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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军官 ...

  •   透过楼梯间的门,陈醇看见这一层楼不似上一层楼般布满血腥,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脏乱,看起来并不是那骇人的东西经过所致,倒像是人群在惊恐中逃命留下的痕迹。
      “进入这层看看吗?”陈醇看着眼前的少年,很耐心的询问牧深的意见,如果牧深害怕的话,他并不会强迫,毕竟目前看来楼梯间是一个不错的躲藏地点。
      牧深也伸出头看见了这一层的光景,本着寻找线索尽快离开的目的,他朝着陈醇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新的楼层。
      他们在这层楼走了大约有十分钟,只看见了腐朽的窗帘,锈死的铁窗,还有四处散乱倒地的载物架,没有碰见任何危险,这让他们怀疑上一层楼的血腥场景是否真实存在。就在他们一无所获准备返回楼梯间继续向下走的时候,一群人突然冲了出来。
      说是一群,其实也不多,只有八九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头发散乱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像是一群人的领头,而剩下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面部紧绷,直直的冲向陈醇和牧深身后的楼梯间。
      为了不让牧深被他们撞倒,陈醇下意识的一把将自己左手边的少年拽向身边,牧深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陈醇怀里了,他发觉自己耳根微微发热,不自在挣扎了一下就从陈醇怀里挣脱出来。陈醇意识到自己被推开后,低头看了一眼牧深,什么也没说就拉着他也朝着楼梯间跑去。这伙人看起来跑的很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他们,陈醇不敢大意,连队人一前一后都躲进了狭小的楼梯间。
      进入楼梯间之后,前面一队人终于放松下来,在楼梯上东倒西歪的坐了一地。待他们稍微缓和一点之后,陈醇走到那个跑在最前面的男人面前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跑什么?”
      这人体格最为高大,此时也在调整呼吸,他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醇,用不善的语气说:“不知道我们跑什么,那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跑?”说完后,不在理会陈醇的反应,扭过头看向窗外。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用手撑着地费力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向陈醇“不好意思呀,我们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大家都没缓过来,语气不太好,你别生气。”女人说完后还瞟了那个年轻男人一眼,没有给陈醇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说:“我们在刚才那一层被困了好久,刚刚脱困,知道的也不多,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
      呵!这是在这套话呢,牧深又不傻,那女人一张嘴不说自己遇到什么,反而想知道他们的信息,这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牧深刚想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装傻充愣谁不会呀,可是陈醇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手,到这时牧深才发现,他俩的手从刚才开始就没分开过!面前的女人也发现他俩手拉着手,但只是看了一眼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移开了视线。
      “我们刚从楼上下来,”陈醇不紧不慢的说,女人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着陈醇,激动的等陈醇继续说下去。可陈醇似乎没有了继续说的念头,是用乌黑的眼眸平静看向女人。
      “噗……”看到他俩这样,牧深一不小心笑了出来。
      陈醇转头,牧深见自己被发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过头,拒~绝~交~谈。看着身后憋笑憋的面红耳赤的男孩儿,心情居然好了很多,就连接下来不确定的危险似乎也不重要了。
      大概是见空手套白狼无用,一直看着窗外黄昏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你们就没发现外面有什么不同吗?”
      陈醇和牧深听见后齐齐转头看向窗外,外面夕阳正好,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天上漂浮,他们将头伸出窗外,看着周围满目疮痍摇摇欲坠的建筑,空无一人洒满落叶的街道,总结出两个字——死城。
      “时间。”陈醇看着天边毫无移动的火烧云和静止在半空中不再下落的落叶。
      “是的,就是时间。在这里,时间静止了,黄昏已经很久了……我们在这里…也已经很久了………”男人伤感的看着窗外,伸出手触碰夕阳,金色的余晖镀在他的脸庞,温柔却寂寞的亲吻着不归人的灵魂。
      刚刚拼命跑进楼梯间的人仿佛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要么盯着地面沉思,要么看着窗外神游。
      突然间,牧深有一种震惊的想法。为什么这些人会说“他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是梦里的效果吗?还是…别的什么……牧深不敢想,完了,自己真疯了。先不说自己无缘无故做了个清醒梦,单是在梦里醒不过来就够他受的。如今还有更烧脑的事情等着他,牧深不敢再想下去,啊啊啊~~可是真的好真实,怎么办!!!
      就在牧深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他们听见了楼下传来了脚步声,皮靴哒哒的踩在地上的声音飞快的接近,马上就要到他们的楼层了。
      陈醇最先反应过来,拉起牧深转身向上跑,可还没来得及跑到上面一层,就被一群人拦住了,这回真的是一群………
      那是一群穿着白色军装的人,每个人脸上戴着面罩和护目镜,双手举着黑色的枪,脚上穿着皮靴,从楼梯的上下方将他们包围起来。
      被这么一群人包围,牧深首先感觉到的是威胁,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迫的停在狭小的楼梯间,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些军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们两人为一组,开始从一个接一个检查楼梯里人们裸露的地方有没有伤口。大约过了十分钟,他们经过检查发现没有人身上有伤口。其中一个军人说话了。
      “所有人,去往一层,验证后有序离开大楼,到自己分配的地方去。”
      那人用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说完后,一下都没有多留,直接带着他的一队人马往更上方的楼层走去了。
      听见这话,刚才还精疲力尽的人火速站起来,像在挣抢什么一样不要命的往楼下逃去,有的人甚至嫌弃楼梯人太多太挤,时间慢,直接放弃了楼梯,毫无犹豫横穿商场内部,打算找到一条人少且快的路径直达一楼。
      但是陈醇和牧深还是打算走楼梯,就算有更快的路径,也要有命走不是?
