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星辰》丶决明

2、第 2 章

　　班级最后一排。林羡川刚刚坐稳，就有人前来搭讪。
　　“嘿，林羡川哈。我叫周豪。”
　　“哦哦，有事么？” 林羡川看了一眼凑过来的人。翻出几本书准备好好看一看，静静心。毕竟他初中的时候也是中考全校第三的成绩，不过成绩再好，也照样让人看不到，用不上。
　　“哇。你不会要学习吧。你在这坐着学的下去嘛。” 周豪语气带了一些惊讶。
　　林羡川愣了愣，转脸笑了起来，神秘兮兮的把周豪拉到身边让他坐下。对着他小声说：“怎么，兄弟。咱班后排。都不学习的么。有啥需要注意的。我这初来乍到不清楚，劳您给说道说道。”
　　周豪看林羡川态度谦和诚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尊敬，顿时心里认了林羡川这个朋友。兴奋着说到：“啧！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别说我们班，就是方圆十个班。都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听了周豪近一节课的耐心讲解。林羡川头晕脑胀。觉得还不如听点数学课来的通体舒畅。不过也了解到，每个班后两排基本上都是被老师放弃的学渣。虽然老师不会真的放弃。不过学习环境与氛围在那，当周围所有人都不学习时，这个年纪的学生很容易就会被带偏而毫无自制力。而后两排的同学，不是家长有钱有势，安插在这里混个高中毕业证。就是调皮捣蛋老师根本管不住的学生。所以老师给予他们极大的纵容。只要不太过分，不影响他人。老师都会放之任之。
　　“对了。你玩什么游戏嘛。”周豪一边盯着数学老师，若无其事的问林羡川。
　　“什么都玩。象棋，围棋，五子棋，斗地主。看你想玩什么。” 此时林羡川手里看着一本高一上学期的数学书。漫不经心的回答。
　　“呃...会的还挺多。”
　　周豪还想说什么，被下课铃声打断。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哄闹起来。
　　“下节是体育课，走啊。” 周豪发出诚挚的邀请。
　　林羡川虽然体育不错，不过只喜欢自己不受约束的跑跑步，很不喜欢学校的体育课。却也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一脸兴奋的周豪。
　　“你们体育课都干嘛啊。”
　　“哎呀，体育课还能干嘛。快走吧快走吧。”说着抓起林羡川的手腕把他拉了出去。
　　“诶诶诶，我自己走。别拽我。”
　　操场上，毅辰此刻正站在排头带领全班的队列慢跑。
　　唐鑫气喘吁吁的对着排头喊：“辰哥！你慢点啊，跟不上！”
　　毅辰装作听不见，每次都是风一般的速度跑完两圈，后面的同学七零八落，跟不上毅辰的步伐。
　　体育老师：“行了行了。解散解散吧。”
　　此刻七班的队列刚刚站好。七班的体育老师漫不经心道：“反正你们早站好。早活动。你看六班都解散了，耽误的可不是我的时间。”
　　老师看看逐渐整齐的排面：“那个同学是谁？为什么体育课不穿校服。”
　　被点到的林羡川还没张口。旁边的周豪就喊到：“报告老师，新转来的同学，还没来得及换校服呢。”
　　“那也应该穿的像个学生，穿一身运动服不行嘛？这样怎么上体育课。”
　　“报告老师，新同学也不知道今天有体育课啊。” 周豪的声音带了点笑意。
　　林羡川虽然没说话。却一脸的尴尬。果然就不应该跟周豪来上体育课。这会在教室里不知道多惬意。
　　体育老师：“好啦！全体都有。围绕操场慢跑两圈，周豪你给我跑四圈，那个没穿校服的，你帮他数着啊。”
　　周豪：“我靠...”
　　林羡川：“加油...”
