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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晨曦 ...

  •   静城,以前刚开发的时候,大街小巷每天人烟稀少,特别安静,所以有了这个名字,如今,也算得上是热闹繁华的大城市。
      洛曦出生这年,正值寒冬
      这天大雪纷飞,摇晃的树枝白皑皑一片,风吹过时雪花纷纷落地,草丛里有冰霜,地面潮湿略滑,整个城市寒风刺骨,笼罩在雪白里。

      医院。
      那是个极其漂亮精致的小男孩,他安静坐在走廊长椅上,微垂眼帘,瞳色较为浅淡,是个小内双,五官偏清秀,此时低头一语不发,显得冷清。
      他母亲正在和别人说话,慢条斯理优雅地走过来,把自己外套披在小孩身上问:“舟舟,冷吗?”
      小男孩仍然不说话。
      他天生性格就这样,沉默安静,不哭不闹,每次出门都很懂事听话。
      “舟舟乖,如果还觉得冷,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他年龄太小,似乎听不懂,目光困惑地看着妈妈。

      他父亲走过来说:“这两天降温到零下,确实很冷,我去车上拿件衣服,你先穿我的。”
      –
      医院走廊有很多人,是洛家夫人预产期提前,却长时间没动静,外面亲戚朋友跟着急。
      有位身穿西装的男人走来走去,神色严谨,急得火上眉梢:“这么久……会不会有什么事……呸呸呸,肯定没事!肯定没事……”
      洛威阳和他妻子感情好,亲朋好友皆知。

      他好兄弟祁臻成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别慌,这种情况常见,一定会平安的。”
      洛威阳倚靠在墙边,仰头叹气,他终究还是后悔了,不该答应她生二胎,现在难产,他急死了。

      祁臻成看向沉闷的儿子,过去捏了捏他脸蛋问:“舟舟,你紧张吗?如果凌阿姨生的是女儿,那可是你未来的老婆。”

      小男孩呆呆地看着他,显然没听懂,伸出小手喊:“爸爸……”
      “来,爸爸抱。” 祁臻成轻松把他搂起来,温柔的眼神溢满父爱,小男孩也乖巧地靠在父亲怀里。

      慕晓在他旁边说:“等小宝宝出生,说不定舟舟就有妹妹啦?”

      小男孩突然眨了眨眼:“唔?”
      “肥家…”
      他口齿不清咕哝了几句。

      慕晓揉了揉儿子脑袋,把他从老公手里接过来,抱着他温柔回答:“现在不能回家,乖,再等等。”

      祁舟晨疑惑地靠在她怀里,心情沉闷,脑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慕晓拿出两颗玉米软糖哄,小孩很快不动了。

      洛威阳在门口徘徊,他很担心,他夫人体质有点贫血,头胎的时候,休养很久才恢复,当时自己说不会再要孩子,但是凌妍还想要个女儿,觉得两个小孩比较热闹。

      男人旁边还有个六岁的小男孩,是他大儿子,眼里好奇又紧张害怕。
      他扯了扯父亲衣角低声问:“爸爸,还可以见到小宝宝吗?”

      洛威阳皱眉,紧张地额头沁出冷汗,目光盯着产科室大门渐渐走神,语无伦次低声道:“可以……可以……肯定可以的……”

      四小时后。
      洛威阳抱着脑袋要疯掉了,控制不住想砸墙发泄急躁的心情,还好他好兄弟拦着,这才没失控。
      这时,产科室顶灯突然熄灭,门打开后,小婴儿的哭声传遍走廊,洛威阳瞳孔骤然缩紧,生了!

      六岁的男孩也开心地笑起来:“妹妹!”

