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之弟》天涯路遥

25、闲聊

　　大概过了十天左右，太医才说我完全好了，娘还是让我在房里又闷了两天，才允许我上学去。一听到可以出门了，我真的差一点都要欢呼起来了。倒是让娘和崔嬷嬷等都笑得不行了。

　　贾敏笑道：“倒是真的闷坏了？就高兴的成这样了。上学劳心劳力的就比在家好这些了？倒像刚从笼子里放出去的小鸟似的。”

　　崔嬷嬷忙着凑趣道：“哥儿一心向学，倒有了不是了？我都替哥儿叫屈。哥儿如此好学，太太就等着哥儿将来金榜题名，给太太请一个大大的恩典，让太太享受父子双诰命呢。将来的好日子是想着到了呢。”

　　贾敏：“现在哪里就论到这些了。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不比什么都强？少让我操些心就念佛了。对了，一会子，我们去庙里还愿去，感谢菩萨保佑，让星儿消灾解难的。黛儿这些天也操了不少心，一会儿一起出去散散心。小燕，你去大姐儿那里，告诉说今天出去散散心，先不去上学了。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出发。星儿，你今儿那功课宁可先少些，不要又劳神了。如不好，告个假，早些回来也使得的，一会儿回来先来我看看，我可悬着心呢。”

　　我急忙笑着都答应了，忙着出门了。平日里在家玩那么些天也还好，这些天就是拘束的难受。什么事都不能干，动作有人拦住，太不自由了。好像一下子成了两岁似的。

　　到了先生那里，先谢了先生的关心。先生也向我问好，并没有立即开始讲功课，只是将从前讲的又复习了一遍。将将到了中午时分，我就和先生闲聊起前日见赵梦楚说的事。连同他的真心赞叹一同说了。看得出来，先生也很高兴。毕竟，真心的赞美谁不喜欢？何况是在读书人最在意的事情上得到的。对于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的赞赏谁不重视？世家公子也不能免俗。不过，先生的风仪可不是说一句丰神俊朗就可以概括的，难怪得到大家的追捧。这大概是三代贵族始知道穿衣吃饭，五代才始看文章的现实版吧。每日里和这样的人交往，将来我将会何等的风华？一下子不小心得意忘形了。惹得先生频频动问，好容易才搪塞过去，又得寸进尺的替赵梦楚要求来拜访。终于得到了先生的允许，这下子不知道他要怎么谢我呢，哈哈。

　　不过，先生对于太学和国子监之争看的更加复杂些。毕竟，身在帝都一切都要和政治联结起来，更何况是高等学府之间。其中还隐隐涉及了党派之争。就是太学内部也十分复杂，不过先生没有和我细说。因为礼部管着全国的学子，对于赵梦楚的来访，其实先生也是欢迎的。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我们几家的派别还是一致的，不然，这些隐隐约约的东西先生也不会不防备的说出来，先生也不会那么快就答应下来。哪怕我们更小些也不可能。毕竟党派之争无时无刻不在，最怕的就是不防备时说的话了。可见在这方面的敏感度我还是太低了。
　　不过，先生似乎很喜欢和我这样的相处。大概是年纪和我相差不多和辈分一样的关系，他真的和开始说的一样，和我亦师亦友，很少教训我什么。让我以前隐隐有些担心的如时下流行的“师命不可违”之列的事情从没发生过。这让我们相处起来更加舒服了。

　　可能他也是寂寞的吧，这时代的人防备之心只会更重，因为有时候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机会都不会有，一不小心就会祸及家族。党派之间，起伏不定，今日为友，他日为敌，没有什么不是可能的。今日不小心的一句话，明日也许就是对你不利的证据。

　　就连父子之间也不是什么话都说的，毕竟像我一样完全不怕父亲的儿子还是很少见的。他的快乐和成功，也希望得到他人的赞赏的。和我之间的师生关系算是最稳定和亲近的一种关系了。毕竟，学生背叛老师还不是让时人可以接受的是。其实，像我这样的年纪，在世家之间的交往中，也不完全是被人当着孩子看了。更何况我还是唯一的继承人。出了门，大多数时候就能代表林家了。大家对我的态度也就是对林家的态度了，我就已经不止一次充当过别人传话给爹爹的媒介了。
　　难怪这世间权谋之术盛行，真是时时刻刻都避免不了小心行事了。不过，我的交际范围明显已经让爹爹仔细筛选过了，让我一向从没有发现和感受到过别人如履薄冰的生活状态。可见父母之爱真是无处不在的。

　　回到家，又和娘亲细细说来一天都做了什么。这回觉得从未有过的耐心，自己都格外用心些了。娘还赏了我房里的人，又一个个仔细分派，每日里两个人上夜，定下了规矩。让她们出去了以后，娘特地问起来了：“怎么一向不见如雪在你的跟前服侍？她可是一等的。可是你心里和外祖母生分了？贾家虽有人不好，可外祖母心里还是疼你的。”

　　星儿：“倒不是如此，我一向用福儿和长生惯了。一时也想不起来叫她，她新来我们家，一些规矩还是要嬷嬷们调教一番的。我房里原也用不上那么些人，连清雪也不必在我这里的。更何况我房里的一等的比母亲那里还多一个，这就有些不成体统了。姐姐也不过三个，我也不好越过她去。”

　　贾敏：“哪里有这些规矩？规矩学了来，原不是为了来管我们自己的。按祖宗的例来说，我们家的哥儿用十个一等的前例也是找得出来的。不过你也不好越过我去，我房里再选一个就是了，大面上不错就罢了。我也不喜欢人多，反让她们有事时可以相互推诿。今后我房里四个一等的每月多两百钱也就是了。你一个男孩子，后院的事不必时时留心的，有娘呢。和你姐姐比就更不必了，历来哥儿姐儿的例多是不同的，你早有了几个小厮呢，何时见姐姐和比过？你姐姐只怕比我更挂心你呢。”

　　星儿：“我知道了。外祖母那里我有时间也会去看看。必不会生分了，如雪那里我也会好好的问问，去那家里时也带着她去，一来让她也回家看看。二来，娘离家也这些年了，毕竟，贾家现在的人和事她知道的只怕还多些，我们也不会不妨头得罪了人。”

　　贾敏：“很不必这样事事小心，你外祖母最亲的小辈也就是你了，谁还能和你比不成？你不喜欢二舅妈敬而远之就好，难道真的以为她做了贵妃的母亲，就轮到她来我们这里耀武扬威了不成？那我这个姑奶奶倒要好好的和她理论理论了。这世间还是有礼法在的，他们原是过继来的，要是让人说出不好的来，一辈子的前程就完了。她只怕还怕你呢，怕你抢了她的宝玉在老太太面前的地位。”
　　星儿笑着凑上去，说：“我就知道娘最好了，这样我就不怕她们了。”

　　贾敏笑道：“你原就不必怕他，我难道不是那家里嫡出的姑奶奶？我不过是看如今娘和她一起住，只怕娘心里对二哥还好些，不愿意让娘为难罢了。不然，我们老爷论官位论圣恩，哪里点都比她强多了。就是在家里，我在娘面前说一个不好，也够她受的了。只管放心和我一起去看看，黛玉那里我也说说她，她也不常用紫鹃，怕是上回的事还存在心里呢。那些个对你不好的也不必时时刻刻挂在心上，心思太细不利于养生。娘早些年就吃过这个亏，思虑太过伤了神，身子一直不好。如今万事随心，倒要好好地保养才好。你年纪小万不可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