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他总想散伙》出门放风

49、招兵买马拉人上船03

　　吕老板始终盯着万木春，似要在他身上找到破绽，我替他捏把汗。

　　“一张藏宝图，雇主只提到在那座墓里，什么信息也没有了。我们拿钱替人办事，不该问的不会多问，如果不是那人开价高，我们也不会接这个活。”万木春从容答道。

　　任鸟飞接着说：“对，这么说来，我们遇到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我出发前查到那座墓跟传说中的白水国有关，小叔，换做是你，你会不会也觉得这就是白水国的地图。”

　　我心想：他真会编故事，我都要信了。

　　没等他小叔回答，他说道：“小叔，你在尉羌县经营多年，不就是为了找到白水国……”

　　“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吕老板一双锐利的眸子直视任鸟飞。

　　我心中一惊，白水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任鸟飞胡诌？

　　“我没找到你，当时情况紧急，我再不出发，就要到了沙暴期，会错过进入墓里的最佳时机。”任鸟飞不解地问道，“小叔你回来也有段时间了吧，你手下的人没有告诉你，我找过你？”

　　吕老板拿茶盏的手抖了一下，淡淡地说：“嗯，说过了，刚刚没想起来。”

　　他们的对话有股说不清的怪，我总觉得任鸟飞在试探他小叔，而吕老板也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既然都说清楚了，老吕，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胡山问。

　　“我姑且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话，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地待在尉羌县一天，他们就不能对你们怎么样。但是，这些人不好对付，我只能拖住他们一时。”

　　我不了解吕老板的实力，但他能拖住那些人，对我而言就够了。

　　任鸟飞却不相信他的话，说：“小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是你的地盘，你还干不过他们？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派几个人把他们套上麻袋装车，连夜扔到外地不就行了。”

　　吕老板显然习惯了他大侄子的粗大神经，没好气地说：“我是个商人，你当我是什么？”

　　任鸟飞嘿嘿一笑，不要脸地凑到他跟前，给他捏起肩膀，“我当你是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亲爱的小叔，永远能救我于危难的小天使！”

　　闻言，吕老板捏紧了茶盏，冷冷地说道，“放心，他们要是胆敢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伙人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吕老板作为地头蛇也不能和他们硬碰硬，但如果他们先找茬，动了我们，他就有了正当理由和他们来硬的。

　　“行，老吕，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胡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事终于办妥了，我也放松下来。吕老板说要请我们几个吃饭，尽一尽地主之谊，我这几天神经紧绷，没一天睡得安稳，正好离饭点还有一两个小时，就让他帮我开了间房，简单休息一下。

　　没想到他们几个也是这个想法，吕老板阔气地大手一挥，干脆叫妹子给我们每人开了间大床房。

　　我进到房间，本想洗个澡再睡，结果洗完澡，人一下子就神清气爽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但我懒得动，盯着天花板，努力不去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看着看着，反而打起瞌睡来。

　　等我醒来，房间里已经没了光亮，我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我睡前没有关窗，此时窗帘被晚风吹得鼓了起来，仿佛有个人站在里面。

　　我和任鸟飞、胡山都被安排在三楼，但凡有点身手的，都能轻轻松松爬上来，我心里不踏实，特意去把窗户关严实了。

　　窗户外是会宾楼的后巷，和正门一样，看不到一个人影，但它正对着居民楼，要不是时间不对，应该是可以看到万家灯火的，说不定还能闻到饭香。

　　我重新拉上窗帘，门外同时响起敲门声。

　　“唐，向大爷，起床吃饭了！”

　　我打开门，让任鸟飞先进来，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们睡了有多久，他小叔特意把晚餐时间推迟等等。

　　我脱掉旅馆里自带的睡袍，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跟他一起出门。

　　“不喊胡山吗？”我问。

　　“喊过了，他不在房间，估计找我小叔拉呱去了。”

　　任鸟飞对这里熟门熟路，我跟着他走楼梯去到二楼，二楼的消防门没有关，走进去就是一条长廊，没走几步就到了餐厅门口。

　　任鸟飞说这个会宾楼走的是复古风，所以没有包厢，餐厅的桌子也都是大圆桌，专门用来办复古婚礼的。

　　他带着我往餐厅里面走了走，远远便看到一张摆满了大鱼大肉的大圆桌，吕老板和胡山坐在桌前，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一个面色冷淡，一个又热火朝天。那个跟我过过招的妹子站在两人身后，捧着手机，咯咯傻笑。

