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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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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吴清她在京中没有自己的靠山,她离了自己,又能去哪里?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他们昨日明明都一如往常,他还占了她的身子,怎么等到今日,她就甩下一纸和离书。
忽而想起她房内那书画,那男儿是像他几分,可他从未穿过那一身衣衫,这莫不是她之前的相好?
内心气血翻滚,身子却如坠冰窖。她在京要想逃出他的管辖范围可不容易,没有吴府的协助,就凭她自己是必不可能的。
他也知她非冲动之人,要真有心不让他找到,肯定有她的办法,莫非她去寻她的相好?
想得越来越偏,怒火烧得越来越旺,手中的一纸和离书早就被揉得皱成一团,反复踱步,捏捏眉心,蹙眉让管家送进茶水来。
缓了又缓,他才稍微冷静下来。吴清要真有相好,与他一起时又怎会是完璧之身,是他一下子气血攻心,想得偏了。
“来人,将这玉佩给刘家那小子,让他看这个往来京城的人有无吴清。”他就不信,她如何能逃出京城。
“诺。”
他一个月过得如往常一般,处理公务,回府休息,像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
那些丫鬟都小声说道“公子真的是无情啊,夫人这么真心对公子,现在夫人走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个入府稍早样貌过得去的丫鬟撇撇嘴“你们可不知道,我听说啊,夫人是算计着才嫁到江府来,我们公子是心善才一直没有和离。现在夫人走了,公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啊?还有这等事。”丫鬟们一片哗然,夫人虽然与她们不太亲近,但可以看出夫人并没有那份心计啊。
只有江夜自己知道,每到月亮高悬,他又是彻夜难眠,之前虽然不是与吴清同床共枕,但她就在府内,他总能心安,现在却是焦灼着。
他想着再过些时日,给她一些时间,她肯定就能乖乖回来,京城她不能出,只能在京城内。只要在京城她迟早会被他找到。
再说,明明是她当初用尽一切嫁给他,要舍也应该是他,她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可是他的同僚都发现江夜最近脸是越来越黑,仿佛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刘逸正与江夜在酒楼里畅饮,他喝得有些醉,嘴上求饶“你就饶了我吧,我都吩咐下去了,就是找不着。你这夫人是不是真长了翅膀飞走了。”
江夜面上看不出,耳边却烧得通红,看来也是醉得不轻,他摇摇手中的酒杯,瞪刘逸一眼,“放屁,我的夫人我还能不知道?就她那个温柔贤淑的模样能去哪?肯定是你们没认真寻。”
刘逸一阵告饶,他的姑爷爷哦,哪是他没认真,这京城年龄相仿的姑娘都快被他们找完了。他碰碰江夜手中的酒杯,不解道“你不是之前最不喜欢你夫人了吗,现在人走了,你怎么还拼命寻别人。”
这话他平时不敢说,怕拔老虎胡须,现在趁江夜也醉了,才敢问出。
江夜的眼眸像是浸满了一层雾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执着,明明他应该高兴的,他本来就不满这个婚约,就连大婚之日都甩下脸面。
他一向自傲,像是有人如此瞒他离开,他必是不欲再与那人过多牵扯,但在吴清这怎么破了呢。
他头崩欲裂,手撑着脑袋,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成了这样。
刘逸看兄弟露出这么难受的神色,暗自叹息,当初不珍惜,现在别人走了,才想着把别人找回来,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若他有心仪之人,肯定不会像这一般犹犹豫豫,口是心非的。
那一夜,江夜喝得烂醉,具体说了什么他也忘了,这一个月他很是煎熬,极少进酒楼的他也破了例。
第二日醒来,处处难受,正打算起身洗漱,迷糊间,看见一个身影端着碗走近。
身影有七八分与吴清相近,他内心一阵狂喜,脸上露出轻笑,看她能耐的,最后还不是回来了。
“公子,这个醒酒汤放在这了。”
公子?叫他公子?他清醒了几分,看清了身影的模样,原来只是个丫鬟,满满的期待掉入冰湖,眼里的笑意也没了踪影。
喝上醒酒汤,里面有淡淡的陈皮味道,他的眉舒展开,这是他熟悉的味道,只是这陈皮放得浓了些。转而皱眉,这丫鬟怎么知道他喜欢这种味道,难道是吴清回来了?
