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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主角攻的男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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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慢半拍反应过来短短半分钟发生了什么,想来他家宿主应该不会在这么浅的浴缸里淹死,慌慌忙忙把自己给屏蔽了。
示意让祁雪讨饶的事情,发生了整整三次。
祁雪终于揉着被攥到辣疼的手腕,出了浴缸,骤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衣服前襟咳嗽出声。
这个神经病,不应该是个受吗?
他一个受凭什么轻而易举把自己拉下水面。
要把他控制住,还要掐着时间渡气,盛臣安一样很疲累,可这疯子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竟然有些得意:“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叫你上次占我便宜,不是白占的。”
祁雪没好气地泼了好大一捧水,甩在盛臣安脸上。
祁雪气息不稳定,却还冷笑着说:“下回我可不顾你死活。”
盛臣安:“你怎么知道我在浴室里。”
想到什么,他又笑:“又偷窥我?怎么样,天天节食还锻炼,这身材绝吗?”
祁雪:“……”
“怎么不回答,哪不好看?”盛臣安蹙起眉头,“照以前比退步了?”
祁雪:“……”
盛臣安急道:“问你话呢,还是现在更好看吧,好看要收费,给你打折……”
恰在这时,祁雪那防水的手机在他口袋里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是李鸣羽打来的电话。
就着盛臣安衣衫不整靠在一边,他靠对方腿才勉强支撑跪坐的姿势,祁雪比划了个噤声手势。
盛臣安偏不噤声:“打骨折。”
祁雪不搭理他,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的李鸣羽兴高采烈的直奔主题:“祁雪,我助理刚说在十字路口那家奶茶店见过你,我就看见了挂我门上的厚芋泥奶茶,是你给我买的吗?”
祁雪尽量平稳着呼吸说:“回酒店路上,忽然想起来你喜欢喝甜的,就给你买了杯全糖的,可惜忘拿吸管了。”
盛臣安想抢祁雪手机。
被祁雪瞪了一眼。
给盛臣安瞪得笑不出来了,耳根脸颊脖子都更红了。
盛臣安有些不自在,别开眼去。
凭借对对方的了解,这是有反应了。
他没抽空嘲笑盛臣安,继续跟李鸣羽说话。
“对了,很感谢你今天托助理姐姐送来的衣服,要不是助理姐姐送来的厚棉服,估计就要生病了。”
他手机通话声音调的很大,如果对方不是个聋子的话,一定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瞪一眼也能有反应,真是个神经病!
李鸣羽嘿嘿地笑了几声:“那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下周末就要上映了,可以约你去看电影吗?”
祁雪:“好啊。”
盛臣安忽然抽腿,祁雪没了支撑,踉跄一下,手撑了下浴缸沿,才没有重新摔回水里。
身后传来浴室门合上的声响。
终于没被扣着手腕,祁雪艰难站起身:“不过每次都麻烦你,那多不好意思,还是我请你看电影吧。”
挂掉电话,换下身上的湿透的衣服,把湿衣服丢进烘干机。
裹着盛臣安浴袍的祁雪走出浴室,走到床边,木着张脸把被子扯开一角,看着躺床上盛臣安的头顶:“房间有药吗,吃完再死。”
祁雪预判到什么,刚快速收回手腕,躲避掉被扯手腕,下一秒就被盛臣安偷袭扣住了腰。
猝不及防……
祁雪被卷进一个坦诚的怀抱中。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祁雪看着时钟,才不到晚八点,要是在这个时候睡过去,其实过于浪费时间,可似乎这算完成了今日份的偷窥,他控制不住上下眼皮打架。
030在这时候结束了屏蔽,围观了一会儿,见他家宿主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忍不住提醒:【您刚刚冲进来黑化值降了一大截,现在又涨回去一小截啦,当前任务对象【黑化值60】,当前【磨砺值25】。】
