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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小队离心迷雾重重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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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板沉默良久,道,“向先生真会开玩笑。”
“不不不。”我摆摆双手,说,“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心实意的。不过,既然吕老板不愿意,那就算了。”
我耸耸肩,说:“不知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和你大侄子聊过,他可能和你提到过,我这人吧,有一毛病,特喜欢疑神疑鬼,所以呢,很多事,我说不出口啊,我怕我太信任别人,结果被人卖了。但是我觉得吕老板您,和他们不一样。”
说到这句时,我摊开双手,十根指头全都指向他,“你一看,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唉,可惜吕老板对我,对那些事没兴趣,我这一肚子的话,只能继续憋着喽。”
只见吕老板皱起眉头,抽出插兜的手,大约三秒后,才想好怎么应对我。
“你知道多少?”他气定神闲地问,仿佛我已经在他的掌控中。
我当时特想亮出身份证给他看(没拿的最主要原因是,我没有),就算小鸟和胡山没告诉过他我的真实身份,光看这两位对我的态度,还有称呼,他也该猜出来我的年纪略大于他们吧,在一个长者面前装杯,真的好吗?
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我长得太显小,太年轻帅气了,他没能往年纪上想,这不能怪他。
但我实在装不下去了,本想学他装个杯,让他感受一下我的感受,没想到他没来感觉,我快要被自己的绕弯子搞吐了。
我重新组织语言,说道:“我知道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知道多少?”
“全部。”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Ok,现在你要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我说。
他很清楚加入我们,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不然不会明里暗里地帮我们,但是,他想要靠小恩小惠,诱导我们去替他冒险,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简直是痴人做梦。
他静静地看着我,直到任鸟飞回来。
小鸟发觉我们的气氛很微妙,问道:“老远就听到你们嘀嘀咕咕,你们吵架了?”
我和吕老板十分默契地翻了个白眼。
“诶,小叔你,你们,真奇怪。算了,还是先看地图吧。”他拽着我往房间里走,然后把地图在床上摊开,指着胡山提到的那几个地方,说,“就是这几个地方。小叔,你还没看过吧,你瞅瞅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
我没有顾忌地打量着吕老板,其实我有个猜测,他可能知道农畜局在哪。
这个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首先任鸟飞说过他在尉羌县经营数年,按道理他的势力应该早已渗透到各个角落,而农畜局一直都在尉羌县,连胡山都接触过,他作为地头蛇,不可能没有接触。
其次,他在引导我们寻找农畜局,说明我们去农畜局对他有利,他知道农畜局里有我们需要他也需要的东西,他甚至可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别看了。”我说。
“你有头绪了?”小鸟激动地问我。
“不是我。”我说。
“不是你?你在说什么?”小鸟像是仗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好心地冲着吕老板,抬了抬下巴,说:“喏,问你小叔。”
“你们俩在打哑谜吗?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小叔,你到底是我小叔,还是他小叔?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吕老板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承认道:“我知道农畜局在哪。”
任鸟飞终于理解了“问你小叔”的意思,呆呆地看看我,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小叔。
半分钟后,他脑子似乎是转过弯来了,突地把地图举起来,说:“那还等什么,在哪?指给我看。”
我等着吕老板的回复,同时也在想:该不会就在会宾楼的地下吧。
然后我们就看到他指向天花板。
“天上?”我疑惑地问。
任鸟飞的脑洞比我的还大,“小叔,你别开玩笑了,天花板能藏几个人?他们天天趴在天花板上开会?这是人,不是耗子!”
吕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看都没看任鸟飞,说:“农畜局不是一个固定的地点,他们的机要掌握在核心成员的手里,这些人各自只掌握一部分,即使其中几个人违反了保密协议,也没用,所以你们想了解到机要,只有一条路,加入他们,并且成为核心成员,才有可能接触到一部分。”
“小叔,我们想找农畜局,是因为有人一直在引导我们,这个人想让我们发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机要,还不一定。”任鸟飞说,“这个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先找到它的一个据点,先去探探究竟,再说其他的。”
我附和:“他们应该有个固定的地方,用来做研究。”
“是啊是啊,他们总不至于扛着研究所的仪器到处跑吧。”
“先听我说完,我知道的那个地方就是他们一个固定的据点,如你们所想,是一个研究所。”吕老板不急不忙地说道,话间还不忘摆弄他的领带和袖子。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我急死了,急忙反问道:“你是说,那个据点在天上?”