　　周豪：“我靠，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当七班解散活动的时候。六班已经抢占了篮球场地。很多七班的女生解散后直接去篮球场旁围坐着，说是休息。实则眼睛一个个都全程盯在毅辰身上。毅辰人长得帅，性格也还不错。偶尔爱开开玩笑，妥妥的高中女生暗恋目标。
　　周豪拿着林羡川因为歉意给他买的功能性饮料，一边喝一边跟着林羡川也凑过来。远远的林羡川就看到篮球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滑进篮筐，如德芙广告一般丝滑。继而向人堆里望去。只见三分线外的男生刚把投篮的手放下。继续跑动起来。
　　林羡川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周豪。
　　“你不是三中百晓生么，依我看，刚投三分那个有故事，来说说？”
　　周豪抬眼看了看。“你说毅辰啊，据说他是我们学校校草兼校霸。人品还行，挺好的。不过也没深接触过。”
　　周豪说着，拧上饮料瓶，退后两步，上下打量起林羡川。眼里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干...干嘛。” 林羡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询问的目光投向周豪。
　　周豪兴奋道：“嘶，我觉得吧，这校草的头衔。可以换一换了。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啊。我觉得你比毅辰好看多了啊！要不兄弟我上贴吧给你盖个楼，助你勇夺桂冠。”
　　“算了吧，用不着。我没那么大野心。”
　　周围的女生听到周豪的话。小声的嘀咕起来。渐渐的林羡川手插口袋站着看篮球的样子也吸引了一部分女生的目光。林羡川感受到周围的视线渐渐聚焦到他这里，很是不自在。转身要回教室。只是刚走没几步就听到球场周围一阵惊呼，继而感觉到有东西向自己飞来，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已经没有什么力道的篮球飞到自己的上方，林羡川踮踮脚，举起一只手勾住篮球，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毅辰连忙跑过来看有没有伤到人，人群排开，就看见林羡川呆呆的托着球，正望向他。毅辰心想，这不是那个邻家弟弟么。拿着球的样子还真可爱。毅辰停在他面前坏笑着开了句玩笑，问道：“小弟弟，没砸到你吧？”
　　林羡川听了顿时皱起眉毛，有些不高兴。腹诽道：“靠，真不愧是校霸啊，当谁都是他小弟。”
　　毅辰看着面前眉毛微蹙，拿着篮球不说话的好看男生，明明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算是整个球场突出的存在。不过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个男生有种莫名的像小孩子的感觉。甚至有点想欺负他。
　　感受到整个球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定格。林羡川也没说话，直接把篮球轻轻抛往毅辰的方向，转身走了。
　　毅辰往前走了两步，把球拍起来。笑了一下。暗自心想：“呦，这弟弟脾气还不小。有点意思。”
　　傍晚，林羡川回到家。换了鞋往自己房间走去。路过客厅，被林涛叫住。
　　“回了家连句话都不会说，这么多年白养你了么。” 林父显然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你不愿意养没人逼你，虽然判给了你，你不愿意养我又不会去法院起诉你。放心好了。” 林羡川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涛。
　　听到客厅的动静，林羡川的继母端着一个果盘从厨房走了过来。
　　“呦，羡川回来了啊。来，吃点水果。你别跟你爸呛，他也是为了你好。”说着把水果放在茶几上。
　　“喔。谢谢郑阿姨。”
　　“她是你妈！” 林涛在一边大声吼到。
　　“哎呦，你喊什么。小孩子一时接受不了。” 郑艳秋赶忙劝到。随后看着林羡川说：“没事啊，叫阿姨就好。今天第一天开学怎么样，都适应吧。”
　　“挺好的，我回屋学习了。你们聊。”
　　“哼，他还能学习？” 林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郑洁的劝导，林羡川把房门紧紧关上。
　　没卸书包，林羡川直接靠着房门坐在了地上。望着面前落地窗外浮现出星辰的夜空，闭上眼睛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动。
　　顾言：“怎么样，大神。第一天上学，感受到三中师生热情了么。”
　　林羡川：“嗯，校草的确很热情。”
　　想起走廊里看到毅辰打着哈欠的脸。林羡川仿佛突然被注入了一道无形的活力。撑着地站起来，点亮屋里所有的灯光，把书包往桌子上一甩。趴在他那张大床上。
　　顾言：“我靠，你和他这么快就认识了？果然长得帅的人之间都会有吸引力的么。”
　　林羡川：“我可不敢认识，怕被抓去当小弟。”
　　顾言：“什么鬼？？？”
　　与此同时，毅辰的宿舍里。唐鑫正坐在毅辰的下铺看剧，公放的很大声。
　　毅辰不耐烦道：“我说你怎么还不回寝室。总也在我屋呆着干嘛。”
