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星辰》丶决明

12、第 12 章

　　“姥姥，您这菜长得确实不错啊。能长这么大呢。”林羡川和姥姥坐在小院子里。
　　“哈哈，是呀。不过我看着最近你脸上也好像有点肉了呢。”姥姥弯着眼睛，看了看外孙。
　　“您还说呢，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好吃的。盛饭的时候还总也给我压饭。能不胖么。”林羡川假装不太高兴的样子，嘴角却笑着。
　　“呦，大小伙子就应该多吃点。胖点好看多了。你看看小辰，比你有劲多了吧。”
　　说到毅辰，林羡川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你和毅辰关系挺好的吧，小辰人不错。和他要处好关系啊。学校里他还能照顾着你点。”姥姥摸了摸林羡川的衣角。
　　“哎呦。我都多大人了。还让他照顾。”林羡川看着前方，笑了起来。
　　“姥姥，明早我就走了。”
　　“好，好啊。到了那边好好学习。大宝啊，你真的要住学校么。”姥姥神色担忧的看了看林羡川。
　　“哈哈，姥姥。没关系的。住校哪有那么艰苦啊。毅辰也还住校呢。”
　　“啊，那还行。你们关系那么好。都在学校住。也能照应着。”姥姥顿了顿，沉默片刻。“大宝啊，姥姥想着。不行的话，你就回你爸爸家吧。凡事忍一忍，你也能有个去处。不然学校放假的话，你能上哪啊。”
　　“再看吧，姥姥。您别担心。大不了我就来您这嘛。”林羡川看着姥姥，笑了笑。
　　“要不...”姥姥思考片刻。
　　“嗯？怎么了姥姥？”
　　“啊...没。没什么，年纪大了。事想着想着就记不起来了。走，别坐着了。姥姥回去给你做饭去。”
　　“好，我去帮您一起。”
　　午饭过后，林羡川在房间里收了收自己的东西。用旅游前和毅辰一起去商场买的背包装了装，正好。本来也是离家出走。什么都没带。刚刚忙完，桌上的手机震动。
　　E：“在干嘛呢。”
　　林羡川刚想回复，紧接着传过来一张图片。发现是毅辰在一个更衣室镜子前的自拍，赤着上半身，笑的很贱。
　　邻家弟弟：“？？？”
　　E：“这是你最喜欢的腹肌，怕你想它，发过来让你看看。/大笑”
　　邻家弟弟：“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虽然语气冰冷，林羡川还是无奈的笑了笑。
　　E：“啊！对了，我忘了。你说过你喜欢的是背阔肌，等会啊。我叫个人帮我拍一下我后面。”
　　邻家弟弟：“我靠，你他妈不骚能死么。你到底什么事。”
　　E：“啊哈哈，后天就开学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邻家弟弟：“知道，谢谢提醒啊。到时候有缘学校再相逢。”
　　紧接着林羡川见毅辰发了个相聚就是缘的表情包，笑了下。熄灭手机。
　　第二天下午，飞机落地。林羡川在机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打车回到了家。打开家门的手都有一些出汗。林涛和郑艳秋都坐在沙发上。郑艳秋抬眼看了林羡川一眼，起身走回了房间。
　　“还知道回来呢？”林涛放下手机，也不看林羡川。
　　林羡川停了一下，没说话。径直走回了房间。阔别已久的小屋却并没给林羡川带来久违的安全感。环视了一圈，原本两台电脑如今少了一台，侧面一整面墙自己收藏的鞋也有很多双不知去向。林羡川呆呆的坐在床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恨。
　　门被推开，林涛走进来。
　　“我以后住校，就不回来了。”林羡川望着窗外，平和的说。
　　“不认我这个爸了？”林涛声音大了些，不过显然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哎，反正过两年。我们不也就断绝关系了么。”林羡川转过头看着林涛。
