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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哦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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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独生子的缘故,迹部景吾难得体会到了一次家有女人的微妙感觉。
虽然说每天起床都能够看到符合他心意的新鲜的早餐,也省掉了被管家询问想要吃些什么东西的烦恼,但是……若是那这样一点小小的福利同他每日睡觉和洗澡更新时的痛苦对调,他一定会啪得打一个响指,把提出这个提案的人干掉。
只可惜圣母在天他在地,于是在第四千二百七十五次将试图近身的花瓣掀飞之后,迹部忍不住地开口发问:“我分明已经锁好门窗了,你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外头的天色已暗,花瓣趴在刚刚打开的窗户外头对着迹部傻笑,他看着那惨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只让那张脸看起来越发阴沉,顿时没了追问的心情,将拖鞋踢掉,掀开被子,一副放任自由的态度:“别打扰我睡觉。”
“是是!”面对迹部的妥协,花瓣只觉得自己又被青春撞了一下腰,胳膊一滑险些摔下楼去,惹得被子里的迹部也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逆来顺受,这就是所谓的逆来顺受。
当一个人M到了极致,其实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终极的S了……
迹部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够感觉到花瓣已经轻轻地端着凳子在他的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他的美梦一般。
他向来不怕被人围观,就算对方的眼睛附带x光线功能大约也看不穿他华丽的外皮,不过迹部微微地拉开眼皮子,坐在他旁边的人此时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双手撑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却不忍离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想起小时候还不懂事缠着母亲给自己讲故事却被拒绝的事情,迹部的眉毛皱了皱,最终还是翻身过去,不再看花瓣的流着口水却依然一脸幸福的表情。
第二天大清早,迹部再一次地确定,这一个名为花瓣的女人绝对不是他所生存的星球所能够养育出来的生物。
昨晚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睡得格外香甜,只不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他身边待着的花瓣一定不会像他那样有一个好梦。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等到他梳洗完毕穿好衣服,感慨着今儿个花瓣终于良心大发没有前来偷窥之时,打开房门,看见的就是一脸羞涩抱着托盘的花瓣。
“迹部少爷,您起来了。”
她红着脸眨着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隐情,迹部向来命中率不错的直觉开始工作,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扶上了一边的门把,打算着随时关门逃窗。
花瓣先是环顾了一下她昨晚坐了一晚的房间,又看了一眼神清气爽的迹部,轻轻轻地撩起女仆装的蕾丝花边,隐隐露出一双白皙的大腿,摆出一副诱惑的姿势:“昨天晚上,人家很幸福>\\\\\\\<。”
“嘭。”想也不想,迹部直接摔门抚额,外头“哐”的一声响,不必看也知道是某人除了发情没有丝毫用处的脑子跟门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迹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昨晚怎么会忽然觉得很感动呢,一定是最近被她缠得神情恍惚,看来今天有必要去预约一下心理医生了……
只不过,等到迹部结束完课业来到网球部,这才发现他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干那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新学期的交接,总有老的部员要走,同样也会有新鲜的血液注入。
冰帝网球部向来没有经理这个职务,部内上上下下大小事务基本都是经由迹部以及忍足之手。只不过这只关西狼最近进入了发情期,头脑发热看上了一个跌倒在水池子除去外貌家事其余都一塌糊涂的名叫真由的白痴女人,以至于大爷都完全狠不下心侵占他的约会时间将那些繁琐的事情交由他去打理。
每天部活的时候,忍足时常会保养拍子养着养着便神游天外,书包里发现纯爱小说的概率也越来越大,推眼镜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忧郁姿势让他的搭档浑身哆嗦了好半天,甚至连迹部也看不惯他这副完全被传染的白痴表情。