我脑洞大开,不给他装杯的机会,继续猜道:“他们不会是把据点建在了云上面吧?”
虽然已经有人制造出外观与云别无二致的空滞机,但是这项技术还停留在勉强能承载数十人的水平,想要在“云”形空滞机上建立具有一定规模的研究所,至少还要三五年吧。
思及此,我突然发现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花钱花精力缩短研究的时间。
吕老板保持沉默,默认了我的话。
“卧槽,我的房子才七十年产权,他们在天上建房子,岂不是不受产权限制,能代代相传了?玛德,可真会玩。”
任鸟飞的脑回路永远与众不同,我们都习惯了他的出其不意,没有人接他的话茬。
“妹妹,把东西拿来。”吕老板说道。
他不提,我都没发现吕妹妹也回来了,这妹子的脚步可真轻,跟鬼似的。
妹子欲言又止,吕老板冷冷地又说了一句“快去”,她才不情不愿地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她两边肩膀各背着一只大包回来了,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吕老板提前准备好的行李。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先换上衣服,等会我们出发。”吕老板说道。
我单手接过其中一个包,从里面掏出防身衣,闪进厕所换衣服,任鸟飞察觉了我的意图,趁我没关上门,迅速用手撑住,硬是挤了进来。
我们背对着背,各自换好防身衣,又一同挤在了门口。
这家伙,一分钟不皮痒就不舒服,我在他身后给了他一脚,才跟在后面走出去。
一出来,就能看到吕老板正站在窗户前仰头享受阳光,妹子一脸不情愿地站在他身边,仿佛有人在逼迫她做非法的勾当。
我心想,姓吕的不会还要带上她吧?
妹子听到动静,回头看向我们,表情变得冷淡。吕老板也回过头,依然是一副装杯的死相,“好了?”他问。
“小叔,你怎么不换衣服?”任鸟飞问道,“你这样……可不太行,虽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穿衣喜好,但是出门在外,还是穿……”
“无妨。”吕老板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深莫测样,“妹妹,去备车。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老板?”妹子问,似乎是没听到吕老板的吩咐,但我觉得不是“老板,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的意思。
吕老板又吩咐了一遍,妹子没再多问,转身便去备车了,路过我和小鸟身边时,还“不小心”撞了我俩一下。
“吕妹妹,我今天没惹你吧!”任鸟飞说。
他感到莫名其妙,我也觉得奇怪。我怕横生事端,便装作不知道,不多想,不多问,况且我的目的是让吕老板和我们同行,只要他跟着去,我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但小鸟不是个能忍住的性子,这又是他亲小叔,一家人没有说两家话的,“我刚就觉得她不对劲,竟然还给你脸色看,也不看看是谁给她发工资!小叔,辞退了吧。”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吕老板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径走到我面前,说道:“阿飞,你也要学着成熟了,以后多向你的朋友——向先生,学习。”
突然被cue到,我尴尬地笑了两声,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掩盖尴尬,但心思越发活络,不断地想着他到底是在装杯,还是真的有事。
“还希望向先生以后多教教阿飞。”
“呵呵,这个好说好说,不过吕老板这么优秀,又是小鸟的亲小叔,哪能轮到我个外人教导他。”我真诚地说,“他有你,就够了。”
“嗯,向先生说的是。”
我嘴角快速掉下来,果然,他是在装杯。
我们上车前,我先去取了大神木。
农畜局和鹿门谷挨得很近,但两方从未发生过争执,不发生争执的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个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另一个是他们彼此牵制。
利益这东西不好说,但他们都是做动物研究的,如果说没有丝毫冲突,很难令人相信。但如果说他们手上都有对方害怕的东西……
我掂了掂手里的大神木,直觉它或许有用。
我虽然裹住了大神木,但它跟根拐杖一样,无论夹着,还是塞到衣服里,都会被发现,我索性就当它是根拐杖,明晃晃地握在手里。
吕老板没有带上吕妹妹,妹子情绪低落,没想起来追问我这是什么,吕老板倒是看了好几眼,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小鸟把车开上马路,按照吕老板的指挥,七拐八拐穿梭在一条条小路上,后来连路都没了,但吕老板还能准确地指出是左右还是直行。
突然车开进了一个洞里,我说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洞,因为它既不是在地上挖的一个洞,也不是天然的山洞,它更像是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