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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秦峻来的时候,头上还绷著运动头巾,他练拳练到最HIGH处,戴海就在那头鬼吼鬼叫了,一赶到医院,戴海猛地扯住他,圆睁著双目:“那厮疯了……”
      敢情戴海已经没把人当人看了,秦峻问:“那你还救?”
      “……”戴海无语。
      秦峻往房间里看,充满著好奇:“人活得怎麽样了?”
      “打了针,睡下了。”戴海一紧张完,更没力气了,瘫在了椅子上。
      “呃……”秦峻也往他身边坐下,碰了碰戴海的腿,佯装关心地沈默了几秒,随後再也忍耐不住地问了:“他真想绑架你啊?”
      戴海焉了叭叽地点了点头。
      “你们到底是多大了?”秦峻也有些想不通,这麽大的年纪,还是俩社会精英,怎麽这一桩桩发生的事拿出来说都是那麽的丢人现眼呢?
      戴海也想不明白,低头懊恼地说:“我也想正常点……”一开始就不纠缠,中间不拧巴,後来不念念不忘,他跟卫成其实早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的。
      该死的,为什麽自己就要招他呢?他妈的後来他怎麽就追来了呢?
      那孩子有病……自己跟他玩儿得见势头不对应该早就要跟他散夥的,对他那麽好干什麽?那混帐东西贪著他的好死不撒手了,他一直不消失自己对他也断不了绮念,於是这没完没了的下来,成了一团已经扯不清楚的乱麻了。
      “要不,干脆弄死他得了……”戴海自言自语。
      “呵……”秦峻一声笑了出来,笑得没有一丁点客气的十足讽刺。
      这已经是无数次是要弄死他,但他却好端端活著了……并且刚才要是不管他,卫成也能算得上自杀成功了。
      “他这招苦肉计不错,”戴海想了想,“这疯子病得不轻。”
      秦峻看他。
      戴海这次真正的苦笑了起来,“刚医生告诉我,他应该是隐形偏激型狂燥症者,平时不发作就罢了,刺激点爆了,一发作就会把自己往死里弄,还说,让我悠著点,见他发疯了就逃,免得也被他给宰了。”
      秦峻愣了一下,“有这麽严重?”
      “他一直都在看心理医生……”戴海拿了根烟叼在嘴里,表情冷漠,“其实也有迹可寻,他妈死的那天,他拿了刀去他爸办公室砍人……”
      当年,如果没有他,卫成其实也完了吧?没想到,以为没事了,但病根一旦埋下了就抽了不开,卫成那种表面教养良好,内心暴虐不已的性格,看起来确实容易出事。
      卫成这人,有时候管不太住自己……自己先前倒是想替他管,爱得无私得连戴海一想起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可瞧瞧,那位被爱的人都对他干了什麽?
      他可真把自己当无偿的上帝索要了……
      “要不,”秦峻凑近,手搭在戴海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真的考虑下换个人喜欢下,别把自己全赔进去了。”
      戴海咬著嘴里的烟,看著天花板好一阵子都不说话。
      “我说真的……”秦峻看起来确实非常认真,把戴海口里的烟抽了出来扔到了旁边垃圾箱里。
      “他会疯的。”这话,戴海说得很是心灰意冷,“我不应该逼他爱我的,哥们就哥们吧,没什麽不好的。”自己要是从一开始就想得开点,不让卫成回应自己的感情,或许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吧?
      卫成性格有缺陷,自己何尝不是?自己发了狠的逼他,用他对自己的在意把他困得逃离不开自己……戴海自省,觉得自己其实错的也挺厉害的。
      “我过於想侵占他了……”戴海自述般说著,“他其实就是个不适应当一个人的爱人的人,我不应该那麽爱他。”
      秦峻听完,直把他的自白当废话,不屑地说,“哪个两条腿活著的人心里没点病,他这是你纵的,你直接转身跟我回去,保证什麽事也没有,只要断得干净,别总是使著法子让他在意,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活得好好的。”
      “你能不能别说得太直……”戴海皱得眉头都跟眼睛一条线了。
      “你是自己舍不得,有什麽办法?”秦峻叹了口气,推了下他,“进去看他吧,老大不小的了,别赌气了,就算他没有你那麽爱他那样爱你,又如何,总比他真的跟别的人过一辈子来的好吧?说句不好点的,接下去他要是过得不好,你心里也不会好受是不是?”
      “我……”戴海僵硬。
      “你在想这次为什麽又是你低头对不起?”秦峻更无奈了,“爱这种东西哪是比得了的,你非得计较爱多爱少的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爱不是用来算计的,你以为你爱他那麽多,都快在你高高在上的爱情里把自己溺毙了,可有没有想过,你是爱著他的人,还是爱著你对他的爱?这都让你都快本末倒置了吧……”
      戴海慢慢转过脸对著秦峻,眯著眼咬著牙,“你是他朋友还是我朋友?”
      秦峻摸摸鼻子,举起双手投降,“当我没说。”