　　“既然你说开了，那我们两个。就不能平和一点。共同演完这出戏？哪怕是以后我们断绝了关系，你想回来看我，住几天。回这个家叫我一声爸，没有人会说不欢迎你。我给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给你同龄人相比不知道几十倍百倍的零花钱，让你胡搞乱搞买这买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知道一切前因后果，你为什么总也这样逼我！”林涛还是控制不住的吼了起来，用拳头猛砸林羡川的电脑桌。
　　“呵呵，爸。”林羡川站了起来，笑的冷漠。“要是只有我们父子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生活，可能也会相安无事互不打扰。你忙你的工作，与你的情人交往。我心安理得的花着您的钱，珍惜着您的每一点关爱。就算到那一天我们断绝了关系，我虽然难过，却也会像你说的一样，时不时回来看看你，叫你一声爸。”
　　林羡川走到窗子前，落日余晖映在脸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可是为什么，虽然合约根本你们都没签字也没公正，不做数，可你也口头答应了，心里答应了不是么！那你为什么要把郑阿姨和他的儿子接回家！为什么我妈刚抛下我！你就要我叫另一个女人妈！你为了她搬家，你为了她...你！”
　　林羡川格外激动，眼圈通红。走到林涛身前。“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都不会可怜我一下！为什么这么快你就再婚，为什么再婚了就马上要那个女人来我们家！为什么？”
　　“那你告诉我凭什么！”林涛手指着门口。“你告诉我凭什么你妈他就可以抛下一切说走就走！她凭什么就可以跟我离婚第二天就跟她的相好同居。我难道就不能去追求我自己的感情吗！难道要我因为怕你心里不高兴，就给不了我爱的人一个名分吗。就要我像养情人一样在外养他们母子两年吗！”
　　“对，大家都没错。不过郑阿姨她是爱你还是爱你的钱啊。”林羡川笑了出来，眼中却布满泪水。
　　“就是因为我有钱！所以所有爱我的人就都是爱我的钱么？你他妈这么多年，这屋子里的东西。还有你穿的吃的哪一样花的不是我的钱！”林涛出离愤怒。
　　林羡川的头很痛，这样的场面他经历了无数次。不过这次，头痛之余。他仿佛始终保留着一丝清醒。林羡川走到门口。看了看一只手扶着书柜的林涛。
　　“爸，我现在不怪你了。或许吧，郑阿姨确实对你不错，或许她也很爱你。而你也真的很爱他。这张卡，还给你。”林羡川拿出一张卡，轻轻放在桌子上。“我从明天起住校了，钱，我也不再用您的了，我也不会再叫您爸了。我们两个都歇歇吧。我真的有些累了。”
　　“你！”林涛转过身，怒目圆瞪。
　　“这两天我姥姥一直问我，至不至于。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其实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被命运捉弄成这样，不甘心要每天在活痛苦里度过两年。爸，你提前放了我吧，就当是让我提前成全了你们一家三口。”
　　林涛走了两步，呆呆的坐在电竞椅上。眼圈也有些红。
　　“卡拿着，我每个月多给你两万。”林涛语气稍稍平和些许。
　　“你的世界里真的就只有钱么？放心吧，我能活的挺好的。就当是我青春年少最后的倔强吧。”林羡川打开房门。“爸，我们，就这样吧。我明天来叫个人来帮我拿一些东西。”走出房间，正好看见走到客厅的郑艳秋。“郑阿姨，希望你是真心对我爸好。祝你俩幸福。”说着转身离开了林家。
　　夜晚的街道，林羡川独自走了很久很久。附近的每条街道，他都在曾经离家出走时走过无数遍。然而今天，每条道路好似都和从前不太一样。心里面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八月的最后一天，天气闷热异常。天空有些阴阴的。
　　“好同学们，同学们。先别说话，听我说几句啊。”六班班主任艰难的维持着纪律，奈何现在他的号令好像有一些失效。
　　“嘶！唐鑫！还在回头说！”
　　“哎呀，老师！都一个假期没见了！而且马上就见不到了！”唐鑫笑着转过头跟班主任皮。
　　老师用三角板敲了讲桌几下：“好。我理解啊。听我说，我一会每个人发一张表。让你们带的成绩单都带了吧。这个表就是文理科意向表，很简单，看一眼就会填。同学们一定要慎重。然后讲台上有三个订书器啊。大家传着用一下。把意向表和成绩单订在一起。第二节下课，我来收啊。”