　　我觉得这场景有种不协调的和谐感，没什么毛病，但又古怪。

　　“你们来啦，坐这里。”胡山起身招呼我们过去，“万爷和秋爷去解手了，等会就过来。”

　　我坐下，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本来不饿，现在也馋了，尤其那锅鸡汤，金黄色的油都飘了上来，一条大鸡腿露在外面，在灯光下反射着油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好东西了，想起早上卖艺的辛酸经历，心里竟涌现出感恩的情绪来。

　　“两位爷，坐着吧。”胡山再次起身，招呼着刚走过来的万木春和秋月白，“那老吕，你要不要说几句话？毕竟你是东道主。”

　　“吃吧。”吕老板言简意赅，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在碗里，“喝酒伤身，我没备酒了，喝饮料吧。”

　　他不装b了，还挺可爱的，我看他都顺眼了许多。

　　出于表达善意，我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在他碗里，说：“吕老板，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肉。”

　　紧接着，一旁的任鸟飞就被饮料呛到，赶紧侧过身，不停地冲着地面咳嗽，手却高高地抬起来，拍打着我的胳膊。

　　我递给他餐巾纸，说：“你拍我能起什么作用，不如多拍拍自己。”

　　他接过纸，猛咳了两嗓子，再抬起头时，眼泪都出来了。

　　吕老板无奈地说：“多大的人了，喝口饮料都能呛到。”

　　任鸟飞边咳边说：“咳咳，喝猛了，咳咳，我没事，你们吃你们的。”

　　我挑起眉毛，想逗一逗他，趁他又喝了口饮料，我又夹起一根青菜放到他碗里，说：“你壮实得很，多吃点青菜吧。”

　　果然，他又呛到了。

　　“你，咳咳，你，太惊悚了，咳咳咳。”

　　我不逗他玩了，赶紧动手抢到根大鸡腿，舀上一碗油汪汪的鸡汤，生怕再过一会儿，就被其他人吃光了。

　　除了胡山和吕老板，我们几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十来分钟扫光桌面上所有的菜，连菜汤都不剩。

　　胡山有些愧疚地看着我，说：“我没想到你们这么落魄，早知道我应该给你们留点吃饭钱。”

　　他们没有做过身体改造，不懂我们这些人对美食的执念——馋，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饿，有时候甚至不亚于饥饿感。

　　吃饱喝足后，妹子俯身跟吕老板耳语了几句，吕老板擦了擦嘴，起身说他有工作要忙，让我们自行安排活动。

　　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补觉，但在睡前，我找到任鸟飞，想要聊两句，没想到，其他人又和我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任鸟飞房间门口。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聊吧。”我说。

　　下一秒，任鸟飞打开房间，看到我们，惊讶地说道：“我正要去找你们，你们……”

　　我推开房门，我们依次进去，各自找地方坐下。任鸟飞关好房门，走过来说：“都是来讨论黄雀和蝉怎么联手打败螳螂的？”

　　他这样形容也没错，我顺着这话，问：“你小叔说能拖住螳螂，有没有具体计划了？只要能拖住他们，我们先去找农畜局，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再想办法和羌十二会合。但前提是，必须拖住，不然我们的行动一定会受到阻碍，我们只会离真相越来越远。”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任鸟飞拍着胸脯保证，“你们不了解他，他这人说话一个顶俩，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但凡有一丁点可能性做不到，他都不会说自己能做到。”

　　胡山赞同：“嗯，我作证，老吕是这样的人。”

　　“好，那我没话可说了，只等吕老板安排好一切，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万木春瞅了眼秋月白，说道：“我有问题。”

　　我们齐刷刷地看向他，他继续说道：“你们对农畜局有头绪了吗？”

　　我还真没有。好不容易找到有能力对付那伙人的人，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以至于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我问：“胡山？”

　　胡山说：“我刚来这里没多久，为了生计跟着他们混过一段时间，但我是个编外，没有资格接触到核心的东西，每次开会都会有个上线直接对接我，每次的地点都不同，我想过这里面的逻辑，但。”

　　他摇摇头，说：“没有逻辑……哦，我记得这里每间房都放了一本当地的地图册，你们看看有没有。”

　　秋月白靠在衣柜上，顺手打开一旁的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小册子，问：“是，是这个，吗？”

　　“是！”

　　他将册子甩给胡山，胡山接住后，立马打开册子，从里面翻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说：“这是尉羌县的地图，我把我开过会的地方标记出来，你们看看。”

　　我想他应该需要笔，就顺便翻了一下电视机下面的几个抽屉，从里面找到一支签字笔。

　　“嘿，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