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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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喂。”赵乾好像还没起，一个字似乎包含了不少愤怒。
羿炀赶紧把手机拿到了眼前，才五点半，完了完了，刚才太紧张了，没来及仔细看时间，就他表哥那“令人发指”的起床气……
“说话。”羿炀听得出来赵乾在使劲压着心里的一股子怒气。
“啊，那个，表，表，表哥啊~”羿炀把手机远离了耳朵一些，生怕万一表哥控制不住破口大骂，“我打电话其实也没什么事，要不你一会睡醒了再打给我？”
羿炀说完听见赵乾在电话那头用力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
“……我打电话来，你不惊讶吗？”
“啧，你傻逼吗？说正事儿。”
“谷秋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不清楚，他说不出有什么感觉。”赵乾那头传来悉悉簌簌地声响，估计是正在起床穿衣。
“……哦。”羿炀抓了两把扎手的头皮。
“谷秋想去看看你，我改天可能会带他去你那一趟。”
“啊？让他别来了，他不是之前还吵着腿疼吗？”
“他坚持的。”赵乾趿着拖鞋，在那头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要和谷秋说话吗？”
“……不了，现在还没六点，让他多睡会吧。”
“嗯。”
然后，电话两头陷入了沉默。
“表哥，你，你能不能，别和我妈他们说，嗯，我给你打了电话这件事啊？”羿炀支支吾吾地。
“怎么？还赌气？”
“没，我就是……”羿炀摊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没有一丝褶皱和伤痕，甚至上学时期磨在手上的死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很充分地证明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干过写字以及写字以上的“粗活”了。
“感觉这事儿……挺丢人的。”
“呵呵。”赵乾嘲笑了他一下，就很随性的挂了电话。
“嘟-嘟-嘟-”
嘲笑我？！羿炀冲着手机使劲瞪了瞪眼再狠狠按下微信图标，切换那个旧的账号，同样也是很多消息。
星期六上午7：00
【冉澄：哥们儿，回我一下！！！】
今天上午5：32
【炀名立万：回。】
【冉澄：我操！哥们儿！你还活着吧？！！！】
【炀名立万：啧，怎么说话呢？】
【冉澄：你既然活着，怎么不回我消息？！操，我他妈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从什么时候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去看看！】
【炀名立万：……冉大爷，消消气。摸小狗头.jpg】
冉澄似乎平静了下来，发的消息感叹号都变少了。
【冉澄：炀炀，你现在没事了吧？】
【炀名立万：本来也没啥事儿，别瞎想。】
【冉澄：哎，那就行，你在那没饿着吧？】
【炀名立万：……】
羿炀的小金库已经见了底，马上就能被饿死了，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能说？
【炀名立万：冉大爷，您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冉澄：昨天晚上和他们开黑来着，到现在还没睡呢。】
【冉澄：你还活着就行，大爷我先睡一觉。小熊盖被子.jpg】
“……”如果自己的好兄弟冉澄要问自己什么问题，羿炀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结果对方突如其来、毫无压力的闷头大睡弄得他有些措不及防。
他把新的手机号发给冉澄和他表哥，偷偷点开了老爸老妈发给他的一大堆微信消息。
【老妈：小炀，别生气啦，回来吧。】
【老妈：你去哪啦？】
【老妈：小炀，你爸他这个人就是讨厌，竟然怂恿我一起打你！】
【老妈：小炀，你回妈妈一下？】
【老妈：小炀，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就在你待的那个地方好好的啊。】
【老妈：记得别吃陌生人的东西，陌生人要带你走你别跟他走，小心着点别被人骗了，可千万别碰.毒.品啊，喝酒也得适量，烟也少抽点……】