      就这样,两人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
      “哇哦……”到了一层后,牧深发出惊叹。怪不得整栋楼空旷得很,原来人都聚集在一层。一千多平方米的大厅被隔离带一圈一圈的分割,人们单排的站在隔离带中间,等着离开。
      整个一层被穿着白色军装的人团团围住,进来容易出去难,整个大厅只留下一个小出口,小出口旁边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从隔离带尽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手中接过什么,接着放到一个感应器上,三秒后就放那人出去了。透过大厅玻璃,牧深可以看见那人一出门之后就像离了弦的箭,直直冲向一个方向。
      “额~”牧深扭头看向陈醇,神色为难的说:“人太多了,从最后排队要排到猴年马月……”
      陈醇也知道等是肯定等来不及了,一个人大约一分钟,下面人挤人看起来至少有两千多人……折合下来一天多~~~
      陈醇看着身边的少年,开口问:“脸皮薄吗?”
      “额~必要的时候可以不薄……”
      于是陈醇和陈醇旁若无人的从最边上紧贴着那群军人走到靠近大厅玻璃的一方,又在大家火辣辣的视线中挤到靠近出口的最后一圈,就连外面的军人都翻了个白眼。
      陈醇回头,就看见一个顶着大红柿子的牧深,还说自己脸皮可以不薄,这脸都快熟了吧。
      后面的人被陈醇插了队,也没有反抗,毕竟都快到出口了,多两分钟少两分钟有谁在意呢?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争执,丢人是小,万一被勒令重新排队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几乎是纵容的,内圈的几个人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见,无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向前看去,还有十多个人就到他们了,也是这个时候牧深才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多,出口这么小,却没有一个人敢硬闯出口。
      那个在门口检验众人身份的医生,他后面的桌子上也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军服的人。不过他的军服和刚才那些人不一样,那人的衣服上多了很多金色的条杠,腰间收的紧紧的黑色皮带上面别着一把长刀,小腿的皮靴收的紧紧的,左腿搭在右腿上面,随意且散漫。长的也很漂亮,肤白若雪美目流盼。牧深心想:是很好相处的人呢!如果不是他手上拿着一把枪在转圈圈的话……
      陈醇也注意到了那个人,但他打量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感觉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很快,到了陈醇和牧深过安检了。
      “身份码”医生看了看牧深。
      “没有…”
      “身份牌”
      “没有…”
      医生抬起头,看怪物一样看着牧深。
      “咳咳…我跑的时候弄丢了。”牧深下意识的看向医生身后的军官。
      这下面医生也为难了,看向军官。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的人发话了。
      “放他走”那个漂亮的军官瞥了牧深一眼,就回过头去继续玩儿枪。
      “去对面育孤院”医生说完,就摆了摆手。
      牧深顺利的过了安检,在门口旁边很乖的等着陈醇。
      “身份码”
      “……”陈醇不动
      “那…身份牌?”
      “……”陈醇继续不动。
      无奈的医生再次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军官,那军官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几乎是认命的,那医生用右手住着额头,左手摆了摆。再次说了句“育孤院!!!”
      陈醇被也放出了安检门。
      “呼!”牧深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后面又出了几个人,那几个人一出来就跑向四面八方,一会就没影了。
      “走吗?育孤院?”牧深歪着头看陈醇。
      “走,就在对面。”陈醇抬头,看马路对面的二层小楼,大门上方摇摇欲坠的挂着三个大字———育 孤 完…………
      他们刚要过去,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老大,他不吃东西,也不喝水,非要走,都快死了,你看着可咋办?”
      牧深好奇的回头,看见刚才放他和陈醇走的那个军官皱褶眉头问:“不吃不喝?我去看看。”说完直接从桌子上蹦下来,先把手里的枪别在腰间,再一把抽出长刀,霍霍的离开了安检门。
      那人要遭殃!牧深首先想到。
      对的,牧明明马上就要遭殃了……
      “放我走!凭什么不让我走?你们想干嘛?我了个去,这塔魔是我的梦,你们这帮龟孙儿想害俺老孙!还不快到碗里来!”隔着一扇门和长长的过道,原野就听见屋里的人中气十足的喊叫声,一点也不像绝食欲死的样子。
      膨!原野一脚把门踹开。
      “……”
      牧明明举着暖壶盖的手僵在半空中。
      “说说,谁是老孙?嗯?”原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牧明明。
      “额~其实也没啥事。”牧明明看见原野手里的刀,顿时安分了。
      “就是他们不让我走,那啥……之前看见我熟人了,就想过去看看,就看看,不跑。”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原野翻了个白眼。
      “真的,我没骗你!” 切,现实中的熟人在梦里出现当然也是熟人,我可没骗人,牧明明自己对自己说。
      “没有身份码,不能出去。”原野面无表情,牧明明现在怀疑这人是个面瘫,只能做一个动作———翻白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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