　　老师说完，把表分成几份。给第一排的同学。让他们往后传，然后走出了教室。
　　教室瞬间哄闹一片，毅辰趴在最后的桌子上。看着走廊的窗外呆呆的出神。
　　“辰哥！你是文科吧。”唐鑫嗖的转过身，吓了毅辰一跳。
　　“是啊，”毅辰皱了皱眉。“我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啊，不早就定好了。至于么。”
　　“不行不行，快给我看看。”说着唐鑫直接抽走了毅辰桌子上装订好的两张纸。
　　“靠，你有病啊。我骗你干嘛？给我。”
　　“行了，这我就放心了。我们以后还是好兄弟！”唐鑫心满意足的刚要转回身。就被毅辰一把扣住肩膀。
　　“啧，说到这个好兄弟。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咱们学校贴吧关于我的帖子，你卖了你辰哥多少啊？”毅辰挑了挑眉，看着唐鑫。
　　“不是，辰哥。你听我说。我这属于，用你的一些微微的信息，打入敌人内部。能更好的知道她们的动向。”唐鑫尴尬的笑了笑。
　　毅辰松开手，冷哼一声：“哼，我告诉你，少参与那些无聊的事，哪天看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动手啊。”
　　“行行行，不敢了。不说了。”唐鑫默默的转过身。
　　“诶！辰哥。”毅辰消停还没到三秒，唐鑫又唰的一下转过来。
　　“草，又干嘛。”
　　“你这学期还住校么。”
　　“住，一直到高考我都住。还有什么问题。”
　　“没...没了。”
　　“转过去。”
　　不知为什么，此时毅辰有些心累。一直趴在桌子上。不一会，班主任进来将所有人的志愿单收好。
　　“好，同学们。我们上午没有下课啊。想去卫生间的自己快去快回。我第四节课回来。还有你们小点声，房盖都让你们顶开了。”说完，老师又迅速消失，回到办公室。
　　毅辰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摆弄了半天。给林羡川发了条微信。
　　E：“弟弟，中午放学一起走啊。”
　　等了一会，收到了林羡川的回复。
　　邻家弟弟：“干嘛啊。”
　　E：“啊，也没啥事。”
　　邻家弟弟：“我跟周豪一个假期没怎么联系，中午约好了去吃饭了。”
　　E：“噢噢，那晚上要不要一起走。”
　　邻家弟弟：“你今天不住校么？”
　　E：“住，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总行了吧！”
　　邻家弟弟：“哈哈，看心情。”
　　E：“靠，这点面子都不给了么！”
　　等了半天，林羡川也没回话。毅辰失落的插上耳机，看起了舌尖上的中国。
　　“毅辰！耳机摘下来。一会我说什么你能听到么。”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
　　毅辰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的摘下耳机。
　　“好。现在我让班级干部把你们刚交上来的表再发给你们。第二页成绩单上。有个用红笔写的数字。大家看看都有没有啊。”
　　“好，谁还没有？都有了是吧。那个数字也都有是吧。没有没标数字的是吧。好，听我说啊。这个数字。就是你们以后对应的班级了。”
　　“我靠辰哥，你几班？”唐鑫飞速的转过头问毅辰。
　　“三班”
　　“我草草草草！一样！”唐鑫兴奋的说着。
　　“嗯？真的？”毅辰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好了大家先不要讨论了。大家听好，一会中午放学。下午再来学校，直接去新班级。以后你们就要踏上新的征程了，煽情的话我也不会说。老师祝在座的所有的我的学生们，都前程似锦。好了，放学吧。”
　　“走啊！辰哥。今天食堂肯定不好好做菜。去外面吃吧！庆祝我俩还在一个班。”唐鑫兴奋的说道。
　　“不了，我今天吃不下。你自己去吧。”毅辰表情冷淡。
　　“怎么了？你哪不舒服么。”
　　“没有。就是早上吃多了。我中午就不吃了。你快去吧，一会人多了。”
