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产品》木瓜海棠

11、十一

　　“羽觞姐，尝尝我娘的萝卜糖。”青蝶笑盈盈地打开棕竹食盒，端出青冬瓷盘来。

　　羽觞笑笑，停笔动爪。

　　翠饼又恰恰从老头书房出来，见状，亲亲热热搂住青蝶：“好妹妹，赏姐姐一口吧。”青蝶云霞满脸，赶忙从袖中亮出团小纸包，立马被翠饼叼去，逃之夭夭。

　　羽觞笑得更欢，斟了两盏文君嫩绿，招呼青蝶坐下唠嗑。

　　童家案子一结，青蝶三天两头送好吃的来。

　　偏巧次次翠饼都被老头叫去捏腰捶腿，端茶倒水。

　　羽觞每每留下一份，可翠饼还不满足，接着又被自家奶奶唠叨“无功不受禄”，臊得要命。

　　过后见青蝶又来，妒火中烧，馋涎欲滴，急气攻心，推推搡搡，往外撵人。

　　青蝶眼泪汪汪，但不辱使命，数度出使虎狼之书局。

　　羽觞不大劝，有回待老头唤走翠饼之际，招青蝶上前耳语几句，逗得小姑娘破涕为笑。

　　是夜，风云色变。

　　日后青蝶再带点心来，老头立刻生龙活虎，嫌翠饼腻味人，赶到外头。

　　翠饼得意洋洋，在羽觞满眼春光笑意中消灭所有豆皮饭。

　　然后，羽觞断了翠饼的油茶面、玫瑰瓜子、哑巴生煎。

　　停了多久，羽觞懒得记，反正是到青蝶又送来吃的那日。

　　翠饼风卷残云一顿，之后清心寡欲三四日。

　　如此几次，青蝶的东西，翠饼都不敢染指了。

　　羽觞摇摇头，翠饼，可知勤由俭破由奢么？罢了，身教胜于言传。接着优雅地尝了几口老虎爪，还和青蝶共享，末了匀出半碟孝敬师父师母，有时顺便打点送米的金豆。

　　翠饼硬挺了几日，打熬不住，一见青蝶反而奴颜婢膝。

　　青蝶倒没仗势欺人，反而“私藏”一些分给翠饼。

　　翠饼想想自己有错在先，奈何飞羽觞这厮不得，不如和青蝶握手言欢，只求在修罗师姐手下苟延残喘。可叹天魁六十六年进士嫡孙女竟沦落到仰人鼻息的窘境，对方还是对外界来说雌雄难辨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