      卫成一醒来就没见戴海。
      他瞪著白大褂,实在对这种穿白衣的生物没什麽好感,只瞪了一眼卫先生就恢复正常了,礼貌地问:“请问我朋友在哪?”
      医生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是病人,两面三刀的人他见多了去了还怕卫先生这种小儿科不成,於是也微笑著说:“我怎麽知道?”
      妈的,老子是医生,不是你保姆,丫心残了脑子也残了不是?
      卫成看了医生两眼,淡淡地说:“你这样的,不适合当医生。”
      医生一愣,被病人教训了?这人是真疯还是假疯,他思索著边说:“他在门外坐著。”
      卫成说了声:“谢谢。”支撑起了身体去了门外。

      卫成没有说话,坐到了头靠在墙上的戴海身边。
      “跟我走吧……”良久,卫成说。
      “怎麽样了?”戴海像是刚反应过来,问他。
      “还好。”卫成没看自己的手,只是看著戴海的脸,认真地问:“我这样你还不信吗?”
      “卫成,”戴海轻轻地说,“你别这样,我们这样下去不行,会两败俱伤。”
      “你拒绝我,才是两败俱伤。”卫成呼出了口气,“你说你爱我,总得给我们能好好在一起的机会,我拿出了诚意出来,你就不能配合下?”
      “好,”戴海点了下头,也认真地看著卫成,“如果这次还不行,我们要好聚好散,你也不许再拿你自己来威胁我,我对你好,不是让你用自己来伤害我的。”
      卫成苦涩地笑,“我知道。”

      卫成深吸了口气,这阵子他常这样,好像只有这样浑身细胞才能镇定下来,他才能出去冲锋陷阵。
      秘书敲门,问他:“BOSS,可以开始了吗?”
      卫面微笑点头,自信且从容。
      几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回家,问那边的人:“你在干什麽?”
      现在应该是吃饭时间,不知道戴海怎麽解决。
      “刚叫了外卖……”戴海顿了一下,说:“我翻了下你放在桌上的那份资产评估,我查过资料,你可以买入。”
      卫成不禁露出这段时间他又常露出的苦笑,戴海被他利用习惯了,好像已经不再相信他对他无所图了。
      可,事实确实是这样,卫成无话可说。
      他什麽人都不信,包括自己,但对戴海,他从头至尾都深信著如果世界上是有个人不会真正伤害他的,那人必属戴海无疑。
      “下班我接你出去吃饭。”卫成想时间还很多,有些他从没做过的事应该还来得及去做。
      “下午我要出去兜风,你说地址,我直接过去,”戴海在那边说:“卫成,你不必刻意。”随即挂了电话。

      电话留言有好几条是卫成朋友的留言,有个是他的心理医生的,说上星期他的状态很好,这星期就不必去了。
      听到这条,戴海就笑了。
      卫成这人,就是过於聪明了,病情都是可以自己控制的,他想好的时候自然是好的,不想好的时候,闹得全世界都以为他下刻就算杀人放火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自己也是太刻薄了,总是以最恶毒的角度去揣测卫成的想法,秦峻说得对,他们之间的毛病,有一半也是自己造成的。
      他就是不服输,不服卫成总是有办法把他控制得死死的,怎麽逃都没用。
      可是,有点是谁也不知道的。
      卫成对他,从来都没有诚意。
      连这次断指,戴海都闹不出卫成想对他如何……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一点对他的感情?
      如果有,他就应该知道,断他的下半身比断他的指头有诚意多了去了……他有十指,断个二三根是没用的,估计那样还会成为他吸引更多眼光的噱头。