下面还有好几十条，几乎说的都是小朋友怎么面对陌生人时的各种注意事项，让人哭笑不得，羿炀有点看不下去了，着急忙荒的退出界面，生怕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回妈妈一个消息。
老爸的消息挺少，就一条：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敢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下面还有很多条：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羿炀笑了下。
六点多了，窗外叽叽喳喳响起了小鸟的叫声，此起彼伏的，似乎都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池悯好像也起来了，卧室门外瓶瓶罐罐碗碗的劈里啪啦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羿炀把微信账号换回新的，昨天伤了的右腿膝盖还是有些撕裂的疼痛感，他轻轻踩上拖鞋，一瘸一拐走进卫生间刷了个牙，洗了个脸，嘿嘿冲镜子笑了两下。池悯叔叔说今天带他去萧音楼学习调酒，这让从来没有正经学过一门技术的羿炀实在是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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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开进了萧音楼的地下停车场。
“叔叔，我们这么早就来？”羿炀虽然之前也不是很爱去酒吧那种嘈杂的地方，但他也知道，一般的酒吧都是傍晚才开始营业的。
“让你学习调酒，又不是让你来.泡.吧。”池悯刹了车，示意羿炀下车，但羿炀还没来及打开车门，又被他叫住，“对了，腿还疼吗？”
“哦，还有一点。”羿炀乖乖捏了把膝盖，答道。
“下车用不用扶？”
“不用不用，”羿炀推开车门下了车，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本来腿伤就不严重，又没骨折也没骨裂，这点小事麻烦池悯实在是没必要，叔叔对他已经够好了。
“调酒挺好玩的，学会了很挣钱。”池悯停好车，把车钥匙习惯性的绕着食指转了两圈。“走吧，坐电梯上去。”
坐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羿炀是第一次近距离很用心地观察一个调酒师调酒，还是一个很帅的调酒师。
池悯冲他笑了笑，似乎是开始调酒之前的暗示，“我先给你演示一遍，你感兴趣的话我就教你。”
“嗯。”羿炀呆呆的表情略带郑重，池悯已经开始了。
池悯调起酒来很讲究，出门前还专门换了一身调酒师的工作服，微长的头发用小皮筋简单扎了两下，领口很平整，一尘不染，他轻轻挽了挽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臂，修长的手很熟练的抄起一旁的调酒壶。
羿炀不懂调酒，不知道这两个长圆台型的好像是不锈钢材质的杯子摞在一起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调酒壶的一种，美式波士顿壶，是专门用来调酒的。”池悯把两个摞在一起的杯子分开，“我先调一个比较简单的蓝色香槟鸡尾酒给你看看。”
羿炀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他感觉到池悯的手一接触到那个叫什么调酒壶的东西，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甚至连带着周遭的环境都被他感染，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羿炀皱眉看了很久也说不出来。
池悯把调酒壶的上盖和壶身（后者也叫做“听”）一左一右拿在手里，手腕轻轻转了两下，让它们安安稳稳的并排在吧台的桌子上，羿炀眼珠子随着池悯异常白皙的手指移动着，吧台桌子是不太常见的深绿色，上面好像镶嵌着许多层层叠叠的绿色叶子，有正有反，估计是花岗岩材质的，这碧绿亮眼的色泽衬得池悯修长的手指更加白皙，就像是一颗白玉在暗绿色翡翠群中盈盈的散发着光辉。
那白皙的手指轻轻捏起灰色发亮的调酒壶的听，微微用力向空中一抛，接着池悯轻轻扭动腰身，用肩膀接住了它，左臂轻轻抬起让壶身自然滚下，然后整个人很轻盈的转了个圈，右手灵活的接住它，熟练的从一旁的大桶中铲了几块中型大小的冰块，哗啦啦的全倒进了壶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接着步伐轻盈的迈到吧台中间，把装好冰块的壶身往桌子上一放。
