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买不起an眠药的日子》南野泽

19、第 19 章

　　一大清早柏桀就被杜若的一通电话吵醒，睡眼朦胧的接起电话时，门口隐约有人一闪而过，但又似乎是看错了。

　　“小柏，你还没起啊？”杜若有些后悔这么早打了电话给柏桀，吵到他休息，却在下一秒电话那头哼唧出声时，瞬间改了主意，甚至想自私一点每天早上都吵他睡觉。

　　电话那头的小朋友睡意正浓，带着浓浓的鼻音接着电话，小孩子还未变声，一开口奶声奶气的，加上重重的鼻音，让人感觉甜的发腻，想一口吞掉，“杜若呀…好早……唔，什么事呀，我好困啊。”

　　几句话说的，杜若感觉整个人都掉进了蜜罐子里，要不是小孩崽子不在身边，他势必要做点什么了……

　　“该起了宝贝，过几天我朋友过生日，我要给他选生日礼物，你起来吃点东西，一会儿陪我去选好不好。”

　　柏桀困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注意到这句‘宝贝’是从何而来，杜若那边等着他回话，这孩子却捧着个平板抱着被子坐在那里失神。

　　杜若听着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以为他又睡着了，出声问了一句，

　　“你又睡了吗？小柏。”杜若声音放轻好多，生怕吓到这位似乎进入梦乡的小孩崽子。

　　柏桀总算回过神，有些迟钝的愣了一秒，然后直接趴在平板上听着电话，“啊…啊？我……我没睡！我就是清醒清醒，对，清醒清醒！”

　　杜若叹气，小孩可爱是可爱，可看起来怎么都有点蠢。

　　“我刚刚说……”

　　“我知道！你说朋友要过生日，要我陪你去挑生日礼物，我知道……我听了……不用重复跟我说的……”不知为何柏桀的声音似乎染上了一层委屈，像是被人凶了的小朋友，说话都带了一丝哭腔。

　　杜若有些不知所措，忙轻声哄着他，”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听了的。”

　　“嗯。。”电话那头柏桀似乎还沉浸在委屈里面，夹带着可爱的鼻音，奶声奶气的用着通知的语气跟杜若说明了汇合时间和地点，“我换身衣服去吃饭，吃完饭我给你发消息，然后我们去学校旁边的礼品店汇合。”

　　一通指令下来，杜若在电话那头嗯嗯答应，完全忘了是自己约对方出来，现在却被掌控欲很强的小崽子一通指挥，最后又被悲惨的挂了电话。

　　可惜杜若大佬是意识不到这点了，他只沉浸在马上就能给自家小媳妇儿过生日的快乐当中，完全没察觉柏桀的性格甚至比他还要强势，在任何事情上都会明显的去掌握支配权。

　　柏桀挂了电话起身换了衣服就去吃饭，他本以为昨天那一通争吵，今早八成是要饿肚子了，没想到一开门，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碗冰糖炖雪梨，柏母坐在厨房的凳子上磕着瓜子，边吃边唠叨着，“快秋天了，你一换季就咳嗽，雪梨止咳，把梨吃了，饭在锅里。”

　　柏桀坐在桌前，拿着勺子扒拉着雪梨，清新的雪梨味道混着冰糖的甜味，确实很馋人，不过。。

　　“你今天没去上班吗？”这个问题太重要了，他得问清楚，免得出门又挨了骂。

　　“嗯，马上去，你一会记得把饭吃了。”柏母话音落，起身往垃圾桶里扔了一把瓜子皮，去客厅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走到门口提上高跟鞋，一眼没看柏桀便出了门。

　　柏桀坐在桌前盯着面前的那碗冰糖炖雪梨，似乎是在出神，听着门外的高跟鞋声音越走越远，电梯门打开关上，方拿起勺子吃下一块梨。

　　嗓子确实哑了，刚起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看着这碗梨似乎是勾起了昨天的记忆，自昨天那次争执过后，她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生生想把自己掐死一般，嗓子便是从那开始疼的厉害，并非是换季所致。

　　吃完那碗梨，柏桀也没去看锅里的饭，他胃口小，一大碗梨就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收拾好一切，等到到了礼品店门口，杜若已经等在那里许久，看见柏桀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走过去就往他嘴里塞了个寿司，柏桀嚼着寿司，眨着那双水漉漉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杜若。

　　杜若失笑，捏着他的小脸颇为无奈的说着，“怕你来的时候没吃饭，特意给你买的，要不要再来几个？”，说完又往柏桀嘴里塞了一个。

　　柏桀嚼着寿司，一双大眼睛四处转悠，张嘴吃下杜若递过来的寿司，腮帮子鼓鼓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吃了。

　　杜若听话的把寿司盖上盖子装进袋子里，搂着柏桀的肩膀进了礼品店，说是搂着，其实这位哥怂的连手都没敢搭上去，只把手放在他背后虚虚的护着，柏桀完全没察觉到。

　　柏桀进了礼品店后看花了眼，各式各样的礼品摆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他在心里默默的感慨，当杜若的朋友真是幸福，过个生日还要特意来这么好的礼品店选礼物。

　　杜若走到他身旁轻声提醒：“选你喜欢的就行。”

　　柏桀刚要问为什么是他喜欢的，开口却发现说不出话，嗓子疼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透不过气。

　　柏桀跑出礼品店，扶着门口那棵树一阵咳嗽，咳到有些干呕，却依旧说不出话来。

　　杜若急忙追出来拍着他的背，急得皱着眉，忙问怎么了，这一通咳嗽咳的柏桀小脸发白，眼角泛着红，眼泪也在眼眶里闪着。

　　“怎么了，怎么咳的这么厉害？”杜若急得不行，看着柏桀咳嗽不止，却只能干着急。

　　咳到最后嗓子都快咳坏了，张嘴却依旧发不出声音，柏桀看着杜若，皱着眉，眼里含着泪，摇了摇头。

　　“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咳的这么厉害？”

　　柏桀低头翻了翻兜里，拿了几块钱去隔壁文具店买了一根笔一个本子，拿着本子在上面写下：我突然说不出话了，可能是嗓子哑了。

　　写完后递给杜若，杜若看了半天，在本子上写下：是不是风吹的，还是感冒了？

　　然后递了回去。

　　柏桀盯着他看了半天，眼神中带了一丝复杂，盯得杜若有些发毛，拿过本子，在本子上写下：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柏桀又盯着他看了半天，眼神中复杂带了一丝怜悯，拿回本子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了回去。

　　杜若拿起本子一看，上面赫然几个大字：你也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