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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他最后一个问句尾音微微上扬,让周从知一个激灵。
      完了,这下真的百口莫辩了……

      以这人的性子,就算自己解释估计也不会相信,于是周从知只能默默闭嘴装死,一边心里洒泪敲系统:
      “十三,这该怎么办?”
      原书中常沐与周从知两人根本就没碰过面,更别提互相认识,又结下渊源,这下还可能连性命都要搭在他手里。

      【每个角色都起着阶段性作用,目前所造成偏差应当可被接受。】
      听到十三的声音,周从知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可下一秒头顶忽然传来沈病的一声闷哼,他出声似乎有些费力:“好重,提不动你了。”

      他尾音落下的那一秒,周从知猛地感到领子一松,失重感霎时袭来!两人从半空中往下掉落,周从知脑子瞬间空白,幕扶也召不出来,便只能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沈病的腰。
      “砰!”
      耳边嘈杂的声响在一瞬间涌上来又迅速地消褪地干干净净,她感到二人一同摔落进了一处草丛里。

      周从知手还圈着沈病的腰,感到手底下的突出的惊人的骨骼形状,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再稍稍用力一点,就能将他压碎了,于是她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
      而沈病的脸色惨白,额是冷汗涔涔,他一手压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压抑着喉间撕心裂肺的咳嗽。

      “……”

      看沈病一副就要撅过去的模样,好歹他也是保护了自己的,周从知赶紧扶着他坐起,然后运渡自己的灵力缓缓帮他疗伤。
      连自己的得力手下都控制不了,看出来了这修真界闻之色变的五常界大佬现下估计连原本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多少有些受制于人。

      “沈师兄,实在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沈病虚弱地觑她一眼,“你那只傻狗呢?别让它死了。”
      它对他还有用处。

      傻狗?指的是贵生?
      周从知一开始为了防止贵生在箩筐里跑出去,便在箩筐是设了个小法阵,所以方才从空中摔落也不怕贵生掉出去。

      “你难道是因为它……?”
      原来如此,她便说这常沐怎的会突然善心大发地救她,原来都是因为贵生。

      “是,”沈病倒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缓慢挑起一侧眼皮,颇为冷酷无情道:“不然你以为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人去救的?”

      闻言,周从知神色警惕地抱着箩筐退了一步,他无非就是觊觎贵生纯净的灵魂体罢了,想欺负她家贵生,门都没有!
      沈病就那么坐着背靠着一棵树,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方才那一下挥散了疯涌而上的木偶,但对于他现在的身体也消耗巨大,他急需休息一下。

      周从知发现两人掉落的地方一片聚灵草生长得远远异于他地的繁茂,连叶片都比方才那些地方要大很多,她心念一动,猛地转头朝一个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了聚灵盛树盛开的尽头,隐隐约约有着一些人的身影。
      周从知回头看了一眼沈病,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沈师兄,我先去救人了。”

      沈病没理她。
      周从知也没再看他,头也不过地朝那个方向赶去。
      峡谷中聚灵草随处可见,但聚灵盛树却不过寥寥几颗散布在各个角落,聚灵盛树吸炼天地精华成长,若没有外力干扰,百年都结不出一颗聚生果,但眼前这颗聚灵树上,缓缓漂浮着一颗水橙色的珠子。

      树下捆着几人除了袁绍,其他人都在。
      周从知正想上前将几人救下来,中了失神的清荨却猛地挡在了她的面前,虽然没有任何攻击力。
      张烊在树下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朝周从知大吼道:“师姐,快杀了她!”

      周从知恍若未闻,一把打晕了清荨。
      开什么玩笑,她要是杀了魔族长公主,那以她长兄的性子,就是倾尽魔族之力也要杀了她报仇好么,再者这清荨可不能死在这,她对后面的剧情的作用可不小。

      周从知上前用幕扶将捆着几人的灵索砍断,禹时神色有点着急地起身,正欲朝倒在地上的清荨走去,周从知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然后在腰间的储物袋摸了摸,摸出一把剑递给禹时。
      那把剑是清荨中了失神后,周从知拿回来的,这把剑虽然普通,但对禹时的意义还挺重大的。
      “……”
      禹时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长剑,低声道:“多谢。”

