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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花样 ...
栗秋把这两天的分手故事掐头去尾,只说他巧合遇到一些不怀好意之人,感觉那些人是刻意为之。
他不会向阿美细说他感情生活的具体细节,就像阿美也不会对他暴露委托人的隐私。
委托人通常匿名找阿美,阿美只需确认他们的被渣经历是真的,然后转发给猎渣者;栗秋做完单子一般不存证据,由阿美再次出马,给委托人提供渣男接下来都不再出去害人的记录。
这一行就是这么唯心,靠双方的彼此信任,以及一位靠谱的中介。
如果委托人想看渣男痛哭流涕的切实照片或视频,也不是不行,得加钱,不过不是支付报酬,而是自愿给网站打赏,用以维护网站运营,然后审核员就会贴心地提供更详细一点的资料。
骗人感情不犯法,但栗秋只会更谨慎,不给任何人反报复的机会。
邱博听完一愣,也很重视,召集道:“你的三次元信息都是我在盯,绝无暴露可能。这样,今晚你让我远程一下你电脑,看看有没有被人入侵的痕迹。”
“嗯。”栗秋点点头,反过来安慰她,“你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退圈是真的。”
邱博听完笑了,“也对哦!”
栗秋不干了,谁还能抓住他?抓住了又能拿他怎样?
阿秋就是这么机智!
“来来来,喝酒呀。”邱博掏出解酒药含进嘴里——这是她向栗秋学到的习惯——倒了两杯冰啤酒,要和栗秋干杯。
栗秋含笑和她碰杯。
喝完酒,邱博想起另一件事,眼神怀疑,“对了,明天的相亲你记得去,不是耍我吧?”
“知道了知道了。”栗秋举手求饶。
“博儿,你点的歌,唱不唱啊?”忽然有人叫邱博。
“知道就好,”邱博一听,歌瘾犯了,回完栗秋就到前面去应其他朋友的召唤:“来了来了!”
栗秋继续喝酒。
他的酒杯不端起来时放在茶几上,淡褐色的酒液注在菱格的玻璃杯中,灿烂的顶灯一打,整杯酒光芒四射,十分耀眼。
栗秋本人也坐在流转的光线下,浑身浮起一层茸茸的金色,他静静地出着神,线条漂亮,光影完美,美好得像一件艺术品。
这是他发呆特有的样子。
刚上高中时大家不熟,谁都以为栗秋高冷、不好接近,后来彼此熟悉了,才知道栗秋安静得像幅画时只是在发呆。
很多人偷偷看栗秋,邱博带头讲他小话,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看他一眼,指两下,然后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
这笑声惊动栗秋,他看觑一眼,本意是无奈,但那一眼实在是千回百转,几个看笑话的女生都被慑住,一时失去言语。
栗秋没有察觉自己有多大杀伤力,托着下巴继续想事。
他很信任邱博,但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全盘考量。
他回北城大半年只接了一单,这一单不但耗时久,还横生这么多枝节,他思来想去觉得麻烦,不如顺势退圈,这样他在北城清清白白,生活不用那么累。
顺便反过来试探幕后黑手——假如真的存在的话。
事实上经过两晚冷静,他已经倾向于这一切真的是巧合,他原本的推论中有一个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重大缺陷,即他在这一单耗费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试想把自己带入幕后黑手的角色,就算要试探谁,栗秋绝不会设这么久的局,效率低不说,时间一拉长,中间充满各种不确定性。
但栗秋还是这样对邱博说,因为这是一份足够可信的托词。
真正的原因则是他想起栗树女士。
八年前他下决心要骗南万,站在栗树女士的坟前,跟他妈阐明了一下心路历程。
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他妈坟前那棵七叶树突然掉了一截树枝下来,干枯的树枝砸得栗秋头上鼓了个包。
栗秋当时那个气呀,叛逆心一下就上来了,还站在墓园里,当着栗树女士的面就建了一个OO小号,回程坐公交主动跟南万搭话,后面回回来看栗树女士都汇报一下进展。
当然七叶树没再显灵。
冬天的风向来萧瑟,吹得光秃秃的树也“哗啦哗啦”响,栗秋觉得非常吵闹。
后来离开北城时是盛夏时节,栗秋拖着行李箱和栗树女士告别,彼时他尚不知道暗网,但已坚定了继续“替天行道”的念头,鉴于去年的教训,就没说出口。
一片被大太阳晒得绿油油的叶子恰巧脱落,摇摇晃晃飘到他面前。
栗秋接住。
这片叶子跟他去了海城,被他做成书签,他想妈妈了就拿出来看看。
其实,栗秋想,他不是不知道栗树女士的意思,她绝不愿意自己亲爱的儿子去狩猎人渣,干这种事要遭人恨的。
譬如他之前半夜给董事长的女儿发邮件,说她老公是gay,看起来爽快,实则破坏了一个家庭。
这种破坏是对是错暂且不论,肯定要把一个家里所有人的生活都搅得天翻地覆,之后这个家里无辜者以及受害者的生活从此的走向是好是坏,没人说得清楚。
他自以为正义,焉知别人不是为了生活和谐装聋作哑?他把遮掩一把撕开,让真相赤/裸/裸地暴露,别人想不想看不好说,但这一定逼得他们不得不面对——除了自己爽一把,其他后果都是不确定的。
而且,栗秋的身份也不是天然正义,他是“小三的儿子”。
他在单亲家庭长大,随母姓,但他不是天生没有爸爸,他的爸爸是别人的爸爸。
栗树女士年轻时被已婚渣男骗了,由于年少无知,被诱哄着生下栗秋,于是一切回不了头,她只能闭起一只眼继续做小三。