　　唐鑫看着毅辰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没追问。“行吧，那我跟陈海一去食堂吃吧。”
　　“嗯嗯。去吧。”
　　不一会，整个教学楼都变的空荡起来。毅辰走出教室，趴在后门对着的小窗台上。呆呆的望着对面的理科楼。
　　不知过了多久，毅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一间间的找到了高二三班。走进去，发现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已经坐在一起小声聊天。此时目光齐齐望向他，正窃窃私语些什么。
　　毅辰径直走到班级后门，在和自己原班级差不多的座位坐下。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一直到教室逐渐变得哄闹起来。
　　“辰哥，你这么早就来了。我靠你幸亏没去，外面雨可大了。还好我和陈海一吃完饭回了寝室。”唐鑫把伞靠在墙上。
　　“下雨了？”毅辰抬起头。心不在焉的顺口问着。
　　“对啊，你没听到啊。你看天都阴成什么样了。刚还打雷了呢。”
　　“哼。怎么。你又害怕了？”毅辰抬头看了一眼陌生的教室，陌生的同学。觉得好像很多人都在看自己。
　　“我先趴一会啊。你跟别人聊去。”毅辰无精打采的趴到桌子上。
　　没过多久，乱糟糟的教室安静下来。应该是新班主任来了。不过毅辰依旧趴在桌子上，被唐鑫挡在身后。丝毫没给新班主任面子。
　　“这两位同学，今天天气特殊啊。不算你们迟到，快自己找个地方坐下。”班主任说话声有些年轻，是个男人的声音。
　　毅辰没想那么多，不过听到有人向自己这边走来。紧接着自己的肩膀被用力的怼了怼。毅辰皱着眉头，眼神烦躁的抬起头。恰好一阵闪电闪过。恍惚间有些没看清眼前的人。不过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听清了那人同样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你旁边有人么。”
　　“好了。那个同学。快坐下吧。先坐在那里。”
　　毅辰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少年在他惊讶的表情中拉出凳子。坐在了他旁边。
　　“好，我们今天下午天气不太好啊。下午的时间就是简短的开个班会。毕竟到了新班级嘛，一切重新开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哈，我叫于亮。今年啊，年纪不大。刚过三十二啊。在班主任里算年轻的了。我呢，主要教几个文科班的地理...”
　　窗外乌云密布，暴雨如注。教室的灯全部点亮，好像正在上晚自习一样。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的话传到毅辰耳边都变得模糊不清。呆呆的看着身旁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用纸巾擦自己头发的林羡川。毅辰确实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是...”毅辰惊讶的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我是你哥，不认识了啊。”林羡川不耐烦的白了毅辰一眼。
　　“我靠！林哥。太他妈巧了！缘分啊！”唐鑫微微侧头看着林羡川。其实刚看见林羡川和周豪走进教室时他就兴奋异常。奈何老师的眼睛一直盯在林羡川这。现下才敢偷偷在新班级说说悄悄话。
　　“噢，是挺巧。以后多多关照啊。”林羡川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忙着擦了擦鞋。
　　“你为什么在这？”毅辰还没在惊讶中回过神来。
　　“我怎么不能在？分班分到一起了呗。”
　　“你不是选理科么！”
　　“谁告诉你我一定选理科了？怎么我坐这你不满意啊！”周豪中午非要和林羡川吃饭，中途突然下雨。两人淋了一身雨在小饭馆吃完又淋着雨回来。心情极其不爽。
　　“我靠，你...”
