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延式宫廷舞蹈Ⅰ》呦呦

16、第16章

　　就这样，家就在眼前，却由于我和YORRY周转无数次，由于我和YORRY喊累休息了无数次，由于罗森也喊累休息了无数次，十分钟的步程竟然用了一个下午……
　　等到我背着罗森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迈向我家门的台阶时，突然觉得这一扇门是那么神圣，如教堂一般。
　　“豆豆，来接我！妈，快来接我！”我在楼下喊道。
　　没有动静。
　　“豆豆……我的妈……”
　　依然没有人应，我已经没力气喊了。
　　二楼没点人气，我已绝望，这一人一狗出去打牌了吗？难道要我死在家门做个孤魂野鬼？
　　“你没家门的钥匙？”罗森在背后问。
　　“我一般不记得拿的。”
　　“我把门给撞开！”YORRY说道。
　　“你没看那是防盗门吗……”我看他这么一幢上去，门不开他的头盖骨先开了。
　　“那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罗森问道，“我警告你，你敢亏待本少爷，我要你今后没家回。”
　　“吵死啦！”我瞪着他，然后对着YORRY说，“你能不能帮个忙？”
　　他指着自己：“我？”
　　“恩。”
　　我扯着他来到家后门的地方，指着从一楼延伸到二楼的水管，“你从这里爬进去，从窗口闯进去帮我们开门。”
　　他挽起袖子，扯掉脸上的几张创可贴走过去：“包在我身上了，我可拿手。”
　　在就要爬上去时，他转头过来对我说：“帮我望风，我可不想被狗看到。”
　　我点头，看着他抓住水管，慢慢爬上去。
　　等他爬了上去，指着那窗户，对着我喊：“怎么开？”
　　“窗口没上锁，直接开它。”他照着做，直接跳进里面。
　　我舒了一口气，兴冲冲跑到前门，对着罗森说：“进得了家了！”
　　却见罗森一个人在那里玩着我家旁边的盆栽。
　　我看他拈着一朵白色的郁金香，对他说：“你想死啊？这是我妈最喜欢的花你把它摘了？！”
　　他倒是没有听到我的呵斥：“你家是花店？”
　　“恩。”
　　他没说什么，把手中的白花递给我。
　　我：“干嘛？”
　　“送给你。”
　　“送我？”
　　“谢谢你救了我。”他对我笑。
　　我接过，乜着他：“花来就是我的。”
　　“你家的花真烂，好久没护理了吧？”
　　“这里不像你家的樱花，天天有员工帮修理的，让我妈要是天天来这里弄花，不累死吗？”不过理由之一还是归功于我妈和我的惰性。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想起一个高亢的声音：“谁说要我累死了？”
　　我和罗森同时回头，一个中等身材留着短发的女人，一手挽着篮子，一手抱着一只灰白小狼狗，愣愣地望过来。
　　我妈一看见我就对我吼道：“你昨晚玩完PARTY后底去哪里去了，害我担心死！怎么衣服那么脏！你到底干什么了——啊，你摘我的花，我的花！！”
　　我急着想解释，但是先被她高八度的声音震住了：“这位是谁？！”她望着旁边脏兮兮的伤员罗森，惊奇道。
　　“你听我解释……”我说。
　　她还没有再说什么，家门豁然打开。
　　YORRY一脸胜利者的笑容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妈开始嚎叫起来：“贼！”
　　而我，只感到一阵阵的无力感……
　　在我与老妈面对面进行了长达三十分钟的无逻辑交涉之后，她终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非常爽朗地摆摆手道：“原来这两位就是罗氏兄弟啊，没关系没关系，来我家住吧，随便什么时候走都可以，这里不缺钱的。”末了还补上一句，“其实永远不走也可以。”我差点喷水。
　　“那房间的问题……”我问道。
　　“这里还有两个房间，等我去布置布置就行，你们俩就放心好了。”我妈说完，立马行动起来，还问了一句：“罗哥哥罗弟弟想喝点什么？我这里有玫瑰茶菊花茶水仙茶……”
　　“不用了！”罗森道。
　　“诶，这是什么？”YORRY坐在沙发上，对着一瓶东西舔了一下。
　　“那是我妈的香水……”
　　“挺香的。”
　　这小子一进来家里，丝毫没有主宾之间的礼貌，对着我家翻翻玩玩的。
　　“诶，这是——”YORRY这时候拿起我家的狗狗，把它摊开来问道，“我来看看它是男生还是女生……”
　　……
　　夜晚，YORRY和我妈在房间里面打牌去了，而我和罗森则是在楼顶的天台上，躺着望星星。
　　纤云舒卷，漫天繁星对着我们两个笑着，很有情调。
　　“诶。”他手枕着头，看向我。
　　“恩？”
　　“你妈妈很热情啊？”
　　“恩，因为很久没有人来我家了嘛。”
　　“你爸爸呢？”
　　“我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咳咳……对不起。”
　　我笑着摇头，发起牢骚来：“我妈一个人带上我活了七年，每天都要到小学上课，晚上又要经营花店，很苦很累，但是有时候还是维持不了生计，还经常去把头发剪了赚钱，所以以前最最骄傲的长发，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我已经多久没玩过我妈的头发了——不过虽然很苦，但是还是挺过来啦！”
　　“你妈很寂寞吧现在？”
　　“没，人家还有豆豆呢。”
　　“豆豆？”
　　“就是我家的狗啊！这个豆豆——你别看它长得小，其实它已经七岁了……它是我爸送给我妈最后的礼物。
　　在爸爸死以后，妈妈更加喜欢豆豆，天天都对它说话，应该是认为豆豆已经是爸爸的化身了吧，记得有一次，豆豆生病，听兽医说它太老了，估计活不久了，要我妈节哀，我妈听到之后哭了两天两夜，在家里面一直抱它，不停地说话，好像把今后一生的话都说给它听，害怕它下一秒就离开她，就像爸爸一样。
　　可能是爸爸带来的力量吧，豆豆竟然在第三天又活蹦乱跳起来，妈妈看到之后高兴得不得了，笑了又哭，我觉得好奇怪……豆豆已经七岁了，很老很老，我妈说不知道哪一天豆豆会死掉，所以每一天都会带着它，一想到真心话也要跟它说完，这样就不会有遗憾了。”
　　他开始摸着旁边的盆栽，不说话。
　　我看向他：“可怜我了？”
　　他点点头：“有点。”
　　“可怜也没用。”我说着摊开手，“捐钱。”
　　“把我卖了吧。”他说着，我这才意识到他现在也是个没家的人，钱还要我来资助他。
　　“把你卖到GAY BAR去也不会赚多少钱，连点技术都不会。”
　　“去死，基本上的动作我还是会的，要不要我跟你示范一下？”
　　“切！你跟你弟去试，别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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