030小小声说:【主角受今晚上应该是烧糊涂的状态,要不然不会这么紧抱着您不松手吧?】
030好心劝:【他身体很好的估计一宿就退烧了,竟然任务对象没有生命危险,您还是回房间睡觉好啦,不然他脑子清醒过来又要加黑化值……】
祁雪被树懒抱揽在怀中,抱得紧紧的,他挪了个舒服的姿势,蝶翼似的睫毛垂下一片浓重阴影。
祁雪:【我也很无奈,他虽然只是个受,可我一个绝症病患,又有什么办法挣脱呢?】
天真的030被一句话说服了,在他脑海里投了个猫猫抹眼泪的表情包,【您真不容易呀,委屈您啦呜呜呜。】
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昏昏欲睡,祁雪没抵抗,彻底陷入黑沉的甜梦中。
祁雪做了个梦,梦见了他十八岁生日那天。
那是个周末,无需上课,他却起的比需要上学还早,换好衣裤披着夏至的微风细雨出门。
路过楼下的早餐铺,拎了俩屉冒热气的小笼包,扫了辆共享单车,兴高采烈往一条鱼龙混杂的老商业街去。
最终停在某家纹身店跟前,祁雪比回自己家还轻车熟路,推开了纹身店的店门。
吧台后的电脑放着经典韩剧《蓝色生死恋》,正播到经典的海边兄妹相认桥段,听见开门声,吧台后俊秀的青年抬起头。
“这么早起啊小雪!你盛缠哥哥不在,出去了。”
盛缠?
梦中的自己眸色似乎瞬间暗了暗,“我来给你们送早餐……”
“别失望啊小美人,来来来!给你看个宝贝!”
那俊青年拉着他进了里屋:“喏!你盛缠哥哥虽然不在,他给你订的大蛋糕在,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反正他不在,我偷摸给你看看他的惊喜!”
礼物被丝带系着,还是能从轮廓上看出来,是一把吉普森电吉他。
祁雪看见后立马等不了了,“盛缠他人呢?”
“在去市中心那家蛋糕店的路上,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来了,说是要给你亲手做个蛋糕。”
祁雪:“……”
青年又说:“要我说呀,你俩男的,要什么惊喜浪漫,真是肉麻得我起一层鸡皮疙瘩,对了,你都十八了,追你的小女孩那么多,有没有心仪的跟哥说说……诶,祁雪你干什么去?”
“去找盛缠,那俩屉包子送你了。”
清秀青年大声嘀咕:“十八就是大人了吗?叫盛缠大名儿,哥字都不喊了!”
祁雪跑出纹身店,刚刚扫过码的共享单车被人骑走了,他只好往商业街外走,看看能不能打一辆车。
可还没走出巷子,就碰上去而复返的那人,对方的半边身子隐藏在阴影里,有红色的液体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滴落在地……
看见血,祁雪受不住地感到头脑一阵晕眩,他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在原地晕倒。
他想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可记忆中的他却好像被厚厚的数十层塑料薄膜覆盖住了,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了,或者说他忘记了这个叫盛缠的年轻人长相如何。
他又去想俩人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想不起来……他和这个人的所有故事,好像都被那几百层塑料膜封住了。
这个认知,让祁雪的心脏不由自主感到疼痛,这种痛感甚至有撕裂肺腑的感觉。
他猛然睁开眼,下一瞬,就感受到眼泪擦着脸颊,滴落在枕头上。
祁雪:“……”
感到有一只手从背后搂着他,他还被圈在盛臣安的怀抱里。
慢半拍地回想起,自己昨晚来看发烧的盛臣安,被这人树懒抱睡了一宿。
心脏的钝痛还没彻底消失,祁雪看向窗子的方向,日光透过窗帘流出的一小点缝隙洒进来,天已经亮了。
心情莫名其妙不佳,祁雪推开了盛臣安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抬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干的眼泪,他跌跌撞撞朝着门口走。
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着盛臣安浴室里的浴袍。
经过一宿盛臣安不老实的乱蹭,已经四敞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