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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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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总是……”
柏桀撅了撅嘴，很是不悦的看着杜若。
杜若不禁失笑，伸手揉着他的脸，人倒是瘦，脸上肉还真不少，摸起来很有手感。
“脸都冻的冰凉，自己也不知道多穿点，什么季节了知道吗，这么蠢，不是小孩子难道还是大人吗？”
柏桀满意的享受着杜若的揉脸服务，不知不觉眯起了眼睛，像极了晒太阳晒得正舒服的大肥猫。
“你好像只猫。”
柏桀被摸的舒服，懒散的抬眼看他一眼，带着困意倚在杜若身上。
“可我讨厌猫。”
杜若从来没听人说过柏桀讨厌猫，估计也没人知道。
“为什么？”
“我觉得猫好可怕啊，你对它再好，它吃了别人给的东西，还是会和别人跑了，你去追它，它可能反过来挠你一下，我好讨厌养不熟的东西啊。”
柏桀声音很轻，那段话却稳稳的砸在杜若心里，柏桀没抬头看他，可他又总觉得他话语里带着一丝警告，他说自己讨厌猫，可他分明就是一只攻击性极强的小猫。
‘我好讨厌养不熟的东西啊……’
杜若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句话，柏桀沉了声音，杜若来不及细品，便打了个冷战。
“那我们以后在家养只小狗，好吗？”
柏桀听着他商量的语气，思考了一下，咧着小嘴笑说道。
“如果养只小狗，那就给它起名叫慢慢。”
“为什么？”
“因为……慢慢喜欢你，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
柏桀笑得可可爱爱，有些撒娇的说着。
杜若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小孩，变脸可真快，却悄悄红了耳尖。
“你脸红了吗？”，小柏同学似乎不太聪明的亚子，这种问题一定要问出来。
杜若别过脸去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不要再说了。”
柏桀咧嘴一笑，凑过去近距离看着杜若，装傻着问，“你脸红了吗？”
杜若暗自咽了咽口水，声音压得很低，“不要再玩火了好吗？”
“你又不能办了我，我偏要玩火，你又不会把我怎么样。”柏桀笑的极其张扬，他觉得杜若不会把他怎样。
“……你不会现在就想了吧。”
社会我杜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话愣是让柏桀的脸由白转红，眼睛瞪得老大，那副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柏桀瞪他一眼，起身拎起书包就跑出去了。
杜若失笑，伸手想去拽他回来，结果跑的太快没抓住，只得起身去追。
追出门的时候柏桀并未走远，还拿着个书包游荡着，杜若上前把他拽过来，拽到小胡同里准备说教一番，小孩崽子走道不看路，一会儿让车撞了可怎么办。
“生气了？”
“没……”
“还说没呢，脸这么红，直接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都没追上你。”
杜若伸手把柏桀搂进怀里，语气中还有些担心。
柏桀伸手推开他，眼角微微发红，别开了头。
“我又没说让你追。”
话还没说完，已经委屈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了，杜若见状不对，忙又把人搂在怀里哄了一番，擦干了眼泪。
缓了一会他才不哭，伸手又把杜若推开了。
杜若伸手过去又停住，颇为无奈的看着他，以为是还在生气，想再去抱，又不太敢，怕孩子炸毛。
“在外面呢，别抱我。”
杜若听他这样说，坏笑着凑过去，“怎么了，害羞了？”
“我是男的。”
杜若听他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在外面，这样搂搂抱抱，会被别人骂的。
“没事的柏……”
“我不想你的人生有污点，不想这个污点是因为我。”
柏桀笑的无奈，眉眼中夹杂着苦涩，杜若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安慰着他，“小柏，喜欢不是污点。”
柏桀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一个劲的往下流，声音越来越小，“喜欢不是污点……但我是……我是……我要是个女孩子多好，我就能明目张胆的在外面抱住你，就不会被人那样看着。”
“柏……”
“我讨厌这个名字。”
“……小柏。”
杜若看着他伤心，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小柏。
“从小，周围的孩子就拿我当异类，他们说男孩子不长这个样子，说我是女孩子，他们扒我衣服，说我是个怪物，拿石头砸我，拿柳条打我，那时候我就想，我要是个女孩子多好，时隔这么多年，我脑海里竟然再一次出现这种想法，我要是个女孩子多好，我要是个女孩子，就能光明正大的牵着爱人的手去逛街，到了二十岁，我们就能去领证，举办婚礼，到时候高朋满座，我挽你的手，去敬各位来宾的酒，大家都说我们多么般配，没有人反对，我给你生个小宝宝，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幸福美满，可我不能，我是男的，我是男的！”
柏桀说到最后歇斯底里，蹲下身哭的快断了气，杜若弯下腰去抱他，心里心疼的紧，又无奈，拿出纸巾给他家小孩擦了眼泪，轻声安慰着。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你是男孩子我也喜欢，我说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别的，我们也可以结婚，即使你是男孩子，穿上婚纱也一定很漂亮，喜欢小孩就收养一个，喜欢宠物我们就养一只狗，叫慢慢，不养的话，那你以后就管我叫慢慢，慢慢喜欢你，慢慢爱你。”
柏桀的哭声渐渐停了，看着杜若笨拙的哄他，扑哧一声便笑了，这一笑，倒让杜若脸红了。
“狗叫慢慢，你也叫慢慢。”
柏桀调皮的眨眨眼，惹得杜若无奈一笑，接着哄他。
“好，狗叫慢慢，我也叫慢慢，我们两个都喜欢你，都会一直陪着你。”
“你刚刚……说，我穿婚纱一定很漂亮？”
“嗯，小柏很漂亮，穿上婚纱一定更漂亮。”，杜若说的很认真，从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期待这一天了。
柏桀抬头笑的腼腆，有些含蓄的说着，“有机会一定穿给你看。”
“不要有机会，一定要穿给我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