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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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果不能实现那就只是口嗨。
芈鹿抱臂，气势汹汹。
二狗子认真想想，“啪”一声变成人形，被鸭舌帽压着的两只小耳朵嘚瑟得“举起”帽子。
壁咚。
“主人，你说得对汪。我懂了汪。‘爱’要的是做，而不是说。”
“呀。”一女生从旁路过，捂嘴尖叫，赶紧捂脸跑开：“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说不清楚了，但是不重要。
“滚。”
“好的汪。”“啪”一声，消失。
张宏新拿手机给芈鹿看。“物理兴趣小组拿的那台摄影机清晰度不够。那是兴趣小组自己的，不是的学校的。手机都拍不到，它更拍不到，你不用担心，认真比赛就是。”
放宽心态，芈鹿独自大跨步走向比赛现场。
第三轮比赛，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在被众人目光的环绕下，芈鹿紧张了一会，却又很快冷静。
他有了主意。
助跑，青春气息洋溢，看似气势汹汹，结果半路栽倒，就当自己脚滑，而后被“赶来展现同学间互相帮助”的张宏新扶出比赛现场。
“今天芈鹿怎么总是出问题。”班上有同学交头接耳。
“可惜了。芈鹿在过去的比赛中几乎次次都是第一，每年都能为班上争来许多荣誉。”班主任冯老姐立刻站出：“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谁是常胜将军。”
芈鹿有点儿想哭，却被冯老姐揉揉头。
“揉揉头，坏运气就一定会过去，明天的小麋鹿一定能在比赛场上展现青少年的活力。”
又一双手伸来，握住，用力摇。是副班长。“我的好运气给你。”
“我的也给你。”又一双手。
被一双双温暖的手捂过，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小麋鹿被感动哭了？”
“才不是、不全是……”
冯老姐继续揉揉头。“张宏新，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收到。”
装模作样去趟医务室，证明脚没事，真只是脚滑。
两人再度跑回空无一人的教室。
叫一声“狗”，二狗子“啪”一声便出现。
喊上十声“猫”，看起来就很生气的大喵子才缓缓冒出头来。
气急败坏的芈鹿伸手抓却抓了个空。他干脆摆出国际通用手势：“死猫！是不是你干的！”
“无知的人类，我在帮你。”
芈鹿用力吸一口气，开始声泪俱下的表演：“帮？谁要你帮？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运动的乐趣！二狗子喊了那么久你都不露面，想和你谈你不搭理，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尊敬主人？还有别开口闭口‘无知的人类’，你每天玩的手机，打的电脑游戏都是无知的人类制造出的！你主人我就是人类，你对人类恭敬点！”
“主人说的对汪！”
调转矛头向二狗子：“至于你——口口声声说‘爱’却连为了帮我被猫挠两下都承认不了，算什么‘爱’！”
“主人，你这是道德绑架汪！”
“呵呵。我就是道德绑架！我们的约定中有一条——你们不允许插手我的学习生活，否则约定取消。”
猫狗面面相觑，乖乖跑掉。
二狗子回来过一次，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补偿芈鹿。“臭猫虽然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也会补偿你。作为仙女的宠物汪，我们不会做有损仙女颜面的事情！”
“啪。”消失。
芈鹿抹了把强挤出的泪。
他没参加后面的比赛，他现在的人设是“不小心脚滑错失比赛的可怜人。”
剩下时间做什么？
当然是当啦啦队啦。“多少得装出疼痛的样子”的芈鹿在张宏新的“搀扶”下走遍了运动会现场每个角落，为胜利者鼓掌，为失败者鼓气。
看其他同学获得胜利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若说不开心是有的。
毕竟本有机会斩获一个团体第一，一个个人单项第一的芈鹿因猫狗的掺和，团体第一违规，单项被迫退赛。
个中心酸，猫狗不知，同学老师不知，只有他知。
“芈鹿，你得好好思考下怎么彻底控制那几只动物了。”
芈鹿知道。
隔壁班物理兴趣小组的同学跑来找张宏新。
那奇怪的白光出现在所有比赛现场，出现得没有任何规律。物理兴趣小组的成员分成三组，用那台老师摄像机和借来的手机尽可能录下白光，也像张宏新那样一帧一帧仔细查看。但一切都很正常。唯一的解释，那白光就是太阳光。“我们本打算从光照角度分析，可光照角度完全正确。其他的都很正常……我们还以为能发现新的物理现象。”
