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down for Tomorrow》橘子梗

8、part 9

　　Michael独自在Brian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Brian留了张字条在桌上。

　　“早上好，睡美人。我要和我妈妈以及姐姐去教堂做礼拜。我不想吵醒你。我们中午就会回来，下午我去你家找你。记得从窗户离开，虽然我不觉得我父亲这时候会在家，但还是小心为妙。

　　昨天的事，谢谢你。

　　你最好的朋友，Brian

　　PS：没有PS了”

　　Michael对着留言微笑，他回到家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在做饭。

　　“嗨，Michael亲爱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你在做什么？”

　　“炸鸡及土豆，昨晚你和Brian玩的开心吗？一切都很好吧？我很惊讶，你竟然一晚上都留在了Brian的家里。”

　　“是的！虽然最初并没这么计划。Allan在哪儿？”

　　“他还在睡。”

　　“你真的很喜欢他，对吧，Michael。不过你要知道，他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生活，而他的未来中并不包含你。”Debbie对他说。

　　“我知道，所以我没抱什么幻想。只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像是我看到了Brian。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Here we go!我有好久没听到你像这样说出Brian的名字了。”

　　“妈妈！Brian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的。他需要我，他在他的家里过的并不愉快。”

　　“我知道，亲爱的。但是你无法与他的父亲为此而争吵。他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去学，我知道他父亲时常打他，但是并不是什么都能分出黑或白。Brian的确是个惹人喜欢的甜心，但不得不说，有时候甚至是我也无法与他好好相处。他待人过于冷漠，且愤世嫉俗。每当他想表现什么的时候，通常都会选择一种轻蔑的方式，又或者直接引发起一场争斗。他给人的印象总是他自我感觉要比其他人更出色。我知道每次与我在一起时，他都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表现出这些。所以我无法想象当他与他父母在一起时又会是什么样子。”

　　“妈妈，他的父母都很可恶！”

　　Debbie手抚摸过Michael的脸颊，“亲爱的，Brian的父母同样过的很不容易。我们不能说他们应该怎么去生活，但是，仇恨只能加深痛苦。我么不了解Joan和Jack的过去，并且Brian很可能同样也忽视了那些。他或许从未对他的父母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感到过疑问。他们或许不值得宽恕，但是如果你永远生活在仇恨中，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被破坏，并将永远无法痊愈。而Brian的家人表现的就像是与一群陌生人生活在一起，甚至又瞎又聋，不去正视对方，不去听对方说了些什么。”

　　“但Brian才是受害者。他无法对他父母做过的事不计前嫌。”

　　“我并没有说让他不计前嫌的去原谅。只是觉得他应该试着诚实，学会问出来，并理解。”

　　Debbie转过身继续做饭，“亲爱的，能递给我盐吗？”

　　“好的。”

　　Brian就站在楼梯口，听到Debbie说的一切。他认识到他的确一点也不曾了解过他的双亲。他只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只会伤害他的酒鬼，而他的母亲则是个冷酷的教徒。他努力去回想，但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好的回忆，他恨他的父母，并且从没给过他们机会。Debbie是对的，他总是将焦点聚集在他受到过的痛苦上，并且相信他从不欠他们什么。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是爱他们的，他们仍然是他的父母。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无法从他们给予的痛苦中解脱。他还记得当他的父亲来找他，告诉他他患了癌症的时候，他有多难过，但他表现的还是那么无动于衷。他还记得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对自己每次暴露出的软弱而感到生气，他同样还记得当他不得不告诉他父亲，他是个Gay的时候，他已经就要死了。迟到的诚实总比永远的隐瞒要好。他记得他当时的感受，他感到愧疚，在那之前他从没真正告诉过他的父亲，所以他赶了过去，并且简短的说出来，“我是个Gay。”

　　Jack先是沉默，跟着变得怒气冲天，同时告诉他，他迟早会死于他的生活方式下。接着他几乎又一次殴打了他。憎恨充斥了他，Brian毫不留情的回击，现在将要死的人是他的父亲而不是他。

　　他享受的说出了这些，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复仇的快感，但几乎是立刻的，他感到了罪恶。从不懊悔，从不道歉，这是Kinney家的格言。他不明白当他看望父亲回到阁楼看见那些照片后，为什么会感到开心。他只记得他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一直是那么的冷酷无情的对待他的父母。他知道他现在的表现与他的父亲如出一撤。只是昨天，他年轻版的自己为了远离恐惧而对Michael说出那样恐怖的话。但是Michael却成功的让愤怒远离了他，他试着与Brian交谈，并去理解他。而不是像Brian那样，不是像他的父亲那样，生活在拒绝中，将焦点只对准与他们自己的痛苦。他还记得当Jack高举起Gus的时候，还记得他向那个小男孩展现出来的爱——那些从未对他表达过的感情，深深伤害了Brian。

　　同样，现在再试图与他母亲间营造些什么已经晚了，而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但是对他年轻版的自己而言，一切并未太迟。没准他能试着说服他年轻版本的自己去做些努力。或许这是个更大的错误，他不相信爱这玩意在Kinney家里会有什么影响力。但是如果曾经尝试过，他可能就会感觉好受些，即使注定会失败。无论如何，他知道他不会再孤单，Mikey和Deb将会在这里。

　　他做出了觉得，他知道这会改写他的未来，但事实上，他已经感觉到有什么已经发生了改变。

　　“早上好。”他打招呼，走进厨房靠近Debbie和Michael的身边，“哦，炸鸡。闻起来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