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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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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小会能下地走动,可是依然说不出话来,小纤依然用之前的理由搪塞过去,小会一直以来对小纤都是深信不疑,所以并没有任何疑问。
小纤给老汉留了一些银两,感谢几日来的照料,辞别老汉,扶小会上了马车。
经过五日的车程,她们终于安全到达宋府,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一直哭哭啼啼,“纤儿,这三年来,你去哪了?”。
夫人心疼的摸着她的脸:“都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受苦了。”
小纤竟一时没忍住,哇哇大哭起来,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绪一直紧绷着,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面对娘亲的关怀,她实在忍不住了,每一个孩子在娘亲面前都可以是脆弱的孩子。此刻,她只想做娘亲的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情绪并没有缓和多少:“娘亲,我实在太想您了。”
夫人做势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后背:“你这疯丫头,想娘亲,也不会看看我,你爹爹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你吓死娘亲了。”
俩人,她哭,她也哭,一旁的小会也哭。
宋卓回来就看到这样,三人哭的跟泪人一样。
“臭丫头,这三年你疯哪去了?”宋卓有些气急败坏的埋怨她不辞而别。
竟然一走三年,渺无音讯,他同父亲找了三年都不曾找到,他们一度以为,她已经遭遇不测,父亲只能以小女抱恙,推辞了宰相的美意,那些日子父亲夜不能寐,他们都道父亲不喜欢这个女儿,他怎么会不喜欢,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盼望的女儿呀,他只是不善表达,让所有人都误会:父亲不喜欢这个女儿,父亲也懒得解释。
小纤看到下朝回来的宋卓,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哥,我想死你了。”哭着把鼻涕都抹在宋卓的朝服上。
“臭丫头,你说走就走,哪里会想我。”宋卓确实生气,但也心疼,他疼爱的妹妹瘦了,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他猛的打在她后背上,力道比娘亲大很多,看来他的确很生气。
紧随宋卓进来的还有宋世修,双手靠在后背上,单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热情,也没有愤怒。
经过她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回来就好。”
晚饭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听着小纤讲述这三年来有趣的见闻,当然她的故事全都是脱离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事实,她要表现的很高兴,跟大家分享她的快乐,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宋世修都时有露出笑容。
“哎呀,别光顾着讲,饭菜都凉了,这可是娘亲亲自下厨为你做的,快吃。”说着往小纤碗里不停夹菜。
小纤把拉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饭菜,硕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赶忙擦掉,天亮之前她就要离开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都怪她,以前总想着行侠仗义,从没想过承欢膝下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夜深人静,她坐在卧房的走廊前,再往前是一大片花园,里面种了很多种类的花,牡丹,玫瑰,芍药,,,她看着这些花盛开败落看了十五年,每每盛开的时候,小会都会选些尚好的给她洗花瓣澡,她总是要多泡半个时辰,三年前走的时候它们还未开,这次回来有幸看到它们开的正艳。
小会看的出神,并没有注意到出现在身后的宋卓。
宋卓走近,坐在她身旁,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小纤回头愣了一下,果然从小到大她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哥哥。
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子时过后。”
宋卓目光盯着一株开的正好的玫瑰,若有所思。
“很麻烦吗?不能不走?”吃饭的时候他看到,她偷偷擦泪,便知道这丫头肯定遇到大麻烦了。他想问,但更想听她自己说,既然她连走都要瞒着所有人,那这麻烦无论他怎么问,这丫头肯定都不会说。
“好像不能。”她笑,笑容灿烂如花。
“等我解决这些麻烦,回来就不走了。”说完这些她不再言语。
“不打算说说是什么麻烦,或许我这个哥哥能帮到你。”宋卓掰过她的肩膀正对着自己。
“哥,我不在的日子替我好好照顾爹娘,是我不孝,以后我定会好好承欢在他们膝下。”小纤收敛笑容,没有正面回答宋卓的问题。
“好,你的那份孝心我暂时替你尽着,等你回来再好好孝敬他们。”宋卓不再追问。
“好,谢谢哥。”小纤再次露出笑容,
“臭丫头,从小到大,你叫我哥的时候数都数的过来,以后要多叫几声。”宋卓忍住心底的担忧。
小纤继续笑而不答,她好像真的很少叫哥,除了自己犯了错找他帮忙的时候,才会偶尔叫一声,
“好,哥哥哥哥,,,”小纤叫个不停,
惹得宋卓笑的前仰后合,宋卓永远记得这个夜晚,他和她坐在廊前月下,她的笑容如这院子里的花儿一般娇艳。
宋卓收敛笑容,严肃的说:“用不用我送?”
