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买不起an眠药的日子》南野泽

10、第 10 章

　　回家后柏桀躺到沙发上思来想去，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杜若的那句话。

　　“小柏，你觉得男孩子和男孩子有可能吗？”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开门声，柏母拎着个水桶包走了进来，踢掉高跟鞋，哼哼着小曲，应该是刚跟那帮无聊的家庭主妇购物回来，心情正好着呢。

　　“妈妈，你知道男孩子和男孩子谈恋爱吗？”

　　柏桀盘腿坐在沙发上问着，他一向心思单纯，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出口，半点不隐瞒。

　　柏母放下包换下外套，疑惑地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疯话？是发烧把脑子烧傻掉了吗？男人和男人？那是神经病，那是有病，你知道吗？你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你身边有朋友得了精神病吗？以后不要跟他玩了！”

　　柏母一连串的激烈反应引起了柏桀的不满，柏桀皱着眉有些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这样尖锐的话语瞬间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我不觉得那是有病，我觉得两个人谈恋爱很正常，你的思想未免太过迂腐了。”

　　柏母围上围裙进了厨房，锅碗瓢盆开始叮当乱响，她一边做着菜一边训着柏桀，“你疯了吧，有病趁早去治，那种人都是要被送进精神病院的！”

　　柏桀不服气地站起身，看着母亲的背影，说出了他自己都没来得及反应的话，“那如果是我呢！如果是我喜欢男孩子！你也会送我进精神病院吗？”

　　柏母放下铲子，在围裙上擦了把手，站在厨房门口，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柏桀，“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你受什么打击了吗？这种话不要乱说，被你几个叔父听见非得打断你的腿，不要瞎胡闹，回去写作业去！”

　　柏桀赌着气回了房间，关门之前还撂下一句，“那我偏偏就是喜欢男孩子！要打断我的腿就让他们来啊！反正你们这种人早晚要被社会淘汰的，真是迂腐！”

　　“你……!”柏母皱着眉看着柏桀进了房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根本理解不了，全当柏桀是在赌气胡闹了。

　　柏桀回到房间，打开平板就是杜若发来的消息。

　　【杜若】：到家了吗？

　　【柏桀】：到了到了，早到了。

　　【柏桀】：你都不知道我妈思想有多老旧，气死我了，刚刚问她你今天问我的那个事，她居然说那就是有病。

　　【柏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杜若看着手机上一连串发来的消息，有些忍不住想笑，这家伙……真是可爱。

　　怕他又会受了欺负，只得打字发消息过去哄，让他冷静冷静。

　　【杜若】：好了，你不要跟她吵，她又欺负你怎么办，这种事情我们两个知道就好，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知道吗？

　　【柏桀】：嗯，知道了。

　　【杜若】：你不需要去和别人争论对错，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对的，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

　　柏桀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天呐，好兄弟，你也太会撩了吧！

　　柏桀盯着屏幕咧嘴笑，打字答了他一句。

　　【柏桀】：好～

　　聊着聊着柏母那边已经做好饭菜，来喊柏桀吃饭，柏桀赌气捂着被子喊了一句，“不吃了!”

　　然后又开始跟杜若聊天，杜若那边回消息又慢得很。柏桀快无聊透了，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问他，‘你在干嘛，怎么打字这么慢？’

　　【杜若】：写作业呀，你跟我说要好好学习，所以我今天带了作业回来。

　　【柏桀】：哦，那挺好，原来是写作业，我还以为你截肢了呢。

　　杜若：嘿，Siri，百度如果我打断我的小娇妻的一条狗腿，最多判几年？

　　【杜若】：你不写作业的吗，一直跟我聊天？

　　【柏桀】：作业不是在学校就能写完的吗？我从来不拿家里来写，没想到你在学校连作业都写不完？

　　杜若：嘿，Siri，两条狗腿都给他打断需要判几年？

　　【柏桀】：你有什么不会的题吗？不会可以问我，我闲着也是闲着。”

　　杜若那边消失了几分钟，不一会发过来一堆图片。

　　【柏桀】：你这……全不会还是个别题不会？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一会，还是默默打了几个字过去。

　　【杜若】：完全不会……

　　消息发过去了柏桀就没回他，杜若趴在桌子上叹着气，看着满桌子的书和本子，开始头疼。

　　没几分钟手机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就响了，杜若拿起手机一看，是一张纸，上面是一道题，标注了题号、过程、答案、解析，思路清晰字迹工整，一看就是出自柏桀之手。

　　那边消息提示音又响了，柏桀发来消息。

　　【柏桀】：你先看看，不知道我写得够不够明白，哪里不懂再问我，我去写下一题。

　　杜若有些惊讶，这个懒虫……居然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然而杜若不知道的是，这位大哥从开学跟数学老师吵了一架之后，数学课就没听过，现在给他讲题，纯属是一边翻书一边理解，现学现卖。亏他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八成是又要怀疑人生了。

　　整整三大页数学题，柏桀翻着书，一边算着步骤一边写着解析，每一步都标好了思路，忙着忙着时间便过了零点。

　　杜若那边认真地看了一遍一堆数学题的解析，吹了一通彩虹屁，把数学题写完了。

　　刚做完题那边柏桀就发消息来催。

　　【柏桀】：写完就去睡觉吧，这么晚了。

　　杜若看了看旁边堆积成山的书，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

　　【杜若】：还有语文抄写和英语抄写。

　　【柏桀】：明早学校补，先睡觉。

　　杜若也确实困了，决心做一个听媳妇话的乖宝宝，说了声晚安就睡了。

　　柏桀看了看点，十二点二十五，嗯，还早，拿出本子和笔开始写语文抄写。

　　语文书和英语书他都没拿，凭着引以为傲的记忆力，直接把古文默写了出来。两篇大古文又长又枯燥，柏桀边抄边吐槽孙老头没事闲的，这两篇古文，考试根本不考，干嘛没事折磨人。

　　柏桀帮杜若写完语文抄写正好是一点整，把两篇古文抄出的整整五张纸装进书包，关了灯直接躺下睡觉。奈何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就要起床，躺下也是睡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