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产品》木瓜海棠

30、三十

　　早晨，她细心伺候文嘉穿戴。

　　小婢玉池问道：“三夫人的肚子里若是个小姐，会起啥名？”

　　“秋千，我要叫她秋千。”羽觞云淡风轻地回答，整整夫君的银带钩。

　　文嘉怔了怔，没吱声。

　　乐春儿尖叫道：“孩子的名字几时不由爹来定！万不得已也该让婆婆和姐姐拿主意。哪轮得到你！”

　　孔淑贤良淑德地进言：“妹妹该晓得出嫁从夫才是……”

　　文嘉暗暗叹气，悠悠开口：“若是个女儿，先别忙着取名，给个小字，便唤秋千。”

　　羽觞别过脸，倔强地拧着湿嗒嗒的手巾。

　　午饭早早备下了。

　　孔淑和春儿是只动筷子的。

　　高妈说了，新人得替大夫人分忧才是。二夫人呢，自小娇生惯养，不谙家事。

　　所以羽觞责无旁贷，一手包办家中杂务，预备饭菜不过是其中一项而已。

　　明年二月二，婆婆到家中用饭，到时还得服侍长辈梳洗。

　　文嘉今晚有应酬。晚饭也不得马虎，甚至还得讨巧些。否则孔淑的脸像屋檐冰凌一样冷，春儿又叫又闹，四处挑刺，孩子们的胃口也坏起来。

　　相公一进门，先奉上新泡的醒酒茶，伺候他换身可心家常衣裳。眼见他考儿子功课，问女儿女红，打发完孩子，陪春儿赌书斗茶，再同孔淑对弈一盘。自己把玩腕上鹰币，连句贴心话都讨不到。文嘉是专一的人，觑得空儿也不扫她一眼，兀自聚焦方寸之间。

　　百无聊赖，她独个儿讪讪退了出去，穿花拂柳。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问什么要叫秋千？”

　　某人又出现了。轻功绝伦，她无可奈何。

　　第一回现身时，她十分明智地选择低调。洛府少说也达期颐，沦为凶宅，她于心不忍。

　　“因为我当时想荡秋千。”

　　“万一你想的是发财呢？你女儿岂不是要叫金条或元宝？”

　　“我可以叫她青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