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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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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达航是不是个好警察,不好说。但他一定是个优秀且大度的男人。
琴酒透过现场,看伊达航对小侦探的态度,脑海里已经将他和那个胖乎乎的警官划上等号了。
这年头会仔细听一个无关群众(还是小孩子)的意见的人很少了,更何况是警察。
说起来,除了日本警视厅外,FBI也对着小鬼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是警方太宽容,还是工藤新一这小鬼太有魅力了?
简直就像是……
不,跟小说里的人物比较,完全没有可比性。
现实中绝不会有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
即使未来的他说过一遍了,琴酒也还要再说一遍。
就算真的会有,那么……绝对不能活着。
这事又绕回来了,琴酒思来想去,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工藤新一死。
工藤新一没回头,所以不知道琴酒盯着他的眼神有多么可怕,就像是饿狼盯住猎物一般,随时准备地扑上去一口咬死。现在的他正专注于分析案情,详细交代完毕,总结:“警官,以上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嗯,非常感谢。”伊达航在交谈间边做记录,写完最后一笔合上笔和本子,笑着赞扬:“你知道的还真多啊,小兄弟。怎么样,长大后要不要来做刑警?小小年纪尚且有如此才能,以后成就一定很大!”
工藤新一闻言还挺害羞的,但依然坚定地拒绝:“我更想成为侦探……”
他想了想,悄悄回头瞄了眼琴酒,补充地说:“就像福尔摩斯一样!”
现在的我还不够优秀,但迟早有一天,会不辱我老师的名字!
到时候就算是校长你也别想欺负我!哼!
琴酒蹙眉思考了几秒,恍然大悟:原来这小鬼在挑衅我!
是要说:邪恶战胜不了正义,我会像福尔摩斯一样,把莫里亚蒂绳之以法吗?
“呵!”有本事你就来啊。
这一次莫里亚蒂绝对要先把福尔摩斯……
等等!我为什么要对号入座?这小鬼不是福尔摩斯,我也不是莫里亚蒂啊!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回头试探地问:“你在生气吗?”
琴酒十分不爽,“你看我的样子是在生气吗?”
最近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多,难道他是个容易生气的人吗?
“我看……”在格外冰冷、充满杀意的眼神威胁下,工藤新一改口了,“好吧,是我错了。”
话说回来,你一个大人,能不能别说不过就死亡凝视啊!
伊达航觉得他俩挺有趣的,有种反差感,“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弟弟很懂得照顾哥哥。”
琴酒抬眼,怀疑这个傻兮兮的警官眼神不好,但他不想跟红方的人说话,于是看向小侦探:
快,解释。谁跟你兄弟啊,都怪你小子对着我不用敬语!
工藤新一却被说到心坎里去了,“警官您误会了,他不是我哥哥。”
但是!没错,就是我在照顾他!你看我多懂事!
“哦,那是?”伊达航表示,自己是一个公正的人,虽然小兄弟对案件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我不能厚此薄彼,同在现场的任何一个人在真相未明之前都有嫌疑,“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进店的?”
“他是我的老师,在案发前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在那个位置坐着。”工藤新一伸手指了指,没做过的事就不会心虚,“在场的人可以证明,从进店开始,我和老师没有离席,更没有与死者接触过。”
“但是这个时间,学习里还在上课吧?”
你为什么会跟着你的老师……逃课?
“……”工藤新一没法解释,因为这就要扯出,他为什么要跟踪琴酒,以及琴酒的可疑之处了。
伊达航挑了挑眉,倒是没有紧追不放,基本可以判定他俩跟案情没有关系,私事不在询问的范围。
正好,鉴识科有了结果,示意他过去说话。
工藤新一也要跟过去,但刚动一步就被琴酒叫住。
“老师?我什么时候成你的老师了?”琴酒双手环胸,靠在根柱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叉站立。
闲,懒,万事无关。
跟现场的氛围仿佛有壁。
“总比校长好吧?”工藤新一双手叉腰,还有点不高兴呢,“不想引起注意,你收敛一点啊。”
整天放杀气,除了我,别人也会怀疑啊!
可琴酒却心情不错,假惺惺地说:“得了你一句老师,我是不是该教你点东西。让我想想。”
“你?不用了吧…”工藤新一想到了他的怀疑,推测琴酒教不了他正经的东西,他不想学犯法的事。他抬头看着琴酒,犹豫再三,还是鼓起了勇气,正面硬刚:“我说啊!你可不要做坏事,不然,我会把你抓进监狱的!说到做到哦!我说真的!”所以……虽然我怀疑你是个坏蛋,但是我很愿意我猜错了。
不想和你对立啊,黑泽先生。
这种虚喊的口号,对琴酒一点威胁都没有,上扬的唇角勾勒出一个淡笑,仿佛风过无痕,从耳边轻轻吹过。琴酒微微仰头,一手竖起指尖点在唇上,状似思考:“嗯,射击?拆/炸/弹?这些你会了吗?”