羿炀眼中那个骨节微微突出的削葱根般指快到重影，池悯食指和中指交叉轻轻夹起一个双头量杯，借用它，一下下的加入了一系列的酒水和调料，黄的蓝的透明的一大堆，看得羿炀眼花缭乱，金星绕眼，似乎是原材料都倒好了，池悯把一旁冷落许久的上盖轻轻抄起，旋转着扣在倒了一堆东西的壶身上，最后再轻轻一砸，不知怎么的，羿炀也明显地感觉到，这时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到来之际。
池悯拍了两下手，解开了制服袖口所有的扣子，沿着袖口向上更高的挽起，露出整个有着很漂亮肌肉线条的小臂，小臂肌肉明显的绷起，左手大拇指按在上盖上方，其余四指随意包裹住上盖，右手托着壶身的底部，调酒壶被池悯紧紧的扣在了两手之间，开始使劲前前后后迅速的震动摇晃。
羿炀看着他那快到重影的手速已经有了“我似乎早已习惯”的感觉，但是唯一让他有些不安的是池悯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调酒师的专业训练所导致，池悯在摇晃调酒壶时，眼神并不聚焦在壶身上，而是直直地盯着他，一双黑色深眸盛满了笑意，同时羿炀的影子也映在其中，就像被这一摊笑意挤在中间，唇角还很随意的勾着，在不是很亮的灯光下面，显得有些妖娆，羿炀就和他对视了不到三秒钟就败下阵来，老老实实移开眼睛，略显慌张的盯着哗啦哗啦一直作响的调酒壶。
其实哗啦哗啦声就只持续了八.九秒钟，但羿炀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似的，愣是冒了一身的汗，他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扯了扯衣领，心里一边想着今天穿的衣服领子似乎有些高，一边看着池悯转个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很漂亮的小杯子，上下等径，杯身上有着透明突出行迹肆意的划痕作为装饰，显得整个杯子就像钻石一样从不同方向折射着灯光，因为待久了冰箱，一拿出来，寒气瞬间包裹一身，整个杯子变得雾蒙蒙的，池悯手覆在调酒壶上盖轻轻一个旋转，取下上盖，夹出里面的冰块，将蓝色的混合酒水倒进杯子里。
最后，池悯抄起一旁的香槟酒倒了将近整个杯子。
羿炀看着池悯好看的两根手指轻轻弯了两下，把还覆着寒气的杯子推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还不忘从旁边勾了两个红的滴血的带梗樱桃随随便便的挂在杯沿上。
“这就……做好啦？”羿炀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吓到了，他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一个调酒师调个酒跟跳舞似的，还夹杂些勾人的意味，而且，池悯的动作有着很浓的雅中带.骚.的感觉。
“嗯，尝尝看。”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些哄骗的味道，随即又一本正经道，“这里面加了柠檬汁，蓝橙皮酒，伏特加和甜柠檬糖浆，味道不错。”
羿炀看了一眼他，轻轻托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有池悯在面前盯着，他根本就没尝出来什么味道，只记得口感很不错，很好喝，然后池悯笑了笑说：“怎么样？要学吗？”
池悯是不一样了，比起之前那个温温柔柔的大叔模样，呸，大哥哥模样，调起酒来就像一个不正经不要脸的花花公子，在尽情的舒展自己的柔软的腰身和勾.人的神态，不知是不是蓝色香槟鸡尾酒的度数羿炀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脸突然烧了起来。
“……嗯……学！”羿炀握着拳头蹭了蹭自己的脸。
“好，那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唯一的徒弟了，为师会给你指定一个良好的计划的。”池悯看上去很高兴，乐呵呵的从旁边抽了张纸，开始刷刷刷的写。
“喏，看看。”池悯把手里的纸往羿炀面前一推。
羿炀看了眼这张纸上大大的标题。
“……”
乖徒儿炀炀学习调酒begining！
1、学习两种调酒壶的结构和摇晃方法（重点）
2、学习调制简单的不需要调酒壶的酒水。
3、学习需要调酒壶的简单酒水调制。
4、学习难度大的酒水调制。