　　“我这不想着你初来乍到，怕你不习惯，就来多陪陪你么。”
　　“我好得很。辛苦你了，来，让我送你回去。”说着毅辰就要把唐鑫拉走。
　　“哎，你这个无情之人。” 亏得我一片好心。
　　“我也是一片好心啊。”毅辰笑着说：“这不是赶在完全天黑之前，把您送回寝室么。以免你半路受到邪祟侵扰。魂不守舍。”
　　“你！行行行，我走我走！” 说着气鼓鼓的走出寝室。
　　陈海一正好回来，跟毅辰问声好。接着拿出发的试卷开始准备写作业。毅辰瞟了一眼。
　　“今天作业这么多么，自习课写不完了？”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学第二天作业就这么多。只能带回来写了。”
　　“喔，那你忙吧。我出去洗个澡。”
　　学生宿舍侧面一楼就是一个小的浴池。毅辰第一次来。看着设施还不错，进了更衣区，这个时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本来三中住校的人就少。冬天更懒得出来洗澡。毅辰脱掉上衣，在镜子里照了照。小麦色的皮肤，全身的肌肉匀称流畅却充满力量感，腹肌连着两侧的腰线没入裤中，看上去有些性感，毅辰对现在自己的身材还算满意的笑了笑。此时进来一个人，毅辰定睛一看。是他们的弱小班长。
　　“呦，班长。来洗澡啊。” 毅辰离开镜子，继续脱衣服。
　　“啊，是啊。那个...上次的事。谢谢了，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没事没事。”毅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那天你为什么会在哪里啊。”
　　“当然是神兵天降特来救你。”毅辰开玩笑的说着。
　　“啊，谢谢...谢谢。”班长有一些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我那天本来就想找你借笔记，结果没找到人，恰巧放学时候看见你了。看你被几个人连推带怼的弄进小胡同，就顺便过去看看。”
　　“好，好吧。”
　　“他们为什么找你事儿啊，一看你就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吧。怎么和他们有矛盾啊。”
　　“那个人初中就和我一个学校，期末考试他让我给他传答案。我没给他传。他就...”
　　“哈哈，那以后你给他传不就得了。这有啥的。”毅辰回头开了句玩笑，走进浴室。
　　班长看着毅辰健硕的好身材，脱下衣服捏了捏自己的细胳膊。认命的叹口气。
　　毅辰回到寝室，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是吧，你还没写完。”
　　“快了。诶，对了，刚唐鑫过来找过你两次，说是让你回来以后去他寝室看看。”
　　“呦，这么大架子啊。他寝室是有什么奇珍异宝。我可没兴趣看。”毅辰一脸不屑。
　　正当毅辰边说边换衣服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唐鑫的声音：“陈海一，毅辰回没？”
　　毅辰走过去打开门。没等说话，就被唐鑫一把拽了出去。
　　唐鑫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毅辰，虽然说我也打不过你。但是做兄弟的也从来没求过你。”
　　“靠，受不了，别给我整这一套。有什么事就说。”
　　唐鑫眼泛泪光，认真的说：“辰哥。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被鬼缠上了。”
　　毅辰听完就要回屋，唐鑫直接蹲在地上紧紧抱住毅辰大腿不松手。
　　“辰哥救我啊啊啊！！！”
　　“救你？你告诉我怎么救你。我去了对面就双杀了好么。”房间中，林羡川带着耳麦气急败坏的喊。
　　林羡川和周豪游戏打的火热，没想到周豪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实战起来竟然这么菜。
　　“我的天。不玩了不玩了。你比我姥姥家园子里种的绿色植物都菜，带不动。”
　　周豪有些不好意思。“啊，谁知道你段位这么高。我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那还要玩什么？斗地主？”
　　“算了吧，不过大神。你这号好像有很多限定皮肤啊。这么豪么。”
　　“这个游戏上架过的所有皮肤我都有。你喜欢借你玩？”
　　“卧槽。哥。真的嘛！”
　　毅辰寝室门口。
　　“啧，你干什么呢。松开。你他妈疯了！”毅辰想把腿抽出来，奈何唐鑫抱的太紧。丝毫没有余地。“你再不放开我动手了啊。”
　　唐鑫听到之后，抱的更加用力。把身体缩成一团将毅辰的腿死死抱住，嘴里哭喊着：“辰哥！求求你了！啊啊啊！辰哥，亲哥！”
　　“卧槽，你别他妈喊。好好好，我真服你了！赶紧给我松开。不然我今晚马上就退寝回家住。”
　　唐鑫见毅辰松口，蹭的一下站起来。拉着毅辰的手刚想说话。就听毅辰说：“你说你们寝室有鬼？”
　　唐鑫满脸欣慰，毅辰终于肯听他的话了。“是啊！就在阳台外！”
　　“你放屁！你他妈自己不会出去看...”毅辰头疼的顿了顿，揉了揉浓眉。突然灵光一闪。“你自己不敢住，对么？”
　　“嗯嗯！我们去找赵姨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
　　“不用，这样吧。我们换寝室，你来我屋和陈海一一起住。我住你屋。”
　　“这...”
