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之弟》天涯路遥

21、入学

　　转眼之间春节已过。我最大的收获是院里多了两只大箱子，里面全是今年收到的礼物了。虽然家里一定也送出去不少，不过那些个暂时还不与我相干，我只管开开心心的赏玩我的礼物就好。至于见得那些个人，哪个不是人精，不是一两次就能分出好坏来的。再说也许对我来说那是好的，对别人却是坏的，不可一概而论。至少到此为止，对我们最不客气的就是贾家的二太太了，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就直言我们不配和宝玉玩。不知是否当了贵妃的母亲得意忘形的太过了，竟是在人前也不给老太太面子了。难怪娘不喜欢我们去贾家，大概那天一无所觉的就只有姐姐了。头痛，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知道些世事？

　　元宵节过后，家里的客流总算止住了。我们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爹爹今年拜访了不少故友，同年，并四处打听我的老师人选，现在总算定下来了。这次是一位极年青的先生，名叫张镇，字子羽。他父亲张英与爹爹同为大学士，不过却握有实权，可以参赞军机的。张家都是铁杆的帝党，张英也和爹爹关系不错。张镇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刚刚中了举人，现不过在家读书，准备三年后的进士考试。他是得了大家交口称赞才学过人，风仪出众的。于是爹爹再三过府央求了，请他来教导我的。开始时张镇再三推脱因辈分与我相同，不敢为人师表，不过最后还是却不过情面来了。

　　张先生是位极博学的人，又是世家子弟，极富生活的情趣，琴棋书画全都精通，一举一动优雅洒脱。他不仅教我读书，琴棋书画全都有所安排。因此我对他也很满意，再者，对着赏心悦目的老师总比对着老头子好多了。他先是检查了我的学些进度，知道我已经学了三千多字了以后，就让我开始学写文章了。先让我写一篇日记给他看看，我原以为最是轻松不过的题目，却被他挑出不少毛病来。最严重的一条就是太过罗嗦，被批了，说是好像不是在写文章而是在说话似的。好在表达的还算清楚，只用词再简练些就好了。哎，原来以后就要写那种难懂的文言文了。我每天的课业也不是很重，大概六小时把，其中还有两小时时间是学习琴棋书画的，不过是四天一轮回，轮流学的。所以我的日子虽不像以前那样悠闲，也不算太难过。

　　那天在贾家的事我们都忘了，娘却不知怎么知道了。特地把我们叫去教训了一顿。
　　贾敏：“我和你爹爹以前都受过因为家族而不得自由的苦，因此对你们这方面的教育就格外放纵些。如今，你们也都大了，走出去别人看着你们就像看着林家一般。若有行差止错，别人就会怀疑林家的教养。凡世家子弟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来源于你的家族。因此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几乎是所有家族的共识。所谓的大义灭亲不过是哄人的笑话，没听说有谁出卖了自己的家族还有好下场的。你们都读过三国演义，那个向曹操告发他哥哥的最后不也被杀了？可见无论是谁都不愿和不孝的人共处。“

　　星儿：“娘说的自然是的，若是离开家，我们未必比外面的丫头，小子们高贵。不过娘怎么想起说这些来了？“

　　贾敏：“不错，还算有些见识。若不是生在林家，你们可不是就得如凡夫走卒一般自谋衣食？那么你们可曾想过林家人的责任？黛儿，你能为林家做什么？”

　　黛玉：“这我从未想过，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过我一定不敢有违母亲的教导。”

　　星儿正色道：“我虽未必一定能光大家族，但一定不敢有违家训，不敢做使家族蒙羞之事。“

　　贾敏：“今日我拿这样的大题目教导你们，其实不过是源于一件小事罢了。黛儿在贾家几乎当着那么些人，被人揭穿她娘和人撒谎，实在是无用。你说那些话之前就没有想过，他们哪里会撒这样一对质就揭穿的谎言？必是来过我们家的，那么就是我们家的事了。书上还说``为尊者讳``呢，难道只是说尊长的名字不可说？可见你读书时是没有好好的领会书中的意思的。你弟弟帮了你，你还说他的不是，可是做姐姐的做派？“