      卫成下班时,遇到一条时装街,看见里面一家商店有条男士围巾很适合戴海的范,他调转车头时花了半小时,找停车位置又花了半小时,等赶到街对面的商店看见橱窗里的围巾还在时暗松了口气,还好这点时间没被别人买了去。
      他打电话给戴海,下意识就说堵车要晚点到,戴海淡淡地说没关系,卫成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还是像过去的相处一样,戴海永远都不会对他的所作所为真正的发脾气,要麽冷嘲热讽,要麽就是甩手而去,绝不会把心里头真正的怒火拿出来跟他发泄。
      这样的相处想起来就心灰意冷……这麽多年,戴海一直都是对自己这麽干的,卫成有时都想,他对爱情的不确定性,是不是有一部份也是戴海给的?
      看,戴海声称这麽爱他,都免不了把爱一次比一次说得像句玩笑话,更别提他老是见不好就走的那些事了。
      这种感情的不稳定性,卫成每每想起都有种心慌的感觉,他是宁肯跟人虚情假意彼此心知的谈情说爱,也不愿意真正把自己交付到另一个人手里。
      其实他大可找个跟他一样想法的人,那其实也未必不是爱情了,也就不必非得跟那个爱在感情里要求绝对的戴海纠缠了。
      卫成在这几年不是没遇到过那样的人,他其实也试了,但,他还是想念戴海,想念那麽强势的戴海却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这真是一场没有平静,前途一片缭乱但又无比安心的旅程……卫成这样为他与戴海的关系定位,并最後一次决定不再为他与戴海的关系纠结。

      戴海在等卫成时,有个长得挺俊秀的小夥子问他来借火,那是明显的搭灿,戴海礼貌地给了他打火机,没有帮他点烟,算是拒绝了这次豔遇。
      洛杉矶永远都不缺乏面貌举止良好的男性,戴海在国内算得上比较出色的人物,但在这时尚之都里,随意错身而过的很多人都可以放到杂志上让人评论一翻,戴海在这里倒显得没那麽耀眼了。
      不过,在商界里,卫成倒还真是挺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的那种型号,姑且不算他现在的身家,光是他高大又透著股矫捷劲的英俊外表也可以让一波一波的狂蜂乱蝶蜂拥而来,戴海想著就笑了,可能这几年糟蹋自己得够多了反倒有一种对卫成置身事外的小情怀,他有点觉得明知故犯地恶劣地猜想著,要有几个月才能那麽“不凑巧”的看到卫成接受别人的投怀送抱?
      戴海又自唾了自己这种要不得的心理,他觉得在这里他真是个太明显的中国人,一对一的观念老是在骨子里叫嚣著不想盲从,明明G圈里性跟爱是分得很清的,能□□的不一定是情人,是情人上不上床有时还真说不准;但戴海却分得很清,一段感情里,他还是很希望彼此是忠诚的。
      卫成是个谁的床都可以上,哥们的男友也可以勾搭的人,这样花心的人要是心怀恶意地去试探他的忠贞度,真要这麽去细究的话不用几根烟的时间就可以见分晓了吧?不过,要是敢去做这种试探那可以称得上是另一个可以说得出去的笑话了。
      因为情境就会像这样,例如,哪天他跟情人早上深吻依依不舍道别,临走时他说我很幸福,亲爱的,真的很幸福,然後在中午你觉得倍儿幸福地约他吃饭时,他正在办公室跟他英俊的同事也正幸福地埋头苦干呢……戴海一想这个情节觉得好熟悉,一下恍然大悟,哦,这个笑话其实发生过,还是在老子躺在他身下的第二天发生的,其实要是再来一次,我承受力会比第一次强,绝对会踹他命根子一脚把鞋子擦干净再走人。
      想著想著戴海就笑了,拿著水杯喝了一口,抬起头,看到了卫成的脸。

