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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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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海第二天正常上班,下午去接托帕时,发现男友跟另一男人在牵牵扯扯。
最後,托帕来到他的车前,说:“sorry……”
戴海摸摸鼻子,“有原因吗?”
“伊森,我是G,你想要的我也想要……”
戴海无可奈何,他是1号,没法成为0号。
“他愿意……”托帕说。
“我以为你爱我。”戴海自嘲了起来,昨天托帕来接他,早上还帮他送早餐来时,他还想著,他是不是该跟他同居了。
看,他总是这麽个人,老是对不该去想的事情抱以期望。
可是这年头,没谁愿意跟谁能长久在一起的。
一点点不适,还没机会去磨和,环境就先把他们给玩完儿了。
并且,玩得他们就算要散,也得伪装什麽事也没发生,一点伤也没受。
感情中,人们都已经学会了什麽也不在乎,学会了分手了再是朋友,再然後在心底深处为自己流泪。
人们在进步,人们都为自己的修养自豪,都想体面分手,孰不知,隐痛藏在心里,一时解决不了,却会成为暗瘤,等待晚期发作,就是彻底的一命呜乎。
戴海表面什麽事也没有。
但他累了。
他真的没法真正去游戏人生……跟陌生人没有感情地上床,一时之间可以,但不能长久,他适应不了那种关系长久下来的空虚。
可要跟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也并不是谁都值得他认真付出的,就算他想,也没人想一直想和著他的音唱同样的曲调。
他爱的人不爱他,他等的那个属於自己的人也不出现。
戴海受够了。
他受够了只有他认真……而身边的人都像卫成一样,不信爱,也不要爱,他们都只要短暂贪欢,过後可以毫不在乎调头而走。
我他妈真是个情圣,如果可以自操,我一定要□□自己,戴海在拯救完不爱他的人,失去所谓爱他的人之後,再次背起了行囊自我放逐。
我受够了,这次回来之後,我再也不爱谁了。
戴海恨恨地把关了机的手机的电板拆了,拿起行李带上的登山包,绝然地转身。
“靠,眼睛瞎了……”他转身之际碰上人了。
他前面一个穿著白色薄T简单浅蓝色牛仔裤戴著墨镜的男人骂完,又上下看了戴海一眼,说:“嗨,哥们别哭,这里是机场,人来人往的太丢份了。”
戴海被他说得脑袋发蒙,什麽也没想就冲口而出,“操了,老子怎麽哭了?你TM有病去治,瞎子戴什麽墨镜。”
那满脸胡茬看起来没睡好觉的哥们更绝,“得,你脾气比我更不好,来,跟我走,这机场我熟,右边洗手间那块上次死了个人,没人去,我带你去哭,你忍著点。”
戴海生平最恨在别人那里占不倒便宜反被人占了便宜,他咬著牙冷著牙跟在那人身边,不是为了去哭一场而是去跟这人干一架。
妈的,男朋友跟人跑了,有个人撞他枪口让他发泄,不揍白不揍。
路走到一半,那哥们接了电话,眉头一皱,挂了电话问戴海,“你忍得住不?”
戴海无语,他见过太多无耻的人,像损人损得这麽像是手到擒来的人还真是少见。
“你有急事没?”那人像是把戴海当成了老友。
“没。”戴海蹦出一字。
“那好……我带你去玩儿。”
戴海在路上想了各种可能,为自己找了许多跟这个陌生的人走得这麽自在的理由……最後,没找到,没辄,他只好想著自己失恋难丧心病狂智商低下难免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是那哥们坐在出租车上,报了自己叫“林业”後,就拿著手机在一旁嘀嘀咕咕,压根没理戴海。
等他把他带到一个地下城时,戴海看著台中那个腰扭得像水蛇的男人抬头间那灿然又狂傲的一笑时,他问旁边的人,“这是什麽地方?”
“发泄怒火的地方,”林业回头问他,“怎麽样?”
戴海沈默,“这麽明显吗?”