　　“这怎么了！你从鬼屋搬出来了。还有一个人陪着你？还想怎样？”
　　“好，好吧。”
　　“这就换吧。快点。别耽误我睡觉。”
　　唐鑫家里在农村，经常听村里老人讲起一些神魔鬼怪的故事。加上天生胆小。此刻竟真有些别人无法理解的可怜。搞得毅辰都以为学校真闹鬼了。唐鑫帮毅辰把东西都搬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到毅辰的睡觉时间。弄出这么大阵仗。唐鑫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辰哥，谢谢啊。” 唐鑫难得一本正经。这句话竟被他说出些深情。
　　“靠，少来这一套。行了行了，你去吧。睡在你辰哥睡过的床。什么鬼都不敢来的。”
　　“那你多保重。兄弟。”
　　“去吧去吧。诶，我那室友和你一样胆小，你别欺负他啊。晚安吧。”
　　毅辰关上门，心想这样也好。自己喜欢清净。何况这样就能随时熄灯睡觉。互不打扰。又摆脱了唐鑫这个大麻烦。也是一举多得的事。至于鬼。毅辰从来不相信，也没怕过这东西。根据他的经验，除了有人装神弄鬼以外，多半就是缠在窗户框的塑料袋，挂在晾衣绳上的破衣服或者在附近安家的小动物。

　　开学几天，林羡川抽空理了个头发，将两侧剪短，留了个刘海。穿上一身校服。
　　“我靠，川哥。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能把校服穿成这样。” 周豪上下打量林羡川。
　　“穿成什么样了，你没看这校服还短一节呢么。” 林羡川白了一眼昨晚坑他的队友。“别叫我川哥，烦人。”
　　“那，林哥？诶，不是我说，你家是开矿的吧。全英雄全皮肤。我昨天用你号打到凌晨三点！” 周豪眼下乌青却难掩激动的看着林羡川。
　　“你喜欢就好。第一节课什么？”林羡川坐到座位上翻书包。
　　隔壁教室，换了寝室的唐鑫和毅辰这些天晚上都睡得很好，不过毅辰的历史书好像忘在了原来的寝室。唐鑫还总在上课时回过头找毅辰说话。没带书的毅辰在历史刘老师的课也不敢太放肆。极力隐藏自己。奈何唐鑫总也一次次的吸引目标的注意。
　　“来来来，我看看你俩在这聊什么呢？”历史老师快步走到唐鑫的身边。“有什么国家大事非要现在说么？啊？”
　　传说每个学校都有一位灭绝师太。历史刘老师就光荣的担任了三中的这个角色。以一副大嗓门出名。极其好面子，虽然资历老。眼里却容不得一粒沙子。
　　“毅辰！你书呢？上课不带历史书。还在那聊天呢？不带书你听什么课。滚出去！”
　　“行吧行吧，老师您消消气。”说罢，毅辰白了唐鑫一眼，无奈的拿起校服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其实毅辰非常讨厌去走廊罚站，倒不是因为面子挂不住。纯粹是太无聊，什么都干不了，而且冬天还比较冷。
　　隔壁教室，英语老师在讲台上奋笔疾书。林羡川倒是在认真的听着课，偶尔还往英语书上写几笔。一旁的周豪刚刚了解林羡川手游的账号也是全英雄全皮肤。现在正求了林羡川的手机开了一局。只是林羡川好像很久没来过学校这地方，忘了关静音，游戏从来都是内部设置静音。就在英语老师刚讲完一个句型停顿的时候。全班安静异常。突然周豪手里林羡川的手机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紧接着是一段慷慨激昂的架子鼓。周豪心里一惊，冷汗直流。一边的林羡川则直接伸手把手机拿回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陌生的骚扰电话。按了挂断。
　　台上的英语老师抬眼看了下，冷着脸开口。“有些同学不愿意上我的课可以出去，但是不要影响班里其他同学上课。你不学别人还学呢。能不能有点素质啊。”
　　其实英语老师就是象征性的说两句，周豪听了也放下心来。本以为林羡川能安静的趴在桌子上降低存在感。万万没想到这个帅哥竟然如此实在。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林羡川一边说一边从班级前门走了出去。
　　刚出班级把门关上，林羡川就看见身旁不远处站在六班后门的毅辰。眼前的男生抱着胳膊，斜靠在墙上。紧闭双眼，眉毛微微皱着，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林羡川静静地看着他，在感叹毅辰颜值的同时，觉得心情好像突然没有那么烦躁了。难道看帅哥能疏解郁闷的心情么。林羡川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笑。心里想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承认他是帅哥了么。
　　毅辰过了几分钟才缓缓睁开眼睛，他早就听到隔壁班出来一个被罚站的人，只是没心情抬眼看。现下看见身旁隔着七班前门的林羡川，顿时眼神一亮。少年好像换了个发型，看上去比之前更乖了。眼下正双手插兜，低着头不知道思考什么。
　　“嘿！邻家弟弟。是你啊！” 毅辰带着一丝雀跃，小声冲着林羡川说。
