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似神仙》郑逍遥

41、五色坊

　　上官瑞一回到思乡阁立刻感到了异样，一定有人来过了。夜视力超强的她，立刻发现了桌上多出的八角玲珑秀包。
　　拿起那个小东西在手中轻轻一掂，会心的笑了。将它揣进怀里，再次飞出窗外。不一会儿，到了一家房顶上。看到主楼上门窗大开，还亮着灯，便飞身跳到了门外。
　　身体慵懒的靠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两下敞开的门，“我可以进来么？”

　　房间里的那人已经喝了不少，趴在桌子上。空酒坛东倒西歪的散落一地，他面前的菜肴却没动多少。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你来晚了。”
　　“呵呵……”上官瑞自动做到桌旁，掏出那秀包，说：“先去串了个门，回来才看见的。”然后有自动开吃，“柳大侠不会见怪的，哦！”
　　那人呼的坐直身子，“我怎敢见怪！上官剑客自是来去自由，有事也不会向我汇报。”
　　上官瑞这才看清楚对面的柳凡，立体的面颊早已绯红，宽阔的肩膀有些晃动，最主要的是双眼挂满血丝……他有几分醉了。
　　上官瑞不由得好奇心起，柳凡虽为男子，但他的酒量自己最清楚。
　　去年，天然居重新开张，上官瑞拿出自酿的汾酒出来销售。当时，还推出优惠——喝酒最多的人可以免单。结果，柳凡喝掉五坛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第二天，他又来，同样喝掉五坛，无人能敌。
　　第三天，柳凡自然要到天然居，只不过有人已经在等他。上官瑞坐在柳凡对面，两人一坛一坛的往肚子里灌。从正午到深夜，共喝了二十一坛酒。上官瑞面色不改，柳凡可有点晕了。可此时，上官瑞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累了。”又呵呵一笑，道：“那就算我们平手，如何？今后只要柳公子喜欢，天然居的酒可以随便喝，不必付账。”柳凡心知肚明，从此，两人就从拼酒交上的朋友。
　　要说柳凡，在这个女强男弱的社会里，有点格格不入。他长得五官棱角分明；也许因为自幼学武功，身材魁梧，比上官瑞还要高半头；典型的独立型性格，具有超强的自制力和恒心。十五岁父母双亡，自己卖些杂货，独立抚养妹妹。三年省吃俭用，开了一家小小成衣店，起名五色坊。他头脑灵活，两年来，依靠‘诚信’二字，将五色坊经营的有声有色。
　　可是，那年柳凡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嫁人的男子里，他已经很大了。也有上门提亲，大多是贪其钱财之人。柳凡提出要求——与他成亲的女子必须入赘，不可取侧夫，五色坊只能姓柳。如有违背，自动离开柳家。这下可好，再没媒人上门。
　　柳凡不甘心，非要争出点名堂。就在这一年，他遇到上官瑞。两人很快从酒多话少到推心置腹、无话不谈。
　　五色坊做出的成衣风格多样，大多剪裁得体，用料上乘，再加上颜色搭配和谐、大方。受到全国中产阶级热烈追捧。上官瑞还建议他制作一些做工考究的精致服装，当然价钱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目的只为了打响名气。还给他画了几张服装设计图。柳凡得到上官瑞的鼓励，更加努力经营，这一下，五色坊成为全国知名大商家。
　　刘紫安曾经劝说上官瑞，不要和这样的男人走得太近。上官瑞却觉得男人有自己的事业、在外面挣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也可以为如梅他们树立榜样。俗话说的好，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一年来，上官瑞虽然没有再来京城，但与柳凡常有书信往来，给他出一些营销的小点子。柳凡也把最新款的成衣送给上官瑞作为回赠。

　　三天前，柳凡到天然居听到上官瑞遇险一事，处事冷静的他，第一次紧张起来。快速安排店中的大小事务，召集人手准备救人。还没等他出发，苗彤便差人报信儿说，上官瑞到京了！柳凡将信将疑，偷偷到天然居去确定一下。上官瑞的确来过，思乡阁里留下了她身上淡淡的药香。留下秀包，她认得的。
　　回到家里，准备酒菜要和她痛饮一番。可是本该平静的心却仍然乱作一团，怎么还不来？会不会出事了？是不是不想来？自己要不要去思乡阁等着？……胡思乱想的同时，也不断向自己嘴里灌着酒。喝醉后，就不用担心了。
　　偏偏这时，上官瑞到了。柳凡着急上火已经三天，无处可发，才冲口冒出刚刚那么一句。可当他看到上官瑞后有愣在那里，支支吾吾的问：“你……是谁？”
　　上官瑞摸摸自己的脸，既然有人盯上自己，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半开玩笑道：“我发现一种草药，有超级美容效果。柳凡，咱们合伙开个化妆品点吧！我就是活招牌。”
　　柳凡——蒙了，无论是身形、动作、气味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上官瑞，只有脸——以前那张平凡、暗淡的面容变成了眼前明艳的容貌……在这之前，自己还在努力能配得上她，可现在，自己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了。心中的疑问顷刻变成恐慌。明知道上官瑞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不如让我先试试。”又自嘲的一笑：“恐怕，不管我吃多少那种药，也不会变漂亮。”
　　这回轮到上官瑞蒙了，“你已经很帅了！”在她看来，柳凡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他的两腿修长，身材挺拔，细腰窄胯；最主要的是脸型突出了其坚韧的个性和独立的气质；以及他对颜色的把握极为细致、敏感……总的说，他具有专业模特的各项素质，不用再变了。
　　柳凡并没有把上官瑞的话当真，“是么？为什么我这么帅，现在还嫁不出去？”
　　上官瑞马上领悟到：柳凡之所以喝闷酒，是因为——思春了。立刻好笑的问，“柳大少看上谁了？我替你参谋一下。”
　　柳凡双眼精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去，“若是人家看不上我呢？”
　　上官瑞放下筷子，一拍胸脯说：“我来出马，保证手到擒来。”
　　柳凡呵呵笑起来，“施舍的感情我不要。” 柳凡感到自己真的有几分醉了，自己用手肘将脑袋支撑在桌子上，“还是说说，你为什么到京城来吧？”
　　上官瑞叹了一口气，“来考试的！”她那样子可真是极不情愿。

　　上官瑞终于找到了诉苦的地方了，将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倒给了柳凡。
　　柳凡有些头晕，却还是笑眯眯的听着。他喜欢听上官瑞说自己的奇遇；喜欢看她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怒目横眉的表情；喜欢与她在一起那种轻松的感觉。一年前，柳凡就清醒的认识到：上官瑞非常随性、喜欢自由。所以他自己感到能留在上官瑞的身边十分幸福，付出的一切都是得值得的。
　　两人又从深夜喝酒到天明，累了三天的柳凡终于支持不住，趴在桌边睡着了。这边的上官瑞也诉完哭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感到无比的轻松。好心的将柳凡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