林业拍拍他的肩,无所谓地说:“我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
他捏空了手中的啤酒罐,“相信我,没什麽过不去的……”
他说完,跟著几个叫他老板的人走了。
戴海瞟了眼他的背影,把视线转移到了台上还在继续厮杀的两个人身上。
台下,是无数热火朝天的男人挥舞著拳头在吼:“红狮,加油……往死里打,红狮,红狮……”
不到百坪米的空间里全是燥乱的狂吼声,戴海看著那在空中飘舞的血,不禁也热血沸腾了起来。
他看著那个台上有著细腰打拳打得勇猛又狂烈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那麽绝望又无所谓……戴海刹那觉得竟然觉得心悸。
不是心动了的心悸,而是那个男人表现出来的力量让他无法呼吸。
有一种欣赏,叫做惺惺相惜,戴海看著鼻子在半空中喷血下一刻又狠绝给了对方一拳的那个拳手,突然想,我想认识他。
“七,六,五,四,三,二,一……”站在护栏外的裁判越进了场内,举起了胜者的手。
那个叫林业的男人来到了戴海身边,说:“我有事先走了,以後有空了来这里玩……跟当班的说一声你是我朋友就可以进来。”
戴海点头,看他急速离开的背影喊了句:“谢谢。”
林业往後一挥手,示意了一下。
戴海回头,看著那个裹著毛巾笑得有些冷淡又温和得不可思议往他这边的休息走来……接近时,戴海岔开脚步站到他身边,他说:“你好,我是戴海。”
那人的眼睛眨了一下,从戴海的眼睛细不可察地看到嘴角,慢慢地他浅淡的笑容加深了起来,“我叫秦峻。”
“你的出手很有力量。”
“当然,我是干这个的。”那人全盘接受他的赞美,就像是他应得的,“等会聊,我去疗个伤。”
他朝戴海一点头,跟著人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戴海背著登山包,跟在他身後,挡住要关上的门问他:“你缺个徒弟不?”
他想,或许,自我放逐可以从现在开始了。
戴海挽著那个手臂裹了厚厚几层纱布的刚认的师父去了酒吧。
俩人开了包厢,一瓶接著一瓶喝。
喝到最後,戴海莫明痛哭,抱著其实都不知是什麽底细的拳手哭了一晚,理智全无。
隔天起来,戴海茫然看著上方的人。
那人无奈地说:“我是秦峻,你昨晚在地下室认识的拳手。”
戴海眯著宿醉的眼,转而慢慢想起了昨晚,摸著头说:“你怎麽没把我给卖了?”
秦峻更无奈:“我还等著你醒来付最後一批酒钱呢……”
戴海“噢”了一声,把钱包甩到人身上,喃喃地说:“你自己拿,我再昏会。”
昏然间,他似乎听到了有人的轻笑声。
戴海醒来时,发现周围环境很像酒店的布局,他没打量几眼就已经知道定论,捧著脑袋回想这短短十几个小时所能回想起的事。
被陌生人撞到,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认识了另一个陌生人,接著,醒在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真TM是惊喜不断的人生。
他面无表情起来,打开了酒店里的电脑,任脑子里的混乱和疼痛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把他搞死,强撑著看过股市行情後,才打了电话叫人上来帮他送吃的,想努力恢复一点体力。
他刚吃到一半,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一时热血沸腾认识以後再也不可能见的人敲了门,手里还提著个袋子。
“解酒的,我让朋友做的……”那个名叫秦峻的削瘦的男子提了提袋子笑著对他说。
戴海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他半会,百思不得其解地想,“怎麽会有手脚那麽暴烈笑容却这麽温柔的男人?丫这是男人不是狐狸?”
“哈哈,是吗?”那人笑出了声。
戴海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把想的话说了出来,他狠狠夺过袋子哀叫著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看来我确实该好好解下酒了。”
他让人进来,“我正在吃点东西,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不用了,我刚吃完过来……”叫秦峻的男人说:“对了,你检查下你的钱包,我昨晚拉你过来时,半途被人把钱包给顺走了,我追是追回来了,但不知道有掉什麽没有。”
戴海眯著眼,努力回想昨晚,“我记得我昨晚在一个很冷很脏的地方呆过……”
秦峻笑,耸肩,“对不起,我去追小偷了,就顺手把你扔水坑了……你运气不好,哪知道下雨。”
戴海摸著自己的头,不忍地闭上眼睛,忍不住粗口出声,“妈的,老子发烧了……”
搞半天,不是酒醉,而是烧得头昏。
这还真TM放逐得像那麽回事。
随後,他刚打开的msn有新的消息。
戴海眯著眼睛看过去,发现卫成那个名字冒了出来。
刹那,刚恢复一点的理智又再次全无,他拿著手中装著解酒东西的袋子砸了过去,压抑住的怒火全部爆发,他对著电脑嘶吼:“妈的,叫你不要理老子的,傻B,老子再也不想见你,你滚蛋,我现在成这德性,你满意了,啊,你满意了?”
他吼完,身体像被自己的怒火燃烧了一般,脑袋像被烈火焚烧,“嗡”的一下,脑中的弦断了,他任由自己呈自由落体姿态往下掉。
半空中,有人接住了他,戴海最後听到那个叫秦峻的人温柔地对他说:“别气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昏迷那刻,戴海莫明心酸,那个人怎麽就从来没对他这麽好过?
自己一次一次的巴过去,又一次一次的逃离,那个人明明知道却拒绝去知道,他有多辛苦。
他到底要等多久,才等到那个人愿意相信他其实可以爱他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