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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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成其实有点狼狈地从夜店里逃了出来。
他只望了戴海狠狠吻住那人的背影，就突然不想再呆下去，什麽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在车上直等到午夜过後戴海出来。
戴海看见他，挑眉失笑不已：“还真够哥们。”
“我怎麽不早想清楚？”戴海笑著上了车，随即闭上了眼睛，身上弥漫著卫成熟悉的纵情味道。
等路灯时，卫成嘶哑开口，“戴海，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著。”
戴海没睁开眼，淡淡地说：“记著就记著吧。”
卫成像是自言自语：“那我们是哥们？”
戴海这下睁眼了，他看著卫成笑，一字一句如刀刻般：“一辈子都是。”
卫成怔住，直到後面响起了喇叭声。
可能一开始他就错了，自戴海那麽愤慨又无所谓地离去後他就不应该招惹他的。
或许时间久了，他们不会是太好的朋友，至少……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戴海的眼睛里全是对他的讥嘲。
他像是明白太多自己不明白的。
戴海下车时，卫成突然说：“去吃宵夜吧。”
“叫上我朋友。”戴海没有拒绝，他确实下了狠心要把这人当朋友了。
秦峻下来时看到卫成吓了一跳，烟都差点从嘴里掉下：“勾搭上了？”
戴海伸手揽住秦峻，“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哥们卫成，这，我好朋友秦峻。”
秦峻朝著卫成笑了一下，戴海在旁边叹气，摸他的头，“秦峻哥哥，你别这麽笑，太勾人了。”
卫成看著离他甚远的戴海，眼神在灯光下闪烁：“去哪吃？”
“随便在酒店吃点。”戴海率先走著。
卫成觉得戴海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就算他爱他，他也是会不把他放在心上的。
可他却不能像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把这当个笑话了。
戴海说得是真的。
卫成觉得自己难受死了。
比他所有的情人全都离他而去都难受。
他看著戴海的背影，弄不明白这个从小就口不对心的东西，这次怎麽就真的说到做到了。
卫成跟戴海都是身为小艾迪的前男友出席了他的时装发布会。
对於这俩个同样英俊潇洒的中国前男友，小艾迪已经不再想明白这俩人为什麽身为同类却怎麽也搞不到一块去，不过还是在见著他们时热情地提出了邀请，今晚他们三个人一起可以好好为他庆祝下。
找人发泄□□已是戴海极限，3P他绝对避若蛇蝎，戴海连忙拒绝，引得艾迪哈哈大笑不已。
卫成若有所思地看著戴海，戴海回视著他，“你们去玩吧，我是来看衣服的，等会我跟秦峻还要去夜游一翻。”
卫成没有说什麽，已被艾迪拉到了一旁，跟前来捧场的几位男模交谈去了。
正当戴海拦出租车，旁边闪出一人，“我送你。”
戴海费解，“你有时间麽你？”
这卫成可真装得像，不过以前是哥们时也没这麽对他好啊，送？丫抽出一张钱就打发他走。
卫成点了下头，甩了下钥匙。
“我还忘了，你欠我钱呢，”戴海搂著秦峻躲著寒风，“那你车给我吧，我免得再去租了。”
“我载你们吧，想去哪？”
戴海看他几眼，“玩真的啊？”
卫成笑了，“戴海，信我就这麽难吗？”
“难……”戴海只穿了修身的西装，没穿外套，风一吹有点冷，更往秦峻身上贴了。
爱风度更爱温度的秦峻低头一笑，干脆把他一把揽在了怀里。
戴海感激地一笑。
“风有点大，上车吧。”卫成嘴角的笑容淡了，朝旁边停车的地方走去。
戴海还在想，秦峻看他冷得嘴角有点发青了，不由分说就拉著戴海进了车。
戴海躺秦峻身上抱怨，“有你这样的吗？都不顾我本人意愿了。”
秦峻是个包容度极高的男人，戴海知道，如果这个人有一点心思想与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自己都是片刻都不得缓地得到他。
“你都冷成这样了。”秦峻叹著气。
戴海听著他温柔的叹气声心都醉了，没有哪个男人如此为他如此带著暖意地感叹过，他干脆全赖在秦峻身上，说：“真的，峻哥，我英俊的峻哥哥，哪天你真想跟人过一辈子不换人的，你找我，我肯定会是你的好拍档。”
秦峻看著前座上後视镜里卫成的脸，不由得又笑著叹了口气，低下头捋著躺他腿上戴海的脸，“这还没兜风呢，你就睡了？”
“我哪睡……”戴海全然不顾前面那个人，只是拉著秦峻的手直抒心意：“你要是爱上我，我决不让你吃亏。”
他这话，真诚得让前方驾驶座上的卫成额头不自觉地跳动了好几下。
没多久，在车内空调中戴海就睡了，秦峻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卫成领会，往他们住的酒店开。
当到了要下车时，秦峻刚想弄醒戴海，帮他打开後门的卫成突然说：“别弄，让他睡。”
“就这样？”秦峻挑眉，戴海的头还枕在他头上呢。
“我抱他吧。”卫成就势就要动手。
秦峻哭笑不得：“这麽大个男人。”
“他眼角都是黑的，别弄醒了。”卫成淡淡地说。
