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古神要复苏》芒果椰汁

12、第 12 章

　　2000年3月13日

　　“李姐，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笼包子，一份豆浆，一根油条。”莫知白将车停到路边上，还未进店门就喊出了声。

　　这种早餐店大多买走吃，店里也没几个桌子，莫知白来的稍晚，错过了上班高峰期，此时店内还有两个空的椅子。

　　“小莫啊，你这是去上学吗？”摆上桌的豆浆散发着豆类的醇香，远远不是后世兑水豆浆可比的。

　　“没有，今天开始上班。”

　　“上班啊！小姑娘也长大了，我这还以为你刚上大学呢，四年吧，对，应该是四年，我记得当时你奶奶每次来都跟我们说你呢，没想到都过这么久了，今个儿就当姐请你了啊，好好工作，早日发财。”

　　“那怎么行，钱必须得给，这是原则问题，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说什么呢！赶紧给姐收回去，不然下次就不让你吃咱家的了，收回去！就几个包子，瞧你个小气样儿。”

　　莫知白还能说什么，也只能默默将钱给收了回来。

　　“你跟你樊阿姨说了没呀？”

　　“还没有，这不还算在实习期吗？”莫知白当然不是实习，这只是对外的说法而已。

　　老板娘口中的樊阿姨是居委会的人，这些年对莫知白也没少关心过，前几年奶奶去世后，三天两头往莫知白家里跑，就怕她这个小姑娘想不开。

　　“行吧，看你自己决定吧，要是樊姐知道了，肯定替你开心，我这儿来人了，小莫你先自己吃啊。”

　　莫知白一口咬在了包子上，肉沫混着韭菜被一口吞下，在来口豆浆，满满的幸福味。

　　吃完见李哥李姐还在忙，莫知白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新修的城市道路还不算拥挤，但以现在的涌入量，10年后或许就不一定了，若以前世城镇化发展来看，20年后，许多道路更是妥妥的需要拓宽。

　　虽然之前来过防处局，如今也算是正式入职，但身份证明还需要今天进去才能领，而现在莫知白是被一位叫黄芸的同事领进去的。

　　“这是你的证件，以后出入使用证件就行了，我们档案处进电梯是指纹验证，进入档案室，需要虹膜验证，而每一个档案室的门，每一份资料，都需要刷证件才能带入和取出，你这几天就跟我熟悉一下环境，之后的主要工作就是记录档案，以及在有人需要的时候，帮忙调取档案。”

　　“这个是你的工作装，现在换或者明天换都行。”

　　“今天下午下班有急事吗？”

　　“没有。”

　　“嗯，没有的话，处长请客，欢迎你的到来。”说到这，黄芸冲莫知白眨眨眼，显得尤为活泼，“是醉仙居哟，只有每次来新人了，处长才会大出血。”

　　“好的，谢谢黄姐了。”

　　“谢我做什么，谢我们许大人吧。”

　　“黄姐，我们档案处有多少人啊？”

　　“正式挂职的话，我们处的人是最少的，现在加上你也只有十三人，但是档案处需要每夜有人留守，之前只有我、方承宇和闻志，现在加上你，四个人也算轻松些，可以重新排一下班。”

　　“啊，还要值夜班。”

　　“当然，预防万一嘛，有时候晚上会有特殊情况，行动部和警局那边会连夜过来找资料，总不能晚上临时把人叫起床吧，也不用太担心，部门人少也有少的好处，档案处空的房间多，晚上你可以找个房间休息，洗漱间什么的都有，困了就眯会儿，别睡死过去就行，怎么也比下面那些年轻小伙的值班室好多了，他们才得连夜站岗。”

　　两人说着话的间隙，便到了之前莫知白来过的大楼。

　　“你右上方的那个是监控器，里面装了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任何伪装都能被其识破，且自动报警。”

　　黄芸一边说着一边朝一旁站岗的哨兵微笑了一下，哨兵仍旧手握枪支，目视前方没有回复。

　　两人路过之前莫知白与许处长接触的房间，一路到电梯口，“手掌按这里。”

　　莫知白顺着按上去，听到滴的一声后，电梯才应声而开。

　　“我们的工作区域在三楼。”

　　叮——

　　那是一个个紧闭的房间，让整个走廊显得格外沉闷寂静。

　　“这是之后我们呆的地方，卫生间出门右转，休息室在这里。”

