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局》思雨不语

5、你好，顾先生5

　　众人一片沉默，气氛僵的可怕。
　　张海一脸懵，也不知道秦尽一句话能把他们变成这样。
　　秦尽皱了皱眉，找了个地方让张海坐下，而自己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为什么会这样？顾士言刚来警.局第一天就被人下.毒，谁会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一系列的问题和自家爱人的中毒让秦尽头痛欲裂。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众人赶忙围上去，医生道:“病人砒霜中毒，所幸砒霜量小，而且中毒不深，抢救过来了，但是……”
　　秦尽急忙说道:“但是什么？”其他人也看向医生，医生被盯得头皮发麻。
　　奇怪，一个同事进手术室怎么跟老婆难产似的。但愿是自己多虑了吧。
　　医生道:“病人身上有许多病症的后遗症，还有些刀痕之类的，你们是警.察对吧？我初步怀疑病人遭受过虐待从而受伤然后又没有经过正规处理，导致现在的身体非常羸弱，体质也非常非常差，情况不容乐观，希望你们可以找到那个虐待病人的人，因为我们医院的心理课有病人的就诊记录。”
　　听到这张海脸色一凝，身体一踉跄，秦尽赶忙扶住了他，他现在没空注意张海的异常，只是不断的跟医生说着感谢，其他人也跟秦尽大同小异。
　　随后顾士言被推了出来，躺在上面的顾士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丝毫不见今天早上的意气风发。
　　秦尽心疼坏了，赶忙跟着顾士言进了病房。顾士言的病情要观察一个星期才可以出院，现在住在vip病房。
　　其他人也跟着跑来跑去，只有张海回过神来，进了病房，走到病床旁边。
　　此时的顾士言已经醒了，秦尽去交钱了，其他人则是回局里做报告去了，病房里只有顾士言和张海。
　　张海凝视着顾士言那张苍白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们欠你一个公道……对不起。”
　　顾士言虚弱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发现笑的很难看就放弃了，只是道:“没事的……我只是，咳咳，自食其果罢了……”
　　张局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被顾士言打断道:“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成王败寇而已，我不希望等我死后连累了你们……”
　　“说什么傻话呢，”张海道:“有多少人想要你这颗颈上人头？你的命可值钱了，可千万不要给我死掉！”
　　顾士言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的命本来就不是我自己的，这羸弱的身体大概就是我的身份的代价吧。我的手上沾满鲜.血，秦尽那么阳光的人，我，并不想玷污……”
　　秦尽结完账回到这儿入耳就是这么一句话，手中的药散落了一地，张海和顾士言听到动静后看向了他，张局眼中只有震惊，而顾士言眼中有心虚，震惊，和来不及收回的伤感。
　　秦尽用自己认为平静的声音道:“什么叫满手鲜血？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时，能言善辩，在商场上称霸的顾士言头一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结结巴巴的一直重复着:“我、我……”
　　秦尽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向床边，也不顾张海的在场，长臂一揽把顾士言抱住了，感受到怀里的因为他的举动一颤，秦尽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这里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最好的顾问，我最好的总裁先生……”
　　顾士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仿佛受惊的羊羔，良久，顾士言才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秦尽重重的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是我的，秦尽这么想着。
　　“咳咳。”张海在旁边忍无可忍的假咳两声，试图让那两个沉溺在粉色泡泡世界的人反应过来房间内还有个人。
　　顾士言听到后赶忙推开了秦尽，脸红的彻底，耳朵也是，把耳钉衬托的越发的暗沉。
　　秦尽不满的撇了撇嘴，然后埋怨的看向张海，像是不满他打扰了自己和顾士言的恩爱时间。
　　张海嘴角抽了抽，提醒道:“注意点，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秦尽嘟囔道:“下班上班有区别吗，还不是照样管……”
　　气的张海吹胡子瞪眼，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秦尽哆哆嗦嗦道:“你、你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出来了秦尽赔笑道:“我是说，舅舅您身居高位体贴民意，乃国家之栋梁啊！”
