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火》一府

15、初识雪灵

　　“远远地便听到这里在吵架，阿珩这里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
　　“又多了一个，唉，心好累。”炽珩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扶额，“你都当爹了能别这么叫我了吗，阿雪?”
　　“我听着顾姑娘又伤人了，又是谁和她比试?”
　　被唤作阿雪的人问。
　　白羽看向炽珩，眼神带着询问。
　　炽珩这才想起来白羽和阿雪没见过面，便介绍道：“珩雪，我幼年玩伴儿。”
　　珩雪笑容温和，微微颔首。
　　“凤凰白羽。”炽珩想烆雪介绍白羽
　　白羽收了枪也点了点头，以示回敬。
　　“现在能给我讲讲始末了吗？”珩雪找了处位置坐下，很是随意地招呼其他人坐下。
　　他仿佛自带着温柔的气场，所有人都平心静气地坐了下来，就连一直跪着的顾凉和阡行也起来坐下。
　　“我和白羽有事相商，谁知话没说完就说他留在栖灵仙子身上保护仙子的神力被谁给消去了，火急火燎过来就看到栖灵仙子被伤了。”炽珩首先陈述了自己的见闻。
　　妙音瘪瘪嘴，无辜地说：
　　“我只是无聊戏弄这位仙子，陌行不是不喜欢神仙，尤其是凤凰嘛，我就是怕他生气。”
　　陌行冷脸表示不想说话。
　　顾凉刚张嘴就被阡行抢了话头：
　　“我和顾凉比试，我没握好枪被顾凉打开，无意伤了仙子，是我大意没有及时收回枪，我错最大。”
　　栖灵用弱弱的声音说：
　　“不是，不怪两位，是我看到枪飞过来害怕，慌乱地跑，自己，自己撞上去的。”
　　白羽看着栖灵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了：“自己往枪尖上撞?”白羽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是你能干出来的事。”白羽拍拍栖灵的脑袋，“我该习惯的。”
　　顾凉自责道：“是顾凉的错，没想到阡行收力，也没想到仙子如此弱不禁风，顾凉本能拦下这枪的。主上不罚，顾凉难安。”
　　阡行立马就说：“枪是我的，我没收回，的确是我的错，便罚我吧。”
　　栖灵尴尬得连连摆手。
　　珩雪笑着听完，喝了口茶，道：“我看这事儿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栖灵仙子虽说迷糊，顾凉阡行也各自有错，这罚避不开。”
　　炽珩只得说：“你二人既然抢着受罚，便去静殿面壁思过。”
　　二人齐道：“属下领罚。”
　　珩雪却说：“此罚不妥，该当让他二人面对面地思过。”
　　“啊?”二人齐齐惊讶，只是阡行是惊喜，顾凉却是疑惑。
　　这俩人说话同频，脑子却不是。
　　“这法子不错。”炽珩立马同意。
　　顾凉和阡行领了罚，各自心满意得地离开了。
　　炽珩瞪着陌行问：“还不走，你是自己喜欢找气受?”
　　“我的麻烦不都是你造成的?”
　　“是啊，你媳妇还是我帮你娶的。”
　　“要不是你，妙音便不会无故受苦。”
　　“要不是我，你还在封印底下算寿命呢。”
　　“要不是你，我的好哥哥也不会做那么多傻事，我也没有那么多麻烦。”
　　“要不是我，你都遇不上妙音美人。”
　　闻言，妙音嗔道：“魔君于妙音大恩，妙音一直记着呢。”
　　“无赖，哪里有可为人君的样子，偏偏他傻要跟着你！”陌行斥责道。
　　“我本就是无赖，你道如何？”炽珩也故意道。
　　陌行重重拍了一把石桌，拉起妙音转身就走。
　　“啧，脾气那么大。”炽珩数落道。
　　妙音一边随着陌行走，一边回头致歉：“魔君、雪灵、凤凰、仙子，陌行脾气不好，冒犯了。”
　　说着，陌行拉着妙音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众人都走了，炽珩对着珩雪使个眼色，示意他也走，可惜珩雪一副看不见的样子。
　　炽珩无奈地问：“你不在家守着你的美娇妻和两个宝贝儿子，来这里作甚。”
　　“许久不见你，着实想念。”
　　“想念……以前几千几万年不见也不见你想念，你不走，我能走吗?”
　　“你安心我在这陪在素娆仙子?”
