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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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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慌…最近毒的效果越来越明显,明日是不是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还有我真的不会被侧妃责罚么?”她说的急,声线中遏制不住的慌乱。
“怎么,钱都收了,还想反悔不成?就算被打发出去,受了点皮肉之骨,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毕竟我已经给你我能给的一切,你可别不知足了!”
“我只是有点不安…这是我第一次做违心的事…而且她也不像是坏人,为什么非得排挤她?”
“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我的事你少操心。”
这女声被刻意压制过,再加上距离有些远,令听不清本声如何,不过意浓还是从她模糊的身影猜出了她的身份。
毕竟日日相见,虽然不熟悉本性,但那身影面孔神态早已记得深刻。
只是意浓想不通的是,福兰为何同若兰一起做这种事,明明她也很爱护这些花,也精心养了五年之久,现在就为了这点钱,说毁了便毁了,真是令人唏嘘。
还好她还留了个心眼。
两人又拉拉扯扯说了一通,无非就是些惶恐不安的话,大抵是待的时间久,唯恐被她发现蹊跷,若兰便敷衍了福兰几句先行离开了,留下福兰一个人踌躇不安的原地打转。
意浓十分想上前询问她为什么要同若兰一起助纣为虐,可她还是忍住了。
能被钱收卖的,就还得拿出更大的诱惑才行,更遑论她自己对侧妃心爱的花园下手,除了推给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似乎是平复好了心思,福兰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虽然这时已月上中天,鲜少有人走动,可若被人瞧见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是说不清的。
突然她堪堪只走了两步便浑身一颤,犹如惊弓的鸵鸟一般停滞在了原地,嘴里还嘟囔着让人听不清的字眼。
意浓稍稍探出头想仔细瞧瞧,却见昏暗月光下,福兰仿佛缓过神一般,朝着她所在的茂密草丛冲了过来,动作极快瞬间便把自己藏匿的严严实实。
意浓这时才明白过来,福兰这是看见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人,才会如此惶恐,惶恐到,树后站着一个人,她都没有心思瞧见。
意浓刚松了口气,想要看清来人是谁,还未转头,一道冷峻声音便不远不近的传来:
“谁鬼鬼祟祟躲在那里?”
意浓浑身一震,身体下意识的又往后一缩,这一缩余光便见躲在草丛后的福兰趴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视线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见对方看她,手腕和脖子还直摆着苦苦哀求,让意浓不要将自己供出去。
可惜,意浓也想跟她说一声,自身难保,自求多福。
更别提刚才还发生了她与若兰合谋害她的一幕,意浓又不是圣人,可以既往不咎。
见阴影处并无声响传来,耶律楚珖的步伐便越靠越近。
直叫两人心口越跳越快。
意浓真是后悔方才听完为什么不谨慎点直接离开,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有嘴恐怕也说不清了。
她站的靠外,可比草丛要显眼多了,若要暴露也绝对比福兰快,这不不过几瞬息的时间,意浓便觉得那股浓郁阴冷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本王请你?”
耶律楚珖语句虽然平缓,可王府到底是知道他如何行事的,这要一出,不掉了层皮都不正常了。
福兰只觉后悔,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对花园下手,她只能双手合一苦苦哀求意浓,就算不能顶罪,也别将她的位置说出去,兴许耶律楚珖看到了意浓,便不会觉得在场有第三个人了,这样她便能平安无事。
意浓当然不知福兰的心思,她只是心内犹豫衡量了一番便从树后走出,看都没看耶律楚珖一眼便跪在了地上,语气平缓道:
“奴婢傍晚间吃了不大容易克化的东西,夜里实在难眠的紧,便出来走走,方才还以为看到了什么蛇鼠之类的玩意,受到了惊吓,这才躲在树后…谁知竟是王爷,是奴婢不知礼数,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是么?”耶律楚珖眸色一暗,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又道:“本王不竟不知听月小筑竟还有蛇鼠杂碎,看来,还是清理的不太干净。”
意浓语气平常又应了一遍,便捏紧了手中的衣角,她感觉到说完之后,耶律楚珖的脚步便又进了一步,将自己眼前肉眼可见的光线遮盖的严严实实。
意浓内心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她便又找回理智,扮演好一个,勤勤恳恳的丫鬟角色。
“奴婢真的只是遭了惊吓,并未看清是王爷,王爷若要责罚,奴婢便也受了。”
“深夜在听月小筑鬼鬼祟祟,顶撞了本王倒是小事,可若是密谋要害侧妃该怎么办?你的小命能抵得上侧妃受的伤害么?”
王府周围布满重兵,听云小筑一向又鲜少有外人踏入,便没有安插暗卫,仅仅只在侧妃身边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丫头,当然这些旁人并不知晓。
一番说辞意浓哑口无言,只干愣愣的咬紧了牙齿。
她不清楚,耶律楚珖有没有认出涂抹了桑落的自己,会是那个在小溪长廊承宠的女人。
不过看他那夜后不闻不问的模样,想必是已经忘了。
只是不知为何当他说起侧妃如何如何,她总想跳起来像猫一样抓烂他十分碍眼的脸。
黄冕堂黄,虚伪至极,也就只有他能做的出了。
不过这番话也只能在心底说说了,她还是将身子又弯了几分,又道:“奴婢真的只是出来消消食,伤害侧妃之罪奴婢可担当不起。”
耶律楚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心里恍惚想起她刚入王府时挺直的背部。
他当然不觉得鲜卑公主这一身傲骨会被自己折断,她这种种服软的姿态,只能说明她更加的能屈能伸的而已,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臣服。
意浓见男人的靴子许久未动,正疑惑,便见那双腿蹲了下来,一双大掌拖着她的下颌骨,强硬的将她的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