　　林羡川听到毅辰主动跟他说话。转过头看着毅辰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却还有点帅。不仅没有生气，还难得打趣起来。“是的呢，校草哥哥。”
　　毅辰听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随后笑起来：“怎么，弟弟是不是犯错误被老师罚了。”
　　林羡川无奈的嗤笑一声。“嘁，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林羡川也学着毅辰，抱着胳膊侧过头打量着他。
　　“我啊…我是嫌教室太热，出来透透风。哈哈。” 毅辰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很幼稚，自顾自笑起来。
　　就在此时教室门突然被打开，七班英语老师走出来。“呦，哥俩聊的很开心嘛。我在教室都能听见。”
　　林羡川把头撇开不说话，毅辰笑道：“哎呀老师，他是转校生，我这正帮您跟他说说咱学校的校规校纪呢。”
　　这下林羡川没憋住，笑出了一声，又连忙憋了回去。
　　“行啊，来来来，你上这边来。好好告诉告诉新同学校规校纪，课堂纪律，啊。”说着拽着毅辰的校服把他拉到林羡川身边。瞪了一眼并排站在一起的哥俩，关上了教室门。
　　这下毅辰和林羡川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挨在一起。毅辰感觉林羡川好像比他矮了一点。皮肤白嫩到这个距离都看不出一丁点瑕疵。他的睫毛也很长，棕色的眼睛里沉静安逸。
　　“有人说你...长得挺帅的么。” 毅辰问出这句话，才觉得有一点尴尬。
　　听到毅辰的疑问，林羡川没有在意，也没有想象中的莫名其妙，反而觉得轻松惬意。
　　“当然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怂恿我夺了你校草的头衔呢。”林羡川说完，抬头看了看毅辰。勾起嘴角笑了笑，甚至带了点挑衅的意味。
　　毅辰侧头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粲然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本来毅辰的脸型眉形五官都属于硬朗笔直的轮廓线条，给人英俊潇洒的感觉。不过眼下却笑的锋芒尽收，冰雪消融。林羡川看着身边的大男孩好似因为自己的玩笑而笑的如此温暖，内心也泛起从没有过的愉悦。好像囚禁心灵的牢笼被撬开了一道裂缝。隐隐的渗透进来了一些光亮。
　　毅辰打量着旁边的人。“哈哈，好啊。那这样吧，我把校草的称号送你了，当做见面礼怎么样。”
　　“这么大方啊。你们学校是不是校草的称号都没人愿意要啊。” 林羡川一脸不屑道。
　　“怎么可能！谁敢自封校草。我第一个不答应。”
　　“行吧，那我收下了。谢了啊。”
　　林羡川又瞄了一眼毅辰。身旁的男生长相极好。完全不输于自己。五官比例，身材比例。仿佛都经过精心的设计般。估计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骨相好。
　　毅辰看着眼前的少年，忍着想上手摸摸他的头的冲动，问到：“诶，弟弟。你叫什么啊。以后哥罩着你啊。”
　　林羡川笑了笑，语气有些调笑的意味。“怎么，校霸跟我聊了这么多。不会是为了招募小弟吧。”
　　“什么啊，诶呦，那就问你叫什么吧。”
　　“我...”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下课铃声响起，两边的教室瞬间变得哄闹起来。铃声过后，英语老师走了出来。“一节课的时间够你讲解校规校纪么？啊？毅辰。不够的话我去跟你们班主任说说。把你请到我们班里开个讲座。”
　　“够了够了，老师。现在这位同学已经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保证下节课不会再犯了。”
　　英语老师失笑，拍了拍毅辰的肩膀。“那最好是，辛苦你了啊。”接着看了林羡川一眼，抱着英语书走了。
　　“嗯，辛苦你了，回见。”林羡川也对着毅辰笑了笑，扭过头一溜烟回到了教室。
　　毅辰回到班级，唐鑫和李灯了围过来。唐鑫有点自责道：“辰哥，不好意思哈。”
　　“不好意思什么。怎么了？”毅辰满脸愉悦。
　　“额。不是因为我害得你罚站么，不然你出去前瞪我一眼干嘛？”
　　“哈哈。我是那么记仇的人么。”毅辰笑道：“中午一起去吃饭啊，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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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没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