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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又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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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书之前,厉酒自认是个平平无奇的理工男,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没什么特别之处。穿书之后,得知自己穿成了文里的炮灰,那就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他试着修炼,也没出现天地异象的奇观,在整个道衍宗内,资质算是最差,除了捣鼓炼器和阵法,真真干啥啥不行。
起初厉酒也很沮丧,但日子久了,就逐渐接受自己只是条咸鱼的设定,吊打反派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为了小命着想,只能远离未来反派,有多远离多远。
没想到都这样了,还是被无形的大手推着,一点一点凑到反派跟前。
……也就罢了。
如果说前面都是小打小闹,那么这次,穿进反派壳子里,还被反派发现了,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他造作!
好在,奚云珩还不知道是自己。
厉酒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拿起安魂香,直奔林道所在的杏林堂。
结果却被杏林堂弟子告知林道出山见好友去了,已经离开两个时辰了,以元婴期修士的脚程,多半已在万里之外。
厉酒心灰意冷离开杏林堂,安魂香是林道炼制的,只有林道能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除了林道,他谁也不能说,这事毕竟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走到杏林堂外,迎面一道人影匆匆掠来,行至厉酒面前,生生停了脚步。
“师兄?”
前不久,这声音的主人还在用冷硬的语气质问他。
厉酒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
见他缩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往日不点而红的嘴唇此刻苍白无比,奚云珩按下心中急切,拧眉上前,问道:“师兄可是身体不适?”抬首看了眼杏林堂,奚云珩道,“要不我先送师兄回去?”
厉酒倏地回神,急躁地舔了舔干涩的唇,道:“不!我是说……用不着奚师弟送,我没什么事,这就回去了。”
经过奚云珩身边时,手臂蓦地被人捉住。
那人手上用了点力,声音冷下几个度,“师兄现在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道衍宗内许多弟子私底下称赞奚云珩芝兰玉树,赞他的声音是天山冷泉,厉酒觉得此话不假,但只有冷泉经过,才会知道,这声音也是会冻伤人的。
一旦奚云珩冷脸,嗓音里的冷傲就会显得咄咄逼人。
厉酒抽了抽手臂。
没挣动。
反倒被拽着往山下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厉酒问。
“送你回清酒苑。”
厉酒:“?”我还没答应呢?
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
清酒苑门口,厉酒背对奚云珩,走进院中,正要关门,一只手卡了进来。
奚云珩垂眸凝视厉酒颤动的眼睫,曲了曲手指。
厉酒:“师弟还不回去?”
奚云珩不答反问:“若我想得不错,师兄是在怕我?”
心思被人道破,厉酒暗骂一声,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师弟是在说梦话吧。”
“既然不是怕,那就是讨厌?”奚云珩一顿,“怨我把你带去血宗?”
“不是,师弟莫要乱猜。”厉酒心想这事来得正好,“此事你做得很对,也把我保护得很好,我很感谢你,师弟若是不嫌弃,等两月后的修真大会结束,我给你做一件适合你的法器吧。”
条件很诱人。奚云珩眼珠转了转,道:“不用,本来就是我的缘故,才让师兄落入险境,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厉酒垂下头,耳朵却飞快地红了。
两人距离很近,他有什么反应,奚云珩一眼就看见了。嘴角噙着笑,忽然,奚云珩鼻尖微动,神情变得古怪。
“师兄。”
奚云珩凑近厉酒,在他发顶一指外停住。
灼热的呼吸喷洒下来,厉酒呼吸都要停止了,头埋得更低,心脏快跳出嗓子眼,瞪大眼睛盯着脚尖,抓着门边的手紧张到出汗。
就在厉酒警戒拉到顶端时,发顶传来一声轻笑。
“师兄,你身上好香。”
犹如登徒子一般轻佻的语气,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从奚云珩嘴里说出来的话。
厉酒涨红了脸,一半是因为羞愤,一半是因为憋气太久。
“你——”厉酒喘匀了气,怒意在看见奚云珩嘴角弧度时消弭大半。
奚云珩进入道衍宗六年,这六年里,他就没见奚云珩有过这么轻松惬意的笑容。
素来冷着脸的人笑起来,足以令所有色彩都黯然失色。
厉酒回过神来,脸上热度不减反增,也不管会不会压到奚云珩的手,把门直接一关,开启“闲人勿扰”模式。
门外蓦地升起一堵看不见的墙,粗暴地将奚云珩驱逐出去。
奚云珩后退数尺,看见门上浮现四个金色大字:闭关勿扰。
抬起手试着突破,手心传来被电麻的感觉,令他倍感惊奇。
这个阵法他从未见过,想必又是厉酒独创的。
唇边弧度扩大,奚云珩柔和了目光。
他的师兄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优秀到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
赶走奚云珩,厉酒想了想新法器的设计思路,在纸上草草画了几笔,都不太满意,抬首见天色已晚,索性丢了笔,去榻上躺着。
从怀里掏出那个长颈白瓷瓶,犹豫再三,还是听林道的吩咐,老老实实的用上了。这一次他万分小心,只滴了一滴,一觉相安无事的睡到第二天。
醒来后厉酒小心翼翼的探了探枕头,摸到熟悉的软枕,当即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草稿确定之后,厉酒便进了屋后的炼器房,里面温度高,又隔绝天日,忙活了大半个月,几乎到了住在里面的程度。
某日,厉酒守炉子守得困了,便打了个盹儿。
在梦中,他似乎正在飞行,身体穿过了云层,视野辽阔,尽情俯视下方山川树海,在飞过某座眼熟的山峰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吸力将他扯得头皮发麻,一如宇宙中的黑洞。
厉酒根本无法反抗,就这样从空中被扯了下去——
同一时间,正在与人切磋的“奚云珩”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
看清自己身处何地,手里拿的什么剑之后,厉酒心中哀嚎:
怎么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