　　黛玉红了脸：“原是我没有想到。后来说弟弟时想到了，却也改不了口谢他了。我自然知道那是说尊长有了错，也不是晚辈可以指责的。“

　　贾敏：“那么你可想过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那还是我的娘家呢。你竟一点记性也没有？你二舅妈一见你们就说你们不配和宝玉一起玩，我们何苦一定要凑上前去？我的儿女哪一点不比宝玉要强？你平日倒是半点不肯让人的，这一次怎么就这么快忘了？“

　　黛玉：“那日我原没有听明白这话，若是知道她是这个意思，我再也要不见他们了。她们原来只是面上和我好，背地里不知怎么笑话我呢。“

　　贾敏：“你教训弟弟时到是想着你是姐姐了，怎么这样行事这样不周，处处还要弟弟照应？你从小儿是跟着我的，星儿从小儿跟他爹爹的，怎么就差了那么多？这样让我怎么在你爹爹面前说嘴？星儿不用人说，当场就把你二舅妈的话堵回去，差点让她下不来。都像你这样的，不过白让人欺负罢了。亲戚之间是你不想见就可以不见的吗？那么只一个``不敬尊长``，你的名声就毁了，到时白白吃了大亏。如今你这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儿，越发要多见见这些不得你喜欢的人才好，你也能学习一些应对之道。要学会不动声色的还击，还要让人挑不出错来才好。像星儿那样装做年纪小，听不懂，直言不讳也是一种办法。也罢，没有人生来就会这些的，娘以后不再拦着你们，以后还是多去贾家走走，也好知道世人说话原是说一个意思，表达的又是另一个意思的。免得你到时好意坏意都分不清，平白让对你好的人心冷。“

　　黛玉听了，不由得哭了出来。娘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揽住她慢慢劝解：“娘说的虽急了些，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个样子出去，没有人会看得起你的。别人骂你你也听不出，也不知道维护自己人。须知因为你的身后的家族，别人才敬你三分，世家子弟不知维护家族的，一定会被视为不肖子弟。人必自重方人重之，你这样没有人会看重你的。”

　　黛玉：“我哪里不知维护家族了，不过一点小事，娘就比出这样大的题目来。我如何担得起？“

　　贾敏：“看来我白说了这些话了，那么你倒是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你整日里在忙什么？可曾想过为我们做些什么？罢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再来回我。“

　　姐姐行礼后就告辞了。我忙上前去劝解娘，娘笑道：“不必如此，如今我倒是有些想我的母亲了，当年她也是那么教导我的。不过，我把黛儿宠坏了，让她只看得见自己了。如今娘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你二舅妈当场给我们没脸，可见她对娘也好不到哪里去。”

　　星儿：“外祖母那里到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朝廷以孝治天下，但凡做官的都担不起不孝的罪名。何况他们是过继来的，就更不敢了。“

　　贾敏：“这些我都知道，不过真这么着，她们如何连脸面都不顾了？第一次见面就挤兑我们？“

　　星儿：“二舅妈一见我就问我读什么书，几个丫头伺候。如果不是老太太送我们两个丫头圆过这些话，不知还会问出什么来。她们必是听说我们进京不过几艘船，爹爹在江南又是谁也不答理的，以为我们穷了。听得我不过两个丫头就更确定了，怕老太太疼你，给我们太多好处，这才明着赶我们。不过是没见识的人罢了，谁还想她的什么东西不成？我们不过看在老太太分上和她们走动，且不必理会她。“

　　贾敏：“想不到还是你先想明白了。我说呢，我们又不是落难来投奔她们的，老爷官位比二哥还高半品呢。哪里就到了那份上了？原以为是为了以前在娘家时因老太太待我太好了，她那时就十分看不过，结下的恩怨这时才发出来。原来不过是为了里子就不顾丢了面子了。老太太如今正经的儿孙就有十多个呢，都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太的私房钱，怪道不待见我们呢。谁家穷了？连老人的私房钱惦记上了，还以为自己多尊贵呢？好孩子，你爹爹整日都怎么教你的，竟这样的玲珑剔透的，我一定好好和他学学。娘单有了你，也比有些个儿子只知吃胭脂的强多了。“

作者有话说

　　不要急，总要先找到错处，再慢慢改的。黛玉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