栗秋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很有钱,对他们母子两个也算不错,买了一套房子给他们住,常常来看他们。栗秋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周末有时带他到游乐园玩。
这里有个典故,栗秋小时候住的那栋楼外号叫“二奶楼”,意思是一栋楼都是二奶,每到傍晚或是周末,楼下豪车云集。
栗秋的妈妈是二奶,他们家对门那户也是二奶带着孩子,楼上楼下也有几个……栗秋记不清。
因为他八岁的时候,他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突然暴毙,据说死于马上风。栗树女士从此做回单亲妈妈,专心带孩子,她过往的“名声”渐渐没人提,楼里其他二奶不再跟她来往。
这么多年过去,现在那栋楼已经没有这种说法,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居民楼。栗树女士死后栗秋继承了那套房产,房价,唔,这八年涨了七八倍吧。
栗秋无意深究他的生身父亲是谁,他爹已经死了,要查只能查到生前的身份,然后他会与一堆也许并不想认他的亲戚相认;另一方面,他已经二十六岁,早过了需要父亲的年龄。
栗树女士生前常念叨的一句话是“不要和豪门谈恋爱”,因为她就上了有钱男人的当。可惜她开始念叨得太晚,栗秋已经早恋又失恋,和她一样遭了好人的骗。
不过这也不能怪栗树女士,她生的是个儿子,长了一张可以骗许多小姑娘的脸,谁知道栗秋一心一意惦记小伙子?
……
栗秋站在北城的土地上,感觉被他妈妈的爱环绕着。
所以,他潜意识里有些抵触继续狩猎人渣。
他以前天天求痛快,放任自己沉湎于会带来伤痛的亲密关系之中。
当然,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享受,而不是真的被伤害了,因为结局往往是渣男们觉得伤害别人是一件这么痛的事,从此再也不敢。
栗秋只是……很久没谈过“正常”的恋爱。
那不是人生必要的经历,但他妈妈一定不希望他失去爱人的能力,从此丢掉一种幸福的可能。
栗秋没有很想谈恋爱,不过他愿意去做妈妈眼中幸福的孩子。
--
栗秋所料分毫不差,把常薛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同学会完的当天晚上,他微信的申请列表里安静地多出一个名字。
栗秋一哂,通过。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是毫无波澜,不过不是心动的感觉,而是因为,常薛还欠他一次。他睚眦必报,所有欠他的都必须还回来,如果对方不肯给,他会亲手拿回来。
常薛的申请栗秋秒通过,但对面好似发完好友申请就放下手机,被通过后没有任何动静。
栗秋抱着“你还能整出什么花样”的心态点进常薛的朋友圈。
常薛的头像是一张夕阳下的全身照,只能看清一点脸的那种,朋友圈背景是一片金黄的麦浪。
最新一条朋友圈的发送时间是三天前,平平无奇的夕阳风景照,配字“愿你一切都安好”。
栗秋的名字里有个“秋”,秋天是四季之中由盛转衰的季节,很容易和一天之中由盛转衰的时刻——黄昏联系到一起。
因此常薛夕阳下的独照影射栗秋在他身边,每一个提到的傍晚都暗指栗秋。
秋天又是丰收的季节,所以麦浪也是指栗秋。
常薛的朋友圈里全是内涵。
栗秋不自觉皱眉,继续看下去。
常薛没有设朋友圈权限,但发得不多,只标记关键时刻,比如工作、毕业、过生日、满绩点截图、第一次通宵……加上偶尔的心情点缀,栗秋一路翻下去就好像简短走过了常薛这九年人生。
而且每条动态他都能找到自己,他送的项链、他画的画、他写的句子、栗子、秋天、黄昏……有一条常薛吐槽功课太难的动态栗秋实在没找到自己的痕迹,那条内容很平常,就是抱怨时间紧任务重,配图是常薛拍的写满了字的草稿,周围一堆凌乱的纸。
栗秋坚信暗藏玄机。
他回忆半天,锁定一个目标:一条皱巴巴的长条废纸。他想起来了,有次栗树女士出差,周末他让常薛上门,结果邻居家的小孩敲门问他题目,常薛觉得受到冷落,他便撕了一条草稿纸折星星送给常薛,随手哄人。
心机!栗秋猛然回神,他本来只想随便看看,却研究了常薛的朋友圈一个小时之久。
……他们毕竟谈过一段恋爱,真的有过甜蜜时光。正如栗秋了解常薛,随时准备着在他最痛的地方再捅一刀;常薛也曾了解栗秋,此时指不定对着手机偷笑。
呵。栗秋丢开手机。
常薛只欠他一件事,他没亲眼见过常薛在所谓的朋友们面前说爱他,这是一切事端的根源。
栗秋其实已经报复过,亲历过他和常薛谈恋爱的人都知道是常薛辜负了他。至于常薛朋友的看法,他没有那么在意。
但常薛愿意配合他背刺自己的朋友,他也非常欢迎就是了。
不过他隐隐感到不妙:若是常薛真的对他“用情至深”,倒不太好轻易打发了。
栗子:我预判了你的心机
学长: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栗子(掀桌)(燃了起来):摊牌,我不装了,其实我是正义的伙伴!
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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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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