      周从知重新看向其他几人,“万幸都没受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走。”
      至于这清荨……就丢在这儿吧,反正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等等,”禹时突然道:“师姐,那名和我们一起来的袁公子似乎不见了。”

      说起袁绍,确实在进思蕴峡,自迷雾升起后就再也没见到人,但他又不是真的没有修为的弱鸡,堂堂虚圳门门主,还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不成,周从知一点儿也不关心他跑哪儿去了,便随便扯了个借口早已将他送出思蕴峡外,不必再找人了。
      反正这袁绍若是想出现,自己会自行现身。

      周从知往刚刚来时的方向走了几步,刚巧撞见了一边整理衣襟,边缓步而来的沈病。
      她不带真心地关心了一句,“沈道友好点了吗?”

      沈病用极其瘦削的手指抵平胸口处衣襟的褶皱,一边低眉状似虚弱地“哼”了一声,“多谢周道友关心,沈某无甚大碍,只是你下次压人的时候记得莫要紧紧扒着胸口不放,这衣服都捋不平呢。”

      这衣服都捋不平呢,捋不平呢……

      “……”

      突然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沈宛儿脸颊一红,一众弟子震惊又不可言说的眼神在周从知和沈病两人间徘徊。

      这姓沈的是故意的!!
      周从知脑子里顿时被一列列“这鳖孙儿”给刷屏。

      若要说周从知现在是何心情,只能说,她想把沈病的嘴给拧下来。
      一众人中稳重一点的禹时及时出声打破了这个僵局,“我们快走吧,孟师兄他们说不准已经在山庄等我们了。”

      好不容易出了思蕴峡,离红叶山庄不过一步之遥了,众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将近日落之时远远地望见了山庄的影子。同时在越靠近山庄的时候,许多弟子也发现,传讯简玉似乎受到了某种不明力量的干扰,已经不起作用了,无论怎么注入灵力都于事无补。

      再走近一些,众人就发现,红叶山庄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盏灯,这些微光几近映不出偌大的山庄轮廓。

      然而就在前几年这个山庄的还是极为出名的,红叶山庄贺春楼,明满长灯寻中月,浮光跃金,皆是一副春和景明的画像,可现下已近黄昏,稀落的光点点发布在四处,连人影都瞧不见几个。
      周从知不过看着里面出了下神,下一刻突然感到一只手伸到自己头顶上按了把。
      “梅香,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们迷路了。”

      周从知看着孟祁连脸上那熟悉的笑容,心里一暖,“师兄,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魔族的长公主,清荨。”
      闻言,孟祁连微蹙下眉,“魔教的人,你们可有受伤?”
      周从知摇摇头,“无人伤亡,不过那清荨抓修士在聚灵树前凝练聚生果,不知是为救谁。”

      “罢了,无人受伤便可,我们快进山庄吧。”
      “……好。”周从知应下,她的目光在孟祁连的脸上转了一圈,总觉得他似乎哪里怪怪的。

      周从知突然想到这个时间点,男女主应该过了明息河的小副本,彼此一不小心互碰了对方的灵识海,孟祁连的灵力因此在关濛的额间留下了一抹痕迹,因为一时半会去不掉,孟祁连当时想着过些时日任由它慢慢消掉,可全书一直到关濛黑化入魔都还在,想来应该是其中有一个人想刻意留下来。

      可周从知的眼睛一转,移到关濛额头上,却发现她的额头一片白皙光洁,但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印记。
      没有!?
      周从知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两人情感发展的道路上出现了什么意外?

      正她苦恼间,孟祁连身旁跟着关濛,已经带着剩下的一众人走进了红叶山庄的大门,她回头一看,背后只剩下个沈病。
      他正敛着眉目,淡淡地睨着周从知。他眸中含着一抹思考,似乎在猜测什么。

      “……”

      没走多久经过了一颗巨大的祈愿古树,多年前红叶山庄还未衰落时,这颗古树曾为各地人们所奔赴祈拜,但现在周边却生长着杂草,树枝上挂着的祈愿牌也已腐朽零落。
      周从知经过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这颗树不知为何看着有点眼熟,隐隐和自己上辈子记忆中的影像重叠在一起。

      山庄里无论是街道或是房屋都只有零星一点光,越往里走越黑,周从知和禹时几人以灵力点火微微照亮周遭,然而经过古树没多久,附近的草丛就隐隐传来怪异的声响。
      “师兄……”周从知刚抬起头想问他什么,下一秒猛然发现了不对。