“不用,帮我照顾好小会,别让爹爹为难她,还有这瓶药给小会。”她相信把小会托付给宋卓,他就一定能护她周全,所以小会也不用在做哑巴。
“好,等你回来。”宋卓离开。
小纤全无睡意,被这初夏的风吹在脸上,并不燥热,有些舒服。
“宋府,原来这就是你凡界的家。”身后传来左城的声音,天帝这厮果然护短,即使罚她下界历劫,依然给她这么优渥的条件,看来是她自己不安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容易找到他。
小纤并不意外左城的到访,毕竟他想找到她太容易了,她只是担心他会对宋府不利。
“你怎么来了,是担心我不回去吗?放心,你不来,我今夜子时也会回去的。”小纤还是非常担忧的,左城这只魔,杀人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
“知道你要回去,所以我是来接你的。”左城一脸被冤枉的无辜样子。
他心里做的什么盘算,小纤还是清楚的,他是想拿宋府的安慰来制约她,他做到了。
“你不要动这里。”小纤回头看了一眼宋府,冷清清的说。
“你听话,我就一定不动,你不听话,那我可就保不齐了。”左城邪魅的一笑。
他这个人一向阴晴不定,为了宋府的安全,她且答应他。
回北冥山半月有余,左城并没有要求她做任何事,这次回来左城换了伺候她的人,每天就是专人伺候起居,她每日多出很多时间睡觉,一向惫懒,总埋怨睡不够的她,都睡的腰酸背疼了。
这半月,左城竟也奇怪的并没有派人监视她,或许在左城眼里,她也翻不出天,没什么值得监视的,这也合了她的心意,她每每吃过午饭都出去溜达一圈,她要弄清楚左城老巢的具体位置,还有所有构造。
这日,她吃过午饭,刚出门,便碰到千紫。她脸色有些苍白,到底是妖生来就这样,还是被左城伤后元气还未恢复,就不得而知了。
千紫并未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侧走过,“怎么,伤好这么快么?他伤你这么重,看来你在他眼中也没什么不同。”小纤扶了一下衣袖,话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这狐妖也是一点就炸的脾气,眼中早已蓄满怒火,一个转身露出狐狸爪子,尖锐锋利掐住小纤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休要胡说。”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想杀了我?”小纤见话语刺激,起到了作用,更加变本加厉。
狐妖,闭上眼睛,她在调整情绪,小纤猜不透她的心里活动。
正想着,她竟松开了爪子。
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在刺激我,如果我伤了你或杀了你,我都会受罚,我偏不如你的愿,你要好好活着。”
小纤看着狐妖离开,真是个傻瓜,小纤的目的,只是为了确定狐妖以后不会再伤害她,不会再对她的生命构成威胁,她若不设此局以后总还要多出一份精力防备狐妖。
经过几日的勘察,北冥山在荒漠以北,地处偏僻,洞内结构更是复杂,虽四通八达,若不熟悉里面的地形,就如同走迷宫一般,很难走出去。
这已经是小纤勘察洞内情况的第10天,今天她通过一个石门,这里石阶向下,走了大概30米长的通道,到了一个之前从未到过的地方。
一个石门,两个妖兵把守,里面应该是关了什么重要的人,今天是进不去了,她一定要找机会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名堂。
小纤悄悄退出这里,看到有很多妖兵在操练,心里诧异:这是要做什么?就连左城都在。
左城也看到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小纤走过来。
左城手指着队伍,骄傲的说:“我训练的妖兵如何?”
小纤敷衍着露出笑脸:“不错,个个都很威武。”还顺带竖起大拇指,以示自己发自内心的称赞。
左城听到如此赞誉,笑的更加猖狂,果然哦哦也是喜欢听好话的,真是虚伪。
“攻打三大仙门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届时人界再无修仙门派。”左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小纤内心如千军万马奔腾着,左城操练妖兵的目的是攻打三大门派,他果然还是要对人界大开杀戒,这些弱小的凡人怎会是他们魔族的对手,杀他们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一定要赶尽杀绝吗?”小纤狐疑的问。
左城转过脸凝视了她一会,突然阴柔着说:“也不是一定。”
说完转身走了,小纤在什么追着,什么叫也不一定。
“左城,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一定。”她虽被冤枉成魔族魔尊,可这一切也都是左城设下的圈套,大家只是中了计,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恨,就搭上整个苍生的安危。
但凡有一丝机会,她都要紧紧抓住。
“不用太担心,到时如果你表现的好,这些凡人的命自然保得住。”左城脚步未停。
左城本就对人界没什么兴趣,人界这些凡人寿元太短,他根本不屑一顾。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等她心甘情愿:赴死。
她若甘愿赴死,不管以何种形式,魔域那万丈玄冰自会土崩瓦解。
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的陷害她,凡人有一弊端,都太重情,为情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性命。
“你需要我怎么做?”小纤也未挺住脚步。快速跟上去。
左城挺住脚步,狐疑的回过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仙门那些人如此对待你,你难道还想救他们。”
小纤目光中透着坚定:“他们只是上了你的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送死。”
左城狂笑:“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凡人。”
左城忽的打量了她一番,从头到脚,“啧啧,果然跟以前大不相同,就连性格也都一点不像,还是现在的你善良些。”
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转身走了。
小纤知道他说的以前是指玄冰,她不清楚玄冰究竟有多冷血无情,她也不关心以前的自己究竟如何,这一世,她为人,若能救苍生,死,何惧之有。