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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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小姐以身相许可好？”萧琉璃抬着小巧的下巴说完，满堂皆惊。
萧晶晶最先惊呼出口：“大姐姐，你是疯了吗，真的要嫁给一个侍卫吗？”
话虽如此，可萧琉璃还是听出了她话语之中浓浓的惊喜。
周春菊嘲讽道：“怕是知道四皇子是怜悯她，所以不想自取其辱吧。”
“这是疯了吗？”
“好好的侧妃不要，偏要嫁给一个侍卫，这位大小姐可不是疯了吗？”
四皇子夏阳书脸色发绿，忍不住大了嗓音：“琉璃，你糊涂了吗？他只是个侍卫，嫁给他，你一辈子就毁了。”
萧琉璃眼瞳嘲讽。
嫁给未来暴君会不会毁了一辈子我不知道，但是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是指定毁了。
她不顾众人揣测惊讶的眼，只定定瞧着少年暴君，问道：“怎么样，愿意吗？”
“娶我你愿意吗？”她又问了一遍。
这话问出来，众人惊讶之余更觉可笑，这位萧家大小姐是真的失心疯了，不但要嫁给一个身份卑贱的侍卫，居然还询问他的意见。
一个侍卫而已，对于他们这些高门来说，就是个奴才，奴才有资格说不吗？
当然没有。
萧琉璃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更知道面前这个看似身份卑微的俊美少年，日后却是令诸国闻风丧胆的北齐暴君。
想抱大腿态度不得好点吗？
想到这里，萧琉璃又冲着卫临白展颜一笑，施展了一下美人计。
少女小脸如桃李一般艳丽，该是明媚张扬的模样，如今因为湿发和寒冷，唇畔发白，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一眨一眨的，万分娇媚可爱，让人忍不住怜爱，想要一口应下她的要求。
卫临白见状眉梢微微一挑，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滚，换上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好字。
闻言，萧琉璃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的担心这位少年暴君拒绝，后招儿都想好了。
周围一片冷抽声，这侍卫真的答应了。他好大的胆子，不怕将军回来弄死他吗？
不过有一说一，这位侍卫长得还挺俊俏的，莫非这位大小姐是看中他的面貌了？
“恭喜大姐姐觅得良缘，想必爹爹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萧晶晶笑的灿烂，祝福的话却让人更觉嘲讽。
一个侍卫，即便长得再俊俏，也算不得良缘，这萧家大小姐真是行事无状，怪不得在夏都名声一直都不如她的庶出妹妹。
萧琉璃怜爱的瞥了萧晶晶一眼，笑道：“是啊，爹爹肯定会很高兴的，我还要多谢妹妹今日的极力撮合呢。”
萧晶晶笑意一僵，不敢再多言，生怕惹怒了萧琉璃她去找爹爹告状，又奇怪萧琉璃怎么变得如此阴阳怪气，莫非是受了刺激？
倒是四皇子忍了又忍，最后端着温厚的架子，劝道：“琉璃，婚姻大事当有父母决策，你毕竟是女儿家怎么可以轻易决定呢？这样不妥当。”
萧琉璃心头冷笑，这狗东西是恼怒自己的目的没达成，故意抹黑她名声呢。
果然，四皇子这话一出，周春菊第一个跳出来：“自古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萧琉璃你父亲不在，但好歹还有我姑母在，你嫁给谁应当由我姑母做主才对。”
“一个女儿家自顾自的决定嫁娶之事，实在是有辱门风。”
“大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如果知道自己女儿这么不知廉耻也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我要有这样的女儿恨不得溺死她，否则败坏家风。”
众人的议论让周氏和萧晶晶很是开怀，仿佛那是赞誉不是诋毁一般。
周氏想着经过这么一件事，怕是夏都人都会把目光放到她的女儿身上，有了萧琉璃这个恶迹斑斑的嫡女对比，还怕别人不对她的小女儿刮目相看吗？
