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庚契约》misono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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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两位稍等片刻。”

　　仓庚集团大楼里，前台对前来拜访的两人说到。

　　冬青略带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的……”

　　安德鲁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你认为会有什么不同？”

　　“像这种超越常识的东西，什么契约、战斗之类的，总部不应该弄得很神秘吗？”冬青失望地说，“可是这栋大楼也太明显了。”

　　“仓庚是合法注册、合法经营的，而且与人类有合作条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它需要藏起来。”安德鲁说。

　　“不会有人误闯进来吗？”大楼的进出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安保，也没有闸门这样的关卡。

　　“大门采用全自动识别系统，非工作人员无法进入。”安德鲁说，“身为契约者的你，也算是仓庚的员工之一。”

　　“员工？”

　　“临时工。”

　　冬青：“……”

　　冬青：“我这个临时工能辞职吗？”

　　安德鲁露出迷之微笑，“当然可以。作为违约金，仓庚集团会收取你的性命，并回收契约条款。也就是说，你的父亲——”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请这边走。”前来接引的引导员来到两人面前，“需要我为两位介绍集团的情况吗？”

　　“我就不必了。”安德鲁一脸冷淡，“不过你可以替这个初来乍到的蠢货介绍一下。”

　　并未对安德鲁的不耐烦做出任何表示，引导员仍旧面带微笑，“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在抵达会客室的途中，我将为两位简单的说明。”

　　这样的说明并不有趣，且尽是每一层所属的不同组织机构，冬青听得百无聊赖，又不好意思直接打断引导员的话，只能偷偷吐槽。

　　“为什么不直接去见执行人，还要这么麻烦。”

　　“本来是可以直接去的。”安德鲁说，“但是，这是新手任务。”

　　冬青感到一丝蛋疼：“……又不是游戏，还强制过剧情的。”

　　安德鲁：“集团的总负责是一台计算机。”

　　冬青：“……”

　　接着就听到前面的引导员介绍道：“集团的总负责是名为『深海』的智能计算机，深海由全球123个国家共同开发，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

　　冬青：“……”

　　都是最强大的了，为什么不做点人做的事。

　　疑问表露的十分明显，尽管没有说出来，安德鲁还是做出了回答：“因为『它』是计算机，如果计算机做人类的事，人类这一生物将失去存在的价值。”

　　“那为什么不选个人？或者成立一个最高会议？”冬青问道。

　　“人类是情感动物，会做出有失公允的判断。计算机不会。”安德鲁说。

　　“像你这样的生物会怎么样？”

　　“如果高等生命没有情感，就无法建立文明。无法建立文明的生命无法称其为高等生命。”安德鲁轻声说，“某种意义上，我们与人类并无不同，只是……”

　　“只是？”

　　冬青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引导员的脚步终于停在一扇门前，“会客室到了，二位请进。”

　　第二次与执行人会面，冬青的内心与第一次相比倒是变化不少。比起从感谢到令人畏惧的神秘气息，现在的冬青完全将对方视作了普通人。

　　普通人，会犯错的那种。

　　和他没什么区别，就是说话好像有点不直接。

　　“威尔先生，冬青——上次时间有些匆忙，也没有做正式的介绍，我的名字是孟晴，仓庚集团的契约执行者，在未来的日子里会一直负责威尔先生与您的契约内容。”

　　执行人一副从容得体的模样，面带微笑。

　　“这一次特地麻烦两位到总部来，是为了有关您的作战方式的问题。”

　　听到这话，冬青忍不住道：“我的作战方式？有什么问题？”

　　孟晴看了一眼态度冷淡的安德鲁，“您的作战方式并没有任何问题，每一位契约者都会选择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使用枪械的契约者很少，但也并非没有。偶尔我们会遇到有着特殊工作的契约者，他们更擅长使用狙击器械——”

　　“狙击？”冬青面露惊讶，“这和说好的可不一样啊，三米的距离怎么可能？”

　　“我要说明的正是这一点。因为绝大多数的契约者会选择近距离作战，而且威尔先生并没有与您进行初期训练，在得知您所使用的是枪械类武器时，我也感到非常惊讶。”
　　虽然是事实，但被孟晴如此直接明白的讲出来，说没有一丁点的抱怨也是不可能的。
　　“对于您这类的契约者，集团会提供额外服务。”