“他那是纵欲纵的……”秦峻笑出了声，“你别管他，累成这样是他活该。”
说完，就去拉戴海让他清醒。
卫成握成拳头抵著额头，转过身，弄不明白这戴海一表现起来怎麽就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非得这麽刻意提醒是他不要他才如此吗？
卫成走时，说不久来香港，得到戴海会见的肯定答复，神色莫明地自行离去。
戴海没去送，就是他走时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过久，连秦峻走开了都没发现。
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对卫成是真死了心。
爱上卫成，他太多次都看不清自己，这是最後一次对卫成的试探，不管如何，也该终结了。
戴海送秦峻回国的机场，说：“我还是做我自己吧。”
秦峻点头，分了他一根烟抽，给了个兄弟式的拥抱，绝尘而去。
戴海看著他拎著包孤身进了安检门再也不见，心里涌现出几分萧瑟，这一路自己走来在别人眼中风光无限，世事却终归没有成人之美，总是有残缺。
不是没有拉下自尊去乞求爱情，可就算是这样，卫成最终还是没有回应。
兜兜转转好几年，结果跟当初一样，他们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
他以为卫成爱所有男人不爱他是因为害怕爱到最後他们会成为仇人，可现在看来，兄弟之情确实更适合他们。
这就是关於他爱卫成的故事里，他不得不接受的结局。
他没有时间与力气再耗了。
兄弟就兄弟吧。
卫成很快来了香港，他们约了晚餐。
不再纠结於爱情这条他们不可能有关系的死路後，戴海表现正常了起来，甚至在卫成还完钱的第二天约了他出海。
船上只有他们俩人，戴海在海中停好船後，卫成钓鱼，他准备酒跟食物。
蓝天白云下，卫成轻松许多，“好久没有这样了……”
“你应该找时间放松下。”戴海知道卫成这几年拼事业拼得很。
“我後妈帮我生了个弟弟，都两岁了，我有没有告诉你？”
“我妈跟我说了。”戴海把倒好的酒给了他一杯。
卫成喝了一口，“我很高兴。”
“你还恨他？”知道卫成家恩怨的戴海躺在椅子上淡淡地问。
卫成摇头，“不恨，只是也不再想有过多瓜葛，现在也不再与他有什麽金钱关系，人不再了过去的事再追究也改变了发生的，不如看开点再也不提。”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
风和日丽的海上，戴海也是这个月回来最轻松的一天，喝著酒神情也放松了不少，看到卫成看他，笑笑回了过去。
卫成看著他，神情认真，“戴海，我们和好了？”
“和好了。”戴海不再纠结。
卫成却沈默下了。
“想说什麽？”戴海不想装没有看见，以前为了保护自己先爱上趋於弱势的自尊老是口是心非，如今绮念全无，不再虚张声势，有什麽就说什麽。
“你……”卫成不耐地把海风吹在眼前的头发拔到一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你不必需要太多一夜情，那不适合你。”
说完，有点觉得不妥地看著戴海。
戴海喝了口酒，没有其它反应，平静地说，“我知道。”
卫成看著他，有些愣愣的。
戴海笑得极为温和，“卫成，我没言不由衷，上次是真的最後一次，那是我给自己最後的机会，看能不能有一丝可能。”
戴海把酒杯放到桌上，交叉著手，难得地用著他公事公办时认真的脸孔说，“事实证明你确实对我没有一点情爱的意思，其实我早就明白了，要不我也不差，我们从小到大彼此坦露身体的次数也不少，可也没见你对我冲动过，我这人从来都不信邪，不信你真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不信的东西就非得试到最後，但上次真的是我给自己的最後一次机会，你也知道，我这人不爱吃亏，在你身上栽了这麽多年，是该收手的时候了，就算是爱情，我也是是有底限的。”
卫成听著他说了一大堆，突然放下鱼竿，拿出烟点火……海风过大，点不著，他背对著风低著头点烟。
抬起头时，正对著的是戴海的脸。
卫成看著戴海那张不再对他张牙舞爪的脸，鬼使神差般说：“如果我想试试呢？”
戴海冷静地看著不冷静的卫成。
“我……”卫成有些烦燥地拔弄了下头发，“我们都不年轻了，我也厌倦了跟太多人□□，如果定下来，我们会很合适。”
戴海笑了，有点可怜地看著卫成，“你还想利用我？”
“不是，”卫成猛地开口，“我想了很久，来香港之前我就想清楚了。”
“你把我当什麽了？”戴海啼笑皆非。
“我可以试著去爱你……”卫成冲口而出。
“我不稀罕，”戴海也点上烟，揉著死皱著的眉头，“卫成，我受够了这些年自己的反反复复，你别跟过去的我一样，这不是真正的你跟我，我们都知道你定不下来，也根本从来没对我有过别的心思，我走了出来，你别因为一时的想法再把我拖下水，我们会永远都是兄弟，这是你跟我说过很多年的。”
卫成低著头抽著烟，直到一根烟尽了，烟头丢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戴海轻言附和。
海风吹来，周围宁静一片。
俩个人都没有发现，鱼浮从他们谈话时一直在水上跳动著，直到他们沈默时才随之沈默。
鱼趁没有人发现它的上饵带著食物跑了，就像他们之间有可能的幸福一样，一不留神也悄悄地溜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