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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校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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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垣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连桌子也没有，只是给他加了个廉价的红色塑料凳子。
秦歌说“大师的时间这么宝贵，有的听就不错了，这还是我辛苦给你找来的位置呢。”
大师在讲台上讲的唾沫横飞，第一排的人都逃不过唾沫的洗礼。
严垣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秦歌捅捅他，指着左边角落里的一个光头，小声对他说“那就是你同学大壮。我看你进来了才能告诉你，要不然你给学校的说了都来听大师的课怎么办？大师只能给会员讲课的！”
严垣眉头皱在了一起，不敢相信的看那个光头，又扭过来看秦歌，秦歌冲他确定的点点头。
严垣瞪大眼睛，这是他的舍友大壮？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大壮剃了光头，他消失了十天不到，身体却消瘦了整整一圈儿，缩水了一般，原来xxxxxl的身材现在变成了xxxxxl。
严垣想给秦歌塞包烟，让他给自己调个座位，调到大壮身边去。
一摸兜，发现兜完全空了。里面的两包利群，一百多块钱，一个打火机都没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歌拿了。严垣还不至于笨到去质问秦歌为什么拿他的东西，他在想怎么才能坐到大壮身边去，只有靠近了大壮，他才能从大壮嘴里套出点话。
只有套出来了话，才能计划怎么逃出去。
严垣看向大壮，大壮的光头在屋子里并不突兀，许多男人都剪了这个发型，女人也都成了短发。大概是这个传销组织的教义？
大壮皮肤黝黑，又剪了一个光头，从严垣的角度看过去活像一颗卤蛋。
十二点放饭。
严垣离门口近，一听秦歌说放饭了，蹭就跑出去了，到了门口被男人拦下，男人问“干什么？”语气很是不友好，估计是害怕严垣逃跑。
严垣扭头，看着保镖，颇感疑惑“不是说放饭了？”
男人不屑地伸出一根手指，严垣顺着方向看过去，男人大声喊“排队！”
听讲座的那些人竟然一个接一个瞬间就排了一条长龙，严垣这个最先跑出来的，倒成为了最后。
大壮排的很靠前，严垣往后面走的时候路过大壮，大壮瞥了他一眼，很短暂的一眼就又收了回去。严垣看不清大壮眼里面的情绪。
饭菜特别简单，一大盆米饭，里面黄白相间，黄色的是玉米杂粮。
一大盆炒白菜，白菜炒的过火了，蔫在盆里，菜汤很清，这个菜似乎根本就没有放油，让人看着都没食欲。
有个专门打饭的，分给每个人的只有小半碗，到严垣的时候，连炒过火的白菜都没了，只剩下点菜汤，打饭的那个也没问，直接把菜汤倒进了米饭里面，幸好严垣不是个挑嘴的人。
讲座旁边有个房间，也很大，里面放着三四张桌子，大多数人只能蹲在地上吃。
奇怪的是大家都没感觉到环境有多艰苦，蹲在地上的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吃饭，表情一脸满足。
严垣也是蹲在地上吃的一员，大壮排队排的早，他是坐在桌子旁边吃的。
吃饭四周都有人看着，严垣不敢太明显，只能一边吃一边朝大壮使眼色。
可惜大壮毫无知觉。
严垣气的想捏死大壮。
越发吃不下了，对旁边的人说“这饭都给你了，要不要？”
那人很感激的接过来，仿佛碗里装的不是杂粮饭是山珍海味一样。
严垣被强迫听了一下午大师的讲座，听的昏昏欲睡还要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坐了一下午坐的腰都酸了。
下午刚讲完，秦歌就迎上大师，说“大师，多亏了您给我们指点迷津，您多留下几天吧，我们也能多跟您学习学习。”
大师面露难色，秦歌从怀里掏出五百块钱，大师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直接答应了。
严垣“……”
凌晨三点钟，严垣感觉到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猛然惊醒，看到了大壮卤蛋般的大头。
大壮松了口气，在严垣耳边轻声说道“我真害怕这样还叫不醒你。”
严垣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你直接掐死我得了哪有这样把人叫醒的？！
黑暗中，大壮看不见严垣的白眼，颇为着急的说“严垣，你来找我了！这是个传销组织！”
傻逼都知道好吗？
“你这次一个人来的吗？肯定有暗里的帮手吧？报警了吗？”
严垣说“都没有。”
远处突然有家农舍的鸡死命叫喊着，衬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加沉默。
大壮说“我们死定了。”凉凉的气音扫过严垣的脖子，那感觉就好像在脖子上缠了一条细长冰冷的竹叶青。
严垣想不出安慰大壮的话，因为他跟大壮都被困在了这里。四面围墙，没有出路。
大壮默默地又回到了他的床铺上，以前大壮的背影总会让严垣想起天才小熊猫的头像，现在大壮瘦的像个小老头，腰微微弓着，严垣跟大壮住了四年他都不知道大壮原来弯腰。
严垣就在满脑子胡思乱想当中睡着了，因为睡的时候脑子乱，睡着了脑子仍然处在亢奋状态，各种匪夷所思的梦接踵而至。
梦见划着船去外太空，带着朋友去抢银行，还梦见高中的班主任变成了一只猫，小命被他拿捏在手里。
所以当刺耳的警车声划破黑暗时，严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梦境。
睡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人都朦朦胧胧，直到秦歌大声喊，快跑！严垣才知道警察真的来了。
那些人是见过大场面的，搞不好每个人身上还有未了结的案子，听到警察来了，也没有慌乱，将大家集合在院子里，院子里面早就停满了没有车牌的黑车，男人像是牧羊人一样将这些受了蛊惑的人赶到面包车上。
警车的声音靠近靠近，然后就停住了。
他们跟村民们吵了起来，村民声音大的很，跟警察相比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些村民给了秦歌他们撤退的时间，撤退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大壮跟严垣颇有默契的都站在了队伍最后面。
村民太过强悍，眼看他们就要安全撤离了，警察还是没能突破人墙冲进来。
警察本可以强行突破人墙过去，但既然是强行，难免少不了动用暴力，万一被有心人拍下来，稍加剪辑，就能将舆论引导到一个可怕的境地。
他们现在也是怕了，只能用嘴说。
但是哪能是用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清的呢。
警察说“他们接到举报这里面有人传销的。
村民神色激动“传销？秦先生可是好人，他是一个外姓人，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租了三间房子，每个月除去租金还总会多给两百块钱，逢年过节，也会在村口放慰问品，秦先生这么好，我看谁敢把他带走！
”
村长站在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警察很无奈，你可以把一件事情重复一万遍，但前提是对方得有耳朵。
显然对面的村民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严垣和大壮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个主意，至于他的结局如何就看老天爷了。
严垣是倒数第二个，磨磨蹭蹭上了面包车。
大壮也慢悠悠的走过来，手扶上车门的那一刹那，被严垣一脚踹开，严垣大喊“跑！”
警察终于突破了人墙，警车乌拉乌拉的声音刺激着秦歌的耳朵，秦歌放弃倒在地上的大壮，恶狠狠地看着严垣说，“撤！”
细手细脚的小困从宿舍旁的一块门板处钻出来，看到失魂落魄的大壮跌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忙跑过去，问道“严垣呢？”
大壮一直没反应，气的小困一巴掌扇过去，大壮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动了动眼珠，迟缓的认出来小困，颤抖着手臂包住了小困，哇的一声哭了，大喊着说“我对不起严垣啊！”
严垣在车上，看着盯着他的一圈儿人，觉得坏了。
秦歌阴恻恻的看着他，说“小伙子，很有勇气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