　　“额外服务，是什么服务？”冬青问道。

　　“提供适合您使用的消耗品，也就是弹药，实体的弹药将不会受任何的限制，也不会再出现上次战斗所出现的状况。”孟晴微微皱起眉头，“如果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携带的数量有限，而且用完后需要补充，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使用。另外……”

　　执行人的迟疑令冬青有些在意，“另外什么？”

　　“……对于目标的杀伤力会下降很多，毕竟只是人类的武器，与威尔先生自身相比，会逊色也是应当的。”孟晴露出略有些无奈的神色，“说逊色还是自夸，如果没有直接命中弱点的实力，这种子弹对目标造不成任何有效伤害。”

　　冬青大概明白过来，“所以你之前才会说，狙击器械而不是普通的手｜枪之类的？”

　　孟晴脸上的笑容大有被拆穿的尴尬，“我的意思，想必您已经明白，如果您还坚持使用枪｜械，最好还是选择命中率更高的，绝大多数枪械都无法保证很高的命中率，即使是狙击器械，在面对那样小的弱点时，也是很头疼的。”

　　“说到底还是我的在说我的作战方式有问题。果然是这样。”冬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拿着把三米长的砍｜刀乱砍一气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我像个真正的狙击手埋伏起来一动不动就太可怕了。所以，提供给我的弹｜药在哪里？”

　　孟晴忍不住皱眉，这句话前后有什么需要用到“所以”的因果关系吗……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得体的表情，“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如果您坚持的话，请拿着这份许可证明到地下二层，那里有全球种类最丰富的弹药库。作为执行人，我不能进入地下楼层，请恕我不能送二位前往。”

　　冬青接过许可证明，“谢谢。”

　　一离开会客室，冬青立刻开始抱怨：“好啰嗦，比我妈还啰嗦……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她可以说那么多……”

　　安德鲁的态度依旧冷淡，“我是第一次与这位执行人合作，并不了解她的为人。”

　　“也没到为人这么严重的地步……”

　　“如果你讨厌她，也可以换一名执行人。”

　　“没有讨厌到那种程度……还是说，安德鲁你不喜欢她？”自以为抓到什么痛点，也没有多想，冬青直接问了出来。

　　安德鲁没有回答冬青。

　　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转移话题：“……也不知道那个弹药库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偷几把真枪。你肯定去过吧，安德鲁？”

　　安德鲁略带古怪的看了冬青一眼，“她让我感觉很无聊，之前负责我的人比较有趣。”

　　“是吗……”冬青不敢再多问了。

　　安德鲁却开始滔滔不绝，“之前负责我的人叫乐师，不是真名，执行人不会用真名，孟晴也是，这是她的登记名。我刚刚和乐师合作的时候，按照人类的标准，乐师还很年轻，好像才只有二十岁。

　　“他会拉很难听的叫做小提琴的乐器，每次我和契约者执行清除任务时，他就会拉那把小提琴，一边拉一边讲一些人类的色情笑话。

　　“契约者们都对他的小提琴和色情笑话不胜其烦，说那不是在拉小提琴，是在锯指挥室的桌腿。色情笑话不仅不好笑，还会影响正常发挥。

　　“我曾经与女性签订契约，女性契约者甚至将乐师举报到更高层。只是，『深海』没有判断人类性骚扰的相关模块。听说那之后不久，好像特意添加了相关模块。”

　　冬青：“……”
　　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仓庚集团的总负责，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过，有一个人不仅不这样觉得，还称赞他的小提琴拉的很好，色情笑话虽然不能让他这样的男人做出什么反应，倒也不失为战场上的合格调剂。”

　　“……光是听着就觉得很可怕了，称赞他的人该不会是什么怪物吧……”冬青忍不住吐槽说。

　　“我也不知道，宿白这个人，很难理解。我们会在人类世界寻找合适的人类签订契约，但是，与所有其他的契约者都不同，宿白是主动找到我的。”

　　“他肯定有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心愿吧？”冬青忍不住自我代入了一下，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可以帮助完成任何心愿的人，他大概也不会坐着等那个人的到来。

　　“……那个契约，那个男人要求复活他已逝的妻女。”

　　艰苦卓绝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