　　张海扭过头哼的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时候时候还不忘‘摔’上门，废话，要是让别人看见了秦尽耍流氓多么伤风败俗啊！
　　看着他俩的互动顾士言噗嗤一下笑了。
　　秦尽见他笑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眼光洒在顾士言身上，人间有你，岁月静好。
　　“秦尽，”顾士言垂下眼道:“有些事，不知道最好，不要陷得太深，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秦尽一愣，随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顾士言慢慢抬起头，看着秦尽，眼中一片绝望。
　　秦尽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完美的他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顾士言看了会儿，就低下头，喃喃道:“不，我会害死你的……”
　　“士言！”秦尽吼道。
　　顾士言已经沉溺在自我的世界中了。
　　“士言，”秦尽捏住顾士言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记住，你不会害死我的，你不会害死任何人的，你很完美，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你害怕，自责，包括我，知道吗？”
　　顾士言的眼神慢慢聚焦，随后把头扭向一边，不再去看秦尽，但是紧抿的唇还是暴露了他的恐惧与忐忑。
　　“我生病了，”顾士言说，“很重的病，抑郁症，我不知道我会在什么发病。”
　　顾士言把头转了过来，看着秦尽说:“所以你没必要去陪我赌一个不确定的人生。”
　　秦尽垂头不语。
　　顾士言自言自语道:“也许我这种人本该孤身一人。”
　　“不是的！”秦尽猛然抬头。
　　顾士言疑惑地看向他。
　　“你不会孤身一人的，”秦尽道:“既然老天派我来救你，那我就一定要救到底！”
　　顾士言笑了笑，既没同意也没否认。
　　“你会后悔的。”顾士言默默道。
　　秦尽刚想再劝一劝，顾士言打断他道:“你帮我把药捡起来吧。”
　　秦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差点忘了，我这就去！”
　　躺在地上半天的药:您可真逗儿。
　　秦尽一边捡药一边问顾士言:“你觉得是谁给你下的毒啊？”
　　顾士言见秦尽被自己带跑了松了口气，无所谓道:“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谁都不奇怪。”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你除外。”
　　秦尽皱了皱眉，道:“惜命点儿吧！现在你的命不只是你的了，还有我的一份儿！”
　　“好好好。”顾士言敷衍道。
　　秦尽看出他的敷衍，满脸无奈，能怎么办，自己找的祖宗哭着也要宠完。
　　“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去调查一下去。”秦尽道。
　　顾士言侧躺了下去，背对着秦尽挥了挥手。
　　关门前秦尽看了看屋内，顾士言已经睡觉了。
　　“好梦。”秦尽小声道，随后关上了门。
　　在秦尽关上门后顾士言睁开了眼，眼中的脆弱无助消失不见，露出嗜血的一面。
　　他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把那个胆大的人带过来。”他道，语气冰冷的吓人。
　　半小时后——
　　顾士言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哪怕身穿生病的人才会穿的病号服也掩盖不了那种把一切踩在脚下，胜券在握的气势。
　　面前一个男人瑟瑟发抖，被一个身穿便装的男人按在地上，迫使他跪了下来。
　　“身份？”顾士言开口道。
　　那男人浑身一颤，显然被这架势吓得不轻。
　　顾士言不耐烦了，瞥了压着属下，属下领会，使劲地捏住那个男人的手腕，骨头都咯咯地响。
　　那个男人刚想惨叫就被属下堵住了嘴，示意他敢叫出声就要他好看。
　　男人住了嘴，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我、我只是个小警员，啊不，我只是听从命令假扮那个警.察……我错了我错了！”
　　说完竟挣开了属下的束缚磕了几个响头。
　　顾士言眯了眯眼，问道:“谁指示的？”
　　“好、好像姓沈……基本都是他主动找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连长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男人满脸惊恐地答到，生怕顾士言一不高兴崩了他。
　　顾士言面色一冷。
　　男人抖的更厉害了，差点就哭了出来，肩膀一直抖着。
　　“好了，”顾士言起身道:“把他弄走吧，改天把沈黥约出来，好久不见了，会会他。”
　　“是！”属下到。
　　接下来属下就带着不断求饶的男人离开了病房。
　　顾士言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落日，喃喃道:“对不起啊，沈栎，是你弟弟先招惹我的，你在地下不会怪我的吧？”
　　窗上倒映着顾士言的脸，顾士言看到自己眼中的疯狂兴奋中掺杂的愧疚。
　　皱了皱眉，‘这种废物情绪还是不要有的好’顾士言想到。
　　一回头，一支黑洞洞的qiang抵在了脑门上。
　　顾士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