怕是高门好亲事很快就要上门了。
经历过上辈子深宫毒打，萧琉璃哪里猜不出周姨娘心里的想法。
她唇畔微微弯起一抹嘲笑，同为将军府的女儿，她名声不好，萧晶晶难道能沾光？
只能说她鼠目寸光，不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以为把自己推下泥泞就能衬托出萧晶晶的纯洁了。
萧琉璃清了清嗓子，语气一如既往的骄纵：“周春菊啊周春菊，说你是小门小户的你还真是眼皮浅，自古婚姻大事的确是由父母做主，可这里面有你姑母周姨娘什么事儿？她一个姨娘也能做我的主？”
上辈子父亲一直没有再娶，府中只有一个姨娘周氏，管家权被她那位好祖母给了周氏，以至于在外应酬都是周氏，久而久之大家都忘却了她的身份。
如今她偏要点出她的身份来，让她好好清醒清醒自己的身份。
此言一出，周围安静一瞬，周氏和萧晶晶脸色发白，怒视萧琉璃，唇畔发抖：“大小姐/大姐姐你怎么这样说话呀……”
萧琉璃不想跟他们废话太久，落了冰湖又跟这些人说了这么久，她又冷又饿，只想赶紧回自己的琉璃阁好好暖暖，用一碗血燕补补。
她简单粗暴的询问：“让一个姨娘做一个嫡出大小姐的主，莫非是你们周家的家教？反正我萧家是没这个理的，各位夫人家有吗？”
“当然没有，姨娘说好听了是半个主子，说难听了就是奴婢，这样的人岂能做嫡出小姐的主，还真是没规没矩。”
说话的是在场身份最高的一位夫人赵氏，出身荣国公府，今日来是抱着给自己嫡子相看的意思，对萧琉璃不满之后，看上了萧晶晶，如今萧琉璃一句话，她陡然歇了这个心思。
“妾室做嫡出的主，真是笑死人了。”
“这周姨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心思挺深啊，大将军夫人虽然去世多年可谁都知道他对已故夫人一往情深，说过不会再娶的。”
“看她狐媚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跟我家后院那些个一样，惯会做戏的。”
“之前还想着对亲呢，看她这做派怕是女儿也不是个好的，这要娶回家怕是家宅不宁哦。”
在场之人虽都是周氏苦心经营讨好来的，但也有几个不屑与她为伍的，她一句轻飘飘的询问，让那些人纷纷开口，和周氏交好的也不敢此刻冒头了。
毕竟谁也不想落了个没家教的名声。
周姨娘为了早日打入贵妇圈，一直与人小心翼翼，精心经营，却没想到萧琉璃一句话，自己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不但自己的心血白费了，自己女儿还被人嫌弃上了，这些人家怕是再也不会想跟她的女儿议亲了。
周姨娘气的脸色发白，但好歹还能维持表面功夫，萧晶晶功夫就差太多了，直接气哭了。
萧琉璃见此，心中被慕婉柔暗算的郁气好了不少。这两母女对外一直会装柔弱，早先自己没脑子，吃了不少暗亏，今天算是找补一些回来了。
宫中沉浮数年，她已不是那个骄矜却单纯的大小姐了。
夏阳书着实没想到萧琉璃三下五除二的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周姨娘母女身上，还给她们泼了脏水。
他微眯眼睛，上下打量着萧琉璃，又的确没察觉出不对，只好再次笑道：
“琉璃，我今日的话到你成亲之前一直有效。”
他这是体贴也是威胁。
明着告诉萧琉璃自己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萧琉璃翻了个白眼，语气骄矜：“四皇子请你自重，琉璃这样的闺名可不是谁都能叫的。”脸皮都厚成城墙了。
夏阳书脸色变黑。
萧琉璃懒得理会，她示意甜酥：“着人送四皇子和各位夫人小姐离府。”
甜酥福身：“是，大小姐。”
又担忧的看着萧琉璃：“奴婢离开的话，您怎么办？”
“没事，有他呢。”萧琉璃指着卫临白，当着众人的面儿理直气壮开口：“都是我未婚夫了，送我回去怎么了？”
卫临白：“……”
其他人：“……”
夏阳书气的脸绿，甩袖离开。
萧琉璃离开后，萧晶晶拽着周姨娘的袖子，眼泪直掉，小声问：“娘，怎么办呀，我名声……”
“别说了。”周姨娘让她闭嘴，又挤出几分笑，上前跟那些贵夫人打招呼。
“今日之事是萧府招待不周，为表歉意，我亲自送各位夫人离府。”
哪知那些夫人们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甜酥过来之后，都跟她走了。