四处瞎逛、完美错过所有“奇怪白光”的芈鹿才知道，原来被那奇怪白光所害最严重的还是跳高，参赛的所有同学不同程度受白光干扰出现碰杆、落杆等情况。经学校研究决定，趁天气预报说明天是阴天重新举行跳高比赛。提早出现失误并且提早退场的芈鹿没有再次参与的资格。
“听说你们班主任闹去了。她说所有人都被白光干扰出现失误，唯有芈鹿你顺利过关，单比心理素质芈鹿你都赢了！凭什么不让你重来？”
芈鹿有些感动。
“听说跳高那边还出了别的事。”物理兴趣小组的同学说决定重新比赛后跳高比赛现场突然冒出了很多小猫小狗，小猫抓垫子，小狗撞跳高杆，小猫抱着参赛运动员的脚喵喵闹着求抱抱，小狗咬着体育老师的扣裤用力拖——扯掉了。
“你的动物干的？”
“应该是。”芈鹿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在妖怪群中一无是处的“神仙的宠物”多少有点儿少得可怜的作用。
才到家，博美形态的二狗子迎面送上一个抱抱，黑毛形态的大喵子趴在地上舔毛。
“主人你开心吗汪？”
“呵呵，笔给你，帮我在脸上写上开心。”
“好的汪。”
左脸写着“开”，右脸写着“心”的芈鹿对镜比了个耶。“开心”被分开了，那不就是标准的“不开心”？
人形二狗子感觉到怒气，小心扯了扯他衣领。“还在生气？”
演出开始。
用力抽了两鼻子，芈鹿用姐姐的卸妆水擦去脸上的“开心”。
用力低头，又红着眼抬头：“开心？真开心。你们是仙女的宠物，高高在上，永远不会知道‘运动会’对学生意味着什么——”
战术性顿了顿，芈鹿拖长声音，用几乎破音的咏叹调大喊：“那不是运动会，那是我的青春啊！”
挤出两滴合时宜的泪水。
“那是每学期仅有一次的在夕阳下奔跑的机会啊！”
又破音了——完美。
“你们以为那是帮我？不，那是害我。你们以为你们给了我幸福？不，那是痛苦！那是不能亲自参与，感受青春的汗水与热力的痛苦！你们这些会飞的怎么懂靠脚走路的人对奔跑的向往！”
破音。
原本坐得歪歪扭扭的猫狗在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吼中坐得端端正正。
吼完，芈鹿坐端正。
抽了抽鼻子。
“你们懂了吗？”
猫狗用力点脑袋。
“主人汪！我发誓明天不来了汪！”
“人类，哼。听你的。”
“谁信你们。”芈鹿抹掉拼尽全力挤出的泪水。“说好了约法三章，我遵守约定帮你们回到天上去！你们呢？你们呢？你们连最基本的‘不要干扰我的正常生活’做不到！再发生这种事我芈鹿绝不再管你们任何事，反正又不是我是仙女的宠物！”
最后一句话，发自肺腑。
猫狗赶紧以仙女的名誉起誓明天绝不来凑热闹。
搞定。
大喵子看着他一脸狐疑：“人类，看你的表情，我觉得你是装的。”
“没有啊。”芈鹿有点儿心虚。
“臭猫你别闹汪！主人这么单纯的人类怎么会装呢？”二狗子伸出爪子拍拍芈鹿的头：“主人汪，我发誓我明天一定不会来闯祸汪！”
“可是人类，你的表情——为什么的脸上没有悲伤的感觉呢？”
芈鹿赶紧战术性张宏新打个电话。
不避开猫狗——反正避不开。他开始诉说自己的苦难。被淹没在学习中的悲苦高中生总算等到了最最期盼的运动会，领奖台本已经向他招手，但一切却被破坏了。
“呜呜。白娘子，田螺姑娘，为什么我拥有的不是她们？”
分秒顿悟的张宏新打着官腔表达慰问，不忘出谋划策。“你看过我发给你的动画片没？《半妖的夜叉姬》的前传。那里面的狗子再牛逼轰轰，戈薇一句‘坐下’就乖了。要不你试一试？”
看似可行。
芈鹿现学现用——证明没用。
在猫狗看傻子的目光中搜肠刮肚寻找借口挽尊：“可能因为犬夜叉是半妖。比如杀生丸就不会被这个控制。”
“但杀生丸被‘爱’控制了。我猜仙女们就是这个意思，用‘爱’控制猫狗，不许他们像大圣一样打扰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就像唐僧用‘梦想’控制大圣？毕竟这个年代‘求取真经’不过是打开网页的事。”
“……你是懂对比和同人的。”
“芈鹿，我复盘了你今天的失误，明白了为何人类会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不愧是特级优等生！
——芈鹿的确跑了，但不是因为害怕。
那两只动物完全不听招呼，他可以继续参加比赛，靠预测高度摆poss混过每一场比赛，白光不重要，反正就算一帧一帧看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芈鹿伪装退赛的手法不过是以退为进，占据道德高地，用道德打压两只不听话的动物。
从猫狗今天的态度来看，明天能度过快乐的一天。
瞄了眼猫狗，新时代的少年芈鹿挺直背——谁说对付妖怪只能依靠法术？人类的智慧才是无穷的。
如何利用彻底控制猫狗？
新时代的少年芈鹿决定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出答案。
想了十分钟，睡觉。
他姐姐芈粒曾经曰过：想不通的问题，不睡觉也是想不通的，一觉醒来大抵也是想不通的，所以，不想便是。
芈鹿曾觉得这段话是“摆烂”的高级说法。
但该摆烂。
就摆烂。
摆烂的芈鹿在床上躺平，芈鹿张大眼望着天花板上偶尔掠过的车灯的光影，有些睡不着。
轻轻扇自己一巴掌——让他嘴贱！干什么不好？给动物取名字！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