      “诶诶诶,洛先生您别急,这里不能进!恭喜恭喜,母子平安,都没事,您放心。”

      洛威阳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下,顿时浑身轻松:“谢谢……谢谢……非常感谢……”

      “现在还不能看望产妇,您可以先看看宝宝,是位精致的小少爷呢。”

      洛威阳目光缓缓瞥过去,明明自己很讨厌小孩,偏爱妻子,此时脸上却扬起柔和的弧度,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努力成果。
      他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蛋,真小,他勾唇宠溺笑了笑,婴儿宝宝却哭得更大声。

      洛威阳半天没回过神。
      不对?
      祁舟晨他奶奶年轻时是位名医,懂得比较多,猜测过说凌妍怀的肯定是女孩,他们所有人都信了。

      祁臻成走过来也惊讶道:“男孩?我母亲前阵子还说,凌妍肚子圆,平时也喜欢吃辣,观察好久,才说可能是女儿,真是男孩?”

      洛威阳也疑惑不解:“没抱错吧?”

      “洛先生真会说笑,怎么可能抱错呢,推算那种都是骗子,没那么准的,昨天有位产妇生的儿子,家属笑得合不拢嘴,您怎么愁眉苦脸啊。”

      洛威阳看了眼哭个不停的小婴儿,满脸嫌弃,看来这辈子是不指望有个小公主了。
      这人嘴硬心软,翻脸比谁都快。突然伸出手问:“能抱他吗?”
      “可以的。”

      洛威阳抱着小儿子,心里期待又紧张,好小一团,特别轻。
      他喃喃自语道:“洛曦……”
      只要是凌妍生的,男孩女孩,他都喜欢。

      小婴儿睁不开眼,哇哇叫地哭着,亲戚都走过来逗他,两家关系很好,还想定个娃娃亲,这下直接没着落了。

      祁臻成拍了拍他儿子脑袋叹气:“哎,你恐怕是找不到老婆了。”

      小男孩迷茫地看着他:“唔?”

      慕晓也惋惜道:“那要不要改名啊?洛曦这个名字,本来是取给女孩的。”

      祁臻成率先做主:“不用,咱们两家这么好的关系,晨曦,清晨的阳光,显得温暖开朗,多好听,好兄弟名字也可以这样取。”

      慕晓点点头,过去把小婴儿轻轻搂入怀里,只是他哭个不停。

      他哥哥洛昭霆跑过来问:“这是妹妹吗?”
      慕晓揉了揉他脑袋温柔回答:“这是你弟弟,洛曦。”

      洛昭霆眨了眨眼,乖乖点头,很喜欢小宝宝,自己以后有伴儿玩了,可是,弟弟为什么在哭呢。

      慕晓和小婴儿亲昵完,也抱过来给祁舟晨看:“舟舟,弟弟长得可爱吗?”

      他们语言太快,祁舟晨听不懂,大脑茫然空白,呆呆的,眼神看着小婴儿发愣。
      可能是在疑惑,这个小东西长得皱巴巴的,好丑,还一直在哭。
      他只想回家睡觉。

      慕晓温声道:“小宝宝叫洛曦,舟舟以后要保护弟弟,知道吗?”
      他吐词不清,但是学得快,咕哝了几句,就是听不清楚。

      慕晓耐心地教他读这个名字,练了很多遍很多遍,祁舟晨还是说不清:“锅几……”

      “是洛曦,舟舟的弟弟。”
      “咿呀呀,几……锅几……”
      “是洛……”
      “锅……”
      “宝贝儿,别急,你要是想读,妈妈慢慢教你,多说几个字。”
      “锅几……麻麻。”

      这糟糕的对话,慕晓欲哭无泪,捂着脸很想笑,祁舟晨和“锅几”两个字是过不去了。
      慕晓平时喊他,都是直接称呼“宝贝儿”。
      祁舟晨两眼茫然地眨了眨,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祁臻成过来说:“舟舟还小,平时只会喊叠词,洛曦两个字刚学,他不会读的。”

      慕晓没强求,继续哄着正在哭的小婴儿,轻轻点了点他软乎乎的小脸蛋,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越看越喜欢。

      祁舟晨低着脑袋,浅淡的瞳仁轻轻转动,低声自言自语:“几……曦……”
      “曦宝……”

