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莫梵的身世 ...
-
昆仑山秦龙钟自发的响起，十一个长老全部吓了一跳，有几个长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们中的所有人，这辈子都没人听到过秦龙钟的钟声。那通体遍布古老纹路的青铜大钟可是自前人发现昆仑山起就立在那的，后来被昆仑山创派始祖用灵力将钟与灵兽灯相连。它本就在无人可及的陡峭悬崖上，钟声敲响时，雄浑壮阔的震动透过幽幽的大峡谷传到人的耳中，整个经脉都不由得震上一震。
钟声整整响了七七四十九下，昆仑山众长老众弟子全部集合于盛天台。大家心知肚明，这秦龙钟响，意味着有人使用了灵兽灯完成了法术。
各座下统计人数，最后发现，除了在外接受委派的众人，消失的人有，灵兽阁的轮值，还有莫梵。
但是大家都不相信灵兽灯是莫梵打开了。刹那间昆仑山乱成了一锅粥了。
于是三日后，昆仑山重新整理了情报，情报有三：第一，有弟子用灵力信鸽传来了一封简报，说是莫梵开启了小时空禁术将众轮值弟子一并转移至了蜀地，众弟子平安，正在快马加鞭往回赶。第二，正在湘潭一带接受名门委派的关大宗师不见了。第三，昆仑山从天律门请来的断查长老勘察了一圈灵兽阁之后，给出的回答是，此地在最近三日开启过小时空禁术，时空折叠术，景谷结界术，强力景谷破界术，大时空禁术，灵力痕迹分别是火系灵力和木系灵力。而且看样子，这两个灵力纯度大相径庭，像是两个人的。
众长老听闻了情报，满目骇然。一个向来无人光顾的小小灵兽阁，竟然在短时间内，连续发生了三个时空禁术。
“这……”仙植长老最先忍不住了，“莫梵竟然胆敢背叛昆仑山？”
一向最瞧不起莫梵的无须长老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怕是高看了这孽徒，就凭他能开启大小时空之术？他连基本的变幻术都学不明白。我看是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是真的大胆狂徒”无须一想到莫梵给他课上起外号叫无毛长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无须长老这话说的甚有道理，众人皆点头称是。但转念一想，无须长老话里话外不是影射关大宗师吗。
昆仑山第十二位长老忍不住发话了：“以我愚见，我觉得关大宗师绝不会做这等事，这乃触犯门派最严戒律的行为，关大宗师不会不知道。况且就算他想借灵兽灯一用，他大可以不必偷偷摸摸，直接报备昆仑山即可。”这第十二位长老新上任，到目前还没有封号。
无须长老见区区一个还未授封号的长老也胆敢反驳自己，言辞变得更加激烈：“没错，若是用作堂堂正正之图，大可以请示昆仑山，怕的就是关大宗师想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况且他还强行带上了莫梵。你们想想，这些术法，哪个莫梵会用？他上次结个景谷结界术，他还笨的把自己困进去了。”
仙植长老不解：“那，依你所见，关大宗师为何要不远万里从湘潭开时空折叠术折返回来，他若想那日走，不如就直接推拒了委派不就得了。”
一众长老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一个稍微合理一点的推测来。毕竟所有人都以为这些术法都是关蓝凌一个人施的，和莫梵没关系。不过也是，谁能想到一个连中级考试都过不了的人，能一个人开小时空之术，又能结出来一个靠谱的景谷结界术呢，关键的是他还凭一己之力开启了灵兽灯。真是出乎众人意料啊。
一直在座上一言不发的玄机长老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作为昆仑山最年长也是最德高望重的长老，一直深受信任和爱戴：“要我说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也弄不清楚。我们首先要先确定关大宗师开启时空禁术所图为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一点，关大宗师为什么一定要把莫梵带去另一个时空？据我所知，莫梵到目前为止，接的再小的委派，关大宗师必定主动要求一同前往，而关大宗师接的大委派，永远不会让莫梵露面，而且这时空折叠术我有所耳闻，它的矛头一直都在莫梵这个孩子身上，也就是说，无论关大宗师人在哪，他都可以不惜花费大半灵力折返回莫梵的身边。所以这件事的关键点，定还是在于莫梵。”
众长老听完玄机长老一番话，皆点头称是。
玄机长老见众人没有异议，于是继续说道：“这是终究是非同小可，明日我便启程前往探案司，在那里看看有没有莫梵的案卷。我记得十几年前，关大宗师第一次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娃娃来到我昆仑山处的时候，他提到了一桩旧案，那旧案正是与时空术有关，也是探案司百年来的第一桩时空悬案，为了调查这桩案子，前任探案司司长差点折了一条命，之后则就此隐退了。所以我猜，莫非莫梵，与那时空悬案有关。”
玄机长老果然是玄机长老，众长老皆只是听说过探案司的这件案子，但是谁都没有把它和前几日灵兽阁的一案联系起来，现在一想，大家无不赞同。
然而等玄机长老带着长须长老千辛万苦到达探案司的时候，现任探案司司长潘芸是坚决拒绝二位长老调阅卷宗的，因为据说前任探案司有令，此案被封案了，任何人不得再过问，也不得再查。
不过潘芸并不想与昆仑山伤了和气，于是将二位请至内阁品茶。
潘芸虽是一个女儿家，但是行事一向果决，武艺灵力皆是上佳，经她手的案子也有数百起了，到目前为止风评也是最好的，她又是前任探案司亲自指定的接班人，所以举手投足，自然是略显傲气了一些，至少是不会屈膝于二位长老的。