　　紧接着黄芸又带莫知白认了一下人，除了几个没在的，基本上档案处的人员莫知白是了解了。

　　也确如黄芸说的那样，档案处人少空间大，整体环境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工作。

　　下午的时候，莫知白熟悉了档案处的操作系统，这里的电脑使用的都是内网，登录时同样需要登入个人信息，并且据黄芸所说，这个系统只有个搜索查询功能，绝大多数的档案仍旧是以纸质形式保存。

　　越是了解，莫知白对于自己的工作越有种养老职业的既视感。

　　这与她想象中的神秘组织多多少少有些差距，她前世没少看过小说和玩过游戏，在那些游戏里，战争和死亡，才是人类与异物接触时的常态。

　　果然，现实不是游戏，就像他们档案处和位于前方的行动处，包括防处局其他部门，在战争与鲜血背后，总要有人负责后勤，他们都是人类社会这架机器上的齿轮，只是有些齿轮裸.露在外，有些齿轮藏于内部。

　　2000年3月13日，16:29

　　在即将下班的前半个小时，一个突入起来的电话打破了寂静。

　　“星九街？好的，请稍等。”黄芸面色沉重的挂下电话，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如同她方才教导莫知白那般，熟练的打开系统后台。

　　熟悉的地名让莫知白心里一咯噔。

　　“黄姐，出什么事了？”

　　“警队那边说在星九街附近发现了异常，有几处已经搬离的房间内找到了祭祀物品的痕迹，这些祭祀物品不常见，问一下我们这边有没有记录。”

　　“黄姐，当初我见到邪.教.徒的地方在星八街。”

　　“我知道，你的档案当初就是我亲自录入的，因为此事有人员牺牲，在内部造成的动静还挺大的，整个地区都被筛了一遍，怎么还会有遗漏？甚至按警局的意思来说，这些遗漏的□□.徒，早就已经跑了，这算是警局和行动队的重大失误。”

　　不仅有遗漏，甚至可能就是这些差点杀了我。

　　说着黄芸顿了一下，紧着眉头站起身来，“你今天的欢迎会可能不行了，跟我去找其他一起弄吧。”

　　“那没什么，现在的事要紧，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根据警方那边给的图片，查询一下这些残留的祭祀痕迹和物品，对应哪一尊邪神，是否与之前我遇到的那一批有关？”

　　“对，因为这些痕迹在行动队那边没有记录，不知道是哪方的邪祟，我们得调一下所有资料挨个查询，甚至不包括国外的记录，这不是一个小工作。”

　　片刻后，原本安静的档案处开始活动，仅见过一面的几位同事也相继出现，而后又相继消失，显然是去了保密度更高的档案存放处，而莫知白跟着黄芸上了楼。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周摆满了各种纸质的资料和图片，更多的图片是通过手绘出来的，这给本就复杂的筛选又添了工作量。

　　警方那边传来的图片有一朵干枯的花朵，花瓣呈扭曲的锯齿状，恍然看着像一张张重叠挣扎的人脸，一看就不是大自然的造物，花朵发黄干脆，分辨不清原有的色彩，只能从其奇特的花瓣来寻找。

　　“黄姐，这种奇特的外形，如果见过的话，应该会记忆深刻吧。”莫知白一边在植物区搜查，一边询问道。

　　“是这个！以同类面孔献祭异面人，得到异面人的赏赐，以此栽培出来的异面之花，每一朵花瓣背后都是一张被剥掉的脸。”

　　黄芸没有回答莫知白的话，更可能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因为下一秒黄芸便急冲冲拿着对讲机朝其余同事说了自己的发现。

　　此时天色以暗，众人却丝毫不敢歇息，才来第一天的莫知白也只能迷糊的跟在同事身后帮忙。

　　“异面人的信徒此前从未在我们国内出现，那天小莫同志遇到的也不是异面人的信徒，而是万象之主眷属者，这是两批不同的人，那干枯的异面之花虽然因为没有及时使用而失去的能量，但其背后沾了我们数十条民众的生命，还让其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事必须上报！”

　　然后就是他们的许处长带着两个年长些许的同事，急冲冲的下楼，不知去了哪里。

　　“竟然有新的势力进入到境内了，甚至我们连这批人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些东西有躲去了哪儿，真特妈的窝火，一群狗杂.种，好好的人不做，偏要不人不鬼的当怪物。”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方承宇操着口陵江市口音骂骂咧咧。

　　莫知白望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天空经历了黄昏，入了夜，漆黑的夜色又被城市的霓虹灯点亮，远远地还能看到摩天大楼的高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