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氏荣华》酥琼叶

7、007 挨打

　　几个大胖小子正得意着，想要逼黛玉叫林增大哥。

　　这时候，外面的一个小胖墩大声喊道：“夫子好！！”

　　几人二话不说，一把捞起黛玉，将人放回到座位上，自己一蹬桌子跳回了自己的座位。

　　黛玉：“……”

　　陈修齐扛着戒尺走进来，就看到大家都坐得非常端正。他皱了皱眉，道：“忽然想起来，昨日让你们写的大字还没收。”

　　这时候，林栖从外面走进来，黛玉有些奇怪地看了林栖一眼。

　　陈修齐也有些奇怪，林栖为什么忽然跑去提醒他过来收大字，于是下来在众人的桌椅间走了几圈，打量了几眼往日十分闹腾的几个人。

　　有些奇怪。

　　黛玉捡起地上的笔，又捡起地上的画册，然后道：“夫子，我捡了本书。”

　　陈修齐接过来，脸色就变了些，手里的戒尺一敲讲案，怒声道：“这是谁的？！玩物丧志！！”

　　没有人吱声，陈修齐对众人都十分严格，稍有差池，就要挨一顿板子。开学至今，只有林栖和林岱二人不曾挨过打，所以大家都十分怕陈修齐。

　　陈修齐的目光在诸人脸上转了一群，除了端坐着的黛玉和林栖，其他的都恨不得把脸藏到桌底去。

　　但是就是没有人承认是谁的。

　　陈修齐将目光落到林栖脸上，“林栖，你说，是谁的？”

　　黛玉就猜到陈修齐会问林栖，而且按她对林栖的了解来说，这人清高板正，绝对不会撒谎。

　　果然，林栖沉默了一会，缓声道：“是林增的。”

　　其余人的脑袋又往下缩了一寸。

　　陈修齐板着一张脸，冷声对林增道：“伸手。”

　　又壮又胖的林增挑衅地瞪了林栖一眼，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服，但还是伸出了一只胖爪子。陈修齐见他竟然怪别人，心下更是不快，一戒尺毫不留情地拍下去，声音大得众人下意识手疼。

　　“嗷！”林增疼得一蹦，手缩到背后，眼睛里都疼出泪花来了。

　　“伸出来，还有九戒尺。”陈修齐脸色平静。

　　林增不肯伸手，陈修齐便伸出手，将他的手拉出来。林增就算长得壮，到底也没有成年人的力气大，何况他到底还是怕陈修齐的。

　　陈修齐抓住林增的手腕，又是一戒尺拍下去。

　　“嗷！嘶……”

　　“嗷！嘶……呜呜……”

　　“嗷呜呜呜呜呜……”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十戒尺总算是完了，林增的肉爪子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了，刚才桀骜不驯的胖小子现在哭得像个小绵羊似的，抽抽搭搭的就差扑进自家阿娘怀里了。

　　不用继续听可怕的打人声音，其余人终于松了口气。

　　陈修齐却没有放下手里的戒尺，“这书，你还传阅给哪些人看了？”

　　小胖子重义气，虽然被打得哭唧唧的，还是梗着脖子道：“呜呜呜没有……呜呜呜没有人看呜呜呜……”

　　陈修齐倒是不急，“给你们启蒙前，我便说了，在把四书念完之前，这些杂书是绝不可看的。并且，我也说了，若是看杂书被我抓住了，五十戒尺。”

　　黛玉知道陈修齐不允许现在的他们看杂书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年纪尚幼，学的知识也不够深入，最容易被杂书移了性情，迷于杂书而疏远了四书五经上正经的内容。若是学完了四书，尝到了学识的妙处，再去看那些杂书，便如多看了些异样风景，却不至于被勾走。

　　要知道，对于富贵人家倒也罢了，寻常人家想要供出一个读书人来，倾尽家财都未必够。而读了书，不考上科举又难以养活自己。

　　如此，读书非得专心往科举的路子上走不可，若是走偏了，带来的后果可是带累一家人。

　　对于林增来说，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五十下。十下就把他打哭了，更别提剩下的四十下，他现在只觉得手心不被打都火辣辣地疼，更别提再这么厉害地打上四十下。

　　陈修齐道：“说出来还有谁看了，剩下的四十下就给你免了。”

　　他也不想真把人打破皮，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宝？可是这些孩子都实在不像样，他只能狠下心来管教。

　　林增被打了十下，什么骨气都没有了，抽抽噎噎道：“呜呜呜……他们都看了……”

　　陈修齐往下扫了一眼，小崽子们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衣服里。

　　“有没有人没看？”陈修齐看着林栖和林岱平静坦荡的模样，心里不由带了几分猜测，这两个孩子心正，如果看了也不会是这样的神色。

　　林增犹豫了一下，点头，“呜呜都看了。”

　　黛玉抬起脸，脸上带点讽刺的冷笑，“我若是看了，会交给夫子？我瞧着竟有这般欠打么？还是说……林增你编谎话，都不晓得使一使你的脑子？”

　　不知道是谁“噗嗤”轻笑了一声，林增的耳朵慢慢地红了，恼羞成怒地瞪了黛玉一眼。

　　这时，林栖也道：“学生也不曾看过。”

　　陈修齐点头，看向其余人，“可有人是没看过的？”顿了顿，“若是骗我，回头我验证之后戒尺数便翻倍。”

　　大家低着头，悄悄地左顾右盼了几下，还是不敢贸然说谎。

　　陈修齐见底下没有人再说自己没看，“没人五下，若有下次……便不用来此处听课了。”

　　被送来的小崽子们都是被家里寄予厚望的，如果真不让来听课，必然少不了家里一顿胖揍，顿时全都老实了，半点不敢想下次了。

　　“把手伸出来。”

　　陈修齐每人五下，依次打完，课堂里一片此起彼伏的啜泣。大家全都疼得恨不得把手剁下来，一边哭一边把垂着脑袋，自己给自己的馒头手吹吹气。

　　“呜呜呜呼呼——”

　　黛玉略有些感慨的看了林栖一眼，他平日是半点闲事不沾身的，陈修齐记性不好，更不会主动来收大字。于是黛玉低声道：“多谢。”

　　林栖神色如常，“举手之劳。”

　　不过他不直接告诉陈修齐，估摸着是因为不想被林增记恨。

　　倒是很聪明冷静。

　　因为大家都哭得十分投入，陈修齐讲课的话，他们估计也是没办法听进去的。他便安排他们背书，又直接将两个没有受到牵连的学生叫到院子里来，单独给两人将解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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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大纲的我不知道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