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
第12章
卫临白瞥见萧琉璃唇畔的那抹笑，仿佛一直偷腥的小狐狸一样，充满奸诈。
他眉梢微挑，这将军嫡女，面孔甚多。
一大清早来萧府弄了一肚子气，夏阳书便是再好的忍耐也受不住。一路上他脸黑的仿佛某个坑位，骇的小厮万分小心。
早就等在暗处的周姨娘见状忙快步出来，福身行礼：“臣妇给四皇子请安。”
四皇子脚步微顿，转身见到来人是周姨娘，又听她的自称，笑容微浮：“免礼，你找我有什么事？”
“臣妇听闻殿下光临府邸便紧赶慢赶过来了，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是与大小姐谈的不太顺利吗？大小姐脾性一向乖觉，此次又受了些风波影响，许是性子拗了些，您可千万别与她计较。”
周姨娘柔声劝说着，只是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萧琉璃脾气不好，不识好歹。
四皇子熨帖了几分，神情好了一些。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亭子，笑道：“夫人，不如移步说话？”
“臣妇遵命。”周姨娘听他对自己的称呼改变，笑容满面的应了一声。
几个下人守在亭子外围，确认不会被人偷听了去。
亭中，周姨娘小心的为四皇子倒了一杯温茶，语气轻柔的怪罪着萧琉璃的不是。
“虽说大小姐是我们萧府的姑娘，可臣妇还是都说一句，大小姐这般与您说话实属大不敬了。您是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可要是遇见旁的人，未必会如此宽厚。”
听了好一会，四皇子才含笑开口：“夫人别说了，琉璃娇养长大，又恰逢突变，脾性大了些本殿不怪她的。”
“大小姐有福，您这般宽厚与她，她想来也会想明白的。”周姨娘假笑道。
顿了顿，又道：“不过臣妇听说大小姐与那侍卫感情不错，恐会上当受骗，与他……私相授受啊。”
闻言，四皇子脸色沉了沉。今晨之事再次浮上心头，萧琉璃对那侍卫的看重的确过了些。
看样子，是得让她知晓自己的选择是多大的错误了。
“我听说夫人与大将军感情甚好，可为何他不扶正夫人呢？”
感情甚好？如果真的好，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只有晶晶一个女儿了。
周姨娘抹了抹眼角，遮去眼底的愤恨，状似无奈的笑道：“将军重诺，早先答应过先夫人不会纳妾，更不会续娶的。”
“如此，夫人甘愿吗？不说其他，便是你所出的二小姐本殿也是见过的，钟灵毓秀，天人之姿，因一个庶出身份怕是亲事都难以择选到满意的吧？”
四皇子见周姨娘面色微变，微微勾唇：“本殿倒是有个办法让大将军扶正夫人，不知夫人可愿意？”
“当然愿意！”周姨娘急道，又顿住，“只是，将军重诺，怕是不肯……”
“如果你的女儿会成为皇子妃，你猜将军还会任由你是个妾室吗？便是他愿意，大皇子也不愿意啊。”
“皇……皇子妃？”周姨娘瞳孔放大，眼底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四皇子温厚笑着：“没错，大皇子妃。”
被天大馅儿饼砸中的周姨娘差点没乐晕过去。
本来她是听眼线说四皇子见了萧琉璃后脸色难看，预感到萧琉璃得罪四皇子的她想来上上眼药。
最好能搅了四皇子娶她为侧妃的念头。
没想到还会有这等意外收获。
*
四皇子与周姨娘见面聊天的事，萧琉璃很快便从下人那边得知了。
“小姐，四皇子与周姨娘可是不熟，他们能有什么话要说啊？”明玉递了一杯茶给萧琉璃，满是疑惑的问道。
萧琉璃弯唇：“能有什么话，必然是我可以帮你成为正室夫人，甚至还能把你女儿嫁给大皇子做正妃，只要事成之后能把我送过去做侧妃呗。”
“什么，他们居然敢拿您当筹码！奴婢去找她去，青天白日做什么梦呢。”
甜酥把怒气冲冲的明玉拦下，低声训她：“急躁什么，非得给小姐惹事端不可吗？”
“奴婢不是想给您惹事端，奴婢就是气不过。”明玉鼓着小脸对萧琉璃说道。
萧琉璃轻笑：“我知道，甜酥你也别说明玉了，她性子急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
甜酥说了声是。
明玉又道：“小姐，难道就由着他们这样算计您吗？周姨娘也太坏了！”
“还有那个四皇子，看着温厚，没想到私下里这般黑心。”
萧琉璃倒是早就知道夏阳书的狗，所以并不意外。
“怕甚，他们想的美好，怕是有些人不愿意就这么嫁了呢。”