用日文法文德文希腊文将忍足在心里骂了个够,大爷终于拍板下了决定:冰帝要招经理,以解燃眉之急。
而摊开在他面前,厚到足以将人淹没的文件,就是冰帝之中想要申请加入网球部担任经理的报名表。
迹部揉着太阳穴,一张一张随意翻看上面填写的内容,看到个人资质的那一栏,一长串的获奖名单看得人隐隐有掀桌的欲望,又不是参加○好公民竞选,你得小提琴大奖跟当经理有个[哔]的关系啊混账。
把报名表重新扔回桌上,迹部靠在椅子上头闭眼小憩,蹲在办公室外墙角的花瓣咬着手绢泪眼汪汪,看向一边的副团长:“迹部SAMA这样好可怜,我好想去帮他,怎么办。”
副团长冷静推眼镜:“如果是团长你递交申请的话,一定会被打入永不再录用的范围的。”
“可是……”花瓣欲言又止,果然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了迹部咬牙切齿的声音:“凡是出现这个女人的名字的单子全部帮我毁掉,绝不任用。”
副团长继续推眼镜,看着自己对面依然用kirakira眼神看着自己的团长,手指忍不住地抖了抖。
真是……太不华丽了。
最终挑三拣四,迹部还是从里头扒拉出了几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跟她们吩咐了先试用一段时间,若是表现好就继续任用。
花瓣趴在网球场外的铁丝墙上头,持续咬着手绢泪眼汪汪:“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我会觉得就算迹部SAMA在对别的女人呼来喝去的时候会那么的不华丽。”
副团长嘴角抽搐,对于M到家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果然是……无视。
冰帝网球部的部活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迹部挑人的眼光还算不错,这些新选的实习经理至少没有因为对网球部成员的爱慕而捅娄子,不过,除去文案工作等轻松的活儿,一旦让她们站在太阳底下陪着网球部的成员一起训练甚至端茶倒水,所有人都是一副惴惴不安好像外头的紫外线会直接烧穿她们娇嫩的皮肤的表情。
迹部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家经理在网球部内支太阳伞抹防晒霜的情况出现(难道这只是他的专利=0=?),但是看着这一帮子养尊处优的小姐却也无可奈何,桦地适时缓解了这种尴尬的场景,但是迹部还是满肚子的不快,回到了自己家里。
推开门,没有看到那个碍眼的女人,迹部稍稍一愣,随即又回过神来,对对对,他怎么可能会在忽然之间觉得不适应了,看不见不华丽的东西他应该更加高兴才对,“管家,准备晚餐。”
洗手上桌,管家让下人将色香味俱全的餐点依次摆放在桌上,又将玫瑰花插好放在一边的水晶瓶内,迹部拿好刀叉举止优雅地看着面前的西餐,随意切下一块放在嘴里,眉毛却耸得老高。
“迹部少爷……难道不合口味?”管家小心开口,迹部将食物咽下,擦了擦嘴角,“不,你可以下去了。”
等到房间里的人走完,迹部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解开餐巾随意地扔在长椅之上。一头扎入沙发,他单手遮着眼睛,却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等到花瓣回到迹部家,墙上的种已经敲响了十二下。过完午夜,新的一天终于来临,花瓣开了门便径直走到一边灌了一肚子的水,极不华丽地扇了扇风,好像一副渴死鬼的模样。
吊顶的灯忽然打开,迹部的身影出现在一边的楼梯上。他披着外套双手环胸,冷冷看着花瓣的身影,声音优雅而高傲:“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打扰本大爷的睡眠么。”
“噗,咳咳。”花瓣一口水没咽下去,险些呛住,等到顺了气,这才哑着嗓子开口:“迹部SAMA……”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将水杯一放,两眼放光地看着迹部:“您这么晚都不睡觉,难道是关心我在等我回家。”
迹部怒:“没听到本大爷的话么,分明是你吵了我睡觉。”
“迹部大人在关心我>\\\\<。”花瓣已经自动代入剧情,迹部辩白无力,自己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果然是个错误,一个不华丽的天大的错误。
想要跟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交流,他的确应该很有必要再次考虑一下联系心理医生的问题了。
不过在迹部第二天来到网球部之后,他忽然发现,其实花瓣这个女人也不全然是没有任何优点。
至少,他所挑选的那三个实习经理——也是冰帝后援团的成员——完全就是大变样,一改从前的缩手缩脚事无巨细全部打点得当,甚至让一向细心的凤狗狗也看傻了眼。
他前脚刚刚坐在一边的躺椅上,毛巾和饮料已经递上,阳伞的角度被调整地刚刚好,网球场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球框摆放整齐,甚至连球场内被绷紧的球网都是恰到好处的高度。
“能够为迹部少爷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三位实习经理声音整齐划一,这场景就好像是他每天来学校时所接受的欢迎礼,迹部下意识地朝着场外正摇着不存在的尾巴用眼神说着“是我的功劳快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吧”的女人,微不可查地弯了弯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