“你怎么做的这个汤?”眉目带了些威严。那丫鬟先前还绯红的脸唰地一下变白,结结巴巴地回道“这个,是夫人早就写好了的食谱,平时都是夫人做的,现在夫人不在,我们按照上面的做,难难道味道不对么?”
之前吴清都是亲自下厨,从不经她们的手,难道今儿她们做得不对?
食谱?江夜一挑眉,他没有想到之前那些汤水都是吴清一人做的,她可是江家夫人,又何必自己亲力亲为呢。
“将这食谱拿过来我看看。”他这个夫人真是一团谜。
“诺。”丫鬟赶紧退下,去来食谱。
前后翻看,这食谱竟有几十页,几近详尽地记录了他的忌口,在各种季节日子该吃些什么。
他爱这江中鲫鱼,却不喜挑其中鱼骨,上面就细细地写了煮好鱼之后如何清除鱼骨,有些甚至要自己一个个挑。
回想从前,确实,他吃的鲫鱼里总没有鱼骨,他还以为这是种新的鱼,却没想到是他夫人一根根把它挑了出来。
看完食谱上的种种做法,江夜心中划过一股暖流,他的夫人为了他,学了这么多,他自从娘亲离世后,就再没有人这么真心对他了。
再仔细一看,这字体有些眼熟,虽然这小楷他没有印象,但这写撇捺总会上翘的习惯总觉得在哪个地方见过,随后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阅卷无数,或许就是有人与他夫人写字的习惯相近,才觉得眼熟。
“去,去把刘逸那小子找来。”得再催催他,堂堂京城守将,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他真的是白当了。
刘逸又收到江夜的邀约,顿时一个激灵,难道还不够折磨他吗?连续一个月,隔三差五就能被江夜找去。
唉,但是看在兄弟一场,他又执迷不悟的份上,他再帮一把吧。
他还当是昨日醉酒时,热络地走上前,想搭在江夜肩上,结果被江夜一记刀眼给吓退回去,摸摸鼻端隔远些。
真是的,昨天还好兄弟,今日就嫌弃他了。
还是江夜先开口“找你来是我想起来一件事,吴清肩膀处有一个半片梅花的胎记。”
他这一个月浑浑噩噩,看着正常,可刘逸知道他难受得紧。他今日才回想起那天晚上,他依稀看到吴清身上的胎记,只是后续发生太多事,让他一时没想起来。
刘逸面露难色,这胎记生在肩膀处,他搜人总不能把要出京的女子都扯下衣袖看之一二吧。
“不行?”江夜斜眼一瞟,满满的威胁。
“这,行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真把吴清找回来,你要和她说什么?”
说什么?还需要说什么?江夜心中一阵好笑,她本来就是他的妻,找她回来是他天经地义的事。
刘逸看到江夜这模样,想点醒他:“可是你与吴清已经和离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往江夜头上灌下,浇得他透心凉,也清醒几分。
和离这件事,保守得很好,江府的大部分人都以为夫人是出了远门,外头也不知道这件事,他只告与他几个好兄弟。
平日大家都没戳破这件事,他都忘了,现在吴清已经不是他的妻了。
他到如今还不明白吴清为何留下一纸和离书就消失踪迹,若是因为他冷淡,那他们成婚两年,一向如此,况且他那晚,是下了决心要好好过日子的。
女人心果然是摸不透。
他突然想到那日,吴清曾问他的那个问题。
那日,吴清问他,他成婚两年可曾爱过她,当时他沉默许久,正想开口时,她便说她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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