      祁舟晨打小就聪明、机灵,虽然年龄小,但一点就通。
      刚刚教过他很多遍,居然真的记住了,只是他两眼呆滞迷茫,也不知道自己在喊谁。

      小婴儿哭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祁舟晨目前只会喊叠词,曦宝两个字,是他说得最清楚的一次。
      外面雪停了,这是个新的开始。
      …
      一年后。
      洛曦周岁,这小孩继承了他爸年轻时的性格,喜欢闹腾,刚学会走路,还不会说话,就到处爬桌子,翻沙发,打他大哥。

      祁家和洛家是邻居,两家都是做生意的,家庭条件还不错,洛妈妈是个娱乐圈演员,以前读的是戏剧学院。
      他们住的地方是临湖双拼别墅,名为安茂湾。
      洛曦在家里最小,很受喜欢,周岁宴排面很大,所有亲朋好友,几十张桌子,纷纷过来贺喜。

      客厅内。
      洛曦被家里养得微胖,穿的是件童装休闲小礼服,软胳膊短腿儿,别人都说,小时候胖,长大后肯定瘦。
      小奶娃不懂事,想吃蛋糕,找不到位置在哪,只好抱着餐厅的桌子摇晃,奈何没劲,餐桌纹丝不动,自己差点摔倒。
      他两只眼睛黝黑明亮,特别干净,双眼皮生得极其精致,能看出来长大后肯定是个小帅哥。

      小家伙似乎想看餐桌上有没有蛋糕,结果他太矮,什么都看不见,在那里哼哼唧唧的。

      他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嗓音说:“蛋糕不在这儿。”

      洛曦扭头,看见他家隔壁哥哥,挥着小手喊:“呀……咿呀……”

      祁舟晨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缓缓抬眸,眼睫轻颤,往其他地方看,小小年纪给人一种清冷疏离感。
      他天资聪颖睿智,语言流畅,爸妈从小指导,每天教他各种词汇,如今说话利索,还会提问。
      良久,小孩问:“你想吃蛋糕?”

      洛曦两眼迷茫呆愣,就指着桌子笑,嘴里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些什么:“咿呀呀……”

      祁舟晨好奇地走过去,看见弟弟圆润白皙的脸蛋,像个软棉花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果然很好玩,像果冻。
      “呜……”
      洛曦被捏得莫名其妙,小眼神凶巴巴地,挥起手想打他。

      祁舟晨被他拍了一巴掌,小孩不懂事,本来想还手,看见弟弟忽然坐在地上,抱着餐桌角咿呀呀的,嘴里吐泡泡,特别可爱,又没打他。

      “你是不是饿了?”

      洛曦抬眸看向他,哼哼唧唧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祁舟晨大概明白,弟弟可能想吃蛋糕,客厅内有个储物台,上面放的就是大蛋糕,他也是个小朋友,够不着。
      最后他目光往四周打量,看见角落里有个小板凳,迈出步伐跑过去,然后推过来,踩在上面,才看见蛋糕。
      他乖巧地学大人切下来一块,跑回来给弟弟。

      慕晓准备过来帮忙,没想到他儿子居然独立完成这件事,随后笑了笑,非常欣慰。

      “咿呀……”
      洛曦捧着蛋糕,伸出小舌头吃奶油,弄得嘴角都是,却笑得特别开心。
      祁舟晨蹲在他旁边,托着腮帮子打量小家伙,他好奇心很强,什么都不懂,就这样看着他,觉得很顺眼。

      “你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
      洛曦看了他一眼,听不懂。

      祁舟晨很喜欢玩他脸蛋,忍不住又捏了捏,很嫩很软,他似乎找到新世界,两眼蓦然发亮。
      要知道,从小性格冷漠的他,不理会别人,很少见到这种情况。
      “唔……呀呀呀……”

      小奶娃气鼓鼓的,被捏得不舒服,张开嘴咬住哥哥的手指,结果他那一丁点的小乳牙,跟挠痒痒似的。
      祁舟晨笑了。
      “弟弟还是妹妹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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