　　“来，最后面那两位同学。有请你们俩上前面来做个自我介绍呀。看起来你俩好像很着急想认识彼此的样子。也给我们大家介绍下，互相熟悉熟悉嘛。来大家给他们鼓鼓掌。”
　　毅辰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羡川也眉头紧锁一脸不悦。不过终于还是抵不住全班的目光，在一片掌声中站了起来。
　　“来，讲台让给你们。”于亮笑了笑，走到门口。
　　两人齐齐站在讲台后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林羡川很讨厌这种场合，要是自己也还好。可是旁边还站着毅辰，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毅辰还完全沉浸在林羡川和他同班这件事之中。
　　“哎呦，我突然发现你们俩。都长得挺帅的啊。”于亮打趣到。
　　“老师！他们是我们学校的前校草和现校草！”底下一个扎高辫的女生兴奋的说道。
　　“呦，原来是两位校草大佬。怪不得惺惺相惜呢。你俩别像说相声一样站着了。来，现任校草，你先发言。大家掌声鼓励。”
　　一片掌声后，林羡川简直尴尬到想原地爆炸。耳朵有些泛红。毅辰看到林羡川这幅样子，低着头笑了下。
　　“咳...大家好。我是林羡川。有幸结识，希望以后大家多多关照。”林羡川难为情的说了一句。
　　“这么简短？行吧。现校草有些腼腆呢。那前校草，你说说吧。对校草名头被他人夺去，有什么想法啊。”
　　林羡川侧头看了一下毅辰，发现他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笑容挂在脸上。于是提前头痛了一下。
　　“啊哈哈！大家好。我是前校草毅辰。多谢大家以前的多多支持哈。对于校草称号被林羡川夺走。我认为，他实至名归。我自愧不如。”毅辰声音洪亮轻快，透着莫名的自信与兴奋，林羡川忍不住皱眉侧过头望着毅辰。
　　毅辰感觉到林羡川的目光，暖暖的笑了下：“对吧，林羡川同学。”
　　林羡川有些脸红，瞪了他一眼。赶紧把头低下。甚至仿佛还时不时的听到底下有女生尖叫。
　　“我很高兴来到这个班级，以后希望大家都和睦相处，共同学习共同成长。也请大家多多呵护我们两位校草。哈哈。谢谢大家！”毅辰眉开眼笑发表完讲话。底下早已笑声一片。林羡川的嘴角都有些抽搐。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不正常。
　　“好，二位校草请回哈。来，刚爆料他俩是校草的那个女生，上台。”
　　“大家好，我叫月颖晨。我毛遂自荐当班长！希望大家到时候多多给我投票！我有过九年班长经验。从小...”