“您是说二小姐不愿意嫁？”明玉一脸不解，“不会吧，这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亲事了啊。”
萧琉璃笑笑没说话。
若非经历过上辈子，她或许跟明玉是一样的想法。
而事实上萧晶晶一开始盯住的人是贵妃之子宁王，后来宁王失势不能继承大统后，她才把目光放到了一直不受任何人重视的四皇子夏阳书身上，甚至做出爬床的举动。
这样的人，会看的上一个无论是母族还是圣宠都显而易见继承不了大统的大皇子吗？
显然不会。
如萧琉璃所料，周姨娘亲自送了四皇子离开萧府后，迫不及待的就把萧晶晶叫到跟前，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得知自己有望成为大皇子妃的萧晶晶却没有太过高兴。
“娘亲，我不想嫁给大皇子。”
“你在说什么傻话，有什么亲事比皇子妃更好？而且还是皇子正妃，便是萧琉璃那丫头不作死，同意嫁给四皇子也只是个侧妃，永远矮你一头。”周姨娘拍打着萧晶晶，恨不得打醒她。
又一脸狐疑的看着萧晶晶：“你莫不是跟萧琉璃那死丫头一般看上个身份低贱的男人了吧？”
“怎么会！我才不是萧琉璃那蠢货呢。”萧晶晶满脸不屑，很不满周姨娘拿她跟萧琉璃比较。
“那你为何不愿嫁给大皇子？”
“大皇子为人好色又不得圣宠，嫁给他便一辈子只能是个皇子妃了。我想要的更多。”萧晶晶扬着下巴，眼底满是志在必得。
“我要嫁给二皇子，他是唯一封王的皇子，长得高大俊美，又有贵妃娘娘和荣国公府做后盾，将来他继承大统后，我便是皇后了。”
周姨娘看着天真的女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不吭声，萧晶晶却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既然大皇子想要娶她为正妃。宁王为什么不可以呢？
“娘亲，你去说说，让我做宁王的王妃吧。”
“晶晶，宁王身份贵重，怎么可能娶你一个庶女为王妃……”周姨娘到底比萧晶晶清醒几分。
便是四皇子说能让她的晶晶做大皇子妃，她都有些不信，只是想赌一把。
可没想到晶晶心气这么高，居然想要做宁王妃。
“您刚不是说四皇子要帮您扶正吗？等扶正了您，我便是嫡女。我姿色又不比萧琉璃差，宁王难道还能看不上我吗？”
萧晶晶满脸自信的说着。
看着姿色顶多算清秀可人的女儿，脑海中浮起萧琉璃那张明艳动人艳压群芳的脸。
周姨娘这个亲娘都说不出‘你姿色比她好’这句丧良心的话来。
萧晶晶畅想了美好未来，却发现屋内一片安静，她的娘亲和嬷嬷们都沉默的看着她。
“你们怎么不说话？娘亲，你就说依不依我。”
周姨娘勉强笑笑：“晶晶啊你听娘说，娘亲与四皇子定下的便是大皇子妃……”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要嫁给大皇子，我要做宁王妃，宁王妃，宁王妃……”萧晶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仿佛一个疯子，差点没刺穿周姨娘的耳膜。
周姨娘堪堪被身边的嬷嬷扶住，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见萧晶晶寻死觅活的要往柱子上碰。
“您要是不帮我，我就撞死得了。”
“晶晶——”
周姨娘大惊失色，一把拉住萧晶晶被她大力带了出去，娘俩都摔在地上，疼的她脸色发白。
“我的女儿，你这是何苦呢？”
萧晶晶哭喊：“我不管，我就要做宁王妃。我宁死不做大皇子妃。”
“好好好，娘亲都依你，都依你。”周姨娘顾不得其他，只想哄住这唯一的女儿。
萧晶晶心满意足的离开后，她愁眉苦脸的坐在蒲团上，身边嬷嬷心疼道：“夫人，您不该答应二小姐的。”
“不答应难道看着她去死吗？你也知道我就她这么一个孩子，”周姨娘苦涩一笑，眉宇又映着一抹戾气：“若非将军心狠，若我再有个儿子傍身，怕是早就扶正，如此便是宁王妃我的晶晶也能做的。”
嬷嬷自然舍不得，她毕竟也是看着萧晶晶长大的，为此她叹气：“即便如此，宁王身份贵重怕是咱们肖想不起啊。”
周姨娘深吸一口气，道：“怕甚，只要四皇子做到他说的，能让将军扶正我，那我的晶晶便是嫡出。将军嫡出，配宁王，如何配不得？”
望月阁的楼顶上，听完全程的凉干翻着白眼离开。
青天白日的，做什么大头梦呢。
回到西厢，没找到他的主子，凉干嘀咕道：“得，怕是又在萧姑娘那边当值儿呢。”
他几个起跃从西厢往琉璃阁而去，行走之间犹如无人之境。
琉璃阁外，果真见到自己主子站在萧姑娘的闺房门口，身子半倾斜，脸上泛起一抹奇怪而愉悦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