      前面那批人像是领路走在前方,可却没有一人渡灵力点火。

      “怎么了?”孟祁连温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如往常,听着没有丝毫怪异之处。

      周从知屏了下呼吸,随即语气平松道:“没事,就是我忘了与你讲,上回我一不小心把你挂在房门口的灵玉给摔碎了。”
      她说完,凝神等了半晌,然后听见孟祁连道:“你这丫头,罢了,下次小心便是。”

      闻言,周从知脚下步伐顿了顿,手搭上了幕扶的剑柄。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幕扶横在“孟祁连”的颈脖上,运渡着灵力在剑身上,边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孟祁连在房门上挂的符玉是不可能摔碎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面前这些人破绽重重,明显是假扮的。

      这一下,原本跟在“孟祁连”另一侧的“关濛”以及几名看着也是御剑而来的弟子都顿在了原地,目光都泛着狰狞的青光。

      “这,这是怎么了?”张烊在一边惊恐道。
      禹时一手横在张烊和沈宛儿几人面前,另一只手抽出了剑,沉下眸子道:“小心,大家都先退后。”

      只有沈病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禹时刚想提醒他,就见周从知剑下的“孟祁连”面上的皮囊一瞬间融化,甚至于眼睛还没看清楚,他已经脱离了剑融到一旁形成了另一个非人非鬼的玩意儿。
      他那只像两只前臂一样的东西又长又尖锐,弓足,面上也布满了黑色的刺尖尖。

      沈宛儿见到这一幕,脸上青了又白,忍住了喉间一声惊恐的尖叫。
      这些是虫妖。
      有些虫妖的视力不好,但对声音极其敏感,这时候若是发出尖叫,指不定就被第一个穿膛破肚。

      那方才扮演孟祁连的虫妖似乎是里面的头头,它的前臂一弓,似乎并不急着攻击,一指最前面的周从知和沈病,简单明了地下命令:“绞杀。”
      然后又缓缓指向禹时和他后面的一群,“带走。”

      它尾音刚落,禹时就感到身上原本还一身顺通涌动的灵力突然一瞬间阻塞,就如同灵脉被截断了一般,一丝灵力都使不出。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周从知看着幕扶因为失去灵力支撑的剑身灰暗下来,感觉额头突突的,看来他们应该是不知不觉间中了什么而不自知,这下已经在身体里彻底发挥作用了。

      “卑鄙下作。”禹时阴沉着脸骂道。

      那首领看了他一眼,突然把它那只锋利的弓长足轻轻搭在禹时的脖子上,它那只带着小小尖锐无比的倒勾长足不过一摩挲,禹时的脖子便沁出了血丝。
      “不,不要!”沈宛儿瞪大眼睛惊恐道。

      旁的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
      那首领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朝周从知看了去,禹时也眼睛黑沉沉地看去,周从知正被一只虫妖绑着,明明两只手都被控制着,可方才那阵铃铛声不知为何而来。

      虫妖首领缓缓松开禹时,朝周从知走去,它那只又黑又弯的虫足在地上缓慢移动,尖细的瞳仁对准她动了动,似乎在探查她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但最后似乎没什么方向,于是它又看了看正绑压着人的几只虫妖,无声地传达命令。

      虫妖对入侵者一般分为两类,一类觉得有威胁的会直接将其绞杀,其他的则会绑压去给高一层去慢慢享用,传言这其中还有一道秘密的工序,但无人知晓。

      周从知感到自己被丢到了一个类似于深坑里一样的地方,为了护住小箩筐在滚了好几圈,后背狠狠撞上石壁上时才停了下来,脑瓜子顿时嗡嗡得响。
      第二个扔下来的是沈病。
      他并没有像周从知那般摔得狼狈不堪,比起被扔下来,他更像是自己跳下来的,在落地之后,他甚至还有心情理理被风吹乱的袖子。

      周从知揉着被撞痛的脊背,嘶了一声,突然嗅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古怪的味道,那味道微有些糜烂的感觉,虽不浓重,但依然令人作呕。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还是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沈师兄啊,”她语气颤颤地喊了一声,听到周遭逐渐密密麻麻地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音既像甲壳敲击的声音,又像黏液滑腻的声音。
      明明什么都还没看到,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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