      “等急了?”卫成微笑挑眉,英俊成熟的外表惹来几人的侧目。
      华人能有此高度,身材,气质,简而言之就是浑身上下都散发著强烈性感气息的雄性其实不多见,卫成算得上上等品,戴海仔细看了卫成几眼,觉得卫成又比以前更招人了。
      信在花丛中的蜜蜂不采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戴海垂眼,想著我再爱他其实也是没用的,到底是他这样的人不能和我过我愿意的生活,感情再深厚也顶不住事,没有这些事闹腾肯定有别的小琐事,说到底也是个完字。
      自己偏不信邪,别人不给偏要试,试了一次又一次,知道不行了这伤心劲还没过呢,又愚蠢地回头了……你管他去死,因为他你已经悲剧了,难不成还得跟为这个花花公子悲剧到底不成?
      “牙疼?”卫成低头,纳闷地问。
      戴海挡住一来站到他身边的人的手,淡淡地说:“你坐吧,手里拿的什麽?”
      “你的,看看喜不喜欢……”卫成把盒子交给他,坐到他对面兴致勃勃地看著他说,那眉目间竟有二十来岁时他们还在称兄道弟时的生动。

      “嗯?”戴海见卫成一直看著他挑眉,“现在拆?”
      卫成神色暗了一下,点头。
      戴海拆完,看了那条银色的蚕丝巾,很适合搭浅色的西装,他笑了笑,“很不错。”
      说完,放到一边,看卫成没动作,招侍者上菜单。

      一前一後两车进了车库,戴海先下的车,等著卫成停好车一起回。
      卫成下车时接了个电话,边说边过了来,手搭在戴海肩上,一起出了车库。
      戴海听著卫成低沈的噪音用英语跟对方客气交谈,他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卫成像是感知到视线,偏过头对著他一笑。
      那是没有玩笑的,也不是示弱的,更不是伪装的笑容,就淡淡的不经意的一个笑……戴海偏过头,皱了下眉。
      很不对劲……戴海不怎麽习惯。
      他宁肯跟卫成成天冷嘲热讽的也好过这麽……温馨。
      果然,人天性是属贱的。
      天天期盼著好日子,好日子一来了,就疑神疑鬼这不是阴谋也肯定是一时突为事件,肯定是长久不了的。
      戴海不仅觉得长久不了不算,他还觉得有些不了解卫成的……比这几年还不了解,可能这些年都忙著跟卫成抗衡了,都忘了卫成为人处世的那方面又修练到何种境界了。
      只怪自己老是把他当心目中那个虽然唾弃但一定要维护的卫成,弄到真正的看似和平的相处,却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就好像真的多年不见的熟人一样,你以为你了解得他很透彻,冷不丁的,他却还是有让人诧异的地方。
      戴海对卫成,现在就有这麽一种感觉。
      “晚上你要做什麽?你的基金还在操控吗?”卫成拿出笔记本坐到了正在打开电话的戴海身边。
      “你去书房吧,我看会电视。”对於卫成的靠近戴海隐忍著,他是真不明白卫成要把温情玩到什麽时候。
      对,他确实有好好想过好好眼卫成在一起……可是跟著卫成回来,明摆著卫成就是逼他就范,要说卫成也够狠,断根指头就跟断根头发似的,断了之後就再也没再提起。
      他不提,戴海也更不可能再说。
      於是,俩个人都当这事没发生过。
      只是这次回来,除了戴海去书房找书看到了桌上面的投资报告外,卫成还没拿过什麽事需要戴海给点“意见”。
      对此,戴海五味杂陈,卫成这麽做倒还真有点让他相信他点什麽的意思,自己也很是想这样,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戴海从来不知道自己这麽胆怯,但打心眼底,他是真不相信卫成这次会做点让他可能觉得感觉好点的事。
      说白了,他信谁都成,就是不信卫成。
      就算自己爱他。
      这真是个死结……他们之间无论朝哪条路走去,都是死路。
      戴海觉得自己跟卫成真是天禀异赋,把两个人的人生弄到如此扭曲不堪的地步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他们不仅这麽发生了,并且还正在发生。
      戴海深陷其中,心灰意冷之余还有些逃不逃得脱都无所谓的冷眼旁观,他觉得这事,真正的结现在是在卫成身上了,他等著卫成明白了後去过他真正的日子,而不是把自己这个在他生命中曾经重要或许现在也是重要的人用这种方式栓在身边。
      这不是爱,这还是对自己的利用。
      因为自己爱他,他还是跟以前那样百无禁忌。
      或许以前戴海把自己爱卫成的话因为自尊说得有过於轻快像说笑话一般,而实际上的卫成说要来爱他,却把爱这个字眼做得像个笑话一样。