　　林羡川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感觉到旁边的毅辰异常兴奋。好像多动症一样。
　　“啧，你上课。都这样么？总也动来动去的干嘛。”林羡川侧过头，现在才仔细的看了毅辰一眼。将近半个月没见，毅辰好像黑了一些。
　　“你真选文科了啊，可你理科那么好。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啊。”
　　“我不喜欢生物，而且也没那么好。”林羡川坐直身子。“能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么。”
　　“卧槽，所以我们以后会一直同桌两年！”毅辰看着林羡川，眼里都是惊喜。
　　看着这个样子的毅辰，林羡川心里一软。笑了笑：“是啊，以后请辰哥多多关照。”
　　“好好好！你想要我怎么关照都可以！”毅辰显然有些兴奋过头。
　　教室里乱哄哄的。中途都没下课，也不知过了多久。同学们都介绍完了。于亮走上讲台。
　　“好。最后我来说一下，既然大家有缘能走到一起。就要珍惜这两年相处的时光。另外我更想说的是学习上，在座的各位一定要抓紧。分班后大家就要朝着高考做准备。在以后时光里，希望大家不负青春，我也将与大家共同努力，让你们考上心仪的大学的同时，也不忘有一个美好的高中时光。”
　　一阵掌声过后。于亮笑了笑继续道：“明天正式开学第一天，大家一定不要走错班级了哈。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人了，都是三班的人了。好，毅辰你过来一下，其他人放学吧，注意安全。”
　　“老师。怎么啦。”毅辰一脸听话的笑着。
　　“哈哈，你别想用甜甜的笑蒙蔽我哈。我知道你是校霸。”
　　“呃...老师你这些小道消息还挺灵通呢。”毅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师还得嘱咐你几句，以后啊，你可千万要手下留情。你一打架，不仅你爸妈赔钱，学校还得赔钱，学校一赔钱。就扣我奖金工资和评比。你懂的吧。老师这点薪资，都仰仗你辰哥了啊。”
　　“诶呦！老师您可别。太客气了，给我弄得都不好意思了。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可怕啊。哈哈哈。”毅辰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行。那你就是答应老师了啊。再一个就是我想跟你说，我看了你成绩单和各科卷子。”
　　“啊，老师我学习不好。您就别拿这个说事了。我又不打扰其他同学。”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听过课？上半年玩了吧。”于亮盯着毅辰的眼睛。
　　“啊...啊啊。是，哎呀。我从这学期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不行么。”毅辰挠了挠头，看着窗外。
　　“哈哈，好。你没学，就期末那两天看看书。考成这样，其实还挺厉害的。老师也不多说了，你一定得学起来了啊。行，你走吧。有什么事及时和我沟通。”
　　“嗯，老师再见。”
　　毅辰走回座位，埋头玩手机的唐鑫抬起头。
　　“走吧，老师找你干嘛啊？”
　　“我靠！林羡川呢？”毅辰看了看空空的座位，问唐鑫。
　　“他和他朋友走了啊。怎么，你找他有事啊。”唐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噢，没。没事。走吧，回宿舍。我今天不回家。”说着和唐鑫往宿舍楼走去。
　　三楼拐角。
　　“辰哥我走了啊，明天见。”
　　毅辰摆了摆手，瞬间拿出手机。按着发了条语音消息。
　　E：“卧槽，你他妈为什么不等我啊，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寝室门前，毅辰把钥匙插进锁孔，感觉触感有点不对。好像没锁。开门就发现一个男生在套衣服，看不见脑袋。毅辰看了看门上的寝室号码。是自己的寝室。
　　“你他妈谁啊？”毅辰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他妈是你哥！”林羡川换了个领口特别小的体恤。把头钻出来。难受的扯了扯衣领。
　　毅辰站在门口，张着嘴说不出话。林羡川穿戴整齐，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剥开。正想含进嘴里。抬头看了看还愣着的毅辰。坏笑着走过去。直接将棒棒糖戳进毅辰微微张着的口中。
　　“赏你的。”
　　“我靠，”毅辰回过神来把棒棒糖放在嘴一侧，脸鼓起个大包。口齿不清的说：“卧槽哥你能不能好好的坐下给我解释解释啊。我心脏都有些颤动了。”
　　“来来来。”说着毅辰一把将林羡川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自己床的下铺，翘起腿。一边啃着棒棒糖，一边审视的眼神看着林羡川。嘴角上扬。
　　“诶？我记得你上午好像给我发微信，说晚上要请我吃饭？”林羡川一只脚踩在椅子的横梁上。又剥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一脸嚣张的坏笑。
　　“哈哈，你哪来这么多糖。”毅辰笑着看林羡川，在嘴里啃了几下棒棒糖。
　　“上次爬山剩的啊。”说着垂下眼睛，有些无所谓的开口：“现在忙么，帮我去拿些东西？顺便请我吃饭。”
　　“好。都听林哥差遣。”毅辰起身，走到林羡川面前向他伸出手。
　　林羡川看了看眼前的人，笑着拍了下毅辰的手，自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