　　“你赖上我了是吧。”
　　“此处清净。”烆雪一直是格外地淡定。
　　白羽与珩雪没什么交情，珩雪杵在这儿碍事，白羽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炽珩也无奈了，想了想，说道：“你不是不怎么信吗，喏，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白羽看了看，“气息全无，除了与你仿似的长相，普通极了。”
　　炽珩示意珩雪，珩雪也是一副了解了的样子。
　　只见珩雪指尖聚起一股寒气，周围温度急剧下降，石桌上开始出现冰晶，寒气缓缓凝结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雪花，雪花成型的一瞬间，寒气瞬间收敛，只留下雪花形的一块白色晶体。
　　“好漂亮。”栖灵惊呼。
　　“仙子喜欢，就送你了。”烆雪笑了笑说。
　　“真的吗？”栖灵惊喜地问。
　　“自然。”说着就递给栖灵。
　　白羽插手接过，仔细检查一番后递给栖灵道：“算是个好看东西，拿着当装饰倒不错。”
　　说着，栖灵便看到那雪晶上出现了一条火红的链子，赤红的纹络映衬下显得那雪晶越发清澈。
　　栖灵捧着项链，喜欢的不得了，都没注意到炽珩和白羽已经走了。
　　“这位凤凰好似相当在意啊。”
　　“嗯嗯。”栖灵点头，“白凤凰他不想承认他不如你厉害，所以就把自己的神力凝成链子，他到哪儿都喜欢炫耀自己厉害。”
　　珩雪愣了一下后浅笑道：“仙子倒是纯真。”
　　“啊?照我对白凤凰的了解，他一定这么想了。”
　　“仙子单纯。说来无礼，珩雪现在还不知道仙子名讳。”
　　“我叫栖灵。”栖灵依旧看着那个项链，问：“这个送我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只是个小玩意儿，对于我与凤凰而言轻而易举。”
　　“是吗？神力外凝为实体还能做到毫不外泄，好厉害的。”
　　珩雪盯着栖灵好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了？”烆雪没说，栖灵倒是问了。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噢，我原本是北极天神落冰原中游荡，后来慢慢凝成实体，化作冰原上一雪灵，可惜冰原上只有茫茫冰雪，我跑到冰原尽头看到外面不同于冰原的景色心生向往，可是当我满心欢喜地跑向外面却发现我每走一步冰原就延伸一分，我所向往的外面就消亡一分，天道用一种无比残忍的方式将我永远地囚禁在那个白色的世界中，除了不知时日的沉眠，我就只能凝望外面狭隘的世界。直到我遇见炽珩，他是唯一一个走入冰原后没有立马死掉的生命，我开心极了想方设法让他活着，炽珩超越了三界所有的生命，他不只活下来了，甚至可以在冰原中正常生活，后来还能运用冰原中独有的力量，他说我是雪灵，还给我取了名字，那是我无尽生命中的曙光一样的时日。”
　　栖灵屏息凝神地听着，听到这里险些感动落泪。
　　“后来魔界崩碎，炽珩就再也没来过，我以为他死了，便又陷入了沉睡。我以为在那一片永恒不变的白色中，连陷入黑暗都不能，梦里都是令人厌恶的白色。
　　幸好后来素娆仙子带着炽珩凝出来的雪晶落入冰原，我感受到了，从梦里醒来。后来他做了许多事，我都没能帮到他，可是他答应我要让我不受天道束缚，他成功了。”
　　栖灵听得极其认真，都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
　　“雪灵为何不多讲讲入世后的事情，可比这些动人多了。”
　　“素娆仙子向来深居简出，今日倒是出来了。”
　　素娆坐下，栖灵看到她有些晃神，比白羽记忆中的还要更有些沉静气质。
　　“这谷中俱是我与炽珩所有，不是我出来，是雪灵大驾而来。”
　　珩雪笑笑：“素娆仙子莫不是怕我加害栖灵仙子吧。”
　　“只是怕你诓骗这位仙子，雪灵入世一遭端的学会了话里有话。”
　　“话里有话？雪灵同我讲的话里有什么话吗？”栖灵问。
　　“仙子无需挂怀，烆雪只是突然想到，同仙子讲上一讲，仙子不懂才好。”
　　素娆看了一眼栖灵，没说什么。
　　栖灵觉得他们说话迷迷蒙蒙，却又总觉得抓住了什么。
　　“阿雪！”女子欢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只雪白的九尾狐在屋檐间跳跃，珩雪循声回头，张开怀抱接住跳过来的狐狸，白狐在落入他怀中后化作一个美人，这种美比她见过的所有美人都要鲜明，仿佛上天把她身上所有优点都堆砌在容貌上，她只遥遥听过青丘九尾狐，却从没想过他们如此美丽。
　　珩雪温柔地问道：“魔界魔气于你有损，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九月亲昵道：“明儿和煜儿都睡了，灵山枯燥，便想你了。”
　　“可带了我的雪晶和阿珩的神晶?”
　　“都带了，老是这么爱操心。”
　　“那也要尽快回去，玩累了就回，莫要多停留。”
　　“阿雪不陪我吗？”
　　“我寻阿珩有要事，不过这里新来了一位仙子，正好没见过魔界风光，素娆仙子不便出去，阿月正好可以带仙子转转，你二人也可说些知心话，等我回去宴请仙子。”
　　九月跳下来绕着栖灵转了两圈，而后欢快地拉起栖灵：“这谷里也烦闷，我带你去玩好玩儿的。”
　　说完就拉着栖灵往外走。
　　走远前，栖灵似乎听到素娆仙子对珩雪说：“你这么捉弄这仙子，忧心小凤凰找你麻烦。”
　　栖灵被九月带着，根本没有机会问问清楚捉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