“还劳二位长老辛苦奔波一趟 ，真的是对不住。请品一品探案司今年新上的茶，色香味俱佳。”潘芸拱手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我知道潘司长有难处，只不过，这桩案子乃昆仑山的门派大事，我们必须要查清楚。”
“那既然如此，听二位长老先前所言，等关大宗师回来便可水落石出。”
“潘司长说的极是，但是那时空穿越术一开便至少是七七四十九天，而这时空术之事从来不是小事，若是他二人在另一个过去的时空修改了因果，我们这个时空也要生变。我门派历来为天下苍生负责，若是他们二人在七七四十九日内未能归来，届时，我们也要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所以请潘司长看在昆仑山向来极力配合探案司查案的面子上，把能说的线索告诉我玄机一些。”
“唉，二位长老所言令我无地自容，好吧，虽然我无权给二位看我司的悬案的卷宗，但是我可以把我所知的告诉二位长老。”
“玄机感激不尽。”
“首先，我记得，那会儿关蓝凌还不是宗师，他只是一个隐姓埋名的术士，他机缘巧合拜在探案司下做一个探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年前，”
“嗯，没错，他是拜了昆仑山座下后，行了斩妖除魔救死扶伤之道以后，才慢慢被人熟知，由于技艺十分精湛，令人叹为观止，从此才得来大宗师的名号。”
“因为恰好关蓝凌与我同拜在我师父门下，而我师父老人家又专门负责各种小时空术的案子，所以他应当对时空术颇为了解，今日听二位所言，三门时空术皆是关蓝凌布下的，也并非绝无可能。只不过这时空之术乃三界之禁术，实在是危险至极。有幸的是创术之人也意识到此术的凶险，所以他遗留给我司古卷上的时空术，皆是添加了附术的，即若有人借着时空术强行修改了因果，时空脉轮将会立刻关闭时空缝隙，时空缝隙内的施术者将会瞬间化为灰烬不得超生。我想，这天下只有创术者后人才能施未添加附术的时空术，而据我所知，最后一位习得原始法术的后人，已经在十五年前身死了。所以，我猜测，关蓝凌施的术，必然只是我司记载的附术时空穿越术，对现世因果应当是无碍的。”
潘司长对关大宗师的称呼从来都是关蓝凌，而没有任何敬语，这不禁引起了二位长老的注意，但转而一想，二位过去乃同门，估计是这样称呼习惯了，所以便未再计较。
“潘司长这么说，我就放了一半的心。不过按您所言，关大宗师岂不是有可能回不来了。”
“emm，应该不会吧，关蓝凌在我司也借由时空术办过不少案子，他非常了解不触发大因果之道。”
“司长有所不知，他这次一去，并非一人，是带上了他的徒弟莫梵，那莫梵可是一个上天入地到处闯祸的孽徒。”
听到了莫梵的名字，潘芸的心狠狠的波动了一节。面目神情也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怎么了，潘司长，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旧事吗。”长须长老最擅长察言观色。
“哦，倒也并非全然不愉快，只不过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是为了那个孩子。”
“潘司长是有所知？”长须追问道。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当初就是为了莫梵那个孩子，关蓝凌才离开我司的。要不是他离开了，想来这个司长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呵呵。我司的门规就是不能收身世不明的徒弟。而关蓝凌坚持说莫梵并非身世不明，他乃关蓝凌亲自所救，所以以后就随了他，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这个师尊作保证。并且他说莫梵灵力奇异，若善加教导，日后也会成为大有作为之人。前任司长当时也是非常愤怒，他不懂为什么关蓝凌一定要破坏门规。在关蓝凌带着莫梵执意出走后，前司长或许是出于惜才的原因，着手调查起了莫梵那个孩子的身世，没想到最后竟然牵扯出一桩时空大案，案情牵扯之人非同小可，他便坚持亲自通过时空穿越术去查，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已散掉了半生修为，并且还就此归隐了。”
“哦？竟有此等大事，我平时闭关太久，真是闻所未闻。”长须感叹道。
“这件事流传并不广，只有我司相关人员才晓得一二。顺便说一句，旧的案宗已经被封存了，我是无缘看到的。不过在封存前，关蓝凌来过一次，还带着莫梵。在我司住了近七天左右。”
“哦？也就是说，关大宗师是有机会看到卷宗的。”
“也许吧，呵呵，看他愿不愿意吧，反正从来师尊都是最喜爱他，最信任他的。”潘芸这话隐隐透漏着些许不甘，不过继而就转移了话题：“我同二位长老一样，希望关大宗师尽早带着莫梵平安归来。若能结了本派这桩迷案，那也是我派福音之一啊。”
二位长老走后
探案司一探员：“司长，就这样告诉了他们好吗？”
“有何不可，他关蓝凌竟敢出了我司，还胆敢碰我不能碰的案子，看来那卷旧案宗，该重见天日了。”潘芸的语气中透着寒冷。
“可是，师尊那边……”
“师尊年事已高，他也不是什么决定都是英明的。”
“司长说的是，那小的立刻就着手去准备。”
明月高悬，探案司司长负手立于明鉴池前，曾经相坐在这里的那对少年和少女，终究是淡化在了这浓浓的月色中。
“关蓝凌……我们好久不见……好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莫梵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