      “你要不要喝点什麽?”戴海靠在沙发的一角还在看经济台的新闻,卫成在身边问。
      “不用了。”
      “……”一段时间的静默过後,有邮件到达的叮的一声轻响,随後卫成抬头说,“刚收到份邀请信,有个华人的商业聚会在下星期举行,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卫成微笑著,那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戴海斜眼看了他下头,随即还是看著电视。
      卫成也就没再说话了。

      等到那天到来时,早上卫成马虎地竭尽所能地榨了杯豆奶,回到卧室给正趴在床头眯著眼睛看报纸的戴海的手边一放,也凑过去看戴海的报纸。
      戴海是无论哪天都会看七份报纸以上……报纸一拿回屋,这人就会自动醒来半趴著翻开好几份报纸看著并且比较著。
      卫成跟著看了半会,他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睡衣,又扒了扒头发,还是说了,“嗨,那聚会你去吗?”
      说著,看著戴海等他回答。
      戴海比较完三版的一个关於海洋运输的报道後,转过脸,卫成还在看他,那眼神闪著点小光,倒不疯狂,就是有点执著。
      不是又犯病了吧?戴海随意地想著,却还是点了点头。
      就像他下意识地不相信卫成一样,但他却还是下意识地想答应卫成说的任何一件事……尤其在这样的眼神之下,戴海现在根本不去抵抗自己对於卫成稍有点认真的眼睛的无能。
      抵抗了这麽多年,没哪次赢过。
      还好,卫成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大到何种不可估量的程度,不过,光他知道的也已经折腾得自己够呛了。

      去的时候,卫成紧紧拉著戴海的手,拉得过紧都让戴海感觉到了疼。
      “卫成……”戴海在电梯里都皱了下眉。
      卫成没看他,只看著上升的红色字符,面无表情地说:“我怕你跑了,戴海,我受不了你,或者我再来一次。”
      戴海无言。
      从进场到离场,他微笑满面,举止优雅得体。
      卫成与他没有公开些什麽,但俩人之间已经完美地表达出了属於他们的暧昧。

      戴海一回到家,从酒柜拿了瓶酒出来,去了阳台,不管卫成什麽反应或正在做什麽,他拿了一个杯子喝了起来。
      卫成却走到了阳台,在他背後淡淡地说:“戴海,如果你爱我,别为难你,也别为难我,我想学会好好对你,别这麽推拒我……可能再来一次你都不想再来爱我,可是,既然爱了,何不再给我次机会?”
      那口气,很淡,淡得像他说得就像说天气一样轻巧。
      戴海回身,把酒瓶摔向他,酒瓶落地的声响很脆,也很惊心动魄。
      “闭嘴……”戴海转头,继续看著外边的灯光,这是卫成的房子,一共三千多万美刀……惯常的属於他们的日子,物质只会更好,不可能再差,接下来卫成如果顺利的话,他还会有更贵的房子。
      差的就是他们的内心。
      有些人焦虑,有些人枯死。
      焦虑百分之九十九,途中插进别人用以抒发情绪。
      枯死百分之零点一,或更少,全都是心废掉了。
      戴海一直,一直都觉得要活得像个人样,不要像别人一样活得像个赤裸的悲剧,他信任爱,信仰爱。
      但他爱的卫成不是。
      他只会要求一次一次的机会。
      要求得他都累了。
      自己现在就像个新奇的猎物,都不知道让猎主看中的是他的灵魂,还是他的美丽外表。
      假如,假如如果像卫成所说的可能再来一次,戴海是不会爱的。
      这麽肤浅的追逐世俗欢愉,也同样无形追逐世俗不幸的卫成,自己是会有多远躲多远的……
      “过来。”戴海抿著嘴看著前方。
      身後有人靠近。
      戴海感知到身後的体温,把口里的酒像咽刀子一样的咽下喉才开口:“卫成,我再给你次机会,最後一次。”
      他说完,把酒杯砸向了楼下的地板。
      又是一声轻脆的响声。
      象征著他们以後一碰就真的会断的关系。

      终究,时间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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