羿炀看着这跟绕口令似的的计划纸，竟然感觉有些高级。
“我列的计划还不错吧？”池悯把袖子又往上挽了挽，可能有些热，他的额头上、脖子上和小臂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
“嗯。”
“那你把这个鸡尾酒喝完，休息一下，我们就开始吧。”池悯把计划纸从他手里拿过来折了折塞进口袋，去一边洗刚刚用过的器具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池悯一直在教羿炀调酒壶的摇晃方法，用一个硬塑料的透明调酒壶样式的壶，在里面盛了八分满的散大米和咖啡豆，因为需要一直持续的练摇晃，池悯怕他用冰块练会冻伤手，而且透明材质的调酒壶还能清晰地看到白色大米和褐色咖啡豆的混合情况，根据混合情况就能清晰的判断出羿炀手法练习的情况。
羿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学一种东西，他自己也是很高兴的，学的也很快，池悯讲的结构什么的他先前很快就记住了，接下来练习的摇晃，他也很快就掌握住了理论方面的知识。
唯独有一点他有些受不了，池悯在纠正他的实际动作时会靠得很近，因为两个人身量差不多，池悯必须得整个人都贴在羿炀的背部才能手把手的去感受他的动作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太标准。
每次在这个时候，羿炀都会心跳加速，池悯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茉莉花茶香，混着两个人分不清是谁的汗潮气息，毫不吝啬的充斥羿炀整个呼吸管道，把他弄得一阵一阵直发蒙。
“怎么了？集中注意力。”池悯的声音轻轻的从耳朵后面传来，微微吐出的热气喷洒在羿炀外耳廓周围。
“……没，没事儿。”羿炀用力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回过神。
“摇晃的时候注意，两个手使劲……”池悯的手臂好像比羿炀稍微长一点点，修长的手指伸到前面很轻松，他扣住羿炀的手，压住他的大拇指替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其他四个手指要分散开，免得到时候摇晃时造成调酒壶脱手。”
羿炀一边支支吾吾的答着话，一边根据池悯施加在他手上的力道调整动作。
“诶对，就是这样……”池悯说话的语气突然就正经了起来，“怎么了？腿还疼吗？”
“……没，不是不是，”羿炀感觉到身后池悯的离开，凉丝丝的空气趁机挤进两人之间的空隙，出了一身汗，他手伸到背后揪了揪紧紧贴在皮肤上的衣服，“就是有点热。”
“啧啧，小孩儿就是容易出汗，我衣服都被你的汗水弄.湿.了。”池悯看他够身后有些艰难，伸手替他扯了扯衣服，指尖有些冰凉，弄得羿炀一哆嗦。
“太热了，我可以把制服脱了吗？”羿炀放下手中的调酒壶，烦躁的扯了扯脖子上规规矩矩的领带。
他今天穿了一个有黑色竖杠杠的无扣衬衫，池悯说这个将是他们萧音楼调酒师的新工作服，但羿炀总感觉无扣衬衫没有有扣衬衫凉快。
“脱吧。”池悯闷笑了一声，从那天开始学调酒的时候，他就说了句，调酒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只要你一拿起调酒壶或者说已站到吧台的里侧，就应该穿上正式的调酒制服，代表了你对待这件事的认真和尊重。
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显得他教授调酒这件事是很高大上的，没想到这小孩儿很听话，一直就没有换过其他衣服。
“但是……我里面是一个跨带背心……叔叔，你不介意吧？”羿炀松着领带说道。
“你里面还穿着衣服呢？”池悯看了一眼他，“这大热天的，穿两层，不热才怪呢。”
“……”羿炀解开领带，捏住两边的衣角向上一翻，就把衣服整个脱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背心，怪不得池悯看羿炀穿着制服时，制服看上去好像显得比他的黑，估计是制服面料比较薄，微微透出了点黑色。
这个习惯是羿炀的妈妈给他养成的，说什么不论男生还是女生都应该穿一层内.衣，显得端庄优雅又干净。
羿炀伸展胳膊脱衣服的时候，下面的小背心被微微拉起，露出一小节白白嫩嫩又精瘦的腰身，前前后后的腹肌和人鱼线若隐若现，他的皮肤不似池悯的那种白，有些浅浅的嫩黄色，就像刚刚破土而出的小芽子，整个人随着脱衣服的动作轻轻晃动着，一下一下弹着别人不知道哪一根心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