工藤新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带感情地呵呵,附送拍手鼓掌,“我不会。你会吗?那你可真棒。”
“小鬼。”琴酒似笑骂了一句,却没有更深的解释。
如果小侦探没有说谎,的确没有接受过类似的训练,那么13-17岁之间的四年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个之前没有基础的人,四年以后能够熟练的操纵各种武器和工具?
“你站着别动哦,我去看看。”工藤新一不放心地叮嘱琴酒:“千万别跑,很快会结束的。”
琴酒目送他跑开,想了想,还真没动。
估计案情很快会结束,他没必要做多余的事,特别是前期忍耐了那么长时间,功亏一篑就太傻了。
尸体已经被抬走,询问结束,工藤新一在确认过证据后,开始他的推理。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宫下小姐!”
一片惊呼,被指中为凶手的宫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石山很震惊:“你搞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是宫下!”
玉川也不相信:“就是!宫下和田中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是谁也不会是她啊!”
整天都是甜蜜的成双成对出现在人前,怎么会突然到了不惜杀害的地步?
工藤新一此时只当自己是个侦探,只有真相,没有感情。
他说了很多专业知识,证明毒是怎样被死者沾染上的,然后将自己是如何发现的一一道来。
整个过程简单说下来就是:宫下利用了进店时玉川与那位男士的冲突,趁着混乱,趁着大家不注意,将有毒的手帕碰触到了死者的手指,他的左手手背与右手五指上均被检测出了反应。然后将带/毒的手帕与干净的另一块替换,用它来给玉川小姐擦拭衣服和地面上洒着的汤水,最后若无其事地把脏了的手帕放在显眼的位置,而有毒的那块则还留在她衣服的口袋里。只要警方搜查一下就可以确定。
警察搜出来以后,宫下没有狡辩,或者说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给自己解释,这会儿证实了犯罪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松了口气。在被问到为什么会对恋人下杀手时,她道出了与死者的过节,原来看似温和的田中私底下有另一副面孔,自私、暴躁、经常对她语言嘲讽,抬高自己而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昨天晚上喝高了还对她动了手,再加上得奖的作品实际是她的设计……
宫下被带走了,谁都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破案的喜悦和悲剧总是相连的,复杂的感受实在难以形容。
伊达航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似有同感,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回去吧,你的老师还在等着你。”
瞬间所有的复杂滋味都消失了,工藤新一带着点微妙的情绪转头,看见依旧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的琴酒。突然涌起了一阵未曾有过的喜悦,于是他跑回去,打算抒发一下情感,结果……
琴酒目视着小跑过来的小侦探,而且还一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他不想听,一句话堵死了:“谈恋爱真危险。”别跟我谈感情,冷血杀手永远不会懂。
工藤新一兴奋的小脸立刻垮了,暗骂自己太天真: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指望琴酒这个无情的男人,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又不是所有恋人都会变成那样。”
琴酒没兴趣在成年人的话题上跟个没长大的孩子绕,“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大侦探?”
工藤新一听出了语气里的敷衍,大侦探竟听着跟大蠢蛋差不多,气鼓鼓地仰着脸,坚持了几秒,再次垮下,有气无力地摆手:“走走走!你走!你快走!”
再也不要跟你出来了!
琴酒大长腿一迈,走过时衣摆带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扬头挺胸,目空一切。
“哦,那你自己回去。”语气淡淡的,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多余的意思。
“不行!”突然想起来时蹭后备箱的行为,工藤新一心想着怎么也要掰回来一局,赶紧快步跟上。与琴酒并排行走,侧头仰视,无意间对比出来的身高优势让他有点心塞。不过,没关系,过几年他也可以。
“可以。”琴酒无所谓地回答,要不要再次让未来的敌人蹭车这事,他没仔细考虑过。
因为并没有多重要。蹭了是那样,不蹭也那样……反正又不是他常开的爱车。
工藤新一眼眸转了转,多少了解了琴酒的性格,加快了脚步绕到琴酒的面前,伸手拦住路。
琴酒配合地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小侦探又要做什么。
只见小侦探双手一合,冲他甜甜地一笑,故作乖巧地喊:“拜托,请送我回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