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似神仙》郑逍遥

50、殿试中

　　天凤十七年六月初五，朝廷重臣和礼部官员聚集朝堂。高高的宝座上，轩辕天凤一身朝服红得耀眼。这些人的眼睛都落在大殿上跪着的五个人的身上。
　　“启禀皇上，殿试的五人都已到齐。”侍从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
　　“可以开始了。”皇帝一声令下。五人面前各自多了一张桌几，上面摆好了笔墨纸砚。身后多了一张蒲团。
　　侍从的声音又起：“第一轮，请礼部侍郎薛大人出题。各位举子请将答案写在纸上。”
　　礼部侍郎薛欣和看起来有几分文弱，但是两眼明亮充满智慧：“那我就给出一副上联吧！”沉吟一下后，念道：“曙色盈窗，花凝古韵露凝香。”
　　少时，几人写下答案，一旁的侍从将卷子收起。交到礼部侍郎手中。
　　“ 第一张，对的是‘晚霞泛海，浪逐清风鸥逐渡’这位举子应该是住在海边吧！”
　　“学生张迎波，家就住在洪江，出门即可看到大海。”此人动作、语气中规中矩的近乎刻板。
　　薛欣和点头，继续道：“第二张，对的是‘风寒水面，瑞雪身边生冷意’这位举子应该是住在冰冷之地吧！”
　　“学生慕容清扬，的确住在北方。”
　　“第三张，对的是‘祥云罩屋，醉酿诗情风酿梦’看来这位举子喜好喝酒？”
　　上官瑞一笑道：“何以见得，大人可听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
　　薛欣和先是一愣，惊讶上官瑞的大胆反驳，“噢？还不知应该怎么称呼？”
　　“上官瑞。”声音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薛欣和微微一笑，“领教了。”然后继续看完后两张，周子矜的‘月光临户，鸟号惊声风号冷’和王雁‘日暖枝头，新芽梦里笑春风’。“各位对的都还工整，应该都可以过关。”薛欣和为官多年，自然明白此时的朝堂上，自己的位子最低也最没有决定权。所以，她给出了最佳答案。将这只球踢给了自己的上级领导——宰相周梦柏。
　　“咳！”老宰相思索了一下，“各位都是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就请各位轮流提问、回答，题目不可涉及个人隐私，答不出者被淘汰，若出题者不能自圆其说，也要一并受罚。就请第一轮最后被念到名字的王雁首先开始出题。答问顺序依次向前，分别是周子矜、上官瑞、慕容清扬、张迎波。”上官瑞心里暗暗佩服，果然是老谋深算。“那就开始吧！”老宰相一声令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王雁的身上。
　　王雁显然有几分紧张，带着颤音开口道：“我……我出一个对子，‘烟锁池塘柳’。”
　　周子矜稍加思索答道：“炮镇海城楼。”
　　薛欣和点了点头，“上联的五个字的偏旁正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下联也以此相对，倒也工整。”
　　上官瑞呵呵笑了起来，“只能算工整，但没什么大意思，意境也不对。上联描写的是清晨的水边景色，可这下联却大煞风景。”
　　薛欣和问道：“哦！你可有更好的下联？”
　　“桃燃锦江堤。”上官瑞干脆的声音立刻响起。心里暗道：古学今用，不用白不用。
　　薛欣和点头道：“情境相依、首位兼顾，果然好对。”
　　一旁的老宰相周梦柏冷冷道：“上官瑞违规，应罚掉一分。”
　　几人都是一惊，“不知我哪里违规？”上官瑞仍然一副嬉笑的模样。
　　“此对应是周子矜回答，周子矜提的问题才是你的。” 薛欣和微笑着道出了缘由。
　　“可我回答的是您的问题。”上官瑞也一脸笑容的回道。“若说违规，也应该是大人违规呀？”
　　“呵呵～周大人，看来都是我多嘴。” 薛欣和对着老宰相施礼道：“不如判定周子矜回答通过，就当上官瑞从没回答过，如何？”如此一来，上官瑞也就不必被罚分了。
　　周梦柏还要说些什么，上面的天凤皇帝开口道：“就这样吧！考试继续进行。”
　　皇帝发话谁敢不听，周宰相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周子衿这边脸色不太好看，自己这京城第一才女，还是第一次被人比下去。暗暗攥了一下拳头后缓缓道来：“上官小姐果然大才，我这里还有一个上联特来请教。”
　　“又对对子，”上官瑞皱眉，心中暗道：“无趣！”可嘴里只能回答：“请！”
　　“鳳山山出鳳，鳳非凡鳥。” 周子衿还真有两把刷子，联中，两个“山”字构成“出”字，“鳳”字又由“凡鸟”合成，成了一个“绝对”。
　　上官瑞偏偏知道这个下联，“天馬馬騳（dú，马奔跑）天，天合二人。”
　　下联一出薛欣和就要拍手叫好，却被一旁的属下拽了一下。看了看老宰相的脸色，聪明的没有出声。朝中上下都知道，周子衿是老宰相的爱女，少年成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谁承想，今天却被人比下去了。心中自然不爽……
　　可上官瑞却不知道，还是笑道：“只是对对子，太无趣了，慕容小姐，我们来动动脑子如何？”
　　慕容清扬自信的一扬眉梢，道：“好！”
　　“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做；一个人能做，两个人不能一起做。这是做什么？”上官瑞一连串‘做’把大家都弄懵了。
　　慕容清扬却大声回道：“做梦。”上官瑞欣然点头，“答对了。”
　　众人恍然。
　　“我也出道题目给张同年，”慕容清扬问道：“什么人生病从来不看医生?”
　　张迎波回问：“这是什么问题？”
　　慕容清扬笑道：“这是益智问题。并没有违规呀！”
　　众人看向宰相周梦柏，“不错，的确没有违规。张迎波必须答题。”
　　张迎波气愤之极，抱拳当胸道：“若是这种问题，学生要求提前退出。”
　　周梦柏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这一轮问答。“那就应该轮到王雁答题。”
　　王雁早已大汗淋漓，还没等开口说话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板上——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