周姨娘被气的倒仰，眼前一阵阵发黑，直接晕死过去。
*
另一头，萧琉璃招呼着卫临白往自己的闺阁走去，顺着记忆，她摸索着，眼中扫过四周，带着怀念。
这个地方这样的景色，她已经有五年未曾走过了。
萧琉璃眼眶发热，脚踩土地，越走越感觉飘飘然，好似踩在棉花上，前面将军府的景象分散成重影，她努力睁着眼想去看清，却越发迷糊，最后人失利向后倒去。
晕倒之前，萧琉璃想的是：难道都是一场梦吗？这是要梦醒了吗？
前面走的好好的少女突然向自己倒来，卫临白本能想避开，眼角却扫到一道鬼祟的身影，脚步一转，伸手把人捞进怀中。
从那人的角度来看，就是萧琉璃主动投怀送抱，卫临白笑纳美人。
少女栽进了他的怀中，淡淡的花香钻入鼻尖，他却没心思心猿意马，因为怀中的少女周身滚烫，显然是发热多时了。
卫临白眉头紧锁，凝着这娇媚无辜的小脸，有一丝疑惑不解。
刚不是还挺能的吗？
一离开就蔫了，外强中干。
抱起少女，大步离开，身后鬼祟的身影见状回了头，出了萧府复命。
府外街角，夏阳书的马车刚启动就与一个华丽奢靡的马车碰了面，他急忙喝停，亲自下车走至那辆马车前。
“大皇兄怎么有兴致来此？”
对上夏阳书温厚的笑脸，大皇子劈头盖脸的质问：“本殿下就来迟一刻，你就在将军府向萧琉璃求亲了？说，为什么要破坏本殿下的打算，你该知道，这会应是本殿下向萧琉璃示好，让她知晓本殿下对她的真心。”
他这般直接，夏阳书习以为常，只温润笑：“皇兄别急，这是有原因的。”
说着他把刚刚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给大皇子，随后说：“弟弟也是担心她想不开会破坏了您的计划，再则她如今名声有损，入您的王府必然会被父皇不喜，万一父皇因此而取消对您的器重，岂非得不偿失，而弟弟无所谓这个，娶了她，一样能为皇兄你效力。”
闻言，大皇子脸色好看了许多，他在马车上瞥了一眼夏阳书，见他低眉顺眼的，看着不像有小心思的，才笑着开口：“如此本殿下便谢谢你的美意，放心，等本殿下成为太子好处少不了你的。”
“弟弟不求荣华，只求与皇兄的兄弟之情。”夏阳书低着头说完，就听大皇子哈哈大笑离开。
他慢慢抬头，温厚的脸上笑意带着几分讥讽。身后一道黑影靠近，低声喊道：
“主子。”
“嗯？”
“看清了，两个人的确很亲密，萧大小姐主动投怀送抱，那侍卫也很是享受的模样。”
夏阳书眼底温厚消失，却而代之是一片阴鸷冰冷，他很快敛色，朝四周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他，才低声吩咐：“卑奴找死，你派人今夜把那侍卫绑了带我面前来。”
“不直接杀了吗？”下人不解。
夏阳书阴鸷冷笑：“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我要他跪在本皇子跟前摇尾乞求。”
“那萧大小姐那还要继续盯着送着小玩意吗？”
“继续送。”
*
琉璃阁。
萧琉璃昏昏沉沉的烧着，耳畔有许多人在说话，有父亲的，有兄长的，还有后宫之中跟她斗的最狠的杨妃、柔妃。
最后她看到一张刚烈艳丽的脸，穿着一件黑色的龙袍，肤色极白，唇色极红，比女人还要漂亮。
是那位北齐的暴君——卫临白。
他歪坐在龙椅之上，底下跪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夏阳书还有他的一众妃嫔和大臣们，这些人满脸不忿，却不敢造次，卑微祈求他的仁慈。
新朝初立，合该仁德治天下，何况东夏刚刚被攻下，格局不稳。夏阳书遮住眼中的阴狠，想着，待他逃出生天，一定会卷土从来。
没想到，这位北齐暴君只冷峻着脸，眼神泛着无情的冷意，言简意赅的丢下两个字。
“杀了。”
萧琉璃被惊醒，满身汗湿，耳畔传来一道清脆的哭声。
“大小姐呜呜您醒了，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甜……甜酥？我这是在哪？”萧琉璃诧异转眸，看着年轻许多的甜酥恍惚一阵。
“大小姐，您糊涂了吗？这是在大将军府呀。”
她果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重生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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