度，那就彻底懒得和任何人说话了。
“呸，话儿说的倒好听。”翠荷瞪了一眼关蓝凌，转过头去，不想看他。
莫梵也不知道这二人是在斗嘴还是在打情骂俏，他只觉得他现在不应在车里，应是在车底，好留出空间给二人说个痛快，哪像现在，自己正襟危坐，实则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搭在哪里。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莫梵，给翠荷姑娘挑的礼物呢？”
“奥！在，在这。”莫梵赶紧从怀中逃出一个小纸包。“在下从未送过女孩子礼物，第一次挑，一方手帕，轻如鸿毛，望翠荷姑娘不要嫌弃。哦不，嫌弃也不要紧的，应该的应该的。”
“噗嗤”翠荷一笑，欣然接过了手帕。展开一看，一朵极漂亮的荷花跃然于上，生动灵气的很。于是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转而只剩开心。
“你看，我就说，你送张手帕，翠荷姑娘就开心的很，我就算搬来玉石铺子，翠荷姑娘也未必瞧得上一眼。”
翠荷白了关蓝凌一眼说道：“玉石我多的很，那等俗物，我的确不稀罕。”
关蓝凌摊了摊手。
醉仙居外
“莫梵，此处便是皇城别苑了，气派吗？”关蓝凌问道。他其实是想说，莫梵，多看几眼，过两天就化作焦土了，只不过翠荷在，他不好意思说。但没想到莫梵心直口快。
“不就一块焦土嘛，有什么可看的。”
关蓝凌想笑，又不好笑出声，于是用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假装咳嗽一声。
翠荷不懂这两个大男人的笑点在哪，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走近至门口，一女子身着墨绿色长裙，头戴凤羽雕花，朱唇粉黛，早就等在了那里。若不细看，你绝对猜不到这就是潘芸。
莫梵看了，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老巫婆原是这么美的。她平时一身干练相，与男子无异，但没想到，稍加打扮，再上了女妆，竟出乎意料的娇媚可人，也有那倾国倾城之姿。
若与翠荷姑娘两两相比，一时间难分秋色，只能说不同的风格吧。
翠荷姑娘率先发问到：“这位是……”她没有心理准备竟还有第二个女人在场。
“这位是在下的小师妹，你可以叫她……芸姑娘”
“芸姑娘好，关公子未曾与我提起过你，所以翠荷失礼了。”翠荷眼角已经透出了明晃晃的不满。她实在讨厌关蓝凌，这人竟然一路上都没和自己说还有另外一女子，搞得自己措手不及。况且，这女人也……过于好看了点。
“芸姑娘个屁！恶不恶心！”潘芸瞪了一眼关蓝凌，心想这男人呐，在大美女面前怎么这么做作。
翠荷姑娘的长相，潘芸一见了就喜欢的不得了，她喜欢荷花，在自己寝殿处本就种了一池的荷花，如今见了这大名鼎鼎的翠荷，心想果然容貌名副其实。于是赶紧套套近乎：
“翠荷姑娘好，别听关蓝凌的，你就叫我潘芸就好。潘是三点水的潘，芸是……”
“花林斗艳不知色，只缘君身染芸香”
“……”潘芸向来不喜读情诗软词一类，翠荷这冒然一句，潘芸既不知这诗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甚为尴尬，于是向关蓝凌投去求助的目光。
关蓝凌回以一个，我看我干啥，我也没读过，也不知道谁写的眼神。
莫梵看他们一个劲的眼神交汇，场面甚是尴尬，于是为了缓解气氛，遂拍起了手：
“好！好诗！”莫梵这突如其来的反应，逗的其余三人哈哈大笑。
“潘芸姑娘，这诗是我自己写的。芸香，又有人叫它七里香，是一味颇为浓烈的香料，我闻着总觉得只有那世间的烈女子方能与之相配，于是甚是喜欢。常作随身香包用。”
说着翠荷就把腰间的香包摘了下来，双手赠予潘芸：“今日见了姑娘，我才发现，这香在我身上，只是过客，她应回到她应该去的地方。”
潘芸突然变得格外不知所措，她连忙双手郑重的接过香包，然后怔了一会儿，这香包的绣工，不像是外面统一卖的俗物，上面绣着黄色的点点花瓣，那黄色又融入这浅黄色渐变光泽的丝绸基底里，越看越令人着迷。
还从未有人送过她潘芸礼物，大家从小都拿她当男儿看待，她还曾一度厌弃过自己的名字，芸来芸去的，一点也不英气，但今天叫这翠荷一说，只觉得是自己孤陋寡闻，原来自己的名字在翠荷姑娘的口中，竟然是如此珍贵之意，只叫她心里一股股无可遏制的暖流激荡澎湃。
翠荷姑娘那边倒也是无比真诚。她虽身在教坊司，但却厌恶极了那些恶臭男子，她的心里一直都很崇拜巾帼英雄。今天见到潘芸，她只觉得，浓妆艳抹也掩藏不住她的飒爽英姿。
“关公子说，姑娘是他的师妹，那翠荷冒昧一问，姑娘是做什么的。”
“我……我在……”潘芸这次总不好说自己是弹棉花的了，但是要是直接告诉她自己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探案司司长，这还不把翠荷姑娘吓着了，于是只好按自己这个时空此刻的官职再降半职描述：
“在下探案司天刑阁探长是也。”潘芸以为自己已经把自己职称说的很小了，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没想到翠荷望着潘芸，眼中竟生出了点点星光，尽显她对潘芸的无限崇拜之情。
这崇拜的目光过于火热，莫梵和关蓝凌已经被烧的各自退了一步。